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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大人纪事 (晓色初开)


  独孤维唯看得津津有味,她倒半点没担心她娘,连个棒槌都料理不了,就真对不住沈老太师的教导了。
  定北伯那边被那天长子的一番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畅想家族美好未来,又勾起了几分年少时的壮志,有几分整顿家族,恢复祖先荣光的意思,正被独孤维宁这只骇猴用的鸡撞上来,不杀都对不起他暗自下的决心。
  定北伯当下也不看老夫人的脸,“老大媳妇言重了,你是家里长嫂,管教族里女眷是应该的。”冲屋里伺候的丫鬟道:“去找张妈妈来。”
  张妈妈是府里管刑罚的管事妈妈。
  秋氏就是再笨,也知道定北伯叫张妈妈的意思,立刻跪地大哭,“哎呦!不能活了,大嫂一回来就没我们母女的活路了,我可怜的维宁啊……”
  定北伯鲜见得一拍桌子,喝到:“住口!”
  喝完颇有几分神清气爽的感觉,以往但凡说教独孤维宁几句,秋氏就会跟老夫人一起哭闹,让他不得不妥协。长子一回来,肿么突然就有了腰杆子硬了的感觉。
  “一副泼妇的样子,像什么话!”定北伯难得的口气严厉。转头又和气的对沈氏道:“老大媳妇,老二媳妇这样,你看该怎么罚?”
  秋氏瞪大眼,维宁的事还没说好,怎么自己也要被罚了?回头呆愣的看着沈氏,只见沈氏仪态端雅的朝定北伯欠身道:“二弟妹行止失当,有失体统,罚闭门思过,抄写《女戒》五十遍。”
  张妈妈领着两个四十来岁的妈妈掀帘进来,给屋里众主子施礼。
  定北伯道:“张妈妈,大夫人如今回来了,以后你就听大夫人吩咐行事。”
  张妈妈躬身应是,回头重新给沈氏行礼。老伯爷已经放话要传爵位给大爷,家里谁是真正的主人,下人们心知肚明。该听谁的话,谁的话要阳奉阴违,聪明的下人们玩得很好。
  沈氏端端正正受了她的礼,道:“还请张妈妈带大小姐去祠堂,在祖宗面前跪足三天,一日三餐不许见荤腥,不许人探视。”
  老夫人张张嘴,低声道:“跪三天会不会太多?大冷的天膝盖能受得了?”
  好在沈氏接着又吩咐,“叫大小姐贴身伺候的送些御寒的衣物,跪垫垫上双层。”
  老夫人虽然心疼,见沈氏安排得当,也就不再说什么。
  天气太冷,真没个防护,跪上三天腿都要废了。沈氏只是想略作惩罚,让她长点记性,若真叫人跪出点问题就说不过去了。
  “是”,张妈妈半点不打折扣,挥手叫两个妈妈上前,一人钳住独孤维宁一条胳膊,就要拖走。
  独孤维宁这才觉察到害怕,双手挣脱不开,上脚去踢其中的一个妈妈,嘴里哭骂道:“死奴才,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秋氏也扑上去拉扯,被张妈妈一个旋身避开。
  沈氏挥挥手,张妈妈领着两人押着独孤维宁快步离开。
  秋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道:“大嫂你太狠心了……不就是拿了你几件嫁妆吗,你就这么报复到你侄女身上……”
  独孤维唯一听,猛地瞪大双眼,哎呦,还有这出,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沈氏揉揉额角,挥手让下人们出去,又让独孤维唯也先回去。
  独孤维唯人前要维护她娘的威信,听话地一一施礼告退,一出门就找能偷听的地方去了。
  秋氏这兆前不顾后的性子,这事若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风浪。
  定北伯看沈氏的架势,心知有事,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喝到:“又有嫁妆什么事?”
  秋氏哭声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耷拉着脑袋不吭声,脸上妆容被泪水糊的惨不忍睹,看起来着实滑稽可笑。
  沈氏看秋氏抿紧双唇,一副死鸭子的架势,只好叹声气,道:“我不在家的那些年,弟妹从我库房借了几样东西……”
  老夫人听崔妈妈说过,也不惊讶,囿于见识,她也没觉得多严重。
  定北伯知道沈氏不是小气的人,能叫她放在心上的,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果然沈氏接着道:“是当年儿媳出嫁时,太后娘娘御赐的添妆。”
  “什么?”定北伯失声道:“老二媳妇你穷疯了!御赐的东西你都敢拿?你是嫌脑袋太碍事,想摘下来玩玩吗?”
  老夫人一脸不知所以,茫然看着大为光火的老头子。
  定北伯无语得抚抚胸口,难怪人道,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儿孙,老伴跟秋氏这两个……咳咳……幸亏还有老大媳妇,将来孙子们的媳妇可得好好挑挑。
  定北伯拉回跑偏的思绪,解释道:“皇家看重你才赐你东西,你转手送人了,卖了,那不是打皇家的脸吗?就是不小心打碎了,遗失了,那也是大不敬之罪。最好是高高供起来,做为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
  “这事如果传扬出去,让人参上一本,老大少不了一个治家不严之罪,轻则降职申斥,重则丢官罢职。老二纵容妻室私自截留御赐之物,就等着掉脑袋吧!”
  

☆、第七十八章 作茧自缚

  定北伯为了吓吓秋氏跟老夫人,故意说得严重些。其实这种罪名可大可小,以独孤绍棠的圣眷,不过是申斥几句,再罚些俸禄罢了。
  老夫人被唬得一下从椅上站起来,指着秋氏骂道:“你个眼皮浅的,什么事你都敢做啊,你要害死我们全家啊-----你快去,快把东西给你大嫂还回去,快去!快去!”
  老夫人出身不高,对着二媳妇可不像对大媳妇那样低声细语,对沈氏她打心底觉得低了半头,说话都没底气,老二媳妇可是想怎么骂都行。因为这些不可为人道的原因,她心里其实更偏向老二媳妇一些的。
  秋氏抬起一张脸,脂粉抹的横七竖八,狼狈不堪,嗫喏着不言不动。
  打开窗缝偷窥的独孤维唯见她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忙伸手捂了嘴巴。
  老夫人怒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秋氏缩缩脖子,耷拉下脑袋,低低咕哝一句。
  老夫人没听清,追问一句:“你说什么?别废话,快去!”
  定北伯也看着秋氏,等她回话。
  沈氏摇摇头,道:“父亲、母亲别着急,前些年弟妹娘家兄弟成亲,把那些东西做了随礼。”
  定北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指着秋氏,双唇翕张,半晌颓然坐到椅上。
  老夫人抚抚自己被气的闷疼的胸口,“这可怎么办?怎么办?这送出去的礼还能要回来?”
  沈氏悠悠道:“二老别担心,儿媳已经给秋大人府上下了帖子,秋大人通情达理,想来儿媳禀明实情,秋大人定能体谅。”
  “这就好,这就好,老大媳妇你快去!”老夫人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催促道。
  沈氏道:“这事急不来,衙门明日封印,秋大人才会在府里。”
  难得老夫人灵光一闪,听懂了沈氏言下之意。秋氏的娘秋老夫人比秋氏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雁过拔毛,猪过扒皮。想从她手里要回东西,不啻生夺其肉。
  秋家出身寒门,秋大人由明算科入仕,历经官场累至户部郎中的位置。因无亲朋可以依仗,所以格外珍视官声,颇为清廉自守。
  秋大人和妻子结篱于寒微,双方都是贫苦出身,早年受过不少苦,因深知贫困的艰难,其妻对钱财便格外看重。
  秋氏才知道沈氏打主意去自己娘家找她父亲要东西,她自幼极怕父亲,因此惊慌之下,只顾担心自己,倒一时顾不上女儿了。
  她忙膝行至沈氏身边,磕头道:“大嫂饶了我这一遭吧,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我这就回去找我家兄弟,一定一件不落给你要回来,就不要惊动家父了。”
  秋氏懊悔的想抽自己嘴巴子,提什么不好,偏要提这茬。现在好了,求了自己的事,维宁的事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沈氏摇摇头,“这事还必须经过令尊才行,毕竟已经好几年了,那些东西秋家兄弟是不是原封不动,能不能找全乎还是两说。不管出了什么状况,我跟令尊总能想办法弥补一二。”
  定北伯理解沈氏的意思,万一东西真丢了,卖了,换秋氏去处理,以她兆前不顾后的性子,一不留神闹出去,事情可就大发了。
  可秋氏哪能想到这些,听沈氏不答应她,立时就恼了,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气哼哼道:“我这跪也跪了,好话也说了,大嫂你还要怎样?是不是非让我爹训我一通才肯罢休?”
  这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跟个压根听不懂话的人讲理,纯粹自己找虐。
  沈氏极想朝天翻个白眼,限于教养,只冲二老行个礼,道一声:“儿媳告退。”
  秋氏冲着她的背影大叫,“等一等,说清楚再走!”
  沈氏回过头去,不紧不慢道:“别忘了闭门抄写《女戒》,五十遍,过年了还抄不好年节就不要出门了。”
  秋氏恨不得拿杯子仍在沈氏优雅的、不温不火的背上。
  沈氏走了,定北伯也不愿跟个棒槌讲道理,也要趁机离去,被老夫人叫住,问道:“你说老大媳妇什么意思?老二媳妇去要回来就是了,惊动亲家公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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