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正在查这件事”
“好,那就好好查查,我也想看看这个造谣者是谁?是不是相府的人?”
“是,属下这就去”
鬼面人说又施了一礼才走。
闺房里再次趋于平静,床上的娇美身影也再次隐没地黑暗之中,躺到床上睡去。
……
……
陶秀水听了阿三的回报久久没有说话。
姨娘竟一点事都没有,听到她死在寺院里的话也没任何反应。
“这是真的吗?”她一连问了几遍,这真是真的吗?姨娘就那样把她给忘了,什么也不在乎,那怕她死了也丝毫不在乎吗?
她明明是她生的,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
怎么能这么对她,她还一直想着要把姨娘弄出府去,看来现在是不用了。
陶秀水想哭,但又哭不出来,想笑,也是满嘴的嘲讽和冷笑,自己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想想,以后具体怎么做?”
陶秀水吩咐阿三道“这事我知道了,不过以后再也不用相府了“
姨娘把她往了,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我知道了,再也不用去相府了”。
忘了也好,忘了就忘了吧!也省得姨娘的心时刻为她提着。
陶秀水虽这样想,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姨娘,终和姨娘两地相隔,心里的泪终是控制不住,不知不觉流下来,冰冷湿漉漉的触感,她才知道自己终哭了的。
阿三见眼前的陶姑娘又哭了,弄得手足无措。
“陶姑娘你别哭,有什么事呆会和我家少主说,他定会给你想办法的。
陶秀水摇头,没用的,这种事谁能帮得了她,是谁也帮不了,也不能帮她的啊!
阿三想起昨晚少主的招见。
细问他陶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阿三细想了想,才把前前后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包括陶秀水每一次带他了门只了几字的末节问题都毫不隐瞒地说了个清楚了。
楚逸听完因为这事仔细沉思了大半晌,也没想通是怎么回事。
为何陶秀水对相府会那样熟悉,就像自己的家一样,这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据他所知,陶秀水可是土生土长在白城,连一次都没出过的。
阿三看少主沉思不语,在那道:“少主,你说陶姑娘会不会像是伯牙一样。
“伯牙,那个神棍”
楚逸异常讨厌说掐会算的神棍,认为他们都是骗子,都是骗人的。
他一生气踢了阿三一脚,陶姑娘怎么能和这个神棍比,陶姑娘是有勇有谋的谋士,而伯牙,他顶多就是骗子罢了。
阿三不服道:“少主忘记了吗?你能夺回城池全靠了伯牙的一句话呢!”
楚逸一皱眉道:“他是凑巧,咱们也都估算到那了,就是这人不说,咱们的军队也会在那守着的”
阿三看自家少主狡辩,也不再多,在那道:
“那少主该怎么看这件事情,世间都没有凭白无故的巧合,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报仇”
楚逸知道阿三说得对,想了会在那道:“你去连联系陶姑娘,一会我要和她见个面”
“是”
☆、第一百九十八章 抛开
陶秀水正坐在床上掉泪,也没注意忽然进屋的楚逸。
她在独自舔着心里的伤痛,像瞬间失去了一切的人,让她跌入一个混沌的世界里,所以有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没了那指引的光,也没有了生的希望。
楚逸小心地来到床前,看着双眼没有任何焦距的陶秀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和我说,我去帮你解决可好?”
陶秀水不是懦弱的人,那怕死了再到重生,她的悲伤都没有这么多。
那时心里因有牵挂,反而并不觉得可怕。
现在那牵挂就那样的没有了,心里空了一块,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去填补。
听到声音好一会才抬头“你……怎么来了”,她听阿三说楚逸身边时刻都有眼睛盯着,不方便随时来见她,只能找时间偷偷的来。
她知道楚逸是怕给她带来麻烦的,所以也没太过在意。
楚逸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儿,晶亮的大眼蒙上一层暗尘,像罩上了一层水雾玻璃,让人心里一紧,赶忙坐到近前,抬手揉了揉眼前人的发丝,好半天才道:
“世上有许多无奈又无法解释的事情,但我们不得不还得往前看,还得咬着牙关使劲的活下去”
陶秀水望着面前坚毅硬朗的脸,勉强笑笑道:
“我只是累了……”,她经历了这么多,忍受了这么多,难道最终就为了姨娘把她忘了吗?这点她真无法接受。
楚逸听了叹气,在默柔死的时候他是是这么想的,累了,倦了,不想活了,可是最终他也不得不挺过来了,甚至现在连默柔的样子都有点记不清了。
好半天才悠悠地道:“你知道我有个未婚妻叫默柔吗?”
陶秀水没想到这人会提这个,像一个人把血淋淋的伤疤被揭开的给她看的感觉,她并不相听这个,也不想让眼前人伤痛。
抬头看着眼前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听过”,她确实只听大家支字末节的议论,事实到底如何并不清楚。
楚逸抬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轻柔地道:
“我和默柔从小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我本以为长大了就可以娶她,她也以为长大了就可嫁我,那时我没有太过高远的志向,只想这辈子守着她,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可谁成想,那时政局不稳,先皇病逝,新皇登基,朝中内优外患,蛮夷竟一鼓作气攻打过来,一连霸占边界我们几座城池,朝中一时之间竟无人可用,就派父亲领兵亲自出征。“
“可那时蛮夷早已兵强马壮,蓄谋以久,父亲与其争战了几次都大败而归,又连丢了几座城池,。”
“新皇大怒,说父亲要不把丢复的城池夺回,就把将军府众人全部斩杀。”
“那时我不得已,让人举荐我去阵前帮助父亲,那时朝中无人,新皇应允,我一时仗着年青气盛到了北地就真的一连气夺回三个城池”
“一时的荣誉让人沾沾自喜,就疏忽了防备,也不知是谁竟通知默柔前去与我成亲,而那时我并不知情,结果等到默柔到了北地被蛮夷掳走我才知晓这一切,不过却是都晚了”
陶秀水静静听着眼前男人把自己的伤疤揭开,让自己看看清楚,相比之下自己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毕竟姨娘还好好活着,一时的不认她又代表不了一辈子不认,为什么不能往好了想往开了想,相比之下她的思想真是太过狭隘了。
“那后来呢!你没有领军去救吗?”她想知道这人会怎么做,虽已猜到结局,但也想听这人亲口说。
楚逸面上凄惨,但声音却还平静,现在他细细说来到没有先前那种痛了。
回头看着眼前人道:“去了,蛮夷还给我下了战书,让我去一处山涧领人”
“是陷阱对吗?”
陶秀水忘记了自己的伤痛,焦急地问道。
楚逸点头“是陷阱,不过我没得选择”
“明知道蛮夷要害你……你也去了吗?”陶秀水不知为什么问得小心翼翼,希望这人去,又希望这人不去。
时间过了好长时间,在陶秀水以为这人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楚逸叹了口气道:
“是的,我去了,那山涧四面环山,蛮夷人去得不少,几乎站满了整个山头,我大声喊默柔,可那些蛮夷回我的是爽朗的大笑,直到最后,我一连用剑射杀几个蛮夷,他们急了,就命人把默柔的尸体挂到山头上……”
默柔赤裸着身体在山头迎风飘荡,刺楚逸的双眼痛红,五脏六腹痛得如火烧一般,那时他恨不得杀了所以人,直到最后再杀了自己。
楚逸现在想来,那时的痛楚像随时间远去了一般,竟没什么感觉了,大脑也只记得一些模糊的影像。
接着道:“我觉得那时我是疯了的,什么也不管了,愣带着士兵杀倒一大片蛮夷,不过我也差一点回不来,最后是父亲带兵营救我出来”
陶秀水知道这人说得简单,还不知这人当时是怎样的痛苦、悔恨、绝望。
杀戮满天,也祭奠不了爱人的亡魂。
眼前人双眼变得冰冷嗜血望着外在,像又回到那时战场上。
默柔是这人心里永远的痛,想不到他竟完全的说给自己听。
陶秀水不想再听了,一切的痛苦都已过去,她不想再把眼前人的痛苦再行撕开。
在那道:“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我懂了”她顺势把头靠在楚逸肩上,左手拍着这人的后背轻声安慰。
最爱的人被敌人给杀了,要是自己也得疯了吧!
在北西杀敌十年不回京城,还把自己变得冷血无情,他是在自责在内疚的吧!
陶秀水轻拍这人的后背道:“一切都过去了,生活还很美好,你还可以重新开始,我想默柔也会这样想的吧!”
她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人,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楚逸听。
屋里静谧了好长时候,楚逸才缓过来道:“你说得对,一切都过去了,所以你也不要那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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