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北军将领来了,殿中人都热情起身。
“快快有请。”
没想到,被请进来的人竟然是老熟人刘一。
原来他已当上北军的将领了。看那盔甲,装束还混的不错。
笑如春风的若棠连忙请他上坐。
没想到当初船上分手时,态度相当恶劣的刘一。此时却如同对自己的上官萧策一样,对若棠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后恭敬回禀。
“郡主,我们这路北军是侯爷亲自带着从凉州战场上昼夜疾驰过来的。修整了一晚上,眼下马上要拔营赶回去参战凉州。”
啊。满殿臣工将领包括若棠都是惊讶一呼。
昨晚那么多人去劳军,可却不知道这带兵的统帅,竟然是镇北侯萧策本人。
他竟然亲自带北军从占尽优势的凉州疆场赶来驰援,这恩情可大了去了。
如今也不好挽留,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决定,战机就能导致兵败。
就算是战神,萧策也一定要马不停蹄在返回凉州搏杀的了。
刘一回话后没有退下,头低的到了胸口,硬着头皮说着他咬牙才能出口的不要脸请求。
“我们侯爷听闻郡主酿的酒甘纯味美,为益州一绝,很想尝一尝。
郡主方便亲自送过去吗?大军已经开拔,这城里的事情也多着,其他大人尽管忙碌正事,就不必相送了。”
此话一出,不说属下们,就连对若棠最好的十五哥都听出了刘一的言下之意。登时也面有难色。
两年前最大的桃色绯闻,就是镇北侯萧策对豆蔻年华郡主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这2年更是大小节令不管战事多紧张,他都会托人给郡主送来礼物。及笄时候的事就更不用提了。
如今这话哪里是想尝尝酒,分明是要见见人一解相思的意思。
殿中人都清楚,却不敢多话。苏怀真看着妹妹也不好开口要求。
自己酿的酒好?他是怎么知道的。除了给舅舅外,她没送过其他人吧?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微微眨了下眼睫,看了下左右,打定主意以友邦身份,大方感谢的若棠笑着坦然应道。
“好,本来我就准备着有机会亲自向侯爷表示感谢,如今能见太好了。我立刻让人把酒准备上。咱们这就上马出城。”
刘一、若棠与瑛姑几个侍卫往一处山坡上走。
大军已经开拔只剩萧策带着几个侍卫等在山坡后。
两年没见了,看着骑在马上款款行来的人,萧策展开个最好看的笑。
过来的若棠也很意外。几年没见,他已经从有些单薄的少年长成了猿臂蜂腰的男人身形,健美挺拔好看的很。皮肤微微有些粗黑,五官却更有棱角了。
还有些距离,她先下马抱拳朗声:“侯爷,别来无恙。”
听她如此称呼自己,凤眼轻挑,也不避讳,萧策笑道。
“萧策,阿策,策哥哥。你自己选一个。”
本来恭敬抱拳行礼的她,听着和京都那次逃出地道相同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笑间,两人间的气氛好了很多。若棠从善如流换了说辞。
“萧策,别来无恙。”
“嗯,还好。你吓坏了吧。都怪我来晚了!”
这话可不好接,只能当听了一半的若棠自动把后半句屏蔽。笑着摇摇头。
“哪里,你能带兵来援救,全益州已经感恩五内了。”
挑眉看了她一眼,萧策不在说这些客套话。微微往前两步笑着夸奖:“个子长高了,不过还是只到我的下颌。”
这个家伙夸自己也长高,还拿人作伐子。若棠抿唇未答。萧策眨了下眼。
“不过若若你更漂亮了。就是太瘦,以后要多吃饭。”
“谢谢。”并不介意他直白的夸奖,叫自己小名。以他的性子,行事作风反正介意也没用。
不过真心的感谢还是要表示的,抬头看着萧策正色道。
“这次益州千万军民得以保全,都赖你的驰援。大恩不言谢。我也谢不起,只能等舅舅回来在说了。
本来要请你在城中好好款待一番,又时机不对。等以后你再来益州,我定然全尽地主之谊。”
听了她这全推脱给汉王,将来的感激话。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萧策也抿唇一笑,带着几分淘气促狭笑着应了。
“好,我记住了。你可不要食言而肥。”
听他打趣若棠自然轻松应和:“当然,我很怕胖的。”
“不怕,你胖些更可爱。脸上肉肉的跟小松鼠一样。”
手指在空中捏了下,仿佛捏到若棠白嫩脸颊的萧策笑成月牙样的眉眼里映着夏日晨光,眼角斜飞出几分潋滟波光。
这家伙,敢把自己比成松鼠,斗嘴的段数也又上了一层。
不是说他在军中端肃持重,威仪严和,不苟言笑的。怎么到自己面前又成了个风流纨绔的样。
何况自己哪里象松鼠了,若棠气了一下,又觉得好笑。
可想到他的心思,到嘴边反驳的话又咽了下去,只笑着不接话,眼睛里全是无奈容让的意味。
“好了,那边军情紧急,我要走了。”
翻身上马的萧策看了看地上的人,眼中不舍得情谊深浓。余光扫过酒坛,忽的眸光一转,一本正经的问。
“若若,能给我倒碗酒吗?”
送行酒理所应当,若棠爽快答了句:“当然。”
回身让瑛姑帮自己把酒碗倒满,双手端了过去。
想不到萧策没有下马,接过碗一仰脖子将那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翻手亮了碗底,豪爽赞道:
“痛快,好酒。”
伸手去接碗的若棠没有自谦,笑着说:“自家酿的,你喜欢就好,啊,
哪知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拦腰抱起。
还没等她落稳,那匹乌云盖雪的神驹小白,离弦箭一样飞了出去。
瑛姑刚要上马去追,刘一几个已经硬着头皮挡在她身前。为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无奈无力的解释。
“那个瑛姑,你放心,主子不过是和郡主说两句话,马上就会回来。”
同一时间,马上拥着怀中人的萧策也在解释。
“抱歉。唐突你了。可我实在忍不住,这两年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原来不是找到,见到就能满足的。欲壑难填的滋味我算领教了。
和我呆一会,就一会,不然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这乱七八糟,东一句西一句的话说得古怪。
当初在京都两人认识还不到1月,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可那话中的语气实在真挚。让若棠不由自主信了几分,却谨慎的没有开口接话。
萧策自顾自唠唠叨叨了些别后的思念,从怀里拿出个雕花镂空精巧的银香球,小心的给她拴在腰上。拍了拍满意的说。
“那次从京都回辽东,我就让人做了不少新奇的小物。
这次出来,匆忙只带了身边这个。别的东西就算了,只有这个我想亲自给你。是我亲自画的样子,你看看喜欢吗?”
这实在不是个好话题。满心尴尬的若棠,想到自己当初如何用银薰球迷晕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无奈点点头。
时间紧迫,几句话的时间萧策调转马头。快到瑛姑跟前时,贴在她身后轻声低语。
“若若,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马上能平了凉州的时候放弃吗?”
这问题若棠自己也想过,也想问,可犹豫好久还是没有问出口。不知道他此刻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看了她低头暗自思索的可爱模样,萧策忍不住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轻笑一声低低道:“那是因为凉州丢了我还能夺回来,可我不能让你有失,一点也不行。乖乖照顾好自己,别忘了你说的话。”
被轻轻抱下马的若棠握着那香球有点茫然费解。萧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看着大军离去留下的滚滚烟尘,她抿紧了嘴唇,心底直觉涌上莫名的担忧。
跟在身边的瑛姑想到萧策的心思手段也是直觉不好,可除了警告几个侍卫不许胡说出去,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她刚刚满腹心事的回到王府,还没有进到正院,有永昌令官飞马来报。
“郡主,征南将军和安远将军带着几万轻骑于两日前到达荆州屯塬。”
征南将军和安远将军?是六哥苏怀柏和叶衡?他们带兵驰援了。
大舅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不是俗世里刻薄寡情的权欲男人。
不过叶衡不是在扬州前线做先锋,怎么会和六哥一起回来?
满心欢喜的若棠把不解暂且扔在一边,看了左右同样释然欣喜,认为跟随了明主的幕僚将军们,追问道:“将军们此时在何处?”
“禀郡主,扬州军务十万火急,确认益州兵围已解,两位将军立时三刻带兵回转战场。留下一封书信转交。”
啊。竟是过家门不入,一面都没见就走了吗?接过书信,若棠怅然落寞。
相比较若棠的失落,萧策那边实在是喜气盈门。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天下事谁也说不清。
本来是要与萧策死战到底的凉州王,在北军突然放弃大好局势,昼夜救援益州赶跑外族狼胡后一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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