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懒洋洋倚着车壁,不带怒气问道,“那各位大侠想怎么样呢?将我的命留在这?”
她微微眯了眯眸,嘲弄地审视这些蒙面人一眼,淡淡作结,“只怕凭你们,还没有这能耐。”
“有没有这能耐,先动手试过再说。”为首的蒙面人冷哼一声,一个手势劈下,其他围着马车的蒙面人便纷纷亮着武器朝马车砍了过来。
洛瑶眼底厉芒一闪,“朱雀,不要让他们毁了这辆马车,费钱。”
朱雀嘴角抽了抽,都什么时候了,主子你还想着费钱。
别看洛瑶愤然离开卫王府,她行事看似冲动,但该做的准备却从来不会少。
朱雀拔了剑,窜出马车护在洛瑶跟前。当然,她森严戒备的同时,不会忘了发出古怪的哨音将同伴召来。
哨音一落,四周便霎时纷纷有矫健身影奔了过来。朱雀哼了哼,朗声转述洛瑶刚才的吩咐,“主子不希望看到马车受损。”
那是要将这些蒙面人都引离马车,然后再开打了。
应朱雀召唤而露面的矫健身影们听了这话,立时纷纷亮出绝招企图一招将那些蒙面人逼离马车。
朱雀站在马车前冷眼观看战况,那些蒙面人的身手虽也算不错,不过这些人显然得到主子吩咐不能对洛瑶这边下狠手。
是以在洛瑶这边的人下死手对付时,只能狼狈节节败退。
一会功夫,见这些蒙面人身都挂了彩。
观察了一会,朱雀发现一个问题,这些蒙面人出手的招式给人感觉十分怪,似乎有意隐瞒什么一样。
只不过,再怎么隐瞒,也脱不去原来的影子。又因着将原本的武功改得不伦不类,所以使出来的招式根本连原来五成的功力都发挥不出来。
朱雀皱着眉头哼了哼,忽遥指着为首的蒙面人,高声喝破他身份,“甲五,你那招剑雨飞花出手的角度不对,想要教训我们小姐,还得回去多练几年。”
那蒙面人震了震,吃惊之下躲避的动作慢了半拍,胳膊立时便吃了一刀。
朱雀见状,便知自己猜测没错。
她冷笑一声,绝艳的脸霎时涌无边寒意,看着像从地狱爬来的玉面罗刹一样让人心惊。
“别,姑奶奶,你别过来。”那个被她唤为甲五的蒙面人苦笑一声,格格后退着,“朱雀姑娘既然识破我们身份,我们不多作纠缠。”
“横竖我们也不愿意对自己人出手,现在大伙身都挂了彩,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他冲朱雀抱了抱拳,随即往空打了个手势,“撤!”
眨眼功夫,那些蒙面人便呼啦一声撤得干干净净。
“朱雀,刚才那些人是你昔日伙伴?”洛瑶微冷的声音自车内传出,这话虽是问句,不过听她的语气便知笃定,“这么说,是他派人来教训我了?”
“为那个姓夜的女人出气?为那个枉死的胎儿报仇?”
洛瑶闭着眼睛,将怒火与绝望皆沉沉锁在眼皮下,半晌之后,她睁开眼睛,神情却已木然如死。
朱雀瞧见她的眼神,心里登时大震。小姐这是对宁易非彻底死心了吗?
“刚才那些人未必是他派来的。”朱雀犹豫一会,试着为宁易非开脱,“或许是别人故意打着他名号想让小姐误会……。”
洛瑶眯着眼眸,冷冷打断她,“没他默许,谁能指挥得动他的人?”
“你不用再说了。”她冷淡清越的声音,透着斩钉截铁的决绝,“从今往后,我与他一刀两断!”
第954章 揍他
一刻钟后,洛瑶回到了安国公府。
洛璟隐起心疼,安抚她一番之后,找了个理由出了她原本住的青玉轩。
从皇宫到卫王府必经之路,洛璟敛起气息伏在屋顶。
没过多久,看见一人一骑自皇宫方向往卫王府奔来。
他心里冷笑一声,将浑身怒火全蓄于拳头。待那一人一骑奔到近前时,突然自屋顶像大鹏一样扑翅而下,连半个字都没哼哼,直接朝马背那张风华无双的脸恶狠狠挥出凌厉之极的拳头。
从他突然扑下到挥拳出手,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马背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闪避。凌厉拳风直接朝脸部袭来,只听得沉闷的“扑”一声,坐在马背的人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
“混蛋,叫你欺负我妹妹,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他对着已经被揍吐血的男子怒呸一声,继续抡着拳头又狠狠扑了去。
“洛璟,别以为我怕你,我是不想跟你这种武夫计较。”宁易非在马背拭了拭嘴角的血迹,皱着眉头掠他一眼。这下有了防备,自然不能再让洛璟一再击。
“是你妹妹自己想要和离书,这关我什么事!”
宁易非冷哼一句,便甩着鞭子策马离开,懒得再与愤怒失去理智的洛璟纠缠。
“王八蛋,不是你负了她,她会伤心绝望跟你要和离书?”望着瞬间绝尘而去的身影,洛璟只能冲他背影怒骂。
可人都看不见了,他再骂,宁易非也听不到,只好悻悻闭嘴转身回府去。
宁易非回到府里,夜阑芯看见他脸受伤肿了起来,立即心疼得直掉眼泪。待知道他脸的伤,是被洛璟打的,意外的同时心里又漫出重重窃喜来。
随着洛瑶负气离开卫王府,再加宁易非被洛璟打那一拳,洛瑶与宁易非的关系似乎已经跌到冰点。
虽然宁煜那天没有当场同意宁易非要与洛瑶和离的请求,但两人要和离并且闹到帝前的消息,没过两天,却似飓风一样刮遍京城。
一直谨慎尽心扮演着夜阑芯角色的女子,在确定洛瑶与宁易非完全闹掰再没有回旋余地之后,终于放松了警惕悄悄联系起旧人来。
又过了两天,夜阑芯自我感觉良好的在卫王府开始做着卫王妃美梦。
这天夜里,洛瑶熄了灯火正准备床寝。
半掩的窗户忽地无风自动,还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响动。
她心头瞬间揪起,只觉空气一动,已经有温暖大手捂了她嘴巴;不过她也不差,尖利的小型匕首在她袖间掩着,已准确无误对正了来人要害。
来人苦笑一声,对抵着他要害的利器视而不见,松开手,反凑近她耳边嘶哑低语,“娘子,为夫想死你了。”
“想死?”洛瑶冷笑一声,袖间抵着他的利器不动声色往他身递进半寸,“这还不容易。”
“娘子真狠心谋杀亲夫?难道你当真想做寡妇?”
洛瑶哼了哼,借着微弱光线瞪了眼顺势扯着她坐入他怀里的男子,袖里的利器藏起。不过却随手用力推开他,嫌弃道,“我已经与卫王殿下和离了,哪里来的亲夫?”
“算我想当寡妇,也得先将自己嫁出去再说。”
“洛瑶?娘子?丫头?”宁易非变着法唤她,却见洛瑶恼火的板着脸撇开头去,“真恼了?”
“什么和离?”想起她的气话,他立即霸道的将她重新扯回自己怀里禁锢着,“还真入戏太深难以自拔了?”
“宁易非,你还有没有良心?明明是你自己入戏太深,那天你吼我吼得耳朵都快聋了,又黑面神一样冲出府去请旨。”洛瑶仍旧扭过脸,气呼呼不肯理会他,“嗯,和离的旨意呢?快拿来。”
“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女人一旦不讲理的时候,身为男人绝对不能跟她讲道理,除了顺着她还是顺着她。
宁易非心里苦笑,不过用言语哄不回她,那用行动征服她。
眸光一转,他心思动起来,直接扳过她身子扣着她脑袋,对准令他日思夜想的娇艳红唇狠狠压了下去。
“唔、唔……宁易非,你混蛋!”
刚开始,洛瑶尚能逮到空隙骂他两句,不过后面很快融化在他温柔又霸道的深吻里。不多时,便完全丢了理智彻底沉沦在他用柔情蜜意罗织的大里。
他火热的吻,带着积攒了数月的想念,顺着红唇一路蜿蜒而下……。
他大手一挥,淡色紫纱帐便无声落下,将满屋热烈春色尽锁在床榻内。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怀里人儿娇喘无力,男子才遗憾的拥着她散了云雨。
“娘子,现在还要不要改嫁别人?以后你我各不相干?”
洛瑶瞅见他幽深眸底荡漾的热烈暗芒,便立觉头皮一麻。她下意识揪紧被褥盖过肩头,“夫君如此健壮,我既然没机会做寡妇,哪里还能改嫁别人。”她讨好的一笑,“赶紧说说在齐州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吧?”
宁易非托着腮慵懒地睨着她,“我以为娘子神通广大,不用为夫说什么都一清二楚。不然的话,在卫王府里,娘子怎能与我配合得天衣无缝来演戏?”
“宁易非,你讨打是不是?”少女佯装恼怒瞪他,“若不是你暗递了消息让我配合你演戏,谁有哪兴趣!”
男子看见她嗔恼的模样,只觉怎么看怎么爱她都不够。心念一动,下腹便立刻有热浪不受控的往涌。
他眸色一深,枕着的手臂蓦地探入被褥下缠她柔滑细嫩的腰肢,“娘子,我还想……。”
洛瑶立刻卷了被子往角落缩去,并且一脸警惕戒备的盯着他,“宁易非,你如此索求无度不怕明天被人看出端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