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非哪容她挣脱,附在她耳边沉哑的声音低低说了一句,惹得少女脸颊阵阵发烫。她咬了咬唇,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这事你都那么清楚?”
他平时的纯情难道都是装给她看的?这人早已万花丛过?
宁易非撞她怀疑的目光,不由得一阵委屈,“娘子,我盼望已久的洞房花烛已经迟了两年多了,你还想我怎样?”
他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记着她癸水的日子,他心里敢保证这丫头一直会想方设法糊弄他。
“我是男人,而且还是个身心健全的正常男人,你那么狠心对我……真不担心我万一憋出好歹来?”
他俯下头来,半含着她敏感耳垂低低道,“再说,我是不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你亲自验证一下不清楚了?”
洛瑶瞪他一眼,佯怒道,“可我之前说过,让你在外间睡够八天。”验证这事,当然得她亲自做。不过日子,还可以往后挪挪。
“人无信不立,你想食言而肥是你的事,我还想有站稳脚跟的地方呢。”
“那还不简单。”宁易非邪魅一笑,将人抱入寝房,脚尖往后反向一勾将房门牢牢关紧。
“今晚,你陪我睡在外间不没有食言了。”
说罢,他再也忍受不住相思之苦,朝着她红唇狠狠吻了下去。情到浓时,谁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谁又心急脱去碍事的衣裳。只知月牙弯弯往窗棂俯探时,房内红帩帐暖,室温如火。
两人交缠的体温与奋力挥洒的汗水,交织着或粗哑的低吼或细微的娇吟轻喘,在这风微微月轻轻的夜晚,一直久久,没有停歇。
翌日,灿烂的光线从透过窗棂透进里面,刺得洛瑶一阵不适,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醒来刚想动一下,却在抬胳膊时才发觉自己浑身都酸痛难受,像被无数马车狠狠辗过一样。
“醒了。”声音传来,洛瑶偏过头去,才发觉宁易非一脸满足得意看着她。
看着他得意藏着坏笑的眉眼,洛瑶立刻想起昨夜某人的索求无度来。她羞恼得瞪他一眼,晃了晃手臂,抱怨道,“都怪你,今天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说怎么办吧?”
本来还说好了今天要去看他姐姐宁惜今的,现在这模样,她连下床都困难,还怎么出去见人。
“是,都怪我。”宁易非唇边噙着温柔满足的笑,轻轻往她娇艳诱人红唇印下一吻。本来是打算安抚她的,谁知一碰到她的肌肤,他像自动瘾一样。眼眸一暗,体内某处立即又蠢蠢欲动起来。
洛瑶瞧见他眼底涌出的欲念,吓得连忙撑手起床,“别,你放过我吧,再这样下去我可……。”
宁易非见她警备往床角躲去,心里暗暗自责,同时深深吸口气将激荡的欲念强行压下。伸手将她抱了过来,“昨晚我是过份了些,我保证以后一定爱惜你。”
男人化身为狼的时候,什么保证还不是抛到九宵云外?
洛瑶苦笑,“你出去,让墨玉进来侍侯我穿衣。”
“还有,今天你去跟大姐道个歉,说我过两天再去看她。”
“不用墨玉。”宁易非已然抱着她坐好,然后拿来衣裳一件件给她细心穿戴好,“这种事,以后交由我来做好。”
洛瑶心头暖了暖,一个男人真正懂得体贴爱惜女人,自然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温柔地看着专心为她系衣带的男子,唇角不知不觉流泻出浅浅笑意。
他是她夫君,他愿意亲自动手为她做这些琐事,她没理由不接受反将人往外推的。
替洛瑶穿戴完毕,宁易非也没让她动一根指头,又替她洗脸梳妆等等,所有事情他都不愿意假手于人。
当然,这件事很久很久以前他想着要做了。新婚后的几天,他也确实在新房里与洛瑶享受了弄眉之乐。
所以眼下他手法越发显得熟练迅速,只一会功夫,将她头发梳好了。
“咦,娘子今天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他惊讶出声,然后捧着她脸蛋细致的打量起来,“这里,”他轻轻抚她眉眼,“以前更多了几分妩媚动人的风情。”
“还有这里,”他温热指腹落在她眉梢之,额角之间,“原本那枚淡淡的蝴蝶印记……不见了。”
洛瑶听了这话,身子僵了僵,原本脑里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这时似乎突地“轰”的一声,然后有什么记忆排山倒海般涌了出来。
她忍不住捧着自己脑袋低吟一声,“嗯,头痛……。”
“怎么了?”宁易非见她忽然面露痛色,还闭眼睛,登时担忧得又惊又急,“哪里不舒服?”
一些久远的模糊的画面突然滚滚而来,在她脑子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洛瑶脸冒出一层汗珠,她咬着唇静待脑袋突如其来的痛楚过去。
慢慢地,她感觉有温暖大手轻轻揉按着她脑袋,那种让她几乎撕裂的痛楚在温暖的力量包围下,渐渐减弱直到完全淡去。
“我没事。”她睁开眼睛,牵动唇角勾出浅浅带着虚弱的笑容,“我完全想起来了。”
宁易非心里蓦地一缩,他紧张地看着她,“你想起什么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额角原来那枚蝴蝶印记的地方,“这枚消失的印记,原来并非天生的胎记,而是我娘亲临终前利用一种功法将我记忆封锁起来才有的标记。”
宁易非听得心头猛跳,“岳母大人曾封锁你的记忆?”
洛瑶点了点头,小手回握着他温暖的手掌,“别紧张,不是什么坏的记忆。”
“你知道吗?原来这枚消失的蝴蝶印记还有个动听的名字。”
宁易非更想了解她被封锁了什么记忆,不过见她避而不谈,他也没急着追问,反而顺从她的话题问道,“什么样的名字?”
洛瑶温柔地看着他,轻声吐字,“它的名字叫——情人劫。”
第859章 喜忧参半
宁易非怔了怔,心里对这个名字显然有些排斥,“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洛瑶望着铜镜里模糊的影子,意识似乎也在一刹飘远。 以致她的声音听起来也空空荡荡的,似从云天外传来一样,“我娘亲说,若这世间有不看重女子容貌,与我相守相护的男子,那定然是真心爱护我的人。”
她顿了一下,侧眸看了看他,闪动的眸光里有莫名情绪不言而喻。
宁易非微微眯眸,“你的意思是,世间不以容貌取人,真心爱护你能与你行鱼水之欢的男人,方是真正喜爱你的人?”
他抚她额角,悻悻失笑,“不过一枚小小印记而已,何曾影响到你貎美与否。”
不重视容貌,真心喜欢她,才会娶她与她共赴云雨燕好一生;跨过这小小障碍,便算历过劫能验证是真正有情人?
“岳母大人的行事准则颇为异。”肯作评,宁易非心里其实对这个所谓的劫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以前那枚印记还在的时候,即使洛瑶曾刻意丑化将印记现于人前时,他也不曾觉得她貎丑。
可见容貌美丑作为是否真心相待的标准,实在……太偏颇。
洛瑶也含笑点头,“你这话我赞同。娘亲这么做,只能说这也是她爱护我的一片心意吧。”
一枚印记而已,哪能验证得出一个人真情还是假意。
以她安国公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即使退一万步说,算她长得丑若无盐又如何?总会有一些人冲着她的身份假意对她好,像前世宁弦不……。
宁易非又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洛瑶情绪有些低落,“娘亲还提醒我,要注意原来的皇后席宛雅,大概在临终前娘亲已隐约知道她的病其实并非真正的病,而是被人下毒;这下毒之人,还与席宛雅有关吧。”
可惜她娘亲不知道,安国公府里真正与席宛雅勾结一起害她的人,是墨秋言。
除了这些,最重要一件事是——那笔传言的墨家秘财。
她娘亲弄了个什么情人劫封锁她幼时部份记忆,是担心她年幼守不住秘密。而情人劫这个东西,在她及笄嫁人并且有了夫妻之实之后,才会解除封锁的记忆。
想必她娘亲考虑过,这个时候的她已有分辨是非与保守秘密的能力;另外,是她娘亲大概也相信能不在意她容貌娶她的男人,是真心对她好,也是有能力守护她的人。
有这样一个女婿,她娘亲也许真能放心让她知道那笔令人垂涎三尺的墨家秘财。
可惜,她娘亲一片慈母拳拳之心,在前世还是被她糟蹋了。
而这辈子……洛瑶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不是她不相信宁易非,而是她觉得若无必要的话,那笔秘财还是让它安静留在原处较好。
“想起岳母大人,心里不太好受?”宁易非见她笑容沉寂,不由心里一阵疼惜,“她殚精竭虑为你考虑选婿之事,可见她心里确实十分疼爱你。如今她也算求仁得仁,她该感到欣慰。”
“宁世子,拿你的脸皮与城墙相的话,不知哪个更厚一些?”洛瑶为掩饰心里的黯然,调皮的扬眉打趣他。
“娘子不赞同?”宁易非低下头来抵在她额前亲昵的蹭了蹭,“莫非娘子觉得为夫还不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