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玲珑偎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小宝若醒来发现我走了,该会哭闹的,他自还不会走路我便也带着他的……今后他可能会不习惯……”
顾西臣听的心软成了一片,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小奶娃子没得什么记性,便是这会难过,待过两日自个儿就又好了,娇娇莫要再忧心了,他有自个儿的娘亲照看没什么不妥的。娇娇日后也会有爷的奶娃子要照看,到时可有的娇娇操心呢!”
曲玲珑还是惦念,不放心:“他们孤儿寡母的总是独自远居也不是个法子……”
顾西臣揽紧了她:“娇娇放心罢,爷早让疾风放了十万两银票在她屋中,她也不是个傻的,有了钱财自会知道如何能把日子过好。”
倒未曾想他竟能做的这般周到,曲玲珑怔了下抬脸:“当真吗?”
怀中那张小脸,肌肤润白通透的好似上好的晶玉,却因哭过,精巧的鼻尖都是红的,眸中带泪晕的那眼周的红晕呈了暗红色,映着那嫣红的小口,端的是又娇又美惹的人怜惜不已。
顾西臣忍不住亲上了她艳艳的桃花眼,吮去了她眸中的泪,哑着声音道:“她照看娇娇良多,且娇娇又是小宝的阿娘,爷这个便宜爹赠与他们些银两也是应当的。”
见人儿神色终是松了些,便抬了她精致的下颔问道:“娇娇这下可是放心了?”
曲玲珑点了点头。
顾西臣看的心痒,又犯了老毛病腆着脸凑近她来讨要好处:“爷这件事办的如此顺遂娇娇心意,娇娇可要如何犒赏爷呢?”
以前他这般,曲玲珑心中满是抵触、厌恶,可如今这人入了心,便不可同往日而语,同样的人同样的话便成了情趣,变作了甜。
曲玲珑嗔了他一眼,抬首亲了上他的唇,伸了自己的小舌头喂给他。
顾西臣原想着她定只是轻吻一下,哪想到她竟能这般,愣怔了一瞬忙裹住了她那红艳艳的小舌,箍紧了人抵到车壁上狠命的咂摸。
又是一车的春/色。
那永梨镇距京逾千里之远,虽正是蠢暖花开不冷不热的季节却路途遥远,也是累人。
顾西臣虽想快些回京谴了太医过来给曲玲珑诊治,但顾忌着曲堂礼年纪大了,到底不敢让马车走的过快,时不时还停下来赏看走走,遇到驿站、城镇必要歇息个几日。
如此下来不像赶路倒像是游玩赏景,冲散了不少途中的劳累,众人都是精精神神未曾有半点不妥,倒是曲玲珑近来愈发的嗜睡,无论在马车上还是城镇、驿站总是困倦,窝在他怀中睡的香甜,却只道并无甚不适,只是春困。
顾西臣却不敢大意,到了个城镇,寻了酒楼住下便忙着谴人去找了顶好的大夫过来。
顾西臣抱着曲玲珑在床榻上,她偎在他怀中,闭着眸子睡的很是香甜,乖顺的像只慵懒的猫儿,看的顾西臣爱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她那嫣红的唇上亲了亲,这才用了白纱手绢轻轻裹住她的细腕,从锦帐里伸了出去。
那大夫是蓄了羊角胡的中年男子,见此知道便是要诊治的人,忙放下药箱过去搭了两指到那隔了纱的玉腕上,半晌满面带笑的道了声:“恭喜恭喜!”
顾西臣听的神经一跳,不自觉屏了气息,小心翼翼问道:“爷喜从何来?”
那大夫笑道:“鄙人诊得喜脉,自是要恭喜。”
竟果如自己心中所盼,顾西臣激动的手足无措,心肝肺都在颤,看着怀中人儿不住的喃喃:“爷有子嗣了,爷有子嗣了!爷的心肝竟真个儿怀上爷的子嗣了!”
曲玲珑被他这般动作吵醒,刚睁眼就被人噙住了唇好一阵亲咂:“爷的乖乖儿,这下看你还离不离得爷!”
原来顾西臣虽得了曲玲珑的应承,但因她三番两次离他,他心中还是患得患失,一心总想着在她身上留个种,生个奶娃子出来好绊住她的脚让她再离他不得,他放心安。
原还怕她被那宫寒伤到了根本,心中没个着落,哪晓得不曾准备下还真让他盼着,如此惊喜让他如何能不激颤!
曲玲珑尚自迷糊着,还未知自个儿有了身孕又听他转脸对外头问道:“夫人这怀了多久?为何未曾有反酸、孕吐等症状?”
那大夫道:“夫人已有近月的身孕了,爷说的这些个症状也不是所有的妇人都是这般,人的体质各不相同,夫人体质虽弱,但腹内孩儿乖觉,便没得那些个闹人的反应,只嗜睡些便罢了。”
顾西臣听的连连点头,又问道:“那需注意些什么?可能坐马车?”
大夫道:“夫人有孕的头三个月,且不可与夫人同房,多用些瓜果蔬菜汤水之类,多些休息。”说着手抚胡须沉吟:“马车倒也坐得,只是莫要剧烈颠簸便是了。”
顾西臣认真听着记着,虽是让他再受三个月不能同欢的煎熬,他也甘之如饴,吩咐人封了好大一份红包给那大夫。
曲玲珑听着,知道自己竟有了身子,愣怔过后也是欣喜,轻抚着自己尚平坦的腹部,看着和平日里没甚两样,但里头可当真是有个小生命了。
身旁那男人抱着她喜了会儿,忽的出门去了,片刻便听得外头阵阵欢呼恭贺声。
曲玲珑听着声音好奇伸手掀开锦帐,推开门出去,却正见那男人站在雕栏前往楼下头撒着银票,底下人头攒动,呼喝声一阵高过一阵,还有那得了信儿的不断往里头进。
曲玲珑被他这败家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将他拉回来:“你做甚的这般做派!”
顾西臣被妇人拉回来,顺手就揽住了她的纤腰在那小嘴上香了一口,满面都是挡不住的笑:“爷这是在散财祈福呢,祈求爷的心肝肉能平平安安的为爷诞下个香火来。”
曲玲珑瞪了他一眼:“人家祈福都是去灵庙里,你这算个哪门子的祈福?没得再被贼人惦记上!”
她那娇嗔的模样看的顾西臣一阵酥麻,抱着个人儿回了帐内连连应声:“好,好,好,爷听娇娇的,娇娇说如何爷就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额,写着写着,一时还写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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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完)
如今意外得知曲玲珑已有了身子, 顾西臣便更不着急往京中赶了,一路上将个人儿看的比眼珠子还精贵,连地都舍不得让她沾。
在这城镇中养了好几日这才又换了两辆更为宽敞的马车, 寻了那极为柔软的天鹅绒铺陈在里头,连车壁上都挂贴上了哈喇昵, 拾掇的车内无一处不软,就怕稍不注意磕碰着了人儿。
如此走了有近两月终是在那盛夏前回到了京中,曲玲珑也显了怀。却没直接去十里画廊,却是去了西街的一处幽静宅子。
那宅子门庭广阔,门前坐了两只用了白玉雕刻的狮子, 门庭上挂了个金镶玉的门匾,上书“曲府”二字。
早得了信儿,崔嬷嬷带着一众的丫鬟婆子正在门前侯着。
此刻见马车停下忙肃了神色上前。
须臾帷幕微动,一个身穿石青绣云鹤宁绸大袖衫的颀长高大男人抱着个妇人稳稳当当的下了马车。
妇人埋首在他怀中似乎在酣睡,那如云缎似的发乌鸦鸦的一片虽没得什么装饰却很是夺人目光, 身上着了件浅粉小八宝的云纱衫,月白满地松竹纱裙,夏季衣物单薄能看到微微隆起的腹部。
崔嬷嬷看的不禁心喜,暗叹真是诸神保佑,人儿果真是有了身子, 这下二人定会鸳鸯和睦的再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知道人儿正睡着,崔嬷嬷不敢闹出声响,只带着人迎上前福了福身子。
后面碧落正扶着曲堂里自马车上下来,曲堂礼望见金镶玉的牌匾怔了下看向顾西臣:“姑爷, 这是……”
顾西臣抬了大袖至怀中人儿的面上挡着些阳光,压低着声音道:“这儿是曲府,阿爹的宅子,也是玲珑的娘家,一会子阿爹进去赏看赏看,若是不满意咱们再换一所。”
一路上他对自家女儿的疼宠那当真是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甚,曲堂礼皆看在眼里,对他是十二万分的满意,早拿他当了自家人,此刻闻他竟安排的这般周到很是欣慰,也没见外的推脱笑道:“姑爷安排的甚为妥当,哪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西臣点了点头又道:“我知阿爹喜爱摆弄些个古玩玉器,便在前街盘下来个古玩铺子,日后阿爹若觉得这宅中烦闷便可去铺子里转转,且它旁边还有个花鸟市,也是有趣的紧。”
他这个人有时看着粗枝大叶,但能自个儿闯荡出一个商行且深入敌营做细作的人,却又如何能真是这么个粗心大意的!他心思缜密绝不是常人能极,是以若真对身边的人用起心来便是万无一失,没一丝不妥当之处。
虽是已拿他当自家人,但如此周到却还是让曲堂礼有些不自在,摆手道:“姑爷费心了,铺子就不必了,没得破费!”
顾西臣道:“阿爹多虑了,盘这铺子用的银钱还不如我撒出去的多呢,阿爹就当我散财祈福收下了罢。”说着也不待人说话召过一旁的崔嬷嬷对曲堂礼道:“太阳起来了,别晒到了人儿,我这边需照看着些玲珑没得空闲,阿爹且先随我府上的管事婆子崔嬷嬷一道,她会帮阿爹安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