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玲珑皱眉,侧过脸躲开他的手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牢牢箍着笑道:“乖乖在爷怀中待着,小心颠坏了屁股。”
“……”挣不开,曲玲珑只好作罢,垂着头不看他,低声:“只是回趟家,不值当爷亲自相送,爷事物繁忙还是莫去了罢!”
看不见脸,顾西臣也没强求,抚着她尚未梳起的乌黑长发叹道:“妖精似的人儿!爷自打第一眼见到娇娇便上了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娇娇,娇娇不在身旁,爷哪还有心思处理什么事物!爷再等不及了,此去立时就接了娇娇回侯府,爷方心安!”
曲玲珑听得一惊,猛地抬脸:“你要立时就接吗?”
顾西臣抿嘴,抚着她发丝的手捏上了她如玉的脸颊:“娇娇不想吗?”
“我……”曲玲珑眉头微皱,少见的没有避开他的手:“我还不想这么快,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怕我阿爹受不了,他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想再陪陪他!”
“娇娇心孝爷知道。”顾西臣疼惜的紧了紧抱着她的怀抱:“此去爷将岳父大人也接至京中不就成了?”
曲玲珑摇头:“这不一样的,那时我也不能时时陪在他身边。”她说着忽然伸出葱白的小手攥住了他的前襟,艳艳桃花眼直直的望着他:“爷可否给我一年的时间陪陪我阿爹!”
她在他怀中仰脸看他,乌发铺陈,如流水般洒在他的肩上,琼鼻檀口,眼晕艳艳,美的就似那吃人心的精魅。
顾西臣看的瞳眸一阵紧缩,忽得低头吻上了她的檀口,手上使了力迫她张口,勾出她的丁香小舌咂磨。
曲玲珑不妨他忽然发作,骇的脸色发白,拼命推搡,却哪能抵过他的力气,他已然是失了理智般,双目赤红,手中已触上了她的胸。
曲玲珑气急,趁他不注意咬上了他的舌头,听得他“嘶”了一声方离开她的唇舌,微微抬脸,勾出几瞬银丝,喘着粗气道:“不行,爷等不得!”
曲玲珑气息也有些不稳,此刻眼眶泛红,清澈的双眸中已蕴满了泪水:“爷当真那般狠心?”
顾西臣最怕见她落泪,此刻哪还顾得自己,着急忙慌的替她擦着眼泪:“爷哪是狠心呐?只是娇娇你这一年时日太过漫长,爷真等不得!”
曲玲珑拉过他替她拭泪的手,用自己细嫩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那半年?半年可好?”见他还在犹豫,忽然抬首亲上了他的唇,点瞬即逝,尚含着泪珠的眼眸满是期盼的望着他:“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顾西臣已经彻底失了神,脑中似开了花,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还是这般眼神,这般语气……
她问了什么?对了,她在问他好不好,怎能不好,她便是要他的命,他也是点头的。
☆、虚与委蛇
因着顾西臣的颔首,曲玲珑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他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尽量配合。
美人儿时时在怀,乖顺恬静,顾西臣觉得这辈子再没这么舒心过,真恨不得将她捧到手心时时带着。
怕马车颠簸令她不适,顾西臣勒令不许走快,是以足足过了八日方到青桑县。
眼看城门就在眼前,马车也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曲玲珑终于忍不住抬脸望向正在玩她乌发之人。
他似乎有无穷尽的精力,一路上一直抱着她都未曾见他合过眼。此刻见她抬脸,顾西臣立刻停了手中的动作,低头凑近她笑道:“娇娇醒了?”
曲玲珑点头:“爷要将我送至家中吗?”
她仰着小脸,乖巧可人的模样让顾西臣爱的不知怎么才好,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小翘鼻:“自然要送。”
下意识的往后让了让,曲玲珑看他:“爷可否在这儿放我下去?”
她让顾西臣就往上凑,捏着她的脸颊:“为何呀?”
“县中人都知我已远嫁京中,如今突然回来还是……还是被爷送回来的,我不久将是爷的人,倒是没什么,只是我阿爹……”曲玲珑顿了顿:“他什么都不知道,若猛然见此……他身体已然不大好了,小女怕他受不了。”
“这倒也是!”顾西臣将她往上掂了掂:“小脑瓜想的倒不少!”
闻他有松动的样子,曲玲珑大喜:“爷应了?”
她这一笑,艳若花开,顾西臣轻抚着这朵娇花,眸色幽然:“爷这么顺着娇娇,娇娇该如何报答爷呢?”
曲玲珑缓缓收了笑容,垂眸不语。
顾西臣便也不说话了,任由马车驶进了城内。
曲玲珑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半晌终是抬首再次亲上他的唇,依旧是蜻蜓点水般,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撤回来,就被那人兜住脑后,勾出她红艳艳的小舌,放肆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被咬了也不停,一只手箍着她,一只手已经揉上了她胸前的饱满。他这动作吓的曲玲珑浑身战栗,拼命的按着他放肆的手,只是她拼了命的力气也抵不过他的一只手,挣扎间他忽然拉过她的手往下。
触及那如钢似铁般的硕/大物什之时,曲玲珑是愣怔的,他离了她的唇舌微微抬脸,上面情/欲/交织,似痛似愉:“好人儿快帮爷揉揉……”
曲玲珑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时觉得无比屈辱,手中使着劲,死活不肯再碰。
顾西臣已经被情/欲迷了眼,起身将她抵在车壁上,一边揉/弄着她的饱满,一边侧脸含她左耳上的朱砂痣,含混不清道:“娇娇好狠个心,想憋死爷吗?快些将手张/开给爷揉揉!”
身下的人儿没有应他,他待忍不住要扯开她衣服之时,她忽然出声:“你想让我死吗?”
顾西臣怔了下,松开她的耳垂转过脸,见她正看着自己,眸中含着泪水,渐渐的流出来,越来越多,须臾功夫将前襟都打的湿了。
顾西臣吓了一跳,这时神志方清明了些,知道是自己这般孟浪的做法把人吓哭了,一时慌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乖乖啊莫哭莫哭,爷错了,爷该打,你打爷吧,爷以后再不如此了。”
他说着握着曲玲珑依旧紧紧攥着的小拳头往自己身上打。
只是已经晚了,她开始抽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顾西臣心疼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怕她哭多了伤身子,只得威胁道:“乖乖不是要下马车自个儿回去吗?若是再哭,爷可不准了!”
闻言她果然忍了些,只是一时收不住,忍的只打嗝。
见这可怜的小模样,顾西臣心都快化了,想将人儿搂到怀中好生安抚一番,不妨被她猛地推开,自己趴到趁着他猩猩毡的鹤氅软垫上呜咽。
因着自己惹的人儿如此,顾西臣也不敢再碰她,只在旁边说尽了好话。
直到那马车在县城内转了三圈,曲玲珑方渐渐平复了下来,只是此刻她衣裳凌乱,眼眶红肿,是下不了车。顾西臣只好令马车又转到郊外,让崔嬷嬷帮着换了衣裳,梳整了发丝,戴了帷笠方好。
他们至青桑县时本就已近傍晚,又耽搁这么些时间,此时天色已蒙黑。顾西臣不放心,也下了马车,跟在那主仆二人身后亲眼见她们进了门方回转。
她们忽然回来,曲堂礼不可谓不吃惊,一叠声的问:“可是子玉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见得自家阿爹,曲玲珑心中的各种苦楚一并迸发,怕他担心,强自忍着,将宋子玉之事说了来。
曲堂礼听的愣住了,碧落也是听她说才知道,一时惊愕出声:“天爷!”
曲玲珑垂了眸子,忽然一声巨响,是曲堂礼手拍在桌上的声响:“好个混账东西,枉我这么信他,将女儿交到他手上,却原来是个人面兽心之人!看我不去找他算账!”
他气的语调都不对,说着起身就要往外冲,吓得曲玲珑赶忙拉住他:“阿爹莫冲动,此事已过,我与他已经两清,再多纠缠无甚益处!且此时天色已晚,您要如何过去啊!”
曲堂礼心中依旧愤懑难平,手都是抖的:“可怜我儿受如此委屈!都是阿爹害的你!”
曲玲珑摇头,又宽慰了他许久,待他情绪稳定下来方和碧落一起回了后院。
自两人单独相处,碧落便时不时的欲言又止,曲玲珑知道她要问什么,不想多说,只道:“事情便是你看到的样子,他想让我做他的妾,我心中不愿,虚与委蛇罢了!”
想起她的遭遇,碧落心疼:“姑娘……”
曲玲珑没什么表情:“我争取来半年的时光,这半年内必须要寻到一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和阿爹一起搬过去。”她说着转过脸:“碧落你要帮我!”
碧落赶忙点头:“我自然帮姑娘!只是姑娘为何不先和老爷商量商量?”
曲玲珑摇头:“那人还在,我怕说早了阿爹有什么异样被他识破!”
“哦哦”碧落恍然,想了想又皱了眉头:“老爷毕竟在这青桑县过了大半辈子,他肯同意搬吗?”
曲玲珑道:“无妨,到时我自会说服阿爹,你只用帮我打听到那人触角伸不到之地即可!不过这几天不要有动作,一切都要等到那人走了之后再说!”
碧落懂她的意思,连忙点头。
此时月已上了柳梢头照的院中明晃晃的,曲玲珑心头杂绪繁多,没有立刻回房,在那秋千架上坐了好一会儿,由着那清凉的风将自己的那些个纷繁的杂绪吹散了方起身上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