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着实麻烦。
所以吧,我想把师傅和陶清这一文一武两个人谁立为凤君感觉都不太合适——而且这两个人都爱管着我,当了凤君,我的日子估计就更不好过了,最好是让乔羽当凤君,不过他肯定不愿意的,大臣那边也难说服,唐思第一个杀了我……
我仔细想了又想,始终得不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答案。
某日师傅正忙着宰人,我怯怯问了一句。“师傅啊,你怕不怕后世之人骂你是佞臣,以色侍君……”
我这话问得委实欠揍。
师傅笑笑道:“求仁得仁,旁人评价,与我何干。”
我登时感动得扑倒了他,然后涛声阵阵……
八月十五团圆夜,遍分月饼少一人。
我这心里始终满不起来,连着小油鸡肉馅的月饼都没胃口吃下去了。
别时容易见时难,得了天下少了他——感觉便又像回到了李府,我家那二哥哥啊,忙得脚不沾地,每每唐三乔四大闹李府的时候,他都不在场,端端苦了我当夹心。
彼时月饼既分——没人愿意吃我的小油鸡肉馅月饼——四个男人分两对,唐三又和乔四打起来了,师傅抱着豆豆和燕离一边讨论育儿大计,要让孩子身心全方位健康发展,我抱着独家秘制的小油鸡肉馅月饼爬到假山上望月去了。
“唉……遍插菊花少一人……”我叹了口气,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哥哥。
“你这改诗的水平真是每况愈下。”头上传来一声低沉的闷笑,我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去。
那人站在我身后,一身湖绿锦缎,手执乌木金丝扇,眉飞入鬓,气宇轩昂,月下清风微动,拂起他耳边的发丝,真叫一个撩人,映着眼底五分笑意五分温柔,嘴角微扬,让我看得心湖荡开了一圈又一圈……
我咽了口水,干哑着声音道:“我给你留了月饼。”
他便在我身后坐下,长臂一揽,将我纳入怀中,低头在我怀中一看,失笑道:“哪个用鸡肉做了月饼馅?”
我用手指连连指着自己,自衿道:“我我我,我很有创意吧!”
他别过脸笑了一声。“你真是上辈子黄鼠狼投的胎。”
黄鼠狼……
不是骂我白眼狼就是骂我黄鼠狼,难道我真的属狼……
我微仰着头看他的侧脸,心荡神驰不能自已——心想黄鼠狼就黄鼠狼吧,把他当小油鸡吃了!
不不不,我家二哥可不是普通的小油鸡,怎么着也得是只凤凰吧。
“男人……”我勾了勾他的下巴,贴近他的胸膛,眯着眼睛调戏道,“你是想被我这只黄鼠狼吃了呢,还是想被我这只黄鼠狼吃了?”
陶清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掌心里把玩,挑眉笑道:“有没有第二种选择?”
我故作为难地低下头,想了片刻,抬头望着他眼里的笑意答道:“不然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吃了黄鼠狼我吧。”
其实……在他怀里,变得弱小一点也无妨,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我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任君为所欲为……
我一副任君采撷的低姿态,“军中没有女人,忍得辛苦了吧……”我扭腰摆臀磨蹭磨蹭。
他的呼吸声蓦地沉缓起来,却仍面不改色地微笑。“没关系,习惯了。”
我回手摸索摸索,嬉笑道:“可别习惯成自然了……”
他无奈地抓住我不安分的手。“你想露天表演的话,我其实不介意。”
别看四下无人,其实暗中监视保护的人应该有一些。
“他们识趣的,会自己闭上眼。”我转了个身面对他,跪在他身前正与他平视,用眼角挑逗他道,“你明明比我还奔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他眸色一沉,捏住了我的下颚。“激将法?不怕后悔吗?”
“后悔的次数多了去,不差这一回。”我笑嘻嘻道,“重温旧梦,有温泉有山洞,庄主你挑一个吧!”
“你啊……”他无奈了,摇头失笑,伸手将我在怀中圈紧,“女子如你这般,真不知该说真流氓还是真性情。”
我倚在他肩头柔声道:“两者有分别么?春宵苦短,来日方长,一寸光阴一寸金……”
话没说完,身子一轻,他抱着我凌空飞起,在满月下越过一座座假山,我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心想这辈子值了,真值了……
师傅说的没错,我对二哥,甚至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一些。
温泉里,他轻抚着我的后背,在尾椎处画了个圈圈,酥麻的感觉贯穿了全身,我一声呻、吟,又一次软倒在他怀里。
“认输了?”他低头看我,又是一顶。
我背靠着山石,无力攀着他的肩膀以防滑落到水中。
“赢不了……”我有气无力地回了句,身体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精疲力竭。
他养精蓄锐许久,我却是殚精竭力,这委实不公平,休息,休息一下,等等再战!
他的手上有一层茧子,在我背上游走着,舒服得让我忍不住低声轻哼。
“二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再等等。”
“我们都快老了,没有多少个年头了。”
“放心吧,不会再多久的。现在变成重建,稳扎稳打,让白樊守着也就可以,我能回来陪你和孩子了。”
“真的!”我惊喜地抬起头,“没骗我?”
“没有。”他笑着揉揉我的脑袋,“我一回来就去看你,诚意够了吗?”
“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受用地接受他的抚摸。
“天一亮就走。”
看,又整得跟偷情似的,虽然刺激,却不够痛快。
“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难说,看战况。”
“九月九日,豆豆周岁,你记得回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在场。”我严肃认真地说。
“什么事?”他疑惑地挑眉看我。
网络版结局
自打我决定立储君,国师便三天两头来催促我立凤君,说什么名位定则后宫安——太小瞧他们了吧,就算名位定了他们也能闹个鸡飞蛋打!
国师又说,阴阳调和,天地方有序,国不可一日无凤君。
其实我也看明白了,他就是想问我——玉牒上该怎么写,相思的生父是谁。
这个问题,天才知道,这屁大的孩子哪里看得出来像她哪个爹,可史书上却不能春秋了这一笔,否则倒显得好像我荒淫无度御男无数似的。思来想去,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
话说那天刚好是是重阳,豆豆周岁,作为长公主,自然是要意思意思大办一场,宴请群臣同乐乐之后,我抱着豆豆面色凝重地回了寝宫。
五个男人早已候着,师傅和燕离交流养生之术,唐思乔羽打口水仗,陶清翻着他的小账本不知道在算着什么……
我轻咳一声,五人齐齐回头来看我。
我一边蹂躏豆豆的脸蛋一边沉重地说:“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今天不得不做个最后的决定了。”
燕离挑眉,皮笑肉不笑。“要三思哦。”
唐思切了一声,“要定不定,速战速决!”
乔羽沉默了片刻,道:“附议。”
唐思诧异地回望了他一眼,“难得你附议我?”
乔羽指了下燕离。“我附议他。”
燕离嗤笑一声,“自作多情了吧。”
唐思剑眉拧了起来,眼看要开打了,陶清轻咳一声,“安静。”
于是又安静了……
我心里滴血,啥时候自己要有这魄力还用得着三思又三思吗……
师傅微笑道:“玉儿,有话便说吧。”
我缩了缩脖子,低头看了一眼红豆馅糯米团子,后者在我怀里滚来滚去,似乎被我蹂躏出火来了……
“是这样的……”我咽了口水,缓缓道,“文武百官都逼着我立凤君,按规矩来说,是该立豆豆的生父,可是这个问题,呵呵,嘿嘿……”我讪笑两声,继续说,“我觉得吧,这个问题不在于我,而在于她。”我把豆豆举起来,丫头一个后踢腿蹬我脸上了……
“什么意思?”燕离不解问道。
“这样,民间不是有抓周习俗嘛,咱们也效仿之,谁当凤君,让豆豆自己决定,她抓了谁,谁就是她亲爹,你们看这样成不?”我怯怯问道。
唐思鄙视道:“没见过你这么会推卸责任的人。”
泪奔……我这不也是没法子嘛……
“抓了谁,就是谁,没有三局两胜,一次定输赢!”我豁出去了,反正结果是豆豆选的,他们也怪不到我头上,落选了就是他们自己魅力不足,跟我没关系了!
陶清思忖片刻,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好像挺有趣。”
燕离皱眉道:“二哥,你常年在外,与豆豆只怕生分了,这对你不利。”
陶清一摆手,淡然笑道:“无妨,不过是个游戏罢了。”看着豆豆时,眼神柔和了七分,盈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