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在位子上,手捏着贞嫔的手疼痛不已。
这个苏婉兮,一月不见,又没了。
她原已是美貌无人能比,如今瞧着似是还能更美,这让人多心塞。
苏婉兮迎着太后的视线,毫不避讳。
“太后娘娘一直瞧着妾身作甚,莫不是妾身脸上有何不妥?”苏婉兮不笑便罢,笑起来满堂生辉,犹如星光弦月辉映天地。
太后僵硬着脸:“宝婕妤见了哀家,不知道行礼请安么?”
苏婉兮伸出莹泽的纤长玉指,眉目尽是风情流转。
“妾身前不久,刚被皇上晋为贵嫔,太后娘娘许是不知呢。您是知道的,皇上对您最为孝顺,一得知您身体不虞,便派院正替您诊脉开药。妾身身为皇上的宠妃,对太后您的心自是一样的。但是!”
太后头冒金星,她现在最讨厌旁人提到她装病之事。
“但是什么?宝贵嫔仗着皇宠,这口舌越发流利了。”
苏婉兮娇娇一笑,毫不生气:“太后娘娘误会了。妾身向您请安行礼,那是该当的事儿。可您身边的两位妹妹,怕是受不起妾身的大礼呢!”
贞嫔、婉嫔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后身侧,脸色尴尬的作势要站起来。
太后面皮抽搐,这苏婉兮和皇帝是一个模样,全是来克她的。
“罢了罢了,你牙尖嘴利的,不行礼就不行礼吧。去你位子上好好坐着,哀家还事儿要问你!”
苏婉兮怎会听她的话,行云流水的对着太后弯腰躬身,这一身礼仪规矩无人能说不好。
太后受了苏婉兮的全礼,贞嫔、婉嫔还没反应过来也连着受了苏婉兮的礼。
想想皇后在苏婉兮跪拜后,口吐鲜血的模样。
贞嫔、婉嫔虽不至于如此,但亦是浑身难受,头晕目眩。
好在她们俩儿怕丢脸忍住了,否则苏婉兮身上得被加点儿玄妙色彩。
苏婉兮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她的坐席已经可以排在前端,而且是名正言顺。
感慨的环顾着金碧辉煌的宁寿宫,苏婉兮觉得前世真真是镜花水月已成空。
太后今儿折腾一堆子人过来,不是单单为了和苏婉兮打嘴仗的。
她的暗线在广寒宫,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宝贵嫔,哀家问你,你可贞洁?”
太后这话,仿若惊天炸雷,吓的某些胆小嫔妃差点儿从椅子上跌落。
苏婉兮是宠妃啊,日日受宠的宠妃啊,怎么可能兵行险招的私会外男。
庄妃嗤笑的撇着太后,这老太婆是被皇上给气晕了,脑子不中用了吧。
苏婉兮淡然的望着太后,眼中无波无澜的,反倒让太后有一丝心怯。
“宝贵嫔,你盯着哀家作甚?哀家问你,你是否同一女子私交过密?”
“是!”苏婉兮不在意的随口答道。
太后得逞冷笑:“你堂堂宫嫔,竟然和一宫婢贴身相伴,有磨镜之好。你认不认罪!”
☆、第105章 废后?
磨镜之好?
说通俗点儿,就是女子与女子通奸了。
庄妃鄙夷的看向太后,这人老了是什么话都敢往外面说。皇上年轻力壮的,对苏婉兮又极具宠爱,这罪名是疯了才想出来的吧。
不仅是来请安的众妃嫔不可置信,连贞嫔、婉嫔也凌乱不已。
太后说要给她们出气,难道就是用这种法子么?
太后得意的笑着,她自信掌握了绝对的证据,相信她那便宜儿子知道这事儿后,定会大发雷霆,感到羞辱。
苏婉兮沉默了许久,突然展颜而笑。
“太后这话,恕妾身不敢苟同。若说同女子私交甚密,不知太后与绿翘姑姑,贞嫔与婉嫔,诸位嫔妃和贴身宫婢,可都算那等子关系?”
苏婉兮说的有理有据,太后无法驳斥。
恨意的望着苏婉兮,太后胡搅蛮缠道:“宝贵嫔,你休要混淆视听。哀家问你,你若是和那婢子没有私情,你便将人带过来。哀家不是不明事理的,在后宫嫔妃皆在的场合下,你若有法子证明你关系,哀家可就此不提此事。”
庄妃实在瞧不下去了,苏婉兮见庄妃要替她出头,一个眼风扫过去。
庄妃眨眨眼,美人儿的杀气好生强大,她还是坐好着看戏吧。
苏婉兮淡挑黛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如太后娘娘所愿。”
太后自觉阴谋得逞,浑身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浅绿在众人期待好奇之下,穿着一身浅绿色宫装,缓缓而来。
她的身后,跟着四个大宫女、四个二等宫婢,还有四个内侍,气势浩荡。
论起来,皇后到宁寿宫请安时,都没有带过这么多人来。
来者不善,太后猛地心头警铃大作。
有些老花眼的她,在逆光之下看不清浅绿的容颜,否则她绝对坐不了这么稳。
“浅绿见过太后!”浅绿在宫人的簇拥之下,裙摆长长,甚是逶迤华美。
太后看着步步逼近的浅绿,先前的心思半分不剩,只余惶恐。
“蒋贵妃!”太后低呼出声。
安静的大殿内,连一根绣花针跌在地上都能听见,何况的太后脱口而出的话。
蒋贵妃的名声甚远,入宫为妃的每个嫔妃,都曾经幻想过她们也能和蒋贵妃一样,除了命活的更久点儿。
太后和蒋贵妃的关系,势如水火,生生世世仇恨不断。
如今,和蒋贵妃如出一辙的浅绿,用她那双与先帝一样的凤眸蔑视太后,太后心跳急速,脑仁子发炸。
“你是谁,你给哀家跪下!”太后声色厉荏道。
浅绿目如寒星的从袖中拿出一道圣旨,圣旨上的颜色有些陈旧,似是十多年前的物件。
太后手剧烈颤抖着,她不能让她把那卷圣旨打开。
“来人,给哀家拿下宝贵嫔和这个贱婢!”太后方寸大乱,声音尖利的吼道。
贞嫔、婉嫔见状不妙,早早的退到角落里,避免被太后无辜牵扯。
惊慌之下,太后左脚踩着右脚,咕噜噜从台阶之上滚下来,直到停在浅绿的脚边。
浅绿蹲下身子,用她堪比婴儿般纯净的眼神,专注的望着太后。
华发,皱纹,松弛的皮肤,暗淡的斑点,太后费尽心思掩盖的一切,在浅绿眼中无所遁形。
恍然间,太后将蒋贵妃和浅绿重叠在了一起,她已老去,蒋贵妃还青春永驻。
“啊!”太后捂着脑袋,凄厉的嘶吼出声。
乾清宫里,于不辞盘腿坐在地上,念念有词。太后随着他嘴唇蠕动的速度,头疼的时重时轻,难以控制。
感谢数月前太后召见那个蛊女入宫相伴在身边,若不然拓跋护一时难以对付人老成精的她。
以蛊操控神经,太后的手段越来越低级,不是没有缘由的。
拓跋护暗地里为苏婉兮助阵,浅绿在宁寿宫亦是毫不相让。
“太后对本公主行大礼,本公主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浅绿俯视着太后,细白的手掌轻拍太后的脸颊,像是逗弄宠物一般。
太后狰狞的作势起身,孰料脑仁子又是一抽,疼的她刚撑起的手软下,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地上。
精致的九尾凤簪被摔落在地上,浅绿略有兴味的拾起来。
在太后惶恐的眼神下,浅绿一手捏住九尾凤簪的尾端,那里凹凸不平的,似是被刻了字。
如萦!这是蒋贵妃的闺名。
望着浅绿明了的眼神,太后颓唐的垂下眼敛,她功败垂成了。
“太后,你用着我母后的遗物,不怕吗?”浅绿一字一顿道,讽的太后面色青白。
太后闭口不答话,众嫔妃探询的眼神,仿若针芒刺身,疼的她浑身没有一处舒服的。
除了苏婉兮之外,所有嫔妃全是满脸茫然的表情。
这位貌美少女,自称公主,但是她们自出生以来,就没听过有这么一位。
而她那句“母后”,更是让人不解。
太后是先帝唯一的皇后,这少女唤的“母后”,究竟是谁。
庄妃好奇的戳了戳苏婉兮的胳膊,想从她那儿提前得知内幕。
可惜,苏婉兮只含笑望着浅绿,怎么碰都不理她。
浅绿将嫔妃们落在苏婉兮身上的眼光,一并引到自己身上。
“太后,想必你是认识这圣旨的吧。这圣旨本该在十三年前宣告天下,却因为你对我母后下了毒手,才不了了知。如今皇兄查明真相,太后你该认了!”
浅绿嗜血的瞪着太后,摊开圣旨,一字一句的读着。
“今日,朕特封蒋贵妃为后,从此与朕共看天下,为万民之母!”
圣旨最后一句话,震耳发聩。
蒋贵妃被先帝封为后,那现在的太后本应该是什么身份?
质疑的视线,一层层叠加在一起,将太后压的喘不过气。
浅绿傲然的昂起头:“毒妇,你早已被我父皇废了后位,你凭甚坐在太后之位上,对我皇兄指指点点?”
太后最恨别人对她说“废后”二字,执念冲破蛊虫的控制,太后直立起身。纵然形容不整,亦雍容华贵。
“哀家是先帝的皇后,从哀家入宫的那一刻起,这个名分就永远不会更改。你个贱、婢实在大胆,竟然为了维护与你通奸的宝贵嫔,敢伪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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