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贵妃看着玉璃姑姑手里的戒尺,金黄灿灿,上面还有拓跋护的玉玺,心知她这话不会有错。
但是,她怎么会愿意轻易被罚。她是过来挑衅的,不是在苏婉兮面前丢脸的。
“本贵妃才入宫十日,你说的本贵妃不知道。不知者无罪,你不该不同本贵妃说,便上前就罚。”黎贵妃言辞咄咄道。
玉璃姑姑手捧着戒尺道:“宫嫔入宫之后,按宫规所定,必须要在三日之内熟记所有宫规,否则罚月例三月。”
黎贵妃不在意道:“本贵妃不差钱。”
玉璃姑姑抬眼看了看黎贵妃,黎贵妃自得的笑着,似乎从中扳回一城。
“黎贵妃娘娘,奴才的话还未说完。对于身在高位的嫔妃,若五日之内无法熟记所有宫规,则罚戒尺掌手三十。”
说完,玉璃姑姑手里的戒尺,再一次落在黎贵妃的手心上。
不同于先前黎贵妃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她的手钻心的疼,又雪上加霜的再添三十,眼泪都疼的流出来。
这涕泗横流的模样,真真是煞风景。
玉璃姑姑很快就打完了三十戒尺,黎贵妃捂着已经紫了的手心,哭不成声。
“黎贵妃娘娘,女子笑不露齿。宫中不宜见泪,您这般不雅。”
“本贵妃没有哭,你不准再罚本贵妃。”黎贵妃迅速的拿着衣袖,匆匆擦着眼睛、鼻涕。
“黎贵妃娘娘!”
“本贵妃这就走,你不准唤本贵妃!”
黎贵妃现在听到玉璃姑姑的声音,就心里怕的直颤。
似乎身后有恶鬼一般,黎贵妃连走带跑的拔腿就走,头上的珠钗在奔跑中,稀稀拉拉的掉下好几个。
倘若在平时,她定是要蹲下身捡起来,但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苏婉兮一个人本就够恐怖了,如今再添一个玉璃姑姑,广寒宫对她来说,简直和恶鬼之地没什么区别。
玉璃姑姑遥望着黎贵妃仓皇而逃的背影,喃喃道:“高位嫔妃不记宫规者,其身边贴身奴才谨记便好。”
巧言离玉璃姑姑最近,听了这话,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玉璃姑姑,您可真厉害。所谓舌辩群儒,是不是就是您这般。恐怕朝堂上的御史大人们,也未必比的上您呢!”巧言崇拜道。
玉璃姑姑微微颔首:“巧言姑娘谬赞了。”
“大多御史,确实不如奴才。”
巧言原以为玉璃姑姑的话完了,没想到后面还跟了这么一句。
如此而见,可知玉璃姑姑方才那样,不是本质。
苏婉兮在巧言同玉璃姑姑说话时,对花语招了招手,让她把黎贵妃仓惶逃走而落下的簪子,送到静心殿去。
她可不想黎贵妃在好了伤疤忘了疼后,又拿着这些遗落的簪子,找她说事。
花语离去后,苏婉兮兴致高昂的看向玉璃姑姑。
“玉璃,你何事对宫规感兴趣的?瞧你这模样,应该是很小时,就在宫内吧。”
“奴才三岁时便被先帝身边的大内总管,从宫外待入宫中。据其所说,奴才从三岁时已经天天抱着宫规了。自奴才四岁记事起,宫规已背的滚瓜烂熟。”
说到有关宫规的事儿,玉璃姑姑骄傲不已。
苏婉兮掩嘴而笑:“果真是天生为了宫规而活的。”
“奴才有幸遇到皇上,才能将才能得以发挥。主子您放心,奴才不会让宫规束缚到您的。宫规本就是为了束缚低微的人,而不是皇上和您的。”
玉璃姑姑认真的说着,浑然不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什么不对的。
苏婉兮对此倒是满意,亦觉得玉璃姑姑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玉璃,黎贵妃的手,真的毁了吗?”苏婉兮忽然想到,黎贵妃方才那双手简直不忍直视。
玉璃姑姑疑惑的看着苏婉兮:“主子,您不想黎贵妃娘娘的手毁了吗?”
“何必呢。她不过是个可怜人。再者说了,她的手毁了,以后后宫又有什么乐趣。她手里圣祖帝的遗旨,不是好招惹的。女儿家都爱美,狗急跳墙,不好。”
玉璃姑姑自信道:“原是如此,主子您考虑的极是。您请放心,太医院的有专门治疗筋骨的太医,黎贵妃娘娘的手会恢复如常的。不过。”
“不过,什么?”苏婉兮眨眨眼。
玉璃姑姑言语一顿,她不会承认自己被苏婉兮美到了的。
桃花眼实在多情迷人,她一个女人都逃不过这等魅力,何论是身为男人的皇上。
“不过,黎贵妃以后手不能提重物。”
苏婉兮随手拿了个蜜果丁吃起来:“她是贵妃,这辈子是不必提重物的。”
“主子所言极是。”玉璃姑姑低头应和道。
尝了几口蜜果丁,苏婉兮起身离开座位。
“这果丁便赏给你们了。”
练字的时间到了,苏婉兮不会因为旁人,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节奏。
☆、第175章 佳偶天成
茜香国的王子,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之下,带着香料美酒无数,向着京城出发。.
宫内为了替太后守孝,常年不见荤腥的。
难得来个人到京城里热闹热闹,她们也好跟着吃点儿肉。
毕竟,下属国的王子千里迢迢而来,总不能不让人吃块肉吧。
宫里内敛的张灯结彩着,嫔妃们面上苦大仇深的,心里不知乐的开了多少朵花。
浅绿蹭到苏婉兮身边:“兮姐姐,和你在一起久了,我都仙气飘飘了呢。皇兄昨儿同我说,在茜香国王子来时,把你拖住,不给茜香国的人瞧见你的样子。皇兄整天吃醋的,也不嫌累。”
苏婉兮失笑道:“你同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挑拨离间啊。兮姐姐你不生气吗?不如你罚皇兄今儿在乾清宫睡,然后我就能和兮姐姐你睡一起了。”浅绿窃笑着。
莺奴坐在一边,温婉娴静的绣着衣裳。
她的肚子正好四个多月了,宸王除了时不时递点儿银票,仿若人间蒸发似得,对她不管不问。
苏婉兮瞥见莺奴脸上温柔的笑容,眼中的冷清也少了不少。
为母则强,为母则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想提前偷偷瞧瞧茜香国王子的模样,对不对?”苏婉兮对浅绿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浅绿难得羞涩的红了红脸颊:“我打出生以来,瞧见的男子只有皇兄一个人,连宸王我也没见过。兮姐姐,你不要误会我,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所有男人,长的都和皇兄一样,整天冷着个脸的。”
苏婉兮闻言心里有些酸,浅绿这些年过的确实很苦。
当初,倘若她没有发现她,她怕是早被活活饿死,或者被当成小宫女使唤。
本该是天之骄女,自幼金尊玉贵的长大,却独自在个小院子里生活十多年,不能说话,看不到各色的人,连字都不认识。
宠溺的摸了摸浅绿的头,苏婉兮柔声道:“我知道了。”
浅绿见苏婉兮应下了,笑容灿烂绽放。
不过,一会儿她的笑容,又缩了回去。
“兮姐姐,我这般任性,会不会影响了你和皇兄。国事兹事重大,我其实忍忍,等晚宴的时候再看看茜香国人,也不是不可以的。”浅绿惴惴不安道。
这小模样可怜兮兮的,便是初次见到浅绿的莺奴,心亦是软软的。
“公主不必担心,若是公主不介意,可以当是我的传话人。今儿,皇上和宸王一同会见茜香国来臣。”莺奴停下手中的绣花针,献言道。
苏婉兮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往后的日子怕是不舒服,现今儿能少出现就少出现。浅绿是稚奴唯一的妹妹,堂堂大熙朝公主,想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女儿家的尊贵,从不弱于男子。”
这话说的浅绿和怜侧妃的心坎儿里去了,两人点头如捣蒜。
乾清宫内,拓跋护和茜香国王子正说着话,忽然感到背脊一寒。
“皇上,请问京城真的有许多肉食吗?”茜香国王子眉目温和,皮肤比京城人白皙许多。
拓跋护忽略方才的不适,声音清朗道:“大熙朝地大物博,无论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下走的。王子喜欢吃什么,只管点菜,晚膳必能如王子所愿。”
茜香国王子听着拓跋护的话,口水直流。
“皇上,臣可以每一个都试试吗?”茜香国王子努力抑制着口水,期待的看着拓跋护。
拓跋护恍然间觉得,这位王子在茜香国拿来糊弄人的。
茜香国盛产宝石、水果、香料、布料,最厌恶肉食血腥。
茜香国王子注意到拓跋护狐疑的眼神,讪讪笑着挠挠头:“皇上,臣天生爱食肉,但茜香国不喜这些。万望皇上您多多包涵。”
跟在茜香国王子身后的茜香国使臣,脸色瞬间尴尬无比。
他们这个王子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便是过于重口腹之欲。
若不是王上宠着王子,怕是王子早就在茜香国呆不下去了。
拓跋护和茜香国王子聊得极为投机,宸王坐在一边,像是一尊雕塑,比角落里的花瓶更像花瓶。
于辞在拓跋护的笑声中,弯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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