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辉没好气地一转身,出去了。站在付家花园子里,罗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原来那个疯丫头的家还挺大的,罗辉心下想,难怪那疯丫头如此警醒,叫付悦的人,拿眼一打,便就不是个善茬。还有付悦看向自己的眼神,果然他娘说得对,像极了一只恶心的苍蝇看见了臭肉。
罗辉在园子里转了会儿,没什么意思,往回走,又不懒得回去对着付家一众妇人。罗辉见厅门口有棵老槐树,虽然还未生出绿叶来,但枝杈多,他若是呆在上面不动的话,也不怎么明显。左右瞅瞅,并没有丫头,侍卫们也都不在边上,于是便就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没事盯着厅门,等付家人走。
没一会,先见有丫头开门,罗辉心下一喜,以为付家人要走。却见就付悦一个人出来,站在厅门口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罗辉冷笑,猜她是在寻他。
看了会儿,罗辉觉得没意思,就想折树枝砸付悦,戏弄一下她。才一伸手,突然想到从王林手要过来的那只动了手脚的金凤钗来,没害成付新,正好用在她姊姊的身上,这个付悦比付新还讨厌。
一这么想,罗辉从怀里就拿出包着的金凤钗来。
付悦左右瞅瞅,没发现罗辉的踪影,便就想在园子里瞎转,万一能碰上罗辉呢?她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罗辉见付悦往东面顺着小路往前走,便就将那金凤钗就着帕子往外一扔,省得他再沾到上面的痒粉。金凤钗掉到付悦的脚后,付悦察觉到后面似有什么东西,转过头四处看了看,低头时,才发现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出个金凤钗来。
付悦是个极为细心的人,她能非常肯定的说,她走过来时,地上根本没有这枝钗。付悦若有似无地瞅了眼面前的大槐树,然后蹲下身子,瞅着那钗发呆。
这钗出现的蹊跷,说明肯定有问题。她拣还是不拣呢?
槐树上,罗辉也在看着。
付悦想了想,做这个陷阱的,这院子里也只有罗辉,她只要伸手拿了,着了罗辉的当,无论怎样,罗辉总要受罚的,到时她再给罗辉求情,到时罗辉还能不感激她?她不也能借着这个机会,与罗辉拉上关系?想到这儿,付悦不再犹豫地从地上拣起那只钗,假装很开心地又折回厅里道:“夫人、夫人,院子里有只金钗,是不是夫人丢的?”
丫头为付悦将门打开时,付悦以为罗辉一准的要从树上下来,因为她觉得,怎么的,罗辉也不会想他娘也跟着上当的。可惜,罗辉不为所动,就在树上呆着。
董夫人与周老太太正说着话,吕氏和蒋氏在下首坐着。见付悦进来,手里捧着一枝金钗,说是在院子里拣的,自己儿子的那点儿小伎俩,董夫人闭着眼睛都能猜着。于是对自己的丫头道:“轻语,接过来我瞧瞧,谁丢的。”
轻语并没有直接走过去接,而是转身从桌上拿了一个空的托盘在手上,走到付悦跟前,猫下腰,将手中的托盘往付悦跟前一送。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付悦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从指尖传到全身的痒,才将她惊醒,连忙将手里的金凤钗放到托盘里,然后开始用手不停地挠脸、手、身上。
吕氏最先发现不好,惊问道:“欢娘怎么了?别挠了,都红了。”
付悦带着哭腔道:“娘,娘,欢娘痒,身上痒。”
吕氏大惊,蒋氏和周老太太见她不像装的,也都急了,忙问道:“好好的痒什么?你出去可碰了什么?”
付悦道:“什么也没碰,欢娘出去后,唯一摸的就是这枝钗。”
轻语将托盘举到董夫人跟前。董夫人看了看,道:“嗯,这支钗是我的,年前离京时,我家小子买给我的。”
吕氏抬头瞅董夫人,可董夫人只说钗是她的,然后并不再说什么。状似关心地说道:”快去喊个医生来吧,别再中了什么毒。“
董夫人的身份在哪儿呢,吕氏再心疼付悦,也不敢质问董夫人。然后刚董夫人这主仆的动作,明告诉众人,她们知道这钗被人动了手脚。
这就更加地让吕氏气愤。
人老就精,到底还是周老太太,一面打发丫头去喊医生,一面说道:“夫人才住进来,就发生了这种事,还是报官查一查,万一有那不知的歹人混了进来,将不利于夫人母子,可是大事。“
董夫人点了点头,深表赞同:”这么说,也是得查查。就让郡守派人来查,少不得要惊扰了大家,我先在这儿告罪了。“
有婆子过来,将付悦抱走,然后吕氏也就跟着告辞先走了。
付悦有些失望,就董夫人和那个叫轻语的丫头的反应,应该是知道下手的人就是罗辉的。可是董夫人竟一点儿要收拾罗辉的意思没有。还喊着让付家人去喊郡守,这是明摆着不想承认。付悦知道,若事情不够严重的话,付家肯定不单就这么算了,还会帮董夫人找好借口。
按理说,以付家在广陵的地位,找的医生总不会太差。再说又是现在付家的撑家娘子吕氏的心尖,下头人也自然不会找那没有名头的江湖游医来看。但这个常年给付家主人看病,然后成了名的老医生却只看出是中毒,却看不出是什么毒来。
☆、第六回 9
付悦安了个心眼,虽然她全身都痒得很,却拼了命地挠手跟脖子,都挠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大内印子。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周老太太和蒋氏也过了来,瞅着付悦强忍着不喊痒,却拼命地挠自己叹气,也佩服付悦,小小年纪有如此的忍性。毕竟也是亲孙女,周老太太果然心疼,有心想说算了,看了付悦挠得那样,也张不了口。
“二媳妇,给老二送信了没有?”周老太太问道。
吕氏一面拉着付悦的手不让她乱挠,一面担忧地回道:“没呢,二爷在前面陪着郡守呢,怕打扰了,完二爷再怪我多事。”
周老太太沉吟了会儿,道:“虽然说小孩子闹着玩,可欢娘这样,还是让男人们拿主意吧,咱们妇人看问题总还是窄浅。”
这正合吕氏的意,连忙打发自己身边的婆子,上前席去与付伟说。
付伟与一帮子广陵称得上名的男人,围着广陵太守,一边饮着小酒,一边舞文弄墨,在外院的花园亭子里正是热闹时候。张大娘趁着别人不注意,从边上溜了进去,但见男人们说得正高兴,并不敢上前,只在一边等着。直到付伟看到张大娘,不觉得微皱了下眉,但又一想吕氏虽爱找事,但这些年大体上没在外面闹过。
再说现在沈姨娘和付新也不在家,没人会给吕氏不自在,所以想,大概是真有什么事。于是与广陵太守说了几句话,便就离席过去。
张大娘不等付伟问,已经屈膝道:“回二爷,不是二娘子,是老太太让老奴来请二爷到后面去的。”
付伟不觉奇怪地问道:“怎么说?出什么事了?”
张大娘道:“二爷去后面看了就知道了。”
付伟随着张大娘进到宝安堂,付悦的脸已经肿了起来,手、脖子都被她挠出血来,一道一道的血印子。那常年给付家瞧病的老医生见了付伟一个点儿的认错,说自己医术浅薄,看不出什么毒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付伟也是吃了一惊,问道。
吕氏和周老太太合着将事情学给付伟听,然后总结了下她们的猜想,这可能是罗辉小孩子的恶作剧。说完,吕氏不愤地望着周老太太,她不敢和付伟提,要给付悦出气,希望周老太太能说。
周老太太叹道:“再怎么说,欢娘受了苦,咱们也没有要为难董夫人的意思,但总也要说声抱歉的话,将解药拿出来,可瞅董夫人的意思,心下明白的,却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什么也不说,也不拿解药。”
付伟到底是男人,自己的女儿再不好也是女儿,总不能让人上门欺负还不出声。于是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太守弄弄清楚,别的不说,总要先将解药要来。”
付悦抿着唇,面上非常痛苦的模样,偏又显得倔强,让人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吕氏急得团团转。周老太太也是一叠声地心疼,安慰付悦。
付伟回到前院,也不管人多少,直到广陵太守跟前,在耳根嘀咕了几句,将付悦的事情学与广陵太守听。广陵太守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老夫以前就听人说,罗将军的儿子淘气,付贤弟别急,老夫给你要解药去。臭小子,看老夫不代他爹收拾他的,叫他淘气。”
付伟连忙致谢道:“那就有劳太守了,小女现在非常难过。”
广陵太守连忙起身,抬脚就往付家后花园走,付伟吩咐迎宾招待好客人,便就跟着广陵太守一道进去。董夫人似是一早就猜着了,守门的卫兵直接放了进去,问都不曾问一声。待到居室门前,叫轻语的丫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轻语上前行礼,道:“太守万安,夫人说太守是罗将军的旧友,出门在外,不方便见外男。吩咐奴婢,将事情说清楚。太守里面请。”
广陵太守并没有生气,而是进去,坐到客位上。丫头倒上茶来。广陵太守抿了口,放到桌上道:“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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