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气得就说道:“果然一点儿都没有可爱。”
张秀儿在边上点头颇为赞同道:“可不是呢,夫人不知道,这三年,师兄竟欺负我了。还有憨娘,夫人,师兄还拿猫吓唬过憨娘呢。”
董夫人猛得一听“憨娘”二字,一时倒没想起是谁来。只说道:“憨娘是谁?我怎么听了这么耳熟?”
张秀儿坏心地瞥了眼罗辉,然后说道:“就是咱们隔壁,付国公府里世子的女儿。”
程氏笑道:“那丫头好像大名叫付新,与秀儿好。现在秀儿每日去与一个,宫里出来的姑姑学习,就是憨娘带去的。挺好的一个小娘子,夫人要是见了,也肯定喜欢。”
罗辉心知肚明,张秀儿这是故意说的。
董夫人这一下子,却突然想到:“付新?你说那丫头叫付新?现就住在付国公府里?”
程氏不明白董夫人怎么这么大反应,点了点头,道:“好像是的。小郎你说,那小娘子大名叫什么?”
罗辉倒也大方,与董夫人说道:“娘还记得咱们上京时,在广陵永宁寺碰见的那母女?”
董夫人一拍大腿道:“怪不得,我这次上京来,特意去了广陵付家,想见一见沈蓉,结果那家里人说沈蓉死了。我再一打听付新,说是来京里了。家里却是付三夫妻,还有周老太太,付二爷也没见着。没想到……”
罗辉心道:付伟与你脚前脚后进的京,如何能在广陵见着?
然后,董夫人却突然想起了,以前为罗辉算过的命,问过因缘,不由得笑道:“这可真是命中注定的了呢。”
董夫人以为,罗辉一准像小时候一样,只要一提,就会炸毛。
结果看罗辉时,罗辉一脸淡定地微笑,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董夫人颇有些奇怪,看向罗辉的目光就有些探究。
程氏和张秀儿,听得就一头雾水了。
不明白这娘俩个,在打什么哑谜。
程氏也知这娘俩个几年未见,肯定有话要说,便就拉了张秀儿告辞出去了。
屋里的丫头婆子收拾完,将军府里的,带着边关上过来的,认自己的屋去了。并也要收拾一下,车马劳顿地乏累了,都要小憩一会。
屋里只董夫人和罗辉娘俩个。
董夫人招呼罗辉道:“过来坐,难不成我还吃了你?”
罗辉不听,远远地寻了个座位坐下,道:“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儿子听着呢。”
董夫人气得就想拍罗辉。
不过也只能是想了,罗辉现在,只比三年前更加的灵敏,三年前都已经拍不着了,更何况现在。
董夫人正色地问道:“你在京上这几年,时政如何?你爹在边关上,时常地担心,总说现在皇上宠着的那位,早晚要造反。你在京上可曾碰见过?怎么样,看出些什么来没?”
罗辉想了想,说道:“娘这次回去,还是让爹早做准备。依着儿子看,早晚的事。”
董夫人听了,面上一滞,怔怔地出神,好一会儿才叹道:“大唐的江山,乱了,再恢复,可就难了。”
罗辉听了,并没有董夫人的那般感叹,反倒说道:
“娘可真是可笑,又不是咱们家的天下,咱们操那个心干什么?娘没见高高在上坐着的都不着急,每日里歌舞升平的。要儿子说,最可怜的还是老百姓!”
☆、第二十九回 2(孙子)
董夫人也叹道:“兴亡皇帝事,血是百姓流啊。咱们虽然是将门,但还仍是想求个太平。边关将士,情同兄弟,哪一次出征,你爹都想全带回来。哪一次有伤亡,你爹能不伤心?”
罗辉低头,没有出声。
董夫人到底乏累了,又问了问罗辉在京生活情况,但就打发罗辉出去,休息了。
罗辉从董夫人屋里出来,对于那一千三百两,却是只字未提。
因为,如果罗辉只一提个开头,以罗辉对于董夫人的了解,肯定是会问个没完没了。
然后就会瞬间不累,去调查他今天为什么会花掉一千三百两。
那么,他给付新买乌金手镯的事,被董夫人查到,也是就早晚的事了。
再然后,罗辉都不用想,就能猜着董夫人会干什么。
罗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决定自己解决这一千三百两的事。
可是怎么解决?
罗辉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到屋里,侍候他的丫头一见他进来,便就识相的出去了。
对于罗辉不让女人近身的事情,将军府上下,没有不知道的。
开始时,侍候罗辉的小丫头还抱个希望。
但被罗辉翻脸无情的发卖几个之后,便就全都老实了。
将军府里没有正经的主子,程氏人又和善。
而罗辉,只要人不烦到他,他一般是不管事的。
因此上,在将军府当奴婢,可比外面别人家里好多了。
罗辉的院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罗辉只要进到院子里,不招呼的话,都要有多远闪多远的。
丫头们全都退出去之后,罗辉就开始在他的屋里翻找起来。
罗辉的屋里布置简单、古朴,一目了然。
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边将之子的屋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罗辉翻找了一会儿,从一个箱柜里找出一个小匣子来。
竹制的小匣子,不大。
虽然是从箱柜里拿出来的,但看起来灰蒙蒙的,好似多久没有被拿出来过。
罗辉将那小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儿通体碧绿的环型玉佩。
那是罗辉上一次潜伏在敌人那里,从敌人那里得来的。
玉是好玉,但却也是纪念意义非凡。
那毕竟是他第一次真正经历生死,与敌人斗智斗勇,取得了胜利。
所以,罗辉将他装进了一个匣子里,从边关带到了京城。
瞅了瞅,罗辉将匣子一合。
转身便就出去了。一点儿没有迟疑。
罗辉拿着那环玉,骑了马,从将军府出来,却是直奔长安街上的典当行。
破败的门口,高高的门槛子,里面竟然比外面底,人迈进去,若一个不注意,就会一脚踩空,还未当东西,就先吓了一跳。
而里面更是昏昏暗暗。
一道栅栏将里面截出里外两间来,下百的木板子就足有一人高,上面是栅栏。
里面当辅掌柜,高高地坐着,低头将算盘打得劈啪直响。
罗辉进去了,那掌柜抬了抬眼皮子,只一打眼,罗辉的穿着,便就眼里一亮。
干这一行的,眼睛都独。
掌柜像罗辉这种见得多了,一般都是二世祖,纨绔子弟,从家里要不出钱来,又想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乱造,便就偷家里的东西来当。
这样的主,东西都是好东西,当得钱又低,多是死当。
利润高,又安全。
不用担心是小偷偷来的,被官府当成贼赃收了去。
掌柜的往内里一瞅,一个小伙计便就从边上,木板开了个门出来。
小二笑迎上去,笑道:“客官有可需要?咱们里边请?”
罗辉抬眼瞅那掌柜的,掌柜的也从那高高地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在走楼梯似的,没一会儿就连头顶也看不见了。
小二笑盈盈地伸着手,弯着腰,一点儿没因为罗辉不痛快而面露不快。
罗辉手里拿着竹匣子,跟着小二往里间走。
跟在后面的小二,暗地里嗤笑罗辉。
心想,他一年见到了像罗辉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偷家里的东西当,还装得好像多牛似的。
哪一个进到了里面,不都老老实实的。
掌柜的只一吓唬,就全都软了,任给点儿钱,没一个不服帖的。
罗辉打头从那个像窟窿一样的门进到里边,一条窄窄的夹道,往里延申。
长长的,有些幽暗,光瞅着就有些吓人。
罗辉不动声色地一挑眉。
待穿过夹道,里面的房间,倒也干净。
掌柜的已经在里面等着罗辉了。
见罗辉进来,掌柜的笑道:“不知道公子贵姓?要当什么东西?”
瞅着掌柜皮笑肉不笑的,罗辉不动声色地将竹匣子往桌上一放:“当这个,一千三百两,半年内我来赎。”
那掌柜的先看了货,觉得玉是好玉,不止值一千三百两。
但商人重利,掌柜的想死当,而且也不想给一千三百两银子。
于是,掌柜地脸一沉,“啪”的一声,合上竹匣子,坐在椅子上,一掸身上的衣角,冷冷地说道:
“前几天官府来人,说宰相大人家里闹了贼,什么也没丢,单丢了一个环形佩玉,我看那图形,可正是这一块呢。”
罗辉一听,却也没有半分的着急。
淡淡地笑着,小二沏了茶来。罗辉拿起茶碗子,慢悠悠地喝着,然后不紧不慢说道:
“掌柜的可看好了,宰相家里丢得,果然是这一块儿?”
那掌柜的见罗辉并不惊慌,心下道:今天倒是碰见个常客了。
一般当东西的二世祖心里,虽然这东西不是偷别人家的,但也怕闹到官府。
因为这样一来,家里也就都知道他偷东西了。
一顿打,算是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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