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倒还无所谓,付宽见了,倒是老怀宽慰。
众人与付宽和赵夫人请安,行礼。完了之后,便就要去迎松院,给武老太君请安。
赵夫人自然就先拉着付新,问东问西,不过一个晚上,好似几天没见了似的。什么昨晚上睡得可好,有没有做恶梦之类的话。
每当这个时候,付新都会仰着脸,笑意盈盈地回答赵夫人的话。
边上的付悦,就会心下一阵的烦躁。
同样是过继,高姨娘只会不停的叮嘱她,让她老实些,得不到的东西,不要觊觎。
好似她是家里养的一个贼,只要出了门,便就会偷别人东西似的。
付芩和付芸见祖母自有了女儿,对她俩个就差了些,心下多少有些吃味。
虽然付芩和付芸身为晚辈,与付新打招呼时,付新会亲热地拉着她们的手,说些话。三两句,便就会被赵夫人喊走。
赵夫人现在哪儿还瞅得着别人?
一心一意地拉着付新,往迎松院去。
付悦有意在往后错,跟在了付芩和付芸的身边,偷听这姊妹俩个在说什么。
付芸和付芩姊妹俩个,跟在了母亲赵氏身边。
赵氏是赵夫人娘家有些支远的亲戚。
所以,赵府这次宴会,也请了赵氏带着付芩和付芸一块儿去。
付芸年岁小,心下装不下事,拉着付芩,偷偷地小声道:“我前些时候,与姊姊说,祖母偏心,眼里只有新姑姑,姊姊还说我。还说什么新姑姑新来,过些时候就好了。这都多长时间了?看新姑姑的衣服,又是祖母新给做的。”
撇了撇嘴,又说道:“咱们却是一件也没有。”
付芩大些,安慰付芸道:“好了,别瞎说,小心叫别人听了去。咱们是母新女儿,新姑姑是祖母的女儿。女儿和孙女自然不一样。咱们的新衣服,都是娘管着呢。”
“可是……”付芸有些不服气,她想说:以前,祖母也经常给咱们做新衣服啊。
一到换季的时候。
但是现在,自新姑姑来了之后,天气一天热一天,她们姊妹却一件都没有。
付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付芸,就只得说道:“妹妹忘了,新姑姑为了妹妹,受了那样重的伤,到现在,额头上还有疤呢。”
这样的话,听了几次,付芸的感激之情早就被磨没了。
付芸嘴上虽然不再说什么,但心下到底愤愤不平。
小孩子本就嫉妒心强。再见着付新这么左一身新衣服,右一身新衣服的在眼前晃。
别说付芸。
就是出言安慰付芸的付芩,嘴上那样说着,心里却也是有些羡慕的。
付悦慢声不响地跟在这姊妹俩的身后,嘴角轻扯。
付新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被赵夫人拉着,只觉得自沈蓉去世之后,她终又找回了从前在沈蓉的羽翼之下,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进到迎松院,武老太君已经起床。
付由和着自己媳妇孙氏,女儿付纹,和七岁的儿子付桐也到了。
大家在院中相互厮见问安。
付由、付宽、赵夫人、孙夫人,带着付璋、付琰全都进到里屋。
那哥俩个给武老太君请过安后,领着儿子们,要去给付国公请安。
而赵夫人、孙夫人则要侍候着武老太君洗漱。
其余的人,则就到侧房去候着。
付纹十三岁了,正是爱美的时候,又是付新的姊姊。可就不是付芸,背后嘀咕。
付纹只一见付新又换了一件与昨天不一样的,新衣服在身上,立时便就不高兴。两眼一立,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气,给世子当女儿,可比商女好太多了吧?”
☆、第二十回 4(坚持)
付新如何不知道付纹这是拈酸?
瞧着付纹来回来去换的衣服,付新就知她平日里也没几身新的。
大家谁都没有,她不在意。
付新进到付国公府,并没有说掐了众人的东西,分出来与付新。
反倒因为付新的关系,换季时,多为付纹做了身新衣服。
但人就是这样。高不高兴与自己得到什么没多少关系。却与身边同样的人,得到了什么关系很大。
若是没付新比着,付纹多得了新衣服,会很开心。
但一瞅付新左一身,右一身的衣服,付纹再瞅自己的,不但不开心,反而是越想越气。
好容易得着机会,自然要嘲讽付新一番。
付新歪着头,微笑着瞅着付纹,道:“士农工商,若我说商女好,只怕皇上也不应吧?”
付纹被付新这句不卑不亢的话,气着了。
她是想让付新难堪的。
付纹以为,付新初来国公府,就应该像付悦一样,处处的讨好她。
得了好东西,不说全数给她,也得拿出个大头来才对。
可见付新,也送过她东西。
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比齐付芩、付芸。
付纹心里不知足。
反观付悦,自进了付国公府之后,世子付宽见高姨娘那般模样,生了恻隐之心,背着赵夫人,也送了些小玩意给付悦。
付悦却多数都送给了付纹。
所以一进到侧房,这俩个便就凑作了一堆。
付纹冷笑道:“果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妹妹可真应了这句话了呢。转眼就将养了自己多年的父亲给忘了。难为我听人说,妹妹在广陵时,可是独受宠爱。良心,可都喂了狗了。”
付悦拉着付纹地手,在边上看热闹。
到底付芩和付芸老实,心下虽然也对付新有些微词,但还是拉了拉付新。
付芸小,是个急性子。
不像付芩,因着小辈,知道说不过付纹,所以只是将付新往自己这边拉,笑道:
“新姑姑这身衣服真漂亮,要是明儿不喜欢了,正好送我穿,咱俩个身高差不多,我也不嫌是姑姑穿过的。反正姑姑送侄女儿衣服,很正常。这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一般人家里,可不就是大的穿完了,小的穿?”
付新自小不是个惹事的性子。
但却也是个不怕事的。
以前在广陵时,就从没怕过付悦。
现在虽说付国公府里,比不得广陵。
但付新却也不怕谁。
她有个执拗的想法:我的东西,我爱送谁送谁。我送你了,也不图你回我什么,但总要感激下我吧?
像付纹这样,你送她个绝世好物,她都会觉得应当应份的。
付新就觉得让人讨厌。
所以,付新明知道付纹两眼睁多圆,天天瞅着大夫人送她的东西。
可就是一样也不给付纹。
听了付芩的话,付新笑道:“我也没给人当过姑姑,也不知道怎么当。不过幸好这里有你们纹姑姑比着呢。我学她就行了。你可都拣着她的衣服穿?”
这小软刀子,正好戳中付纹的小心肝。
付纹的东西,自来是放扔了,也舍不得送人的。
付芩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因着付新这一句话,付芩却突然觉得,其实她们的新姑姑还是不错的。偶尔地还送她跟妹妹些东西。
她们的纹姑姑,可是什么也没送过呢。
付新说完,自己先忍不住一笑,道:“逗你玩呢。怎么能让你拣我剩的?我哪儿新衣服多着呢。”
说着话,付新看了付悦一眼,才接着说道:“我爹离京前,曾给过一家成衣铺子不少钱,让他们按季来府上,给我量身做新衣服。所以,我哪儿新衣服多着呢。芩娘、芸娘要是喜欢,想要的话,一会儿就跟我回去,挑几身拿回去穿。”
付芸先还嫉妒付新得宠,现在却全忘了,道:“真的?我也能挑?”
付新有些犯愁道:“你太小了,衣服是没有,但好玩的东西,倒是可以挑些。”
付芸开心道:“还是新姑姑好,新姑姑最好了。可不要与纹姑姑学,纹姑姑向来不送我们东西的。”
付纹却像是抓到了付新的把柄似的,说道:“你竟然还给广陵二伯喊爹爹?我去告诉大伯去。”
付悦这时候却说话了,低眉顺眼地劝道:“五姊姊也是一时口误,四姊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我想,五姊刚定是喊顺口罢了。”
按着付宽嫡长女,次庶女,再加上付纹出嫁的姊姊付霞排序。
付新排行第五,付悦第六,所以付悦喊付新五姊。
“是吗?”付纹冷冷地笑着,瞅付新,等着付新来救她不要进去告状。
不过付悦却是了解付新的。
虽说现在付新比之以前在广陵时,改了不少的脾气。
但有些东西,却仍是会坚持。
像对付伟的称呼。
付新瞥了付悦一眼,明知道付悦没安好心。但付新仍是目光坚定地说道:“有句老话,先叫后不改。我爹爹生我养我,我不能因着任何原因,而改口。”
其实付新没说出口的是:我都忍心喊别人爹娘了,怎么能再忍心不改生父为爹爹呢?
这么想着,付新不自主地就又瞥了付悦一眼,补充道:“若果然那样有奶便是娘,与畜生何异?”
付悦差点儿一口老血,喷付新脸上。
直想跳起脚来问付新:谁与畜生无异了?谁?谁?你说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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