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为你一个丫头,我翻的着吗?动手!”肥肉嬷嬷忽然就翻了脸,扬了柳条,这下身边的女人们抓着针就朝锦衣的身上乱刺。
锦衣当即疼的大叫,眼泪鼻涕也止不住的流。这些女人果然都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全往身子上扎,别处一下都无,许多都是扎在腋窝和胸口,疼的锦衣几乎眼前白晃晃一片。
扎了没多久,锦衣终是眼前一花继而一黑,疼晕了过去。
一个粗壮女人就要拎水泼她,可此时叶蓉伸手一拦说到:“算了,这丫头说的有些道理,还是手下留情的好。”
“那嬷嬷,难道我们不……”另一个拿着棍棒,眼里询问。
“我寻思着还是别废了她,万一事闹大了,咱们也是麻烦,她至少有人问,和湘秀不一样,死了都没人过问。”叶蓉说着招呼了大家提东西就走。
等看着人都出去差不多了,她突然抓了最后一个说到:“安贵人交代的事,咱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免得不好应付,你破了她的身子吧!”
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死地而生(一)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死地而生(一)
那粗壮的女人一听当即扬了眉:“敢问嬷嬷。是见光的还是不见光的?”
“事呢,我不想闹大,就不见光的吧,不过,我要她心里清楚。”叶蓉说着扬了柳条。那女人点头转身,就走到锦衣跟前,三两下的扒了她的裤子,一手探底,一手从头上扯了簪子,然后一个猛劲捣了进去……
“啊!”下面的痛令锦衣的身子一颤,双眼相睁,此刻她是醒了,可是她也顿住了。那动手的女人抽回了簪子,站直了身子,也不管锦衣的反应,动手就把锦衣的裤子给她提上,帮她系好腰带,而后把那带血的簪子在她衣服上蹭了蹭,也就收进了袖袋。
“不,不,不!”锦衣大声喊着。可是换不来女人的内疚,换不来嬷嬷的怜惜,她们都冷着一双眼在锦衣的大吼里消失于石壁后。
“不,不!”锦衣的眼泪急速的流着,没有伪装只有恐惧与无助,她晃动着胳膊想要挣扎,但绳索紧捆着她的手腕,就连一双脚也都被固定在石栏上,下面的痛隐隐还在,她可以感觉到身体里流失着一份热度,可是此刻她却是知道自己谋划的一切都被毁了。
疯狂的哭喊,只能是宣泄她的愤怒,疯狂的摆动,除了让她金贵的身躯被石柱磨出血,除了让她的手腕脚踝再多一些红印外什么也不能给予……
当眼泪干涸在脸上,当嗓子灼烧成嘶哑,当手脚的疼痛渐渐麻木,她终于无力的悬挂在了石柱上,此刻人昏却心如死!
天边红霞铺天,落日收敛余辉。
小太监们踩着木架开始上灯,敬事处的太监们也前去接安贵人去体顺堂沐浴,而顺帝则在承乾殿的偏殿内倾听着蔡宝小声的汇报。
“你说什么?一下午都没见到人?”顺帝诧异的抬眉,他以为将会听到什么更加糟糕的消息,却没想到是如此。
蔡宝紧张的擦了额头的汗:“小的叫人盯了,一下午的打扫浣洗里都没见锦衣的影儿,小的又使了银子问了暴室里的一个女典,她说锦衣今天早上就被关到暴室的地窖里。一直就没见出来。”
“地窖?”顺帝蹭的站了起来:“怎么还有这么个地方?”
“小的打听了下,听说是以前旧宫留下动刑的地方……”
“动刑?”顺帝的脸色直接就白了:“难道她们要给锦衣动刑?”
“这……小的也说不清楚,皇上,要不你下个令让小的去那边看看?”蔡宝也是着急,他一脸担忧:“虽说这动私刑可是有违宫规,宫里的人轻易不会去触犯,可万一真做了,那锦衣……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啪”的一声,镇纸被顺帝扫下了桌,摔的稀碎,顺帝盯着那粉碎的镇纸咬着牙说到:“忍!现在不成,你去不成,再忍忍,朕已经得到信儿,部落使者已经到了京畿内,朕已经下旨让他们明早就来朝拜,熬过这一夜也就成了。”顺帝说着捏了拳头:“锦衣不会有事的,不会……”
蔡宝瞧着皇上眉眼已经临怒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话,只小心的应着:“是,锦衣姑娘不会有事。咱们熬过这夜也就成了。”
“你,你去暴室那边给盯着,万一有什么不对,朕,朕许你先拦着!”顺帝还是不安的下了令,蔡宝一听忙是应着退了出去。
曹映秀在体顺堂内,薰香擦发,套上软绸亵衣,对镜上妆,笑的无比娇艳。一想到锦衣已经变成个废人,她便觉得从心底都透着一丝爽气,再看镜中自己脸颊飞红正是媚态丛生,便娇笑着套上一层红锦,步履盈盈的出了堂。
上彩车至承欢殿,宫灯摇曳下,她婷步悠然进的殿来。
殿内并无帝王,其他宫人将她送至床边,便退步而出,掩门以待。曹映秀动手扶花摸髻,一脸含笑的等着帝王将来。
一刻两刻未闻有所动静,她轻轻起身在殿内走动,三刻四刻还无动静,她有些无趣的在殿内东摸一物,西弄一件的,等到一个时辰都过去后,她再也等不住了,便到殿前隔着门问外面的太监:“劳问公公皇上是不是有事耽误了?”
话音才出,殿门打开,皇上一身锦袍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映秀见过皇上。”她赶紧下跪行礼。微抬手臂等着皇上一如既往的拉她起来,可是顺帝却站在门口看她几眼后,大步入殿,并未理视她。
曹映秀十分诧异,但也不敢自己起身,只能调转了方向跪向顺帝,再度行礼,心里却不明白皇上这是怎么了。
顺帝依旧不开口,只自己到了一旁从书架上随意的抽了一本诗词,而后便坐在大殿正中的软靠上开始慢慢看了。
曹映秀偷眼瞧着皇上如此动作,心中完全是诧异,她一头雾水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她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等。
起初还好,大约过了两刻,她这也娇惯出的小姐如何跪的住,不由的开始抽泣。哭着哭着眼见皇上全然的不理自己,也就干脆放开来,大哭了起来。
顺帝本就是撒气的,听着曹映秀哭他本不想理会,可是现在人哭的来了劲,完全放开的嚎,他倒也来了兴趣。干脆一丢书册,专门盯着她哭。
曹映秀不断的挥袖擦泪,脸上的妆容也渐渐花掉,而顺帝看着她,却不觉得内心有种释放的快感,反倒看着她如此动作,满脑子想到的是那天遥遥可见锦衣被掌掴的场面,顿时只觉得心里更闷。就在此时,忽然殿门口闪出了气喘吁吁的蔡宝,顺帝眼一亮,便丢了书册起身走到了殿门前。
蔡宝踮着脚与帝王咬着耳朵。曹映秀抽泣之间还注意看着皇上的神情,当皇上一脸惊色的看着蔡宝时,她隐隐的听到一个死字。
“回承乾殿!”顺帝大声说着迈步而出,却又突然转身冲着曹映秀说到:“你跟朕好好跪在这里,天不亮你就别想起来!”说完也不管曹映秀拉着蔡宝就急速而去。
“我,我……”曹映秀瘫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哭的更带劲了。
哭声在身后响亮,于夜清晰可闻,顺帝却无心理他,只拉着蔡宝相问:“你看的清楚,那死了的可是湘秀?”
“是,小的看的清楚那绝对是湘秀,而且小的不但看的清楚还问了埋人的两个,这湘秀今天早上就死了啊!”蔡宝说着声音都在颤抖。
“今天早上?难道被动了私刑?”
“不,小的问了,是和锦衣一道罚跪的!”
“罚跪?那人怎么就死了?”顺帝说着顿足看着蔡宝:“那埋人的人呢?”
“小的已经押她们在承乾殿侯着了。”
“哼!”顺帝一听走的更加飞快,大步流星间,蔡宝只能小跑相随。踏上基石,遥遥就看见两个太监跪在殿侧,顺帝走过去,对着两人就是各自一脚:“押进来问话!”说罢也就进了殿。
“说,这丫头怎么死的!”顺帝一落座便问话,两个小太监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边磕头一边回话:“回禀皇上,那丫头是死在暴室的,我们只是受拖拉出去埋的,真不知道啊!”
“是啊,皇上,我们就是个跑腿的杂役,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竟敢和朕说不知道!”顺帝眼一瞪冲殿外喊到:“来人啊,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出去砍了……”
“别啊,皇上!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皇上我说,我说,求皇上开恩呐!”两个小太监一看侍卫来拖,吓的脸都白了,更有一个当即就尿了裤子。
顺帝冲蔡宝飞了眼色,蔡宝直接伸手一拦侍卫而后冲那两个小太监说到:“你们这些不长眼色的东西。皇上跟前还敢玩花花肠子,我告诉你们,有什么赶紧都交代干净,洒家还能求皇上饶了你们,你们要是再敢有半点掖着的,哼,那你们就只能和阎王爷去交代了!”
两个太监这会一看侍卫松手,忙是往回爬,一边爬一边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交代起来:“皇上啊,这丫头是早上在暴室里罚跪跪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