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帝听后眼一转:“母后的意思,莫非要朕这个时候封她为贵妃不成?”
太后听了点点头:“这是极好的注意,怎么不成呢?她为贵妃,皇后又进了冷宫,一时得显之下,谁能不巴结这位贵妃,谁能不把她看做新贵风草?倒是哀家把那几个重臣的命妇留在跟前,余下的自然打发去了她处。这么一来二合的,不也就悄悄的做了内联之事?”
太后的心思早就转的透,如果不是为了能将锦衣极好的利用,她何必帮她掩盖了这么多,甚至还查了这么多?她所要的就是打垮宗亲,稳住江山,至于那苏锦衣,等到大局已定,这么一个丫头对她而言,不过是生死意取罢了。
“母后说的极是,既如此那朕这便传旨……”
“哎,何必那么急。你还是今晚在贤妃处过了再传吧,表象总要做的越像越好!”太后说着会心的一笑,叫了人进来送皇上去凤藻宫:“过去吧,贤妃那么聪慧的人,只怕这会早备下了膳食,等你过去呢!”
顺帝被太后这么一说,脸上略升起一丝羞涩,太后立刻叫柳儿送了顺帝出殿,转身却看着莲儿抬了眉眼,莲儿立刻点点头,她这才放心一样的舒了口气,末了却又想到顺帝脸上那一丝羞涩,蹙了眉:这孩子的心不会真全拴在她身上了吧?看来等到局势一定,必须要赶紧除掉她才成。
“莲儿,叫他们备轿,夜饭用罢,咱们就去冷宫!”
“夫人您这个时候去?”莲儿有些诧异。
“对,必须先去一趟,有个人如今还逍遥着呢,我可不能让她捡了好处,你现在叫孙常带点人过去给我盯着她,免得她自绝了去。”太后打发了莲儿去安排,略一定走向了书桌,继而蹲在地上从那些纸片里捡起一张来,研墨提笔:我若猝死,可去我房内花瓶中查看,有一物留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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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陪嫁 (书号141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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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有心伴君神侣影,无意遇煞鬼门行。 尾卷 第八章 冷宫里的交易
尾卷 第八章 冷宫里的交易
锦衣在殿里一脸郁色。身边的落云和红袖脸色也份外难看。
先前从延寿宫里出来,即便大难不死,却也因为铃兰的一席话勾的三人心中都不大是滋味。好不容易回了宫,三人还未来得及庆贺一声逃出生天呢,莲儿姑娘就已经登门了。
锦衣瞧见莲儿便知道一定是太后有什么话要递过来,未免麻烦,她打发了红袖和落云出去,却不想莲儿竟连她们给拦住一并留在殿里,而后冲着锦衣只微微福下身便言:“贤妃娘娘不必清人出去,太后先前就嘱咐了奴婢给三位带话来的。”
锦衣只得请了莲儿姑娘落座,由着她说,只是她原以为会先对自己说什么,却不料莲儿冲那红袖言道:“今日的事,早几天前太后就该查的都查了,这心里也是有数的,不过她没想到你如此有心,便要我带一句话给你:等到贤妃娘娘生产之后,你最好亲自伺候贤妃娘娘的月子,成全一段主仆佳话。”
红袖一听眼便圆睁继而看向锦衣,锦衣却是抿着唇毫无表情,她当下也只答案。便点头:“请莲儿姑娘回太后,昔日太后有命要奴婢好生伺候,奴婢定当伺候到底,生死相随。”
莲儿满意的点点头:“这话我自会带的。”说完看向落云走了过去:“落云姑娘,太后说你老实巴交之外也足够忠肝义胆,她叫问你一句,日后可愿到她跟前去伺候?”
落云一听慌了神,竟是一跪:“莲儿姐姐请帮我回太后,这等恩典落云一生难修其福,只是落云和主子结了姐妹,自当更用心的伺候主子……”落云还在说,锦衣却是一副不忍之色的闭了眼。
“好的,话我一定带到。”莲儿说着动手扶了落云起来:“你这丫头真不知道好歹,太后瞧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倒还想着推了。”说完也不管落云便冲锦衣行礼言到:“贤妃娘娘,太后让奴婢代言三句,第一句是:今日的事不必细说,皇上跟前也无需再提;第二句是:之前的约定,今日起便开始,请您务必用心尽力的去做,不单是为皇上,更是为您的骨肉;第三句是:越是干净利落,越是风光无限,若是有私心邪念,翻手**也不过是眨眼的事。”
锦衣起身冲着莲儿说到:“请回太后,锦衣知道。”
莲儿当下应了就走了,她是走了。这主仆三个就开始愁眉苦脸,心中郁闷了。
锦衣知道这是太后在警告她该怎么做,更是提醒她,自己如今就捏在人家的手里,她除了苦笑还真没别的法子,毕竟现在的她,的的确确是毫无依仗。
她抬眼看了下身边的两个人,红袖那一脸的死气也足见其不好受,而落云更是一副不安的样子,颇有些患得患失的味。
“落云啊,你真傻,太后要你,你或许可以活命的,你可知道?”锦衣苦笑着与落云言。
“活命?”落云一愣之后却是摇头:“我不要和你分开,你还需要我。”
“可是我若将死呢?如何还需要你?”
“什么你将死? 咱们不是逃出生天了吗?咱们不是没事了吗?”
“当然没事了,太后已经交代咱们,等到主子一生产之后,就是死!”红袖这个时候也开了口。
落云立刻错愕,但锦衣却看着红袖说到:“你也真是的,为何不丢下我回去呢,你若说为太后效力。将我监视,想必也能活……”
“那有何意?我一辈子这种事做的还少吗?我够了,我不怕死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不是?我只是想要站到顶端,我只是不甘心一辈子似泥一般!”红袖低吼着,眼泪从眼眶滑落:“我真的不是怕死,我只是太渴望能站到顶端去,可是,可是想不到,我们还是输了,太后已经判了我和你的死期……我,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红袖说着竟是自己扑到一边的桌上哭了起来,而落云看着锦衣只摇头:“她容不下你,却还要留着你,她,她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懂!”
“她要的就是一切如她的愿!”落云说着再次闭上了眼,整个殿里的都是沉闷的死气。
渐渐的日落黄昏,红袖早已经哭够,倚在窗边看着霞红,而落云却安静的似猫,就守在锦衣的旁边。
当欢喜急急忙忙跑来说,皇上的轿辇过来时,锦衣那一直紧闭的眼睁开,大声说道:“去传御膳房皇上今日在此用膳,快去!”
欢喜应了就走了,锦衣却冲着红袖与落云说到:“你们甘心就这么等死吗?”
红袖闻言惊的回了头:“不,可不甘心,我们还能有法子吗?”
锦衣一笑:“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到最后一刻,我未必就是输家!”说着她看向了落云:“你可会随我一起去拼去赌?”
落云瞧着锦衣一笑:“你怕我又拖着你是不是?不拼不赌就是等死,我已经明白,你放心吧,现在还有什么不能拼?不能搏?”
锦衣笑着伸了手,两人都围在她的跟前,将手都握在一起。
“只要我熬出来,你就是宫中第一的大丫头,谁也不会看轻你,铃兰就是尚宫,她该有这份殊荣,至于落云……我说过,我会把你嫁出去,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不重要,这不重要真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陪着你一辈子再宫里都可以!”落云当下便哭,但此时宫门外也响起了太监的唱诺声:皇上驾到!
……
“可恶!可恶!”瓷器的碎裂声荡在空荡荡的宫院里,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拓跋端秀自从被强制送到这里,就恨不得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可是,这里是冷宫,无有饰品多宝以观。无有精瓷明玉以赏,甚至连唯一一套茶壶杯具都布满灰尘,叫她一拿之下都忍不住丢了手。
看着满屋的蛛网尘土,看着入眼的全是破败,她觉得怒火冲天的同时,心在碎裂,除了痛还有丝怕。是的,她在怕,她一想到太后要她在这里待四个月,她便茫然到畏惧。
随行而来的太监丫鬟,诚惶诚恐的前去打扫。即便她们口里解释着因为突然的决定而未有清扫,但每句话听在拓跋端秀的耳里却都是一次次讽刺,令她几近抓狂。
好不容易挨到春梅挂着泪的带着包袱进来,她还没来得及诉苦,那些太监和丫头们就急速的消失了,紧随其后的便是轰隆的关门声,已经锁链冰冷的摩擦之声。
“不,不,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她呐喊着冲到门口,又是拉又是敲,可是没有人回应答,更没有人会怜惜。
春梅见此情形,只得放下包袱前来劝她,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哄劝了她坐在宫院里消停下来,却已经是未时。
冷宫可是旧朝时候的冷宫,还没谁被送到这里,这里不但是破败萧条的,更因为这里久无人用,宫院里竟长着荒草与厚厚的苔藓,褐绿与灰白交叠在一起,令主仆两个除了抱头痛哭,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