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云福姑娘,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您是什么身份啊?是将军之女,还是太后喜欢的福女,下官我对您啊,只有崇敬之心,您的大哥呢,就是我衙门里的贵客,他在这里住的这那段时间,有什么是我照顾不周的,还请姑娘一定谅解!”杨峰徳说着,就欲要给云福施礼。
被云庆一把拦住了,“大人,您是朝廷命官,我们这等小老百姓,怎么能担待得起您的礼?”
“呵呵,下官呢,其实就是对将军,对太后,呵呵,十分的敬仰啊!”杨峰徳说着,就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云福,“云福姑娘,听说,您都被皇太后请进宫里了啊?呵呵,本官真是十分的敬佩啊,本官在这里当了几年的七品小官了,别说是见皇上,皇太后了,就是见一个朝廷派来的大官,那都没机会啊!咱们官儿太小,给那些大老爷提鞋,人家都嫌弃啊!”说着,就是一阵的长吁短叹,貌似失落。
云福看他那样子,心生厌恶,心道,难为你当了几年的地方官了,难道不知道,你必须要对百姓们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百姓们对你的口碑才能好起来,你的口碑好了,京都那边自然就知道了,你的官运也就会亨通了,谁想,你竟是个笨的,整日里只想着如何去讨好那些贪官污吏,觉得他们才能协助你一路顺通,岂不知,他们倒霉的时候,你也会跟着遭殃的,倒不如做个清风朗朗的清官,为百姓做事,留的美名!
但这些话,她是不会跟杨峰徳说的。
这个人是笨的,你说三千的话,他都未必领会意思,他若是个聪颖的,你不用说,一个眼神,他都能了解真谛,所以,多说无益!
“杨大人,您不必去宋家庄,我娘都好好的,您去了,反而会吓着她了,小地方的农妇,见不得大人物!”云福语气淡淡的。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嘴角就抿出了一抹冷冷的嘲讽,“杨大人,其实呢,我呢,还是想给您提个醒儿,之前您说过,还有人在暗中给您压力,所以您才不肯放了我大哥,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大人,想修好,那就得站对了位置,站不对位置,您诸多的心思也是白搭……呵呵!庆哥哥,咱们走吧!”说完,她拉了云庆的手,两个人就转身上了马车。
“云福姑娘,下官知道,下官以后一定听姑娘的!”杨峰徳在后头喊着。
云福冷笑,你不是愿意听我的,你是见风使舵,觉得我在这一局占了上风而已!
“这等小人,实在是不屑与他纠葛!”云庆扬鞭,马儿就哒哒哒地快步离开了县衙大门口。
“嗯,庆哥哥说的对!”云福歪头看着他,笑意盈盈的。
云庆一扭头,就对上她的这笑脸,不觉看着就有点傻眼,讷讷着,“云福,你真好看!”
“庆哥哥……你好好驾车吧,又乱说痴话了!”云福脸上绯红,但心底里却是极其受用的甜滋滋。
两个人在东街的点心铺子买了几样点心,又去市场上买了一些骨头跟鱼,拎着就去了悦来酒楼。
进门正看到二嫚姑娘在忙着在从车上往下搬她买来的食材。
云庆急忙上前去帮忙,二嫚一看他们来了,挤出一抹笑来说,“云福姑娘,你辛苦了!”
“为了大哥,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姜大伯身子骨怎样了?”云福问 。
这话一说,二嫚那里就眼泪汪汪了,她放下手里的菜篮子,目光变得凄然,“郎中说了我爹得了一种查不出来的病症,想要好……难了……云福姑娘,我真的好害怕……”说着,她低下头,双肩在抖动,应该是在哭了。
“二嫚姐,你不要焦急,吉人天相,姜大伯会好起来的!”云福安慰着她。
但是安慰这种东西,在事实跟前,起不了任何作用。
“云福姑娘,进去坐吧!”二嫚擦了眼泪,带着云福进去,云福说,“我去看看姜大伯吧!”
嗯。
二嫚应声后,就默默地带着云福进了后院内宅。
在正屋里,姜文清正费力地在穿外衫,但是他的手臂好像抬不起来,不管他怎么努力,手臂就是无法伸进衣袖中,到后来,他急恼得一把将外衫给扯在了地上,气哼哼地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爹,你躺着吧,起来做什么?”二嫚快步进去,捡起地上的外衫。
“一个当爹的把买卖都丢给自家闺女,他自己倒在后宅里躲清闲,还是人吗?”他说着,就恼恨地骂着自己,神情十分的沮丧。
“爹,谁不会生病啊?女儿没事,能应付,您只要快点把身子骨养好了,女儿就有靠了……”二嫚说着就把旁边的一碗药端过来,“爹,您怎么又不吃药了啊?不吃药,病怎么能好?”
“我不吃!这种药对我来说,根本就没用,那劳什子庸医连我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开的什么破药?我不吃……”他啪一声,就把药碗给打在了地上,碎了,汤药撒了一地。
“爹,您干嘛啊?”二嫚再也忍不住,流泪了。
“姜大伯,看看您都把二嫚姐给急哭了……”云福近前去,握握二嫚的手,眼神带着安慰,“姜大伯,您觉得哪儿不舒服?”
“云福姑娘啊,真是让您见笑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还任性的不吃药!”姜文清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现出一抹病态的猩红。
“云福姑娘,我爹的病一开始就是身上出了一些小水泡,他自己个儿也没多注意,照旧干活,可是第三天上,那水泡就变得又大又水灵了,他的这条手臂也就疼的抬不起来了,而且越发的这半边身子也都是疼痛难忍的,那些水泡似乎揪住了他的心,让他疼得彻夜难眠的,身体也日渐的变得羸弱不堪!我找了几个郎中来,可是,他们怎么望闻问切,都没找出这水泡的根源来,有的说是敏感症,有的说是皮肤病,还有的说是我爹……身体里有病,这水泡是一种表现形式,他们都不敢确定,到底我爹得的是什么病,也就无从对症下药,开了一些补药,我爹吃了,反倒是越吃越坏,没一点好的迹象……”二嫚说着,偷瞄了一眼姜文清,压低了嗓音对云福小声道,“他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根本就不配合治疗……我……都要急死了……”
第92章 羞窘
“二嫚姐, 你不用焦急,我觉得姜大伯这病啊, 不是什么致死的病,若是真的不好的病症,一般都是不会表现出来,大多数是会在身体里就发作了, 从而无声地害了人性命。而姜大伯这种病症,完全是通过皮肤表了出来, 那就说明,它是可以治的,而且治疗起来,估计难度不大!”云福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 通过二嫚的描述,已经对姜文清的这种病症有了初步的诊断, 是以, 她劝解着二嫚姑娘, 同时对云庆说道,“庆哥哥, 你跟大伯去里屋,让大伯把外衫脱下来, 你仔细查看大伯身上那些水泡,具体的详情等下出来描述给我听……”
“嗯,好!”宋云庆尽管对于自家小娘子会不会医理,很是怀疑, 但他很信任云福,知道她不是个乱来的,病人无小事儿,跟姜大伯父女又是关系如此的亲近,她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所以,他招呼了姜文清一起进了里屋。
“云福姑娘,真是奇怪了,你看看我爹,对那些郎中都没个好的态度,见他们来,都是横眉冷对的,却独独对姑娘你一点都不抵触,你让他进去查看,他就乖乖听话了!”二嫚小声地说道。
“呵呵,那是因为姜大伯相信我,怎么二嫚姐,你不相信?”云福笑着说道。
“哪儿啊,我怎么不信?这临城里,我最信的就是云福姑娘了,也只有姑娘你肯为了一个智力不全的大伯去京都冒险,这种大义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二嫚说着,对云福是感激的。
但凡关系到云良的事儿,她都是关切,都是感激的。
“行啦,二嫚姐,你也不用感激我,等着那天你真的到了宋家,咱们成为了一家人,你可得体恤着我,别仗着比我大些,就不待见我哦!”
“不会的,我一定会好生跟你相处的……额?这个……”二嫚这话也是顺口就说出来的,然后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跟云良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儿呢,怎么就在这里嘚啵嘚啵地当上人家云福的大嫂了?也太羞窘了吧?!
她的脸倏地就红了,而后拍着云福,嗔怪,“云福姑娘,你又取笑我!”
“我哪儿有啊?我不过就那么一说……”呵呵,是你自己个儿自动地爬到我上头当起大嫂来的!
云福笑得前仰后合。
二嫚的那脸色红得都跟红布有一拼了。
这会儿,云庆跟姜文清从内室出来了。
“庆哥哥,怎样?”云福问道。
“云福,姜大伯身上的水泡很大,有些透明,时不时地疼痛难忍,一片一片的,看起来挺吓人的!”云庆神情里有些惧色,说道。
“这些水泡是在姜大伯的腋下胸前吗?”云福神情很是专注,看着云庆的表情。
“嗯,对,云福,你怎么知道的?”明明进去看姜大伯病情的人是自己啊?云庆不解地看着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不对呀,那是讲的爱人之间心意相通,并不是刻意用在给人瞧病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