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有时根本不管两人在哪,就跟饿狼一样吃了她。她不抗议,一会他又该乱来。
正心猿意马的宋钊被她那么一喊, 含娇带嗔的,呼吸都短了。
他更不想松开她,含着她耳垂轻轻‘嗯’一声。
他的呼吸直往赵暮染耳洞里钻,让她心跳一下比一下快,她抿了抿唇,反手在他腰间掐了把。
宋钊吃疼,只能松开,凤眸幽深,与侧过头来的女郎对视。
“不许再乱来。”赵暮染停留在他腰间的手又扭了一把,宋钊皱眉,目光沉沉了,视线落在毛笔上。
“那教你作画吧,歇息还早。”
宋钊终于退让,伸手去取了笔,然后塞到她手上。
作画。
赵暮染低头看了看笔,觉得也无不可,他不管工笔画还是山水画,都蛮不错的。
她点点头,宋钊便伸手磨了墨,然后铺了新纸,握着她的手:“想画什么。”
赵暮染想了想,就笑了起来。
宋钊莫名,她回头看着他说:“画王八。”
宋钊的脸就黑了,想起上回她的杰作。
见郎君神色沉沉,赵暮染吐了吐舌头,“你不想画,那就换一个,换成鳖吧。”
宋钊:“……”
有区别?!
她这就是埋汰他玩儿呢。
赵暮染却是哈哈地笑,宋钊被她气得直接抬手朝她屁股拍了下去。
正在笑的女郎霎时满脸通红,大喊:“你又打我那!”
“打你哪?”宋钊挑眉。
赵暮染被他噎着了,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两字,气得都想咬他。
宋钊见她奈何不了他的神色,唇角上扬,握着她手开始在纸上落笔。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几株睡莲,再是几笔,是水中游的鱼儿。本还郁闷的赵暮染注意力也就落在了纸上,看着他抓着她的手,像是变戏法一样,一挥一顿景与物就鲜活跃然在纸间。
他好像真的样样精通。
赵暮染心中莫名奇妙就生了仰慕,还用余光偷偷去看他侧脸,唇角不停往上扬。
女郎在暗中窃喜,宋钊自然是察觉到了,不过他很享受她看自己那种眼神。眼里就只有他。
他继续画着,几笔间是绘出了露在水面的石头,在上边又添了只憨态可掬的小乌龟。
赵暮染见到那只乌龟,终于笑了出声,回身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就吧唧亲一口。
他真好。
只要是她说的,他再怎么样,还是会照做的。
赵暮染此刻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
宋钊在她亲过来的时候,将笔也丢开了,轻轻捏着她下巴熟悉的寻了那红唇就吻了下去。
刚才就没熄灭的念想再度窜了上来,便与她唇舌久久纠缠,随后很熟练的寻了她的腰带,轻轻一扯。
这些天热得难受,赵暮染又不出门走动,就穿上了特意将裙摆缝短的衣裙。他动作很快就让她衣襟敞开,露出一片雪色。
赵暮染察觉,忙又要伸手去掐他,却被他箍住腰,将人提着调了个个,侧对着他变成了正对着。他亦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低头便埋在软软的起伏间。
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抵挡不住他的温柔肆虐,赵暮染低头看见被他弄得湿了小片的衣服,脸发烫的闭上了眼。
他已经极熟悉她的每一处,知道怎么让她会喜欢,原先想要阻止的女郎早已酥软无力,不由自主弓着腰紧贴着他。
宋钊亲亲她微张着的唇,将她让抱到了桌案上,那副画就被她压得发皱。
赵暮染抓着他的肩膀,在他冲进来那瞬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低呼一声,宋钊就托起她,让她腿缠在自己腰上。这样,她整个都挂在了他身上,满满当当的感觉更叫人难受了。
偏宋钊觉得得趣,就那么托着她一下一下地疼爱她,冲到尽头,看她蹙眉,听她轻喘,渐渐跟着他一起失控。
屋内烛光摇曳,影子成双。
书房内动静许久才停歇,赵暮染是被宋钊用斗篷包得严严实实抱回屋。净房早有机灵的侍女备好热好,赵暮染原以为可以歇口气,哪知他关上门直接将她按在门板上,抬了她的腿又闯了进来。
这样子是从来没有过,赵暮染有些抗拒,有些着急。刚才在书房,他就想这样,可是桌子会硌着她的腰,他没有勉强,可他居然还惦记着。
赵暮染闭着眼,伸手掐他,但压着她的郎君却是轻笑一声,凑前吻去她额间的汗,很不要脸地问:“喜欢吗?”
她不想理他,可却湿湿的粘了他一腿,让他更是一下比一下凶狠。
等到二次结束,赵暮染终于泡进了温水中,她余光扫到了门扇前那与别处颜色都深地面,整人都沉到了水里去。
宋钊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也跟着看了一眼,就笑声不止,搂着害羞的女郎亲了再亲。觉得怎么疼爱都是不够的。
***
七月末,此次科举的监考名单已拟定,赵文弘与三皇子领了差,协助监考。
举子们也陆陆续续到都城来。
举子们将都城各大客栈都占了,茶楼酒肆中也常看到他们的身影,还常会有文斗。赵暮染在家中呆着无聊,出了几趟门,看新鲜凑热闹。
而宋钊除了忙衙门的事,还在忙绘内宫地图的事,赵暮染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到的地形,只知道他每处都画得极仔细。这些日子画完了,也不像往常那样画完就即刻烧掉,还会坐在案桌前不知道琢磨什么,一坐就是小半时辰往上。
是夜,两人用过饭,宋钊转到屏风后换衣裳。
赵暮染看到他将一身黑衣穿在官袍里头,皱了皱眉,问道:“这怎么晚了,你穿着官服上哪里去?”
里面好像是夜行衣?!
宋钊上前,捧着她脸亲了亲,“得进宫一趟。”
“进宫?宫门都已经落锁了。”
宋钊笑笑,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是邱志。
“郎君,陛下派了内侍来传口谕,有急事要您进宫一趟。”
赵暮染诧异,宋钊在她眉心亲了亲:“落锁了也能去。”
话落,他便出门去,赵暮染又抓住他袖子,里面的衣服是要做什么?!
“别担心,若是有机会,我会进去找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人,你早些歇着。”他抽出衣袖,不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
赵暮染想追上去,但依稀看到内侍立在院门外身影,她只能强行忍住。
他这些天不停画内宫地形图,就是为了去找人。
是找那个女人吧。
赵暮染皱着眉,问题是内宫那么大,他怎么找,而且夜间还那么多值守的侍卫。
她最近也没有再做那个梦,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他这样会不会太过盲目了。但是她想再多,宋钊都已经出了门,赵暮染只得是闷闷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舜帝召宋钊进宫,是为这几日有御史参奏官员在征粮间新发现的贪污案,这案件兜来兜去,又将大皇子兜了进去。舜帝觉得蹊跷,温从言查不出东西,舜帝疑心重,极不安,才连夜将宋钊又召了进宫,要他当夜就开始审关送到刑部的人。
宋钊在早间就收到了消息,知道舜帝肯定是等不了太久,才做了准备。
如今果然与他猜测一般,他领了旨,还领了令牌,在审迅结束前都可以随时进出宫禀报进展。
出了太极殿,宋钊看了眼周边,中路两边立着禁卫军,除此外再无宫人走动。他不动声色走到宫门,登上马车,将官袍脱给已易好容的邱志。
邱志穿上衣裳,脸上都是担忧:“郎君,太过冒险了……”
“我知道地形,也知道侍卫巡查路线和每一个岗,不必担忧。不会用动内劲的。”
邱志还想再劝,却被他冷冷扫一眼,只能闭上了嘴。马车在走到暗处时,宋钊快速跳了下车,躲进宫墙的暗影处,用鹰爪勾直接翻过高墙。
夜沉如水,郎君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魅影,躲过守卫与巡卫,往深宫去。
他在西面转了圈,寻了几处荒废的宫殿,又在一处殿顶潜伏,并没有发现。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夜上中天,他在宫中也寻了有一个时候,不适宜再呆,利落转身按着原路折返。
在离近宫墙的时候,他却又停了下来,从怀里取了锭银子,朝往与他反向走过的侍卫抛了过去。
原本极静的地方霎时就响起有刺客的呼喊声。蒙着脸,一脸身黑衣的宋钊就被侍卫用火把照着,显露出立在宫墙前的身形。
箭弩亦对准了他。
故意引出动静的宋钊就那么站在原地,动都不曾动一分,好像一点要逃走的意图没有。
禁卫们疑惑,步步向他紧逼,在人围到五步之前,他终于抽了腰间的软剑,杀招凌厉袭向禁卫。
惨叫声划破夜空,火光中,刀剑相撞。宋钊手中的剑每刺入一人血肉中,就会带起一声厉叫。
袭向他的人一个一个倒下,但是更多的禁卫蜂拥而来。
以一敌众,他动作渐渐的也不像刚才那般凌厉,禁卫军中不知谁喊一声撤,围在他身边的人都霎时散去。他再面对的,就是幽光闪闪的冷箭。
他凤眸微眯,看到了不远处有人抬起了手,然后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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