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虎扬了眉道:“怎么没有?你忘了吗?前年咱府里不是有个刘妈,四十多岁的年纪,不也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你才多大,连四十都没有,怎么不能生?”
迪娜羞的无地自容,这话确实是她说的,她心里一直想生,可就是没怀上,加上天虎经常宿在军营里,二人的夫妻生活便越来越少,这生孩子的事,就一直没有实现。
☆、1523.第1523章
第1522章
老两口在屋里商量生孩子的事,外头元宝已经来了,被祁溶月拉到了园子里的凉亭,遣散了四周的下人后,三人秘密商议了老半天,也不等元宝去看一眼天虎,直接轰他回营里做准备,免得他现地冲进屋里扰了那老两口的难得甜蜜。
三日后
五千黑骑军已经准备就绪,天虎的身体也养的差不多,这三天不断吃着祁溶月给的大补丹,再加上行针疏脉,他体内的真气流转已经顺畅如常,只想一步跨到京都城,与那上官拓大战一场,手撕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出前发,祁溶月和郑仲文利用西原镇上的联络点,往京都上官府发了一封密信,告知他们已经成功截获宋老板,并立时派人往京都押送来。
信发出后,他们立时将眼前这些叛党尽数绞杀,一个不留,对这些人,不能有一丝的手软,一旦他们离开西原镇,这些叛党便会立该将他们的所做所为传禀入京,那将对他们十分不利。
天虎将迪娜和儿女们安排在了一处没人知道的庄院,虎园里只留了几个看家的人,以免这些入京生出变故后,会连累迪娜他们。
临别时,妻女儿子的眼泪,令他心疼不已,他身为武将,本不该留有这样的牵挂,这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可若做为一个人,连这点牵挂都没有,那这个人,做的还有什么意义?
郑州也被留下,和迪娜待在一起,往京之路万险迢迢,郑州还小,他帮不上什么忙,若他们在京都出了事,留下他,起码也算给郑家和楚家留下了一脉香火。
五千黑骑军中有些年纪大的已经退役,由年轻的小将补上,个个以一敌十不在话下,皆是天虎亲自挑选的人,在他们心里,只有皇上和天虎,才是有资格和可能号令他们的人。
天虎带领两千黑骑军,元宝带兵一千五,郑仲文和溶月带兵一千五,四人易容成普通将领的模样,拿着伪造的密信,一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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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
“皇上,这是陇西那边传来的急报。”万琨匆匆进入御和殿后殿,将手中的急报递到了楚天齐的面前。
楚天齐已经三日未曾临朝,也没有去前殿看过折子,这三日,除了偷偷换装出去暗中布置外,便一直待在寝殿中,起码在上官家的耳目看来是这样。
楚天齐迅速扫过手中的急报,面色大喜:“好,好啊!周焦办事果然有效率,这么快就布置好了。”
万琨道:“明日您也不用上朝了,这事一定会传到上官拓的耳中,他是武将出身,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若他因对此事有所怀疑而拒不派将出战,那么这个后果,他根本承担不起,所以,无论他是否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他都会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派出将领去陇西押阵。”
楚天齐笑道:“没错,就算他怀疑此事,他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只能派将,而不敢有所延误,破国之果,他尝不起。”
☆、1524.第1524章
第1523章
次日,百官于殿外等候宣觐入朝。
皇上已经四日不曾临朝,百官中有人心知肚明,有人却不知内情,免不了一翻议论与猜测。
就在大家伙以为,今日又会免朝之时,一顶华丽的轿子抬到了他们身边,跟轿的人是上官诺,在场百官中多数都认得他,立时便猜到轿中之人是谁。
这时又有人推着个木质轮椅到轿前,上官诺撩起轿帘,将轿中的上官拓给抱上了木质轮椅。
“候爷?您,您这是怎么了?”百官中自然有上官拓的人,他们见上官拓这般模样出现,纷纷大惊失色,赶忙围了上来。
上官拓皱眉道:“老毛病犯了,这几天走路腿疼,就坐坐轮椅,没什么大碍,过几日自然就好了。”
他这话,傻子才会信,若只是腿疼的老毛病,犯得着让儿子将他从轿子里抱出来?他这双腿,分明就是废了,还嘴硬不肯承认。
与上官一党之人,自是忧心忡忡,心中反对上官之人,自是大快人心,众人各有心思,却谁也没表露出来。
上官拓看着那紧闭的殿门,沉声问:“你们不上朝,杵在这外头做什么?”
兵部新任尚书刘大人忙道:“侯爷,皇上已经连续四日未曾临朝,今日恐怕也不会出现,您看?”
上官拓冷眼扫向立在大殿外的万琨,道:“开门,上朝!”
万琨面上恭维,心中却冷笑不止,“老贼,就等你这句话,我倒要看看,你今儿会如何处理陇西兵变之事。”
万琨立时挥手让身后的小太监将殿门打开,退身至一旁,冷眼看着上官拓坐着椅,领着百官入殿上朝。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由坐着轮椅的大臣主持上朝。
上官诺推着轮椅至玉阶之下便停住,将轮椅调了个头,让他面对百官。
然而这并不是上官诺所要的,他坐在轮椅之上,本就矮人一截,他想要的,是众臣的仰视,而不是俯视,所以,他早在路上就吩咐过上官诺,让他务必将他抱上九步玉阶之上的龙椅,唯有坐在龙椅上,他才能享受到百官的仰视,才能有那种君临天下的快感。
“你在干什么?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上官拓低声喝问。
上官诺蹲下了身,凑唇至父亲耳畔:“爹,上面那个位子不是你的,你不该上去。”
上官拓满目惊愣,他没想到,自己百般信任的儿子,竟然会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若早知他是这种想法,他就不该带他来,他就不该相信他。
“我看你是被郑念文那贱人迷昏了头,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上官诺皱眉,“爹,念文她不是贱人,她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女孩,正因为我分得清是非,所以我才对您说这样的话,只要您不坐上那位子,只要您不将事情做绝做死,留下一线之余,我们上官家,就还有回头的机会。”
“回头的机会?谁要回头的机会?我?还是你?”他冷冷的瞪着身前的儿子,真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愚钝之人,连形式都看不明白。
☆、1525.第1525章
第1524章
他不想当着群臣的面和儿子翻脸,也不想在一众外人面前给儿子难堪,再如何,他也是他的儿子,上官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也是他一直以来最看重最疼爱的孩子。
他有很多妾室,有很多庶子庶女,可真正得到过他关心爱护的儿子,只有诺儿,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诺儿一个人的身上。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让诺儿改变主意,不再愚昧下去。
“你退下。”他立着双眉,冷目扫向上官诺,命令他退开。
上官诺却不肯,他倔强的摇头:“不,我会一直守在您身边,直到下朝。”
上官拓忍下想要伸手给他一个耳光的冲动,这逆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胸口不断起伏,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方才压下这怒火,好,今日算他失策,他不该带这逆子来这,也罢,上朝也不只这一日,还有明日,无尽的明日。
因皇上未临,众大臣并未行叩跪之礼,几十道目光全部落在了上官拓父子两的身上,大殿宽阔,虽站着这几十号人,可依然和玉阶之下的上官拓有一定距离,没有人听见父子二人的争执,却能看见二人面上的神色,都不太对劲。
兵部尚书刘大人见父子二人平静下来,没有再耳语细道,便从群臣中迈出一步,站在了大殿中央,他朝上官拓拱手道:“侯爷,皇上数日未曾临朝,寻常政务搁置几日倒也罢了,可这边关紧急战事,可一日也耽搁不得啊,还请侯爷定夺。”
上官拓皱眉,朝刘大人问道:“你说的可是南渭之战?”
刘大人摇头:“并非南渭之战,南渭局势已经得到控制,并未有大规模恶战发生,应是见识到我大楚朝的雄厚兵力后,闻风而退了。”
上官拓闻之颇为得意,四邻八方,能胜过大楚的,少之又少,他问:“那你说的边关紧急战事,是何处?”
刘大人道:“昨日接到陇西急报,周朝十五万大军压境,统帅乃是已故护国公主的徒弟,周朝太子殿下,周焦,他扬言要为师傅报仇,欲破陇西边防,直取京都,此时两军已经开始对峙,但陇西二十万大军的统帅原本是已故并肩王郑仲文,如今郑仲文已经不在,还请侯爷决断,另派大将,赐兵符前往陇西押阵,以振我大楚国威。”
上官拓眉头深拢,他和刘大人不同,他想的比较多,当年楚廉败军之战尚在眼前,当初祁溶月和郑仲文用了这调虎离山之计,夺取了陇西二十万大军的后备之力,为他们夺回皇权奠定基石。
若这一次,又是同样的诡计呢?
“侯爷,此事事关重大,可不能再犹豫下去,当立即决断,否则,陇西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刘大人有些着急,这是他自上任兵部尚书一职起,遇到的第二桩大事,他可不能有半点差池,否则,他这乌纱帽,铁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