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喜,上官老贼,我这些年受的苦,要让你一点一点的尝个够。
摒退众人,他在房里施了一通针,在这些外行人的眼中看来,他这针术再配合那药,简直就是救命的良方,神奇的很。
可有内行人才会懂,他每次施针,都令上官拓的病更重三分。
☆、1493.第1493章 病情一日日恶化
第1492章
而那药,则更是催命符,每喝一次,身体的痛苦确实能有效缓解,可下一次再发病,便会比上一次更痛苦,这就是药的作用,让他一次次的尝尽那人间极致的痛。
药送来时,他依照惯例‘查验’那药,顺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毒粉洒入,再亲眼看着廖氏一勺勺的将药给上官拓喂下去。
与往日不同,上官拓迷迷糊糊喝完药还没醒来,为了能早些离开上官府,方太医又用银针扎了上官拓的人中穴,他这才幽幽醒转。
“侯爷,您感觉如何?”方太医坐在床前,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那笑,说不清的怪异,令上官拓心中胆寒。
可上官拓毕竟是上官拓,他不是一般人,心中的心思,就算是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立时表露出来,他很清楚,如今他这身体,还需靠方太医来治,对他的怀疑和不满,暂时不能表露出来。
“我好多了,多谢。”
这应该是上官拓第一次对方太医道谢。
方太医面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侯爷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他退身离开床前,回头整理着药箱。
上官诺见父亲终于清醒过来,面上的痛苦这色也渐渐消散,忙问:“爹,您现在感觉如何?”
上官拓见儿子也在,心里颇为安慰,朝儿子点了点头:“我好多了,你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的?”
一旁的廖氏忙道:“是我,你都病成这样了,他是儿子,自当前来看望。”
上官拓是真心爱护这个儿子,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自己的病的事,还有那些他做过的恶事,他都不想让他知道,只希望他干干净净的,坐等接替皇位的那一天。
原本以为,他现在正值壮年,儿子接替皇位还需好些年头,可眼下看这情况,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他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哪日就熬不下去了,看到真的到了提前做打算的时候。
“好了,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出去吧,老崔留下就行。”
廖氏红着眼道:“侯爷,您都这模样了,就少管些朝中事务吧,好好休息为上。”
上官拓皱眉,眼神颇为不满:“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出去吧,在外头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廖氏无奈,只好和儿子出了房间,一齐送方太医离开。
“方太医,真的没办法治好我父亲了吗?”上官诺仍不死心,拉了方太医到一旁细问。
方太医摇头,长长叹了一气:“世子,我是大夫,若我能治好他,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侯爷的病情一****恶化?”
“那这世上,可还有人能治?”上官诺问。
方太医道:“若护国公主还在,若简师傅还在,或许能有办法治,我医技不如她们,实在没有法子,还请世子见谅。”
若公主能治,或简蕴能治,念文是不是也能治?
她毕竟深得二者真传,医术十分了得,她一定能治,只是——
☆、1494.第1494章 你是你,他是他
第1493章
“只是可惜啊,如今的并肩王府,已经不是往日的并肩王府,简师傅也不知所踪,就连长乐郡主也没了踪迹,侯爷这病,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刻意说给上官诺听,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善恶终有报。
若非当初他这般行恶,他又如何会有今时今日?
上官诺满腹苦涩,再也说不出话来,一路沉默的将方太医送出了府。
他匆匆回到木苍居,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念文的房外。
原本屋里还亮着灯,可当他靠近时,屋里的灯便灭了,他知道,她不想见他。
或许她也知道,他为何找她。
那个人,做了千般万般的错事,成了彻头彻尾的大恶人,可那个人,终究是他的父亲。
当初他以为,他可以潇洒的面对,可事到临头,当他亲眼看着父亲承受的那些痛苦,他才发觉,其实他做不到,那毕竟是养育了他十九年的父亲。
于念文而言,他不是个好人,于皇上而言,他不是好臣,于祖父而言,他更不是个好儿子,可于他上官诺而言,他却是个好父亲,给了他最好的一切。
闷声立了许久,他终是抬手敲响了念文的房门。
屋里已经躺下的念文再次睁开了眼睛,漆黑的夜里,那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明亮中,又般着浓郁的失望。
终究让她猜中了,他还会回来,他终于回来。
她起身,扯下屏架上的衣衫,慢条斯理的穿好,将属于自己的那些东西,一样样揣入怀里,这个地方,看来是待不下去了。
她来到门口,将门拉开,看见上官诺那张颓丧灰暗的脸,心中无声的叹了一息。
“你不必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答案想必你也清楚,看来这里是容不下我了,上官兄,就此告辞。”
她侧身要走,他赶忙将她拦下,“真的,真的不可以吗?”
她扭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问:“如果是你,你当如何?”
如果是你,你当如何?
呵——恐怕会买一挂鞭炮来庆祝吧,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乱臣贼子终于有了报应,不是该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吗?
他缩回了手,满目苦涩:“对不起,我,我只是——”
念文摆手:“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那个人,毕竟是你父亲,你会有这样的情绪,我能理解,但,也请你理解我,我不是圣人,更不是神,我做不到为仇人治病。”
上官诺终是点了头:“我理解,我不怪你,你也,也别怪他了,他毕竟已经得到了报应。”
报应?哼,还没完呢。
见念文没作声,上官诺又道:“文儿,我不必离开,此事我不会再提,你放心住下吧。”
念文摇头:“不必了,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成了这般模样,估计也做不了什么,我还是走吧,师尊还需要我的照顾。”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上官诺,你是你,他是他,他为他所犯下的错承受报应,而你不用,你没有犯错,你不必自责,我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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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祖母缺钱治病?堂哥娶妻没钱?堂弟要借钱考学?
滚!历史有多远,你们就滚多远!!
“娘子,我饿——”
“夫君,我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求放过——”
夫君原来不是闷骚,是真——骚——啊!!!
☆、1495.第1495章 许是永别
第1494章
上官诺苦笑,无奈的点头。
他知道念文从来没有怪过他,可他毕竟姓上官,上官家对她造成的伤害,他又如何能说与之无关?
也好,离开也好。
他没有再挽留,也没有再求她,于那黑暗的角落,看着她一步步远离他的视线。
这一别,或许是永别,或许再见时,他们的关系,再不会回到从前。
————
万琨扮成寻常的小太监,以帮总管采买为由溜出了宫,他心里记挂念文,也记挂病重的母亲,一出宫便快马加鞭的往上官诺的别苑赶。
刚到别苑便见念文扶着母亲自大门内缓步走出,爹则背着两个包袱,似乎是要离开这座别苑。
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扶住了母亲的另一只胳膊:“你们要去哪里?”
万琨今日换了一副容貌,若不是他开口,他们还道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路过呢。
“是琨儿啊,你来的可真及时。”简蕴忍住咳声,淡淡的笑着。
一旁的万先生似乎也苍老了许多,一日不同一日,每一日都有许多白发生出,原本满头的黑发,几乎已经白了一大半,他见儿子来了,沉重的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们正想着该怎么通知你,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及时。”
万琨咽下心口的疼痛,转目去看念文,那张熟悉的脸上,满布着泪痕,眼框通红,显然是刚哭过不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万琨心头一紧,忙问。
念文摇头:“没事,我没事,只是我离开了上官府,如今上官拓病重,上官诺生出不忍之心,我不知道他会为我们保守秘密多久,想着还是早些离开,今日守城门的人是我先前在市集救过的一个朋友,我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就送他们出城。”
京都如今依然在上官家的势力之中,待在城里总归不安全,离开或许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