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柳柳,你当我的话当成耳边疯了吗?这木苍居,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孙柳柳将茶盏放在了他的手边,迅速走到上官诺的身后,抬手捏住他的肩膀按揉着:“世子,您今天一定累坏了,我帮您揉揉。”
上官诺起身,避开她的双手,走到了窗下的小案前坐下,“没什么事就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孙柳柳怎肯,她赶忙端起桌上的茶水,再次来到上官诺的身边,将茶盏放在了上官诺的面前:“世子,您渴了吧,这是今年的新茶,可香了。”
上官诺好看的唇角微勾,眼中的嘲讽之意越发浓厚:“你这么着急想让我喝茶,莫不是在这茶里下了什么药?”
孙柳柳一愣,面色立时变得有些难看,强自笑道:“世子真会说笑,这茶又不是我泡的,再说了,世子是我的夫君,我怎么可能会下药害世子,那不等于是害我自己么。”
上官诺冷哼:“有没有这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上官诺上了你一次当,难道还会再上第二次?你是怎么嫁进来的,还有你那儿子是怎么怀上的,你心里清楚,从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你再计较,可今日,你竟再次故技重施,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孙柳柳的面色再也挂不住了,端着茶盏的手轻轻颤抖着:“我,我没有,世子您莫要胡乱冤枉好人。”
☆、1418.第1418章 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第1417章
“好人?若你孙柳柳是好人,这世上岂还会有坏人?简直可笑。”上官诺扫了眼她手中的茶盏,又道:“既然你说这茶水没有问题,那你就当着我的面喝下去。”
孙柳柳哪敢喝,这可是春/药,若她喝了,药性一旦发作,而世子又不管她,后果难以想象。
她‘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上,佯装气怒难平道:“世子不喝便不喝吧,为何还要用这样的话来羞辱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妻子,你这么做,是否太过份了?”
上官诺挑眉:“我过分?你在做这样的事之前,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做的事过不过分?”
“孙柳柳,莫当世人都是傻子糊涂蛋,只有一人聪明又清醒,别人不与你说破,只不过顾忌着些许的脸面,还真当别人都看不明白你的这点子小把戏?素儿的事如此,挑拨玉儿的事如此,包括今日的事,你已经冲破了我给你划定的底线,我现在容忍你,只不过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我腾开了手,再慢慢与你算账。”
孙柳柳听的心惊肉跳,上官诺要和她清算旧账,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还不快滚?”上官诺下了逐客令。
孙柳柳哪敢再说什么,得了驱逐令,二话不说便逃了出去。
一直默言看戏的郑念文突然道:“我总觉得素儿这个名字很耳熟,那人的模样也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上官诺干笑:“想不起来就证明她并不重要,何必还要再想?”
看着眼前上官诺不太自然的模样,郑念文心里突然想起一个画面,她和上官诺初次相见的时候。
那时跪在地上卖身葬父的女子,不就是叫素儿么?
难道总觉得熟悉。
“我想起来了。”她勾唇浅笑:“上官兄果然是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上官诺越发的尴尬了,他将素儿带回府里,原意是用她来做他和念文之间的桥梁,给他一个去见她的理由。
却谁知,后头会发生那样的事,如今他再如何辩驳,怕也是苍白无力的,谁会信呢?
郑念文压根就不在乎,这是上官诺的事,他要娶多少女人,要娶谁,这都与她无关。
“文儿,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我还是要说,我和素儿的事,是一个意外,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总之文儿,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心里,从头至尾都只有你一个。”
念文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抬眼盯着上官诺,一字字道:“上官兄,你不必对我解释这些,我不在意的,我的心里也有一个人,但不是你,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他明白,他当然明白,可心爱的姑娘这般当面拒绝他,他的心里依然十分不好受,火热的心上仿佛被浇下一盆冰水,凉入骨髓。
“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事,出去一趟。”他不知现在该如何面对她,心里的苦令他再也伪装不下去。
☆、1419.第1419章 毒入骨髓
第1418章
他口口声声不图回报的帮她,可私心里,依然希望她能看见他的好,被他的真诚感动。
先前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可今日,在见到她和万琨相见时的真情流露以及现在的断然拒绝,他知道自己该死心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注定,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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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御和殿。
楚天齐翻看了几本奏折后,突然抬首看向正坐在一旁发呆的万琨,问:“万琨,你是不是有心事?”
万琨回神,叹了一气:“没有,没事。”
楚天齐将手中的奏折放回原处,起身走到万琨的身边坐下:“是不是师傅的情况不好?自打你为她诊脉后,你便一直神不守舍。”
万琨又叹了一气,眸色黯然:“我娘年纪大了,先前中的毒一直没有清除,已经毒侵骨髓,若非我娘功力深厚,加之深谙医道,她这条命,怕是早就交待在了天牢里。”
楚天齐神色大变:“你的意思是,没得治了?”
万琨道:“毒入骨髓,如今能做的,只能是暂压毒性——”
也就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意思了?
二人沉默良久,天齐突然道:“万琨,你走吧,离开皇宫,带着师傅他们远离这皇城,陪着她过完这最后的时光,别让她再留下遗憾。”
万琨摇头:“我娘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若我真的带着他们走了,这才会是她最大的遗憾,她放不下您,更放不下公主和文儿。”
楚天齐何尝不知,当年师傅为了他,走南闯北,几经生死,而他却没有在她身边尽过孝,到了这把年纪,还因他而受下这般苦难。
万琨深吸了口气,强笑道:“不想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将失去的兵权重新拿到我们手中,我有一计,或许可行。”
————
午夜,天气十分闷热,许多热的睡不着觉的下人都从房里走了出来,各自摇着蒲扇,坐在小树下乘凉闲话。
上官拓住的屋子里四处角落都摆上了冰桶,又有侍女在屋里打扇,半点也感觉不到闷热,可上官拓的心火却一直烧的很旺,从宫里回来后,他发了至少三次火,打死了两个下人,整个上房都笼罩在阴影之中,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话,个个行事小心谨慎,生怕一步踏错就会遭受一顿毒打,丢了性命。
廖氏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丈夫,心里又是惊怕又是担忧,侯爷这模样,实在太不正常了。
许是折腾累了,上官拓躺在床榻上不多会便睡着,廖氏见他睡沉了,心情也开始渐渐放松,正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见丈夫闷哼了一声,她赶忙坐起查看,却见上官拓捂着胸口喊疼,面色十分难看。
“侯爷,侯爷您怎么了?”廖氏吓得不轻,不断摇着上官拓的手臂问。
上官拓的手紧紧揪着心口:“疼,我胸口好疼。”
廖氏赶忙朝屋里的侍女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不,请太医,立刻派人去请方太医过来,快去呀。”
☆、1420.第1420章 方太医
第1419章
上官府里就在长住的大夫,专为府里人看病,侍女去后不久便将李大夫给带了来。
李大夫拎着医药箱,一路小跑来,天又热,满头满面的汗,粗气也喘个不停,一进屋,还没来得及缓上一口气,立时便被屋里侯着的侍女直接推到了上官拓的床前。
廖氏急的不行,见大夫来了,赶忙让出了位子,好让大夫诊治。
李大夫伸手去扣上官拓的手腕,手指刚碰上上官拓的皮肉,还没摸着脉门,竟被上官拓反手拧住了胳膊:“谁?是谁要害我?”
李大夫疼的说不出话来,“是是,是小人,小人是来给侯爷看病的。”
廖氏忙道:“老爷,这是李大夫,您快松手,让李大夫给您瞧瞧。”
上官拓迷糊的神志渐渐清醒,胸口依然刀刺般疼痛,他缓缓松开了手,任由李大夫为他把脉。
见李大夫神色越来越凝重,廖氏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李大夫,侯爷他怎么了?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会突然这样?”
李大夫将上官拓的手放下,皱眉摇头:“夫人,小人无能,实在看不出侯爷究竟得了什么病症。”
廖氏心中不悦,这李大夫平日看起来还算高明,怎的现在竟连个所以然都看不出来。
她想到平日身体向来不错的丈夫,今日突然女病,实在太过蹊跷,便问:“你老实说,侯爷是不是中毒了?”
李大夫摇头:“看起来不像是中毒,似乎是旧疾复发,但这旧疾究竟是什么疾,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廖氏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说他是旧疾复发,可又看不出是什么旧疾,你这不是信口开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