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我就看看坊间的话本野史了。”
看来他还惦记着自己的话本呢,见他把被褥已经铺好,司马抚儿道:“您还是睡床吧,君臣有别,我可不敢做此犯上之事。”
“出门在外不必顾虑太多。”
司马抚儿琢磨着大床上有很厚实的帐幔,可以很好的阻隔外界,而卧榻就这么光秃秃的,缺乏保护,想了想还是先委屈帝了,自己就不跟他客气了。
晚间,司马抚儿就着通明的灯火坐在圆桌前把药圣塞给她的那张纸拿出来仔细读着,虽然她不懂医术,但药圣写的浅显易懂,她看起来也没什么难度。
源流随手在乌木架子上抽了一本书便靠在了卧榻上,边翻着边随口问道:“师父都说了些什么了?”
“都是您平时应该注意的。”不算很难做到,首要的就是不能熬夜,但帝似乎很难做到,饮食清淡,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能动怒,这个偶尔会,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这个好像也不常见,不能劳心伤神,这个,帝天天算计别人的兵权、土地,收了一个还要再收一个,怕是天天都要劳心伤神。不能纵情纵欲,嗯,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帝饮食清减穿戴俭朴,连皇冠上的珠子都给拆了,而且后宫为零,现在想来她更加确信帝总是拖着立后封妃应该就是因为自己身体不济。
司马抚儿尚未看完,就听源流道:“师父说的我都知道。”
“光知道有什么用,您就是做不到嘛。”
源流又翻了一页,笑道:“若是学周煌倒是可以做到,也不对,他纵情纵欲,这点不能学。”
司马抚儿闻言腾的站了起来,掀开珠帘走进内室,“好好的您又挖苦别人做什么。”
源流抬头,眨眨眼,“怎么是挖苦呢,实话实说而已,我若也整天不问国事舒舒服服的享乐不就不用劳心伤神了吗。”
见司马抚儿还站在卧榻前面色不豫,他便将手中的书递给她:“看过吗?”
司马抚儿看他一眼,接过书,竟然是周煌的词集,自己还真有一本。“哪来的?”
源流指了指外面的乌木架子,司马抚儿看去,上面搁着不少书,看来自己国主的大作,金陵城的很多客栈都会备着。
“您不是不喜欢吗,那还看。”
源流耸耸肩,“随便抽了一本,便是他的。”
“您还是赶紧休息吧,现在反正不要处理国事。我把它放回去了。”
源流笑道:“就是不要处理国事才有空看看这些风花雪月缠绵悱恻。”
司马抚儿还没有把书放回去,随便翻开一页,很熟悉的词,“人家那是文人。”
“但他更是个国主。”
司马抚儿撇了撇嘴,没接话。
“你不是说放回去吗?”
“我先看会儿。”
司马抚儿看得上瘾,休息的时候直接把周煌的词集带上了床,还把帐幔封的严严实实的,虽然隔着厚厚的帐幔,烛光显得有些微弱,但尚可以看清楚。
“怎么不熄灯?”源流躺在卧榻上看着那厚厚的帐幔问道。
“就点着睡吧,若是夜间想喝口茶什么的也方便。”
“亮着灯我睡不着。”
“您啥时候还有这怪癖了?”
“这算什么怪癖,睡觉的时候就该熄灯。”
“那您先睡,待会儿我再起来熄灯。”
好一会儿没有声响,司马抚儿以为他真的先睡了,正要再翻开一页,忽然就漆黑一片,“喂,干嘛就熄了啊。”司马抚儿掀开了点帐幔往外看,除了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室内的烛火竟然全灭了。
“睡觉。”
“喂,我都说我待会儿下来熄的啊。”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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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吴有多名商人联名觐见南吴国主周煌,可周煌如今正忙于三日后的大婚,实在无暇搭理他们,无奈之下,这几名商人只得转而求见其弟齐王周煊,对他说他们发现寰朝在长江上游停靠了数千艘战船,想必是用来对付他们南吴的,他们恳请火烧寰朝战船,不需要国主派军队,只要国主答应,他们这些商人就能把那些战船烧了。
周煊闻言大惊,没想到寰朝竟然已经建造了数千艘战船,莫非真的要攻打南吴?但火烧战船的事他不敢擅做主张,便赶忙进宫告知其兄周煌。
可周煌听说是烧寰朝的战船赶忙反对,他不敢惹怒寰朝,寰朝势大,南吴若是主动挑衅,他们更有借口对付南吴,烧了他们的战船他们肯定不肯罢休的。
可周煊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那几个商人都说了他们自己去放火,不要南吴派军队,倘若成功了就能毁掉寰朝数千只战船,损失惨重的寰朝还怎么攻打南吴,倘若未能成功那些商人也说了不会连累南吴,他们不是南吴的军士,只是商人,寰帝怪罪不到南吴国主身上。
周煌起身来回的走,思虑再三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他愿意年年进贡以求寰朝放弃攻打南吴,若是真的惹怒寰朝,让他们有借口攻打南吴,南吴如何抵抗?他从父亲手里接了国主之位,就不能让南吴亡在自己手里,不管那些商人能不能成功,寰朝肯定都会把这笔仗算在南吴头上,寰朝惹不起。周煌叮嘱周煊,一定不能让那些商人去烧战船,周煊无奈,只得作罢。
不想第二日晚间,周煊又连夜进宫来见周煌,他刚刚接到秘信,寰帝竟然秘密来金陵了。
周煌惊得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源流来金陵了?他来金陵做什么,之前他邀请自己进京,自己可是称病没敢去,就让周煊代替去了,现在他怎么自己来了金陵?
周煊觉得这实在是个好机会,寰帝在金陵,在他们的地盘上,要杀要抓都随他们。周煌又紧锁眉头来来回回的走着,再次否决,他搞不清楚源流怎么就秘密来金陵了,倘若在南吴出事,寰朝岂不是会把所有罪责都怪在南吴头上。
周煊认为寰帝现在没有儿子可继位,倘若他驾崩,寰朝必乱,寰朝内部一乱哪还有精力南征?周煌不同意,寰帝虽然没有儿子,但还有弟弟晋王,且还是个成人,不像吉朝是让一个七龄幼童继的位,一旦晋王继位,就更有理由来攻打南吴了。周煊想了想,提议先扣押不杀,把寰帝当做人质,寰朝也忌惮他们。
周煌的心砰砰砰的直跳,他还有两日就要大婚了,源流为何这个时候来金陵?扣押他?他可不敢见他。而且他不可能只身前来,想必带了人来的,万一抓不住怎么办?
周煊让他想想西蜀和南燕,下一个肯定就是他们南吴了,若是扣押了寰帝,寰朝如何敢对他们动武?
周煌思虑再三还是不敢,寰帝敢前来想必早已想好了后路,长江上游那几千只战船或许就是用来保护自己的,现在看来倒未必是要攻打南吴,若是自己先动手定会激怒他,想想当年他还是吉朝臣子的时候,征南吴他是主将,把南吴在长江以北的十四个州全部夺了过去,南吴损兵折将失地,他现在不敢跟他来硬的。而且他就要大婚了,他不想大婚前出什么状况,不知他有什么企图,还是就是来金陵游玩的?
最后周煌决定,就当不知道他来南吴,不要去惹他。
第48章 第48章 大婚封后
很快就到了周煌大婚封后的日子,新后虽然早就搬进宫跟周煌一起住了,但正式出嫁还是要先回娘家,然后再由周煌去岳丈家迎亲。
少家两次嫁女,都由国主亲迎,全都贵为国后,一时间风光无限,荣耀无匹。
这几日客栈里谈得最多的就是国主大婚封后的事,周煌和新后的风流韵事早就传遍金陵城了,想必全金陵城的老百姓都很想一睹新后的芳容。看这满金陵城蠢蠢欲动的情绪,司马抚儿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场盛世大婚。所以这日一大早,司马抚儿就急着上街等着,好占个好一点的位置。
源流却说不必出去,迎亲队伍肯定会从这条街路过,他们站在窗口看会更清楚。司马抚儿这才发现这间客房的地理位置非常好,打开窗户,居高临下,正好可以看到正大街,而此时,南吴的官兵正在主街上清路,今日,迎亲的大道上不能有任何障碍,老百姓只能在街道的两边观礼。
听从源流的建议,司马抚儿就在客房内等着,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偶然从窗边往街上瞥了一眼,便不由得惊呼一声,幸好没有去大街上,这日头还没高悬呢,整个大街的两边竟然就已经人山人海了。
整条望不到尽头的长街上,两边虽然都有官兵拦着,但乌压压的全都挤满了人。看这壮景,司马抚儿不禁心有余悸的吐了吐舌头,还是帝有先见之明,要是真的上了大街,还不给挤扁了,她也就罢了,就帝那身子骨,要给挤出个好歹来,可真就不得了了。她此时才第一回发现帝订下这间客房是有多英明。
迎亲的队伍尚未到,大街两侧就已经挤不下了,此时已经人声鼎沸,很多人都爬到了两边的屋檐上,司马抚儿朝对面看去,就看见对面屋檐上已经爬了好多人。
司马抚儿朝迎亲队伍将会过来的方向极目远眺,尚未见人影,似乎还早着。正当她站在窗口翘首以待的时候,竟然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很快一个人就从她眼面前掉了下去,司马抚儿目瞪口呆,赶紧往下看去,这个掉下去的人已经趴在了地上,旁边还倒了两个被他砸伤的,现在底下更是一片嘈杂,楼上也是一片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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