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比吗,她是公主,看上谁跟皇上知会一声立马就能赐婚,”司马渊瞪了她一眼,“本来缓个一两年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缓不得了,你最好尽快嫁人离了皇上为妙,而且,朝中很快就会有大臣上书皇上让皇上充实后宫,这是关乎到社稷的大事。”
“太后已经逼着皇上立后封妃了,皇上也已经答应了太后,”司马抚儿赶紧把太后召见的事跟司马渊说了,又吞吞吐吐道:“太后还让皇上先把我给封妃了。”
“嗯?”司马渊那两道白眉翘了起来。
但司马抚儿赶紧又道:“但皇上说了不会把我封妃的,君无戏言,祖父您就放心吧。”
司马渊又舒展了眉毛点点头,捋着胡须道:“即便如此,也有损你的清誉,乘现在名声还没损完之前赶紧嫁人。”
被司马渊这么一敲打,司马抚儿顿觉满身的危机感,未出阁的女子名声受损实在很难挽回,名声都是固定的,损完了可就没了。
“不行咱们就招婿,门第低点无所谓,只要是诗礼之家就行。”
这个方案司马抚儿很是琢磨了一会儿,勉强同意,招婿其实也不错,至少还能在家继续住着。就是:“这诗礼之家的会有肯入赘的吗?”
司马渊沉吟半晌,喃喃道:“老夫还有几个徒孙还不错,虽然门第不甚高,但也都是书香门第。”
祖父门生众多,但门生都太老,且早已成家立业,想想自己实在不孝,无人问津虽然保护了司马家的门槛,但实在太丢司马家的门面,现在都逼得祖父打徒孙的主意了。司马抚儿面上讪讪心内怏怏,虽然还是希望祖父不要太饥不择食了,但还是说着未出阁女子应该说的:“孙女的终身大事全凭祖父做主,孙女不敢置喙。”
司马渊点点头,又叮嘱道:“你自己也要多多小心,倘若再发生类似的事,只怕你真的没法嫁了。女子不同于男子,这样的事情沾不得。”司马抚儿点头如捣蒜。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大臣上奏请求圣上充实后宫,帝以国之初定内忧外患为由驳回了大臣的上奏,很快,就又有大臣联名上奏,直言皇嗣乃是国之根本,圣上必须早日立后封妃以便早日诞下皇嗣让皇朝有后,奏章一本本的砸下来,帝也总算松了口,答应会从三品以上大臣的未嫁女儿中间选妃。
三品以上未嫁女儿的花名册很快就呈了上来,帝嘴角吊着悠然笑意慢慢悠悠翻阅着,想来看这些可比批奏折可心多了。
翻着翻着,帝问:“都全了吗?”
夏怀忠赶紧回道:“都在这呐。”
帝又翻了翻还没看的,摇头道:“好像不全啊。这二品里的怎么没有司马大人家的?”
“这,”夏怀忠偷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司马抚儿,恰巧司马抚儿听了帝的话也抬起头来,夏怀忠赶紧又看向帝,疑惑道:“没有吗?”
帝又在那堆二品官员的花名册里找了找:“没有。”
司马抚儿强压下一股火气,帝竟然当着她的面要找她的花名册子,她的家世、长相、德行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还偏偏要找她的花名册子!“陛下,臣的祖父已经致仕。”
帝头都未抬的继续找着:“只要是尚在京城的,不管致仕与否,三品以上官员家的未嫁女儿都可以参选。”
司马抚儿低声斩截道:“但微臣就不必参选了吧。”
帝抬头朝坐在一边的司马抚儿看了看,也低声斩截道:“那不符合规矩。”
司马抚儿被呛,试探着问:“陛下,您上次不是说——”
帝的视线又回到花名册上,继续翻阅着幽幽道:“这不矛盾,卿就是选也不一定能选上。”
司马抚儿咬牙,无言以对还心内憋屈,既无心参选又不想被看轻了,又听帝再度轻飘飘的加了一句:“皇室选媳妇都是很严格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让司马抚儿将满腔怒意付诸笔端:帝选妃,春心乱飞,无心国事,镇日价流连于名门闺秀之花名册中。
极具劲道的写完后,心情也舒畅多了,又听帝吩咐夏怀忠道:“把缺的给补上。”
参选,选上,莫大的不幸。
参选,选不上,莫大的羞辱。
司马抚儿觉着自己遭受羞辱的可能性更大些,或者说必定只会遭受羞辱,而荣耀中的不幸和落选后的羞辱哪一种更不幸些,司马抚儿觉着后者是一时的而前者是一世的,只是那一时的不幸让人很难熬,谁都更愿意享受万众钦羡的荣耀,哪怕要赔上自己一世的幸福,而她只要熬过一时的不幸,并且还会有其他许多落选者陪她一起熬,这么想来司马抚儿的心情又舒畅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让司马史官回去相个亲
第21章 第21章 徒孙
帝选妃的同时司马抚儿也接到了一个让她既惊又喜的消息,终于有人上他们司马家提亲啦!毕竟是生平头一遭被人提亲,而且前不久还在为从未有人向自己提亲懊丧,所以此刻惊闻此消息,司马抚儿震惊之余也不免大喜,虽然还不知道提亲的人是圆的还是扁的。
祖父既然把这话传给了她,想必是要让她回去一趟的,而且这事搁在心里她还真的不太坐得住,毕竟是终身大事,她应该乘早家去问问对方是啥人才好。于是她向源流请小半天的假,源流随手又抽出一本花名册瞧了瞧她,却问夏怀忠:“司马兰台的花名册怎么还没呈上来?”
司马抚儿心里冷哼一声,大活人站在面前还惦记着她的花名册,这是故意拿她开涮吧,幸好自己已经有人提亲了。
夏怀忠赶紧托着个玉盘过来,上面正呈着一本花名册。源流拿过花名册翻看了会儿,脸上很快便漾了些笑。“温柔娴淑、姿容秀丽,”源流口中念着,还笑意漫漫地抬头看了司马抚儿一眼,“这花名册上写的跟实际情况差距有些大啊。”
自己哪里不温柔娴淑哪里不姿容秀丽了?明明就是如实描述,哪里有差距?司马抚儿瞧帝这么损她,还笑得那么开心,心内着实不爽,您要是不满意那就撤了我的花名册吧,自己还在这等着他点头放自己回家一趟呢。沉了沉气,只得忽略他的戏谑,再次请假。
源流再次抬眼,又瞅了她一会儿,还是答应让她回去,但要求她早些回宫。
司马抚儿谢了恩便赶紧回到司马府,问了祖父以后得知是祖父的一个徒孙,名字叫做窦侃,奉其父窦允之命前来提亲。窦允是祖父的门生,现官居三品,前一阵子正好外派,此次快书一封让这个还没定亲的小儿子窦侃来司马府向司马家的大姑娘提亲。
唉,还真的是祖父的徒孙,司马抚儿有些哀伤,之前就有想过,可别是祖父先向人家开的口,果然不错,祖父直接给正在外省上任的门生去了封信,门生本着尊师重道的精神赶紧让自己还没定亲的小儿子前来提亲,司马抚儿觉得真是有些扫脸,这不是上赶着让人来提亲么,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一样。不过司马渊倒是毫不在乎,并称不是怕她嫁不出去而是怕她不能这么快嫁出去,只要乘早嫁了,远离了皇宫,也就没了那么多是非,既然能免掉那么些麻烦又何必拘此小节。而这个窦侃年方十九,正好长她两岁,小小年纪就已中了举,又出生书香门第,他老人家觉得正合适。
司马抚儿听着这条件,也觉得不错,十九岁便能中举已经算年少有为了,但是,还有一点司马抚儿也很关心:“那他长得怎么样?”若真定了,那以后就得相处一辈子,那样貌也是蛮重要的。
“有鼻子有眼的哪也不缺,五官端正不难看,等老夫再把他招来你自己看看,若是中意就订下。”
人很快就招来了,未婚男女在婚前理应是不见面的,但司马抚儿这阵子抛头露面的没少接触人,就现在还身着绿袍官服呢,所以也就少了未嫁女孩的羞涩,没有回避。现在见这个窦侃一副书生的样子,也颇为清秀,心下觉得还蛮顺眼。
“师祖。”窦侃给司马渊行了个礼。
“子乐啊,来,你们正好认识认识。”
窦侃朝一边的司马抚儿看去,小男孩比较羞涩,见司马抚儿正在打量他一下子就红了脸。
司马抚儿正瞧他,见他低了头,赶紧尽地主之谊,拱手道:“窦公子。”
窦侃听人跟他打招呼,不好再低着头,但又犹豫着该如何称呼,“司马,”是姑娘还是大人?最后还是:“司马大人。”
司马抚儿听这称呼虽然有些别扭,但也不知道如何阻止,刚刚自己真应该换了这身官袍的。而且现在打过招呼后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但幸好有祖父在,“子乐最近都在读什么书啊?”司马渊捋须问道。
这下有话说了,书生就是书生,而且还是中了举的书生,为了来年的春闱,每天都是要苦读的。
司马渊听窦侃说着,很是满意,是个上劲的好孩子,便跟他聊了起来,正好还可以点拨点拨他的学问,受师公点拨,窦侃感激不尽,这一聊就聊到了日头高照。司马渊看时间不早了,便道:“正好该用午膳了,子乐正好留下来陪老夫一起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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