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冷眼看了他一眼,倒了杯普洱,用袖子挡了,给自己漱了口,去除了口中的酒气,面无表情地道:“上回的菜不是我点的,是关银城点的。”
裴默又是一愣。
安倾动了几筷子,起身离席:“我饱了。”
裴默一把抓住她的飞袖,微微皱起了眉:“再吃一点吧!你只用这么一点,肠胃会不适的。”
安倾心情实在不好,一把甩开他的手,讥讽道:“那你是在什么立场上劝我再吃些?裴大公子,你别自欺欺人了,我是严离的好朋友,可我不是她。严离无法取代,但我安倾,同样无可取代!”说完了,她从小二手中取出钥匙,径直上了二楼。
裴默手中的筷子不自觉滑落在地,他回过头看了看满桌的菜肴,呢喃道:“若是有人可取代,我又何愁?”
***
裴默命影卫独自去皇城买些干粮,又在客栈之中小住了一日,第二日方才离开。
在此期间,他和安倾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在他们离开客栈的几个时辰后,另一人躲过了城门侍卫的盘查,也来到了这家客栈。
“客官,吃些什么?”小二扯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问道。
来者撑着下巴,,熟练地念道:“香煎茄片、豆腐皮包肉,虾仁鸡蛋,一碗米饭,再来个翡翠白玉汤,对了,还有一壶普洱。”
小二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勉强说了几句就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说:“这几天是怎么啦?前几天有个女的点这些菜,现在这男的也是,点的还是一模一样!真是魔怔了!”
来者耳力过人,早已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怔了半响,他突然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第十四章 :天下第一人
玉笛远吹秦时明月,枫叶雪易水拢薄烟。
她说:袭,终有一日,你能替我看遍这天下的美景,踏遍这青山座座,望尽这繁花流云......
我想再看一次北国的雪。这是我的愿望,亦是她的。
——千架袭
莲池边,又是一曲笙箫响起,漫天的残花随风飞舞,落在千架袭的发上,肩上,衣袖上,沾染了些许若有若无的气息。发丝随风扬起,他微微眯起了眼。
“右护法,属下不力,未能将灯画带回。”灯盏依旧是一只面纱挡住了容颜,她半蹲下身子,埋下了头,眼里满是愧疚。
他怔怔地看了许久的漫天飞舞的花,不自觉伸手去接,偶尔有几片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很快被风吹的散去,花蕊上的花粉残留在了他的手中。
灯盏许久不听他开口,心里一滞,不知道他又要使出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和灯画了。
“北国的雪,可好看?”他接过侍女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洁净的手,问道。
灯盏一怔,心想自己未曾去过北国啊!
正疑惑着,角落里传来一阵娇笑:“公子,北国此时还是金秋,哪里有什么雪啊?”
千架袭被调侃了,却也不恼,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像个狐狸:“我还记得以前去过莫安一次,那时正在下雪。北国的雪可不像南方的,软软的,那儿的雪多了一分筋道。站在街上看雪,看凡世荣华,实在是一片美景。现在想来,可是格外怀念当初的日子。”
那笑声愈发明显,紧接着一个身材匀称,浓妆艳抹的女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雪自然是美的,但是奴家相信,北国望雪的公子,更美。”
千架袭笑而不语。
侍女大胆地递来一件披风,眉宇间露出了一丝担忧与爱慕:“公子,风大了,披上吧。”说着脸上染了几分羞赧。
灯盏这才发现,千架袭只穿了一件紫色的单衣,袖口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可以看见他修长的手,就连锁骨也是若隐若现。他蹙眉三分,站姿风流而又随意,伴着漫天的花瓣,不禁有了分禁欲与诱惑并存的味道。
看得她面上不禁一热,连忙低下了头,藏好自己的小心思。
“传令使此次前去莫安,白无邪可曾为难你?”千架袭挥手屏退了侍女,掸落一身的花,回头问她。
传令使一脸哀怨,声音甜而不腻,带了一分诱惑的意味:“公子还说呢?左护法给了奴家摆了好大的脸色,偏偏说我偏心您,不依呢!好歹啊!算是看在奴家的面子上,愿意回来了。公子可要好好犒劳奴家啊。”
他挑起柳眉,捂唇轻笑一声,对于这女人颠倒是非的能力可是清楚的。
那女人几步走上前去,一手有意无意地勾在了千架袭的脖子上,另一只手上的鲜红的指甲轻轻在他的胸襟前滑来滑去,声音飘渺充满魅惑:“公子笑什么呀,奴家的心往哪儿偏的,您还不清楚吗?”
一旁的灯盏瞧见这等暧昧,一个劲的低头,脸红的和火烧云一样,心里慢慢起了别样的心思,却又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他那样的人儿,世人前扑后拥地护着他,宠着他,怎能让自己给染指了?
千架袭倒是没发现她的不自在,带着笑玉指慢慢抓住女人不安分的柔胰,又松了开来倾身过去半抱住女人,声音轻柔地像在面对情人窃窃私语:“我却是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偏的,要不传令使自个儿剖开来让本尊瞧瞧?”
女人浑身一颤,额上滴下几滴冷汗,知晓他是可能做出这种的事的人,连忙赔笑:“公子怎么当真了?真是的,奴家不过是开您一个玩笑罢了。居然还跟奴家较真?”
千架袭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下去吧。”
传令使得了赦免,立马下去了。
他看着女人飞奔逃出大门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又回过头来,弯腰看灯盏,玉指挑起她的下颚,对上她略带惊恐的神色,一字一句地道:“你可知怎么才能取悦男人?”
灯盏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很满意地看着灯盏的表现,在她耳边呢喃如咒语:“今晚给我洗干净了。”他顿了顿,又说道:“能爬上本尊的床,是你的幸运。”他手一松,灯盏的身子便如掉了线的蝴蝶,坠入地面。
她努力把身子支撑起来,双颊绯红,竟然不敢抬头直视他,只得微微敛上双目:“是。”
***
红烛帐暖,一曲笙箫已尽。
千架袭披上衣衫,坐在床沿上,倒了一杯‘广寒光’,慢慢饮啜。
一双柔胰从后面抚上了他的背,女子稍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无限柔情:“在想什么呢?”很好看的背,直挺,光滑,让身为女子的她也不禁羡慕起来。
千架袭又倒了一杯,抬眼看看外面藏匿在树丛之中的残月,许久才说道:“思念故友。”
灯盏的手慢慢滑下,寂寞不语。
“我本便不是多情之人。”察觉到她淡淡的失落,千架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灯盏的手却环住了他的腰身:“我倒宁愿你是多情之人,也免得我在这儿暗自伤神。一日一日望着你,却从你的眼里看到了别人的女子,给你当那人的替身。”她声音之中无限酸楚。
“她曾经与我说过,终有一日,你能替我看遍这天下的美景,踏遍这青山座座,望尽这繁花流云......”他忽然冒出一句让人找不到北的话。
红烛慢慢滴下一滴烛泪,一缕烟袅袅散去,留下一屋子的暧昧。
灯盏心思聪慧,又知晓他的一些过去,只是抿着唇,悄声问道:“我不行吗?我会陪你看尽这世间繁华——”
千架袭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能陪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灯盏愣了一愣,把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上,眯起眼睛,许久之后忽然睁开,问道:“你喜欢我的眼睛吗?”
“喜欢。”他抚上那双眼,无限怜惜。因为那双眼,竟是如此的像她!
灯盏舒展笑颜。
烛火下,他的脸庞轮廓不清,只有他勾起的那抹笑,还有他星星般的眸子,醉了飞蛾,醉了烛火,醉了她。
那个时候,灯盏暗自发誓,此生伴在他身旁,哪怕他看的人不是她。
尽管如此,她也要做他身边的第一人!
第十五章 :决定了离开
安倾发誓这一辈子她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和裴默组队回月宇。
她和他已经冷战了四天,这段时间由于他们双方都不愿意搭理对方,导致行车的速度大大增快,如今已经进入了月宇的境内。
因为边境时有匈奴来犯,所以他们在这里耽误了一点时间,不得不在一家客栈里住下,安倾也知道自己的倾城容貌容易招惹别人,所以进入月宇后一直都是易容,扮作男儿身。
就在他们在楼下用饭的时候,不远处居然传来一曲笙箫,而且还是裴默和安倾都熟悉的江南小调。
在这偏北的边境上,居然还会有人吹箫弹曲,居然还有人有心思吹箫弹曲,还不是时时警惕自己的安危。
安倾顺手拦住了一个小二,劈手从他手上抢来一盘盐花生。小二惊恐状地看着她,却又在安倾丢来一两银子的同时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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