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手抚住她。
陈国公夫人道:“除了他,除了那个人生死未卜,我的老师,同学……他们,他们都还被关押在那里,他们,他们……”
她的喉咙哽咽着,嗓子哭得哑了。
家国忠诚,家国信仰……
锦绣也是多年以后才明白,她的母亲,堂堂的一品公侯夫人,却是活得多么痛苦,多么可怜……
锦绣欠了她!她的父亲,也欠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都在讨论那个皇帝和王爷了,也没几个人说剧情的。这两个章节作者写得很累,又不能拖沓,如何三言两语交代完,还不能被和谐,不让你们感觉枯燥……唉,作者真的尽力了!
一句话,女主妈是我这文里最心疼也最喜欢的人。
第83章 打脸皇帝
卢信良最后到底是无罪赦免,风风光光, 重又做回他原先的首相。
锦绣在进宫去见那狗皇帝之前, 陈国公夫人突然对她说了一句话。
她说:“这件事情, 错就错在, 我千不该万不该生了你, 唉!”又长叹了一气,“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呢?”
锦绣身子刹然僵住。
宁静的厢房只剩她母女二人。
陈国公出去了。锦绣提醒父亲,去联络梁石云, 以及卢信良的那些交好同僚及恩师叶子安大家一起商议此事——官场之事她不懂, 可这不意味, 有些事情他不通。卢信良做了那么多年清官, 不可能孤立无援, 总有那么多的支持者,如清流一派, 恩师叶子安,河道总督钱某某等。当然, 要救卢信良, 单单一枚龙玉,还不能十足万一, 如此说了一番, 分析一番, 陈国公虽然糙,到底领兵打仗那么多年,当然锦绣一说, 他自然也懂,沉稳和老练,自然是该行事行事——是的,现在卢信良除了那块龙玉,就是和河道总督钱某一起商议的运河治水问题。这是一个清官,如果他能帮助卢信良夸大河患灾情等事,卢信良也是有救的。母女两就那么站在厢房不说话,锦绣母亲手里有一个匣子。那个匣子,象牙所做,方形之状,边沿上了一把小锁。锦绣这么十几二十年一直想窥探那匣子的秘密,却一直不得而知。如今,她的母亲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沿边,把那匣子的锁给打了开。
她吃地一惊,走了过去,一看,里面却是两样奇怪物件儿。
是的,真是太奇怪了!甚至,这两样物件儿中,一件,她以为是什么鬼给收进了符纸?
“这个,叫做手表,这个呢,叫做照片儿……”陈国公夫人声音悠悠缓缓。
“手表?照片儿?”
很久很久以后,锦绣再次体味母亲当时眼底的那抹沧桑,她终于体悟——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要独自背景离乡,离开自己生活已久的故土,离开她的一切,艰难漂泊于这完全悖离不相符合的异界时空,并且还要强颜欢笑生存下去,融入这个时代,和这里的人打成一起,甚至,嫁一个不爱的男人,生了一个难以割舍的亲情血脉,她的女儿锦绣……锦绣觉得,母亲是了不起的!
那两样物件儿,锦绣当然没看过。她觉得稀奇。
陈国公夫人耐耐心心给她解释,说,手表呢就和咱们这里的沙漏功用是一样的,都是用来计算时辰,呵,不过呢,这可就先进多了,然后,耐心指着:“瞧见没有,这个呢叫做秒针,这个叫做分针……”又教她怎么认,怎么看时间。不过,现在这表显是坏了,而它上面指示的时间,却永远定格在陈国公夫人来到此时空的那一刻,永远的定格……她回不去了!
至于那照片儿,陈国公夫人给她介绍之时,眼泪强忍了好几回,终于,又被她仰头一吸,硬吸了回去。
“这个,是当时我们大学的校长蔡XX,而这个……”
然后,她不说话,表情恍恍惚惚。
锦绣把那照片拿起一看,刚才,母亲一番介绍,她已懂得,她的世界,也就是母亲的世界,那个时代的文明离谱得超乎她的想象。原来,一个人的样子,可以通过一架机器映在这张小小的纸上面。顶级宫廷画师,也画不出如此真实的人相来。
黑白两色的照片,映在窗外投进的橘黄光线中。
她说,那照片上的人,一个是当时她们的校长蔡元培,而站在旁边的,不消说,英俊倜傥、玉树临风,浑身书卷浩然之气,穿着奇怪的服装——是了,母亲说那叫“西装”——也就是,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就是她昔日的恋人——并不昔为家族所除名,也要与之共投投奔赤1色革命与私奔的男人。
当然,照片上还有一个人,是个少女,齐耳短发,蓝衣黑裙,白袜子,黑皮鞋,明眸皓齿,灵气十足,锦绣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她母亲!年轻还是少女时代的母亲!
“这个就送给你吧!现在的这东西,对我也没什么意义了……”
锦绣母亲把那个手表轻戴在女儿的腕上,然后,告诉她,这东西,再念想,也是个徒劳,锦绣还来不及说推辞之语,锦绣娘又叫外面的丫鬟去拿一个火盘子进来,锦绣问,娘,你想要干嘛?可是,话音才落不久,丫鬟端了一个火盆子进来,又推门出了之后,那张照片——那张唯一的、可以时不时拿出来吊念追忆她过往一切的东西——
锦绣轻“呀”地一声中,转瞬之间,灰飞而烟灭,火舌无情的舔舐中,已然化作粉末灰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娘!娘!……”
锦绣热泪盈眶。
.
再说那个早把卢信良恨之入骨的年轻狗皇帝。
锦绣携了龙玉来见他时,狗皇帝颠鸾倒凤,正和他的那名为奴儿娜娜的波斯美女行那等男女之事。
卢信良被送往都察院,并三司调查,不管他是真犯事也好,假犯事也好,狗皇帝一边在奴儿娜娜的臀部猛挞狂伐,一边心里的那个爽和带劲儿。
奴儿娜娜,卢信良曾为担心此女扰误国事,促使昏君堕落,他让皇帝跟前的掌印大太监翁思奇给此女偷偷下药。当然,是毒药,也就是当时准备给孟静娴、却又被锦绣夺了来吓他的那一回。翁思奇到底是猫胆,他不敢——而也许,这件事上,卢信良若非当时的贸然激进,可能皇帝还不至于如此震怒。因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皇帝得知,一拍龙桌:“姓卢的!朕要拔了你的皮!拔了你的皮!”
他气得,咬牙切齿,浑身乱颤。
现在,狗皇帝干得那个爽利。
他把那个叫奴儿娜娜的美女,一会儿手脚捆绑吊于龙床,命其双腿牝1户大张;一会儿,手执麈柄,花招样式百出地,用那物抵其牝1口来回擂晃,逼着对方浪声浪语。皇帝寝宫里一片狂浪暧昧淫靡。
“我的儿!喊一声爹,爹就饶你……”
“皇……皇上……”奴儿娜娜早已是身子软了,被皇帝折来腾去,早不知东南西北。
“好!不叫是么?那朕就和你再来一个和尚撞钟……”他拍地一巴掌,将女人臀部重重一拍。
“爹,爹……”
卢信良被关押起来,是的,这几天的狗皇帝,简直就跟要疯了似的。
成日里,酒池肉林,醉生梦死,已不知外面今时今日为几何。
没有人再可以烦扰他了!没有人会在鸡不叫天未亮时,冷面阎王似的就拿出一道圣祖训,让他不得不顶着个黑眼圈、窝窝囊囊一屁股从龙床滚下来!没有人再干涉他这样,干涉他那样……总之,没人再可以管他!内阁的次辅何守备,投其所好,甚至除了奴儿娜娜之外,还将宫里宫外各色美女赶鸭子往养心殿送……皇帝把鹿鞭汤了喝了一碗又是一碗。终于,这场爽了,一通下来,精神气儿也像被掏空了。
而锦绣见到狗皇帝之时,就是这么个情形。
“皇上,陈国公之女叶锦绣说有要事求见皇上……”
太监来报。当时,皇帝刚从龙床上下来,和奴儿娜娜办完了那事儿,全身一股子颓靡之气。
“是你?”
那意思是,卢夫人,现在你不是该禁足吗?你相公犯了事儿,你居然跑皇宫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锦绣呢也不吭声,嘴含微笑,有一丝讥诮,有一丝嘲讽。该行礼行礼,该鞠身鞠身。
“是臣妇,皇上,这样贸然入宫求见,确实臣妇有罪,不过,臣妇若非有大事要见,也绝不会此刻打扰,更不会如此不知礼数……”
锦绣心思恶毒地想:你就好好地爽吧!狗皇帝!什么时候精尽人亡马上风,你就彻底爽了!最好,再得他一个花柳病!那时候你下面流脓生疮可就更爽了!
“你是来向你相公求情的?”
皇帝打着呵欠,撩撩龙袍,转身,坐下,声音冷漠,打量着锦绣,表情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屑。
掐丝珐琅桌灯散发着橘黄的光。这是养心殿,皇宫日常休憩的后殿寝宫。有宫女在剪灯花,添灯油。
“不,臣妇不是求情的……”锦绣说,语气淡漠平和。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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