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说:“呵,我说母亲,您老人家是不是也忒大惊小怪了?就你的这女婿,哦,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他这是在意淫!不着边际的意淫么!”
锦绣以为她母亲是特地赶来取笑。对那破书倒不感兴趣,随手翻了翻。“呵呵!”瘪了瘪嘴,锦绣又说:“你看看他写的是什么玩意儿?还夫唱妇随,还伉俪情深,啧啧……”怎么她锦绣以前就没瞧出来,这个人,除了骨子里闷着骚以外,不要脸起来,简直比谁都不要脸?
母女两就那么说了会话。
陈国公夫人什么时候走的锦绣也没搭理。
她老娘这次来的目的,其实锦绣也猜出了□□分。
龙玉!
不为这事儿,就一本破书想方设法来打探她和卢信良如今的关系吗?
锦绣一阵阵心里酸楚。嘴巴却还是硬得很。“母亲,你该回去了!”她说,嘴上也笑模笑样。
就这样,陈国公夫人走了以后。锦绣慢慢地坐在窗前灯下。这才把那她口中的“破书”重新仔仔细细、抿着嘴,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吐着瓜子皮儿慢慢翻阅着。
这卢信良,还真是个好不要脸的“无耻骚货”啊!
瞅瞅,瞅瞅他这破书写的什么玩意儿?
什么“娇娘在旁,披衣整冠,红袖添香……笔墨调笑,心亦怦怦然作跳”;什么“耳鬓厮磨,一缕情丝摇人魂魄。拥之入帐,不知东方之既白”;什么“盖闺房燕昵之情意,各中闺阁赏心乐事,同行同止”……“啊呸!”锦绣翻着翻着,再也忍不住了。
最后,当她看见卢信良在书中为了表达锦绣和他在新婚洞房缠绵时候,锦绣还是个干干净净清白女儿身,甚至,骚里荡气、龌里龌龊地,竟连那等字眼也都用上了。“吾妻爽直,谈吐说话间偶有落拓不羁,初次洞房之时,盖因吾晚间的不知克制和冲动过分,致使妻第二日难以下榻。至母亲来看,问其缘由,妻当众不知避讳呈出一方落红巾帕,告知其事情原委和各中真相……吾脸红耳赤……”最后,还来了个大总结。意思是,夫妻之事,为了传宗接代虽是天理,然而,房事上,要懂节制。那日,是他不有错对不起在先,此后,他卢大相爷便要开始正儿八经地“修身节欲”了!
“咔”地一声,一粒瓜子皮就那么差点呛在了锦绣喉咙。锦绣咳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心里又是笑又是气,又是骂又是急。“春儿,春儿——”
春儿赶紧来拍背,“小姐,小姐——”又是端茶,又是递帕。
锦绣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好骚!你这姑爷,也太、太、太——”
太骚了!嗯,简直了,太骚了!实在是太骚了!
春儿自然听不懂锦绣如此情绪之激荡是为什么。“小姐,那穿心盒我还没给您做完呢,我这就去做——”
锦绣笑,一边噗嗤噗嗤,一边摆手。
就这样,也不知把卢信良的那本《小窗闲话》看了好久。终于,看到卢信良在书里写:经过他卢某人的耐心□□之后,锦绣现在俨然成了标准的贤妻淑妇。每日里,给他端茶倒水,侍奉公婆,妯娌和平,善教小姑。亲手下厨,洗手做羹汤,是的,甚至就连他的每一膳,每一食,都经过锦绣的亲自体贴打理和照顾。而至于什么每日披衣整袖,递巾授扇,这锦绣都会恭恭敬敬应声来接……如此之类,之类如此。锦绣终于终于,笑得前仰后叉。
“可爱!真是可爱!春儿,你说为什么,我没发现你这姑爷这么可爱呢?”
好会意淫!好会扭转乾坤!好不要脸!好无耻!好不要脸啊!……
她笑得咬牙又切齿。丝毫不觉,此时的春儿,为了去弄那个穿心盒,早出了房门。安安静静的绣房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正俊面酡红,板着张老气横秋脸,“嗯咳”一声,手触触鼻子,站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
声音轻轻地,故作冷冰冰的:“是吗?何妨夫人告知告知,本相究竟有多可爱,嗯?”
锦绣回头。
一时,愣了。书,掉在地上。
清风翻动书页,整个房间哔哔剥剥,煞然有声。
据说,那天的卢信良,和锦绣进行了一场有史以来最为正经的“交涉”和“谈判”。
两个人照样一番床上功夫的比试和较量。最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嗯咳,这章后,基本是日常,很多好玩的互动。
单素呢,还是想给大家说一声,明天是作者君的XX大寿,作者能不能舔脸问一声:可不可以请个假,不更啊?
呜呜~~~~你们想吃肉,作者也想出门逛逛旅游吃~~~~大餐去~~~~~~
第37章 卢相的心机与锦绣的识破
最开始, 卢信良见锦绣拿着那书只管鄙夷取笑, 也就是那本专门为锦绣写的《小窗闲话》。
锦绣说:“你问我哪里‘可爱’啊?说实话, 相公,我还真答不上来……”
她得意洋洋,笑,就那么神气活现,没脸没皮, 没羞没臊。书拿在手上,口里啧啧啧当着卢信良面翻着。一会儿取笑他说, “你看看你这写的什么玩意?我说相公, 我还真真没想,你意淫起来, 倒是比那戏文还有才子佳人的书还厉害!——我这么‘贤惠’?那你怎么不写我是怎么给你端倒洗脚水的呢?”
卢信良气得怒不可遏。
锦绣还在说:“诶, 我告诉你啊相公!其实,你这也不算高明的,换做我呢,我就会写,吾妻叶氏, 不但深受本相亲自调/教之后,变得乖乖又巧巧,三从又四德, 甚至,每当本相□□难消需要纾解之时——”
“叶、锦、绣!——”
卢信良觉得,这个女人, 真的是个疯子。
他深吁了一口气。一张脸又红又青又紫又涨。嘴角略略弯起,浮的是几抹涩涩苦笑。
也是啊!想自己何等人物?出生诗礼名门,秉持孔孟先贤教化长大,怎么偏偏……偏偏命中注定降这么一个女人来对付收拾他?老天爷还真不开窍,收拾也就算了,偏偏的是自己他还不争气,居然,居然……
卢信良自认窝囊至极。叶锦绣,这女人太没心肝脾腑肠了!他写书,到底是为了谁端屎尿盆子擦屁股?
他写那书,如果不是为这心肝脾肺肾全没的女人,他吃饱了撑的才写么?
还“耳鬓厮磨”、“盖闺房燕昵之情意”……哼,至今想想都肉麻!
卢信良最后将锦绣一把按倒在身后的床榻之上。
他要去抢她那手里的书,锦绣自然得躲。嘴里嘻嘻哈哈,依旧没心没肺、毫无心肝脾肺肾,就像故意看他笑话似的,逗他,挑衅他。两个人一场闹。抢着抢着,卢信良把锦绣的腰往身上一箍,猛地天旋地转一个横抱,就把锦绣给抱上了身后那张绣帷低垂的雕花拔步大床上。
“不要脸!”锦绣骂。
然而脸上,却是舒舒服服,毫不知羞地享受着身前男人对她一次次放肆的低吻揉弄以及爱抚。
房间里的那张《华清出浴图》已经撤换,上一次两人也是这样“耳鬓厮磨”、“巫山云雨”的大闹,那画被他们两个毁得不像样子。锦绣说,当然是对她的丫鬟春儿:“那就再换一副重新给挂上!”春儿问挂什么好。锦绣想了一想,像是要恶整卢信良这死迂儒、死古董,“就《鸳鸯秘谱》吧!”她挑挑眉。春儿还真给挂上了。
微风清卷珠帘罗帷,现在,已被换上的那副《鸳鸯秘谱》在风中徐徐沙沙地作响。画的一角卷起,又放下。
那是一对夫妻坐在芭蕉树下的石凳上,两个人穿得齐齐整整,然而耳鬓厮磨间,男人的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悄悄地、悄悄地探进了女人的裙琚。当然,若不注意,谁都看不出来。至少天真纯洁的春儿就没看出来。因为那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书把那手遮挡着,装模而作样。
整个画作香艳而暧昧。没有露骨色/情画面,然后其令人浮想联翩,却胜似露骨□□。
卢信良这时也把手不知不觉探进锦绣的石榴红裙琚。
锦绣被吻得喘息吁吁,气都快要透不过来。胸口一起一起,强烈而夸张地起伏着。
她想,这就是“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
这卢信良,狗/日的看不出来,也太他姥姥的会调情了!手段一次比一次高明厉害……锦绣被男人吻吮得实在难有招架之地,她想不通会为什么这男人“骚”起来会这么“骚”?“放肆”起来会这么“放肆”?脸红脖子粗地,正准备反击——忽然,就在这时,辗转舔吮的两人唇齿缝里,卢信良沙哑的声音——他用那含混地、不清地、低低地,惹人浮想联翩地,甚至,带着一点特意的醇厚和性感的……语气口吻调调。
他对锦绣说:“我想通了,霏霏!”
“嗯?你想通什么?”
锦绣的声音慵慵懒懒,娇软绵绵,完全也是一副陶醉之意。
卢信良又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前的本相,何必要那么苦逼着自己而想不明白,蠢!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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