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哥手握得咯咯直响,邓长也喘起了粗气。好厉害的一张嘴,竟然倒打一耙,还得说如此漂亮!心中泛起了杀意,这个人,绝对留不得。他有成为大恶人的天份。
那边,穆邦倒没再发起攻击,反而对燕铁衣的本事兴起了激赏。只是说什么可惜他的本事没能用在正道上。听他的意思,说像燕铁衣这样的人,为恶起来对武林是一大损失。
燕铁衣心智向来坚强,哪里会听他这番话。“穆邦,你的善意我极为心领。只是我还不明白我何时何地把我的本事用在歪路上去了?而我容身的环境我倒未曾发觉竟是条‘歧途’。有关是非正邪之分,未知你遵循的准则在那里?”
穆邦严厉地道:“我出身侠义门户,平素端正行止,砥励节砺,为天下行公义,替苍生谋福泽,锄恶扶弱,除暴安良,堂堂皇皇行道江湖,明明白白伸断曲直。如我这般,才是正当守份的立身传名之道。”
燕铁衣淡淡地道:“我的恩师当年在授艺解惑的时候,记得也未教过我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同样的,他老人家也谆谆告戒我处世守身之道,令我端正行止,为天下行公义,替苍生谋福泽,锄恶扶弱、除暴安良、堂皇行道、明断曲直。扪心自省,这多年来,似也差强人意,尚没有违背师命之处、穆邦因此你出身‘侠义门户’,想我这门户也不能说是偷鸡摸狗之流吧?”
穆邦大声道:“但你却是黑道中的一员……”得了,还是门户之见,就是看不起混黑的。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同样是械斗,同样是不服从政府安排,凭什么你白道就一定是生存之道?什么人啊?凭啥你来管我以什么状态生活啊!搞得像米国一样,动不动就替天行道,抗着枪以暴力扫平一切。
再说下去,穆邦跟他的小舅子一样,也吵输了。输就输了吧,他竟然还来一句,你竟敢强词狡辩,顶撞于我。连梅逸竹那么变态的人,燕铁衣照样挺直腰杆说话,更何况是你。
燕铁衣此时的喘息已经好多了。他悠然自若地道:“穆邦,不要把自己的身价抬得太高,见识看得太深;你是个鼎鼎大名的强者,但我也非摇旗呐喊的龙套。在你的天地里,你高高在上;我的世界中,我亦唯我独尊。只要你敢,我便没有不敢的。不错,你行正立稳,我江湖半生,也未尝干过不能见人之事。如若你自认出身白道,便待高我一头。那么,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只是你个人的幼稚优越感罢了,我毫无这样的感觉。”
其他人有穆邦撑腰,一个个胆子突然肥了起来。个个都说要把燕铁衣毙于当场。穆邦看来也恼火至极,燕铁衣问他,如果他伸手管这件事是个错误,也要继续吗?穆邦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如果错了,至少对他的恶感不会错。只这一点就足够他插身其中。
呃,好人坏人原来只需要他认为就可以了,不用拿出证据的。还有这么自负、狂妄的人。他是不是这些年来被人捧惯了,被燕铁衣一气就脑溢血啊!
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李凌风,一个个都恨不得上来围攻。燕铁衣突然哈哈大笑:“什么侠义门,什么白道。你们这些英雄好汉,磊落君子,不过就是一群打滥仗,吃烂食以众凌寡的青皮无赖。真是让我见识了。”
其他人有些汗颜,倒是穆邦面无表情,冷漠地说:“对你这类人来说,礼遇是一种荒谬可笑的举止。你不配!”唉,果然是一个老顽固。遇到这种人,咱们就要跟他讲道理。回头把所有的证据放在他面前,看他还理直气壮地继续坚持己见。
那群人正准备散开围攻燕铁衣。燕铁衣却突然发起了攻击。章宝亭是第一个抢攻的,于是他的一块头皮连着半束毛发血淋淋地抛上了半天。还未等燕铁衣再做攻击,穆邦的攻击来了。
大熊哥急得汗珠子直滚,我却静静地站在原地。不要出去,不能出去。坚定地看着大熊哥,阻止他想越窗的行为。我们现在出去也没有丝毫作用,所以,我们需要等待机会突围。回头,再来寻找证据。而什么时候突围,只有等燕铁衣给我们创造时机。可恶的章宝亭,再给我们一晚的时间,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邀来穆邦这种厉害的人。
突然,燕铁衣长啸入云。只听得穆邦厉叱,“快退!”
眼前一闪,发现燕铁衣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走!”燕铁衣急促地说。
我冲上去在前面抱着他的腰,大熊哥夹着邓长从后面抱住他。我们三人同时腾身,只见那种在空中飘浮的感觉又来了。耳中听到,我们将窗框撞烂的声音。高速的运动中,我有些不大适应,头有些晕晕的。鼻端嗅到燕铁衣的味道,与他疲累至极温度极高的身体。
几个纵掠后,我们来到一片有着黑松林的山脚。这次,燕铁衣与上次一样,才落下便什么也顾不上,打坐回息。上次,是三个人,这一次是四个人。他之前还打了一场,劳累可想而知。不过,我似乎觉得他的本事又长进了。在这种生死关头,他似乎还能一点一点地突破自己的界限。
看到他肩头的伤口重新涌出鲜血,我也不敢碰。只是站在旁边,与大熊哥背对背地警惕地看着四周。半个多小时,燕铁衣才由过度的疲倦中恢复过来。嗯,果然是比那个时候厉害了。上次差不多也是这么长时间。这次多了一个人,还是同样的时间。看来梅逸竹那一战也不白打的。
他脸色青白,唇上的血色也消失了。我从怀里掏出绷带,帮他包好。惹得他怀疑地看我一眼,奇怪我怎么老是会带这个。我无奈极了,若不是你老受伤,你以为我愿意像个救火队员一样,整天当南丁格尔啊。
在看到我又掏出针线时,燕铁衣的表情更有趣了。我嘿嘿直笑。当时在上面看到他的衣服破了,四处搜索下,竟然看到了针线篓子。我随手抓着放在怀里。这不,也有用处了吧!免得衣服破了个口子,灌风嘛!谁让你在下面辛苦搏命时,我只能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所以,只能想着这些琐事。
燕铁衣任我忙碌一阵子后,站起身来,一把牵住我。拇指轻轻地摩擦着我的手背,仿佛在安慰。我眨了眨眼睛,抿去眼里的湿意。我们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躲,冬天在外面呆着实在太冷了。刚刚,我差点穿线都找不到针眼。风越来越大了,温度也越来越低,天色更阴沉了。燕铁衣说,马上风雪就要到了。山里的风雪,更加凌厉凶猛。再不找个地方躲躲,别说身体虚弱的邓长,就连我们也受不了。
燕铁衣一把将我裹进他的披风里,大熊哥也背起邓长。我们走出这个背风的小洼口,开始往山上攀登。没办法回镇上去,也不可能此时回去求助。燕铁衣不是这种受了委屈,就让兄弟们帮他报仇的性子。所以,大熊哥说要回楚角岭时,他拒绝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想一个人解决,因为他不想把战斗扩展到整个武林。我心疼极了,你为别人着想,可那群不要脸的白道人却这么围攻你。你的心意,都被他们糟蹋了。燕铁衣只是温柔地朝我笑笑,将我拥得更紧。我也不由地一笑,算了,你觉得这样好就行。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满足了。
123、天无绝人之路 ...
前面,是一片无尽的林坡山势。崎岖的山路,压头的黑松在风雪中颤吟,雪大块大块地跌落。风如利刃,刮在脸痛得让人直哆嗦。
大熊哥背着邓长,手足并用地跟在我们后面向上攀爬。对的,这里几乎都没有路。我们只能高一脚低一脚地在雪里走着。小心声醒大熊哥说话声别太大了,这是山里,声响很容易引起雪崩的。大熊哥惊讶地看着我。我没理他,没办法解释啦!这是常识。
幸好天色逐渐黑下来,一片白茫茫的,很容易得雪盲症的。可是,看着头上阴沉厚重的乌云,我心里也有些着急。已经有细碎的雪花开始随风飘舞,极冷的风从领口等处往身体里钻。不过,我还能抗得住。
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说日军曾经拿中国人做实验。他们将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一对男女分别脱光衣服,□地关在一起,看能坚持多长时间。结果是,一对男女活的最久。呵呵,上帝造人果然是有道理的。也真是奇怪了,在这里竟然看不到倭寇,不然,我一定冲到那个小孩尿湿床的地图上捣乱去。想到这群无耻卑鄙低级下流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确实太讨厌他们了。
思想才一打岔,眼前又黑了些。大熊哥喘着气,抹了抹满脸是融雪后的水痕,说:“魁首,起风了,雪已经下了个头。再找不到避风雪的地方,我们就得冻僵在这鸟山上了。”
燕铁衣极目四眺:“镇定些,叫嚷埋怨是无济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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