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婢女战兢兢入殿,“禀云妃,郑妃来了。”
云姗儿眼一敛,猛地站起身,“滚!让她滚!”
婢女低头退出去。
“哟,姐姐,干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呀?发火脸容易长痘。”身材娇小声音也娇气的郑妃已跨步入殿,行了个礼后径自向云姗儿走去。
云姗儿这下所有的火都冲那个婢女了,“春铃,跪下,自个掌嘴。”
那个退到殿门的春铃怔住,抖着身跪了下去,闭眼抬手自己甩自己一个耳光。
云姗儿不解气,“再打。”
郑妃已站在云姗儿面前,她转身冷眼而看。
春铃低着头麻木地又抽自己一个耳光,眼泪也麻木地流下来。
云姗儿指桑骂槐,“不知死活的东西,再打。”
郑妃岂会听不出?她抬抬眼稍不轻不重道:“云姐姐,这传到殿下那儿可对你不好了,收收吧。”
云姗儿手攥了攥,咬牙,“滚!”
春铃急忙站起身踉跄出殿。
郑妃看一眼地的毡毯,没有去拾捡,她前扶云姗儿,“姐姐,坐着消消气。”
云姗儿伸手将她拂开,自己重重坐落,也不让她坐,“郑容,你看笑话也该看够了,请回吧,我乏了。”
已经是与她平位了,这茶没有、也不请她坐,郑妃自然是不想再讨好这个女人,但她仍笑脸相对,“云姐姐好生歇着,郑容改日再来看你。”
云姗儿可是把所有的情绪写在脸的人,“改日也不必来了。”
郑妃心里冷哼,谁希罕?“还是要的,姐妹们相互关心嘛,殿下可是嘱咐郑容与姐姐们好生相处的。”
云姗儿手拍矮榻,“滚!”
郑妃唇角强自牵一牵,她仍忍了,不做声行一礼转身离开。
羽墨染的脚步很快,像是被人追赶似的,转眼到了梅花落所在的四进院,他顿住脚步。
左邝了停下脚步,侧转身问:“殿下不到雨石斋吗?”
羽墨染似犹豫,静静看着左邝手的灯笼,静默好一会儿,轻声道:“长乐公主还在梅花落吗?”
左邝不知眼前这一位才是真的益王,更不知这益王不确定长乐公主住哪儿?“该在吧。”
羽墨染抿嘴似下了决定转身向梅花落方向去。
左邝不敢怠慢,快步走前面引路。
那个小湘已回来,正欢快地侍候风凌霄沐浴。
“公主,我们还在要益王府住多长时日?”
“少则半年多则三年。”
“哦,公主,您以后还回灵岐国吗?”
“自然回。”
“那奴婢能不能跟着您?”
“行,回到灵岐国再帮你寻户好人家嫁了。”
“公主,奴婢不嫁,奴婢一辈子侍候您。”
“傻丫头,嫁个男人有个自己的家不好吗?”
“奴婢觉得还是公主好。”
“我又不是男人,有什么好?”
这时新派来梅花落的婢女小菊入内禀报,“公主,益王殿下来了。”
在浴桶里的风凌霄差点让水给呛了,“他来做什么?”
小菊是个老实人,“不知道。”
风凌霄:“你不能说我睡下了?”
小菊:“这灯烛还亮着,若那样说,殿下可是会打奴婢的板子的。”
风凌霄翻眼,“我还没洗好,让他等着。”
小菊踟蹰,她哪敢那样和殿下说?
在一旁侍候的小湘笑道:“公主,那可是殿下,小菊要是这样说,一样会挨板子。”
风凌霄咬牙:“他敢!”她向小菊道:“小菊花,你这样和你们殿下说,另外再加一句,要是打小菊花板子,我去清思院。”
小菊懵里懵懂:“公主,奴婢叫小菊,不叫小菊花。”
风凌霄:“我知道,我觉得小菊花好听一些。”
小菊这时也觉得小菊花好听,但还是犹豫,“殿下会不会打奴婢板子?”
风凌霄人缩在水里,只露个头,“没事儿,按我所说的说,保管没事。”
“哦。”小菊这才转身。
屋厅,羽墨染听得小菊这般说,竟然笑了,他走到椅座坐下,“倒樽水给本王,要热一点的。”
小菊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真神了,殿下真的不生气。
羽墨染:“怎么?想讨板子?”
小菊急忙摇头,“奴婢这去。”
很快,了一樽水放在几,小菊退了出去。
羽墨染喝一口热水,捧着樽环顾四周。
还是原样,这里原是他冬日为便于赏梅所住的住处,这里每一样摆设每一样物品都是按他的喜好摆置的。
屋厅的三脚青铜炉燃着炭,那里不知添了什么香,一股子药味,极容易过敏的他并不感到难受,没有咳嗽。
他放下樽走去好的看那炉里,他拿了铜钳子左右翻那炭条也没有看出什么道道来。
他笑了笑,把铜钳放下,信步走入西屋到书案边,那里放着几本书,他怔了怔,那几本书是他时常看的。
☆、第304章益王殿下走错了书房了吧?
想来那个女人存心要他等。
想了想,他拿起一本书坐到椅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羽墨染静静翻书,如往年在此处住一般。
风凌霄在门外偷听片刻,推门进屋厅任由那厅门敞开着,缓步向西屋走去,她行一礼,“益王殿下走错了书房了吧?”
羽墨染自然听到脚步声,待她说完他才抬头,微微带笑,“此处本是本王冬日所住之处。”
这一笑如和风,兰香之味似乎没有了,倒是多了丝药味,她怔了怔,转头看屋厅正那个青铜鼎炉。
羽墨染也向铜炉看去,“是何香?带着一股子药味,不过倒是好闻。”
风凌霄没有去摆弄那炉炭,因那炭灰掺着药材烧制的灰,这种药香味有宁神的功效,是商银月调制的。
她眨了眨眼,大步至书案前,双手撑了案俯身凑向羽墨染,痞笑道:“益王殿下想来爬我的榻?”
是真益王。
她闻出来了那种药香,不是炉的药香。
羽墨染脸一热,向后靠在椅背,定定看她。
他很快镇定下来,先前他在清思院内听了这女人与那个人打闹那一番话,知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机智多变,当下他不动声色道:“本王不是说了吗?此处本是本王住处。”
风凌霄笑笑,站直身,后退两步,“要不我给益王殿下腾地儿吧,你让万管家安置一下,我马给你腾。”
楼太妃一事让她有些不安,她一直想见一见真益王,这人来了,她不要欺负人家了。
羽墨染暗舒一口气,心犹在急跳,他想像那个人那样说一些轻佻的话,但终是说不出,“不不,本王只是过来看看,不是要你腾地儿。”
这女人想来也能分辨得出他与那个人吧?
风凌霄转身喊小湘。
小湘出现在屋厅门口,“公主有何吩咐。”
风凌霄:“快茶,不不,还是煮水吧,还有记得把厅门关。”
小湘:“是。”
“慢。”羽墨染知道这个女人辨出他来了,他也不遮掩了,向小湘道:“往年的腊梅花还有吗?”
小湘:“殿下,有的,万管家一直不让动,还存着呢。”
羽墨染:“你取些煮水,若是长乐公主喜欢饮那便随时煮,万管家那儿本王会吩咐。”
小湘开心地望一眼风凌霄,应道:“多谢殿下,奴婢这去煮。”说完退出去并关了门。
风凌霄指指门外,好道:“是外面的梅花用来煮水喝?”
羽墨染微笑,“那外面鲜活的梅花煮水可不好喝,是晒干了制成茶存一两年,煮水才好喝,有清凉去祛火的功效。”
风凌霄低声嘀咕:“哦,有人是该祛火。”
羽墨染怔了怔,站起身走出向屋厅走去,“这边坐吧,暖和一些。”
风凌霄跟着走去,“差点忘了,殿下身体不好。”她去拿铜钳子往炉里加了几块炭,才走去坐了。
羽墨染大手掩一下口鼻,“本王对尘灰较为敏感。”
“哦?”风凌霄想站起身,“那要不要灭了炭火?可是灭了这里还是较为冷的。”
羽墨染笑着伸手制止,“烧着无妨,这个香气倒是好闻,本王没有咳呀,你没看到吗?”
“哦。”风凌霄坐踏实了,“这是我妹妹沐、沐姑娘调的,是药材烧制出来的灰,我掺在了炭灰里,殿下若觉得好,我让沅沅多烧制一些送给殿下。”
羽墨染没有迟疑,“甚好,本王先行多谢了。”
风凌霄:“殿下不必客气,我给殿下添了许多麻烦,给殿下送点宁神的香料这又算得了什么。殿下最近还好吧?”
对着这干净的眼神,羽墨染心神一旌,“还好,身子一直调理着的。”
这是承认多病了?
风凌霄似乎能得出这个益王让人假冒他的原因了,弱不禁风,若长年处在权力的斗争,不死也会短命。
她抿一抿唇道:“殿下,其实我一直想说,那日我在宫里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只能劝皇快速离开皇宫,我曾经想过把皇太后楼太妃陆太妃她们都带出宫,可那太兴师动众,且没有多余的时辰做劝说。我又曾想福王该不至于对皇太后及太妃们怎么样?那毕竟是母辈。早知他是这般狠之人,我和皇太后楼太妃她们说了,兴许还能逃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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