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霄:帝女谋 (兰亭公子)

　　兰香羽墨染也伸另一只手按住他，与他斗犟，“不准去！有什么事说出来由我去。”
　　“你！”药香羽墨染怒瞪眼，“你放肆！”
　　兰香羽墨染紧按着他不放。
　　这时万管家进来了，站在门边，恭敬道：“殿下，您与小殿下既然都这样了，还是告诉小殿下吧，起码小殿下身子骨好，能应对得来这么些事。”
　　药香羽墨染眉心拢起，手缓缓松开，身体慢慢向后靠。
　　见这样，万管家俏俏退出去并掩门。
　　兰香羽墨染拉了锦被盖药香羽墨染胸口，连着手臂也盖了，“说吧，万大事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药香羽墨染唇边讽动，“少在我面前逞英雄。”
　　兰香羽墨染盎然笑，“好，不逞，你是英雄，好吧。”
　　药香羽墨染朝他翻一翻白眼，转看向幔帐，转眼眼底绽了忧思与沉重，“皇是去年的今日继的大统，那一夜，宫宴散了之后又留了我、寇璟、宗玢、呼延越、姜辕杉几人继续喝酒。一直到二更，我们几人离殿十多丈远，殿内便传来惨叫声呼喊声，我们返回殿，看到皇……”
　　他顿了顿，闭了闭眼叹一声道：“皇正执刀杀人，那手段残忍不已，剁手跺脚如同切菜，三名宫女被这样杀了。”
　　兰香羽墨染不惊不慌，眼底沉静，一动不动看他静等他说下去。
　　药香羽墨染：“幸得呼延越在，他身强体壮，这才把皇制住了，那时的皇很不一样，十分狂躁，有颠疯之势。当时我让人闭了殿，差人请了皇太后来，在我的逼问之下皇太后说了实情，我方知皇得了一种怪病，见了血便狂性大发不受控制地杀人，而且手段都是极其残忍。那一瞬我总算明白先皇扶我坐首相的位子而又要我发毒誓的真正原因了，那时先皇只告诉我兄长身有病疾但并不说是什么病疾，我也没敢多问，只道是我们羽家子孙都容易染疾病吧。皇这等事自然是不能流传出去的，当时皇太后力主杀了当夜在殿的太监宫女，无奈我只得应下，而寇璟等人，有我在，皇太后不敢如何。这下你该明白我为何大权在握又不会反，而又不让皇有太大的权力了吧？”
　　兰香羽墨染侧头微忖，“皇知他有这样的病疾吗？”
　　药香羽墨染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皇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或是装作不知道，他当时是在过后像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很正常，我与皇太后自然是不会在他面前提，谁知他到底知还是不知？”
　　兰香羽墨染：“你担心今夜他又会病发？他是见了血会发病还是在特定的日子会发病？”
　　药香羽墨染：“自然是担心，不然我不会急着要在此时入宫。据皇太后说是见血会发，皇太后说不说真话，这也许只有皇太后知了。”
　　兰香羽墨染凝眸：“你是又担心是在特定的日子发病。”
　　药香羽墨染苦涩点头，“今日月圆。”

　　☆、第260章皇上都这样待你，你还维护他？

　　兰香羽墨染摇头笑，“见了血会昏倒还有可能，见血颠狂我是不相信，更不相信特定日子发病这种说法的，想来是皇是有意的，是想发泄吧？”
　　药香羽墨染拧眉不悦道：“那是皇，你怎么这么说他？”
　　兰香羽墨染定睛看他，“皇都这样待你，你还维护他？”
　　药香羽墨染看向锦被，沉默不语。
　　兰香羽墨染站起身，“好好，我不多说。我进宫看看，你无需担心那么多，歇着吧。”
　　药香羽墨染抬眸看他，眼底纠结的忧急浓得像墨一样化不开，“你想干什么？”
　　兰香羽墨染哑然失笑，“当我会把他怎么样似的，他是皇帝，君是君臣是臣，我能怎么样？你安心歇吧。”
　　药香羽墨染这时的眼神少有的带了一丝央求的意味，“你去吩咐侍候的宫女太监，殿不要有利器，炉子都得放得远远的。”
　　兰香羽墨染：“我先看看，若是在哪个妃子那里那我可没有办法。”
　　药香羽墨染：“你吩咐高晟。”
　　兰香羽墨染：“高晟知此事吗？”
　　药香羽墨染点点头。
　　兰香羽墨染微撇嘴，一步迈出，挥手潇洒道：“走了。”
　　羽墨染出了清思院，走到前院廊，迎面遇左邝寻来。
　　他顿足“何事？”
　　左邝一步前行礼，“殿下，寇大人宗大人来了，在书房。”
　　羽墨染眉一拧，大步向前走，“走。”
　　左邝快步跟。
　　雨石斋。
　　寇璟忧急道：“殿下，还是进宫看看去吧？”
　　羽墨染分别看三人，淡然平静，“你们来为此事？”
　　寇璟：“是啊殿下，我们担心啊。”
　　宗玢：“殿下，我们与您一同去吧。”
　　羽墨染：“怕本王会被杀？本王那么不济吗？”
　　宗玢红了脸，“下官不是那个意思，是见最近的事让殿下太过劳神了，而且太妃之事这才刚过，我们担心殿下的身子。”
　　羽墨染挥手，“无需担心，你们回吧，本王到宫里走一趟。”
　　寇璟想了想，“那殿下带夜无双吧。”
　　羽墨染微忖，“不妥，如今无双已是左金羽军将军，本王这大晚带武将一同面见皇，旁人还道本王想如何呢，左邝随本王去便好。”
　　宗玢：“殿下说的是，前福王造反这弄得现下人人带着疑心看人，皇更甚。”
　　羽墨染扫眼看一眼宗玢，后者自知失言，垂下了头。
　　寇璟也是知，看这般便急忙道：“那让左邝随殿下进宫吧。”
　　羽墨染站起身从大案后站起大步走出，“你们回吧。”
　　寇璟退开一步，“职下等送殿下。”
　　羽墨染也不再多说，快步向门口走。
　　二人紧随其后。
　　皇宫。
　　御书房所在的紫宸殿外。
　　商银月央求高晟，“高公公，你让我进去陪皇吧。”
　　虽然不耐其烦，高晟脸仍是带着笑，“沐姑娘，皇正忙着呢，您还是先回去吧，您看这天冷的兴许一会又要下雪了，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宫里办丧，这自然是不能立后册封妃嫔，故而高晟仍称沐姑娘。
　　商银月昂头向殿门张望，“皇忙什么呀？这都三更了，是不是我姐姐在里面啊？”
　　高晟瞬感这一位即将封嫔的女郎缺些教养，虽这般想但他笑着道：“沐姑娘，您不该来这儿呀，还是快快回去歇着吧。”
　　商银月不快了，“什么我不该来这儿？我是皇的嫔怎么不该来这儿了？”
　　可未册封。
　　高晟自然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沐姑娘，眼下宫里办丧，加这里里外外的事，您体谅体谅皇吧。”
　　商银月才不吃他这一套，撇嘴道：“你都没进去禀报说皇什么人都不见，兴许皇愿意见我呢，高公公，可别把我当傻的，你这不看僧面但也得看看佛面呀，我姐姐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又来一个没怎么地先拽起来的女人。
　　高晟心里默念，仍带着笑道：“沐姑娘，皇吩咐了奴才，不管谁都不见。”
　　商银月鄙视：“若是我姐姐来了也不见？”
　　高晟：“皇是这样吩咐的，不管是谁都不见。”
　　这时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焦保隔从里边出来，他没有向高晟说而是直接向商银月道：“沐姑娘，皇让您进去。”
　　高晟拧眉。
　　商银月欢快地笑，朝高晟丢了个嘲弄的眼色，“还是焦公公人好。”
　　焦保隔瞥一个傲气的眼神向高晟，躬身后退一步伸手相请，“沐姑娘请随咱家来。”
　　商银月把一块银元伸向焦保隔，“赏你的。”
　　焦保隔眼一亮，伸手去接了，笑道：“谢娘娘。”
　　这一声娘娘喊得商银月心花怒放，仰脸快步向殿门进。
　　她有她的目的，自己的哥哥回来了，楼太妃的事也尘埃落定了，她害怕哥哥反对她入宫为妃，她得成为了羽蔚青的女人哥哥无法反对了。
　　可这没有行册封礼，以眼下风凌霄的能力，她随时会被风凌霄弄走，想来想去，她只得出此下策厚着脸皮来见羽蔚青。
　　高晟看着二人进殿，眼内镇定，波澜不惊。
　　沉默一会，他转个身，清楚看见正前方益王大步而来，他眼一闪前几步行礼，“见过益王殿下。”
　　羽墨染大步至他面前，“皇还在御书房？”
　　高晟跪着回话，“在。”
　　羽墨染大手轻抬，“你起吧。”
　　高晟站起身，“沐姑娘在里面。”
　　羽墨染拧眉，“沐沅沅？”
　　他这话音一落那殿内传来“啊”一声尖叫，羽墨染眼一闪，大步向大殿门走去。
　　高晟也紧随着快步跟。
　　“殿下！”左邝紧跟着。
　　羽墨染丢下一句话入殿，“你在殿外候着。”
　　左邝忧心但也没有办法只得止步于殿外。
　　“皇！啊！”
　　内殿御书房内再传来惊恐的叫喊声，那是商银月的声音。
　　那候在外殿的焦保隔不知是不当回事还是懵的，脚生根似的怔在那里不动，也不向羽墨染行礼。
　　羽墨染脚步带风，箭步到内殿门口猛地推开殿门，一脚踏进去还没有站定，一道寒光向他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