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官署。
签押房内,御史大夫白应田向羽墨染行礼……
是夜。
凤炀府府衙后院羽白煜书房。
佳肴摆,酒已满,高百松举樽,“卑职敬殿下,多谢殿下多年拂照,卑职感激不尽。”
羽白煜淡笑,一口把酒喝尽,竟是自饮自斟了起来,连着是喝了三樽。
高百松怔了怔,把自己樽的酒喝完赶紧拿过酒壶给羽白煜倒酒,他踟蹰片刻小心翼翼问道:“殿下,可是卑职哪儿做错了?”
羽白煜又一口把酒喝干,“左仆射高大人,你何来错?无错。”
眼前兴王这一副模样让高百松一时分辩不出这话褒贬,他倒酒陪着笑道:“卑职愚钝,请殿下明示。”
羽白煜翻一下白眼,还是把酒干了。
“殿下,可不能这般喝。”高百松拿起箸夹菜,连夹几样放到羽白煜面前碗,“殿下吃菜。”
羽白煜看一眼碗的菜,并没有动手拿箸,而是抬眸看高百松,“高润莲,你可有真爱过女子?”
高百松拿着箸惊滞在那里,半晌缓不过劲来。
羽白煜拿酒壶自己倒酒,一樽酒利落下肚,却是没有了往日的洒脱。
高百松咽一咽口水缓回神,原来兴王是为情所困。他讪然笑笑,“卑职家妻妾是不少,反正那样,脱了衣都一样。”
羽白煜再向他翻白眼,这下拿箸夹菜吃了。
高百松嘿嘿笑,“卑职粗俗,让殿下见笑了。这是哪家姑娘呀?让咱殿下这般茶饭不思?”
羽白煜在羽墨染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几樽酒下肚,那满肚的气是要撒了,“水暮晚。”
高百松瞪眼,“天涯阁那个水姑娘?”他眼一转,讨好的笑道:“真是天仙般的姑娘,与殿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羽白煜又一樽酒喝下去,“益王不放人。”
高百松打抱不平了,“水姑娘待字闺,与益王何干啊?益王凭什么不放人?水姑娘是他谁了?殿下别只顾喝酒,多吃点菜。”
羽白煜吃一口菜又把箸放下,咬牙道:“什么好事都让益王占尽了。”
高百松:“那水姑娘怎么说?这水姑娘高堂都已不在世,这愿意不愿意还得水姑娘说了算。”
羽白煜拿着樽的手微顿,眼底一丝期盼,“这不益王不是把她支去救皇太后和楼太妃了吗?本王都没有来得及说。”
高百松竭尽全力为自己的主子出谋划策,“若殿下看得起卑职,等那水姑娘回京,卑职来保这个媒。”
羽白煜把酒喝下,“倒是好,若是皇太后回得了宫,本王更想求母后指婚。”
高百松竖起大姆指,“殿下这个主意好,有皇太后指婚,益王可说道不得什么了。”
羽白煜眼底露了忧心,“只怕皇太后会有什么意外啊。”
高百松:“不会不会,前福王只会把皇太后当宝,岂会有意外?再说了那两大帮派一同救人,那高手如云的,难道还不能把人救出?”
羽白煜:“难说,羽蓝翎可不是省油的灯,行军打仗他与衡王最行。”
高百松:“殿下别担心,有先祖庇佑,皇太后会回得来的。”
羽白煜大手狠狠捏酒樽,咬牙道:“羽墨染!”
高百松急忙夹菜,劝道:“殿下吃吃吃,可气坏了身子。兴许水姑娘对殿下也芳心暗许呢,这事儿都说不准的。”
羽白煜眸色深沉,“看得出,水暮晚芳心暗许之人是益王。”
“啊?”高百松讪然抿抿嘴,不知说什么了。
羽白煜眼眸一闪,道:“宫里都传开了,淑妃将登皇后宝座。”
高百松:“卑职也听说了,卑职还道益王会把他的人推向皇后宝座,没想到竟是淑妃。”
羽白煜:“后宫一直是皇太后主理,益王自是无法过于干涉后宫之事,那敬嫔不过是嫔位,又无儿无女,离后位远着呢。益王此举还不是因两日后要大婚而也让皇难堪?皇太后生死未卜,皇帝竟封后,这自会遭群臣非议百姓唾骂。”
高百松幡然明白,“哦,原来是这样。”
羽白煜:“广继冲与蒋英不是一直在争后位吗?次广继冲封一品候可是让蒋英眼红了好一阵子,这次后位一落广继冲手,蒋英不得恨死啊,这样一来也挑拨了皇与广继冲蒋英的关系。”
高百松又一悟:“哦,还真是。”
羽白煜喝一口酒,眼底既羡慕又恨,“这益王,也真是狠,对皇兄也敢这样明目彰胆的下手。”
高百松唏嘘一声,也喝一口酒,心里面对益王的畏惧又多了一分。
他想了想道:“殿下,您说咱们这个方略是不是得改一改?”
羽白煜眸子微顿,抬眼凌厉看他,“你想站到益王那一阵营去?”
☆、第250章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怕就是这样
“不不。 ”高百松急忙摆手,兴王这正恨着益王,若提站益王那一阵营不找死啊。“卑职之意是不当这什么清流了,站皇那一边得了。”
羽白煜眸子微敛,“再说吧。”
“是是。”高百松小心应着,不敢再多言。
鸡鸣时辰,益王府。
一封下郓城的八百里急递把羽墨染从睡梦叫醒。
羽墨染把信函往案桌放,“万叔去把寇大人、宗大人、呼延大人喊来。”说完走去衣架拿衣袍。
万管家前帮忙展开那锦袍,“殿下这是发生何事?”
羽墨染两手伸去穿:“兵器没截下,大羌国来使已识破兵器当问题所在,并驻兵几千在下郓城外,这战事是一触即发了,你马派人去寇府宗府呼延府,要快。”
万管家松开帮他系腰带的手:“可要准备早膳?”
羽墨染:“准备吧,一会儿还得入宫。”
“是,老奴这去。”万管家应下,走了两步又转身道:“可要与殿下说一声?”
羽墨染知他指的是谁,“大婚在即,不要让他心神不安了,让他好好歇着,这两日你好生侍候着,麻烦事让我来应对,万叔无需担心。”
自从知道这主子的事,万管家忐忑了好几日,见这一位对主子是真心实意,他这才放下心侍候起来也实心得多了。
“殿下辛苦了,老奴这去打水来。”
羽墨染自是知他的心思的,他淡然摆一摆手,“去吧。”
万管家退两步转身快步出去。
这早膳刚摆,寇璟宗玢呼延越前后脚便到了。
“正好。”羽墨染指了座椅,“坐,边吃边说。”
“谢殿下。”
三人知这个时辰被喊到来不会是小事,当下也不客气,待羽墨染坐下了三人也坐下。
羽墨染把信函递给寇璟,“你们三人同看。”
寇璟急忙接过打开,那宗玢、呼延越二人站起身凑到他身旁看去。
这一看,三人倒吸了口凉气。
羽墨染指指座椅,“坐着。”
宗玢呼延越分别回座坐下。
寇璟把信函放案桌,“前夜下官还做了个梦,梦见秉志捷报,竟没想是这番景象。”
宗玢雅雅的,说道:“寇老儿,梦通常是反的,你梦到好事那多半是坏事,梦到坏事那便是好事门。”
寇璟不以为意,“他日你若不为官,当神算子得了。”
那边呼延越感叹,“若是那前福王知此事真不知心里做何想了?”
“唔。”羽墨染淡然镇定,不慌不忙地吃包子,“这是前福王做梦都盼着的结果,可结果是他坐不住反了。”
呼延越心直口快,“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怕是这样。”
寇璟急忙向他递眼色。
呼延越怔了怔,看一眼寇璟又看一眼宗玢,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捧碗拿勺子去舀大米白粥。
羽墨染了然,“人自然是不能与天斗。在本王面前无需拘束,想说什么便说,本王不会责怪。说说此事应对之策吧。”
寇璟看一眼信函:“皇可是未知?”
羽墨染:“唔,吃过早膳再进宫面圣。”
寇璟:“叛军这也向下郓城而去,此事当真棘手。”
宗玢:“若是两方相应,那下郓城是丢定了。”
羽墨染:“不见得羽蓝翎会与大羌国同谋,羽蓝翎在兵器做手脚不过是想挑两国战事,他好从得到他想要的。那一路大山匪徒众多,三千精骑接兵器似也说得过去,但也未必,什么可能都有。”
呼延越:“这理都让他们占着,赔多少兵器都未必能满足得了他们的野心,干脆打吧,让衡王赶到下郓城去。”
羽墨染:“本来是命衡王等水暮晚他们救出皇太后楼太妃之后剿叛军,不知衡王眼下到哪儿了?”
呼延越:“衡王原在汴州,相于追击叛军,汴州离汴州更近一些,那不有两千南衙宿卫追击叛军吗?衡王分出部分兵力来便可。”
寇璟:“殿下,下官不主张战,这买卖有约书约定,错在于我朝,这若打,便让各国群雄耻笑了。”
呼延越看向寇璟:“伯牙兄,我这说的是调兵防守,而不是主动开打。”
寇璟拧拧眉:“若大羌国有备而来,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宗玢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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