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帝皱起眉:“我怎么不记得她有说过这话?”
“兴许皇上当时心里想着其它什么事吧?”黄公公呵呵笑了笑,又道:“而且,余天师也说了,好像在哪本天书上看见过,就是说也有可能是她记错了。”
皇帝怀疑的看眼黄公公,黄公公忙恭敬的低下头。
而余念娘回到卦相馆后,便一直坐在后院中,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连姿势也没变过。
孙妈妈和玲珑也不敢去随意打扰她,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离开。直到保和堂药铺的伙计来送东西,孙妈妈才去了前面。
保和堂药铺东西货真假实,孙妈妈常去买药,掌柜的早就将她认熟了,而且也知道余念娘和池朗宜的关系,于是,后来,掌柜的便承诺,只要孙妈妈需要买药,只管说一声,或者捎个信儿,掌柜的就派人直接送过来。
这送药的伙计一来二去也和卦相馆的人熟了,特别(爱ài)跟玲珑贫嘴。将药拿给孙妈妈后,伙计也不急着走,跟刘妇人和杨凯有说有笑。站了半天也没见玲珑出来,他便好奇的问孙妈妈:“妈妈,怎么不见玲珑姐姐呀?”
孙妈妈正烦着呢,一听,拿眼斜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是来送东西的,还是怎么滴?”
一听这话不对,伙计立刻赔笑道:“孙妈妈您误会了,我就是想问问余姑娘,怎么也不见她,是不在馆里吗?”
一旁的杨凯顿时也想起来了,余念娘回来后好像进了后院就没出来过,这可不像她平(日rì)的作风,也忙向孙妈妈问道:“是呀,我师妹今儿在后院干嘛呢?”
孙妈妈拿杨凯就当自己人,闻言,愁了脸:“不知道呢。姑娘从宫里回来就一直坐在后院,不吃东西不喝茶,不说话,啥也不做。”
“啊?”杨凯惊讶张大嘴巴:“难不成是皇上为难师妹了?”
孙妈妈摇头:“应该不是。”
杨凯皱起眉头:“那她是怎么了?”丢下手中的笔就往后院走:“不行,我得看看师妹去,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而送药的伙计回到保和堂后便把这事告诉了掌柜,掌柜的又告诉了来药铺拿东西的小九,小九回去又说给十一听,十一顿时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跑到池朗宜面前把这事给说了。
晚上,余念娘回到余府,孙妈妈摆好饭,她正打算用膳的时候,就看见池朗宜从主院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然后直接在余念娘对面坐下,将桌上的菜扫了一遍,发现正是自己喜欢的几样菜,在余念娘等人目瞪口呆的之下道,自然而然的吩咐:“正好我也没吃饭,去拿一幅碗筷来。”
玲珑下意识应声:“好。”走出两步才觉得没对。
她干嘛要听宁安候世子的呀,再说,姑娘还没开口呢。
余念娘已经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qíng),淡淡的对转过(身呻)的玲珑道:“给世子爷摆碗筷。”
等玲珑将筷子和碗拿过来,孙妈妈帮着他盛了碗饭摆在面前,池朗宜却皱起眉头,道:“怎么没酒吗?”接着又拿起筷子:“算了。”也不招呼余念娘自己就吃起来。
余念娘古怪的看着池朗宜,觉得今天这人是中了邪了还是怎么滴的?
就在她愣神这么会儿,对面的人已经将桌上的菜扫((荡荡)荡)了一半。
不是说世家公子文雅斯文吗?不是说古人从小就读周公礼仪吗?这人怎么跟鬼子进村扫((荡荡)荡)似的!还有,这哪是吃饭,分明是倒饭!
余念娘翻了个白眼:“世子爷这是刚从难民区回来吗?还是宁安候府这两(日rì)短粮吗?”
池朗宜只愣了愣,就像他的耳朵左右相通,余念娘的话从左耳进,直接通过右耳飘出去,一点儿没在他脑子里留下印象。他放下碗筷,优雅的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然后看着余念娘用膳。
余念娘喜欢细嚼慢咽,菜虽然被吃掉大半,不过,好在池朗宜还有一些风度,没有将每只盘子里的菜撹得乱七八糟,她还能将就吃。
等她吃完了,两人去了花厅,余念娘知道池朗宜不可能没事晚上到这来,让玲珑沏了茶,这才道:“不知道世子爷过来有什么事?”
池朗宜认真看着她:“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从宫里回来后不吃不喝,跟傻了似的,我特地过来看看。”
余念娘脸上闪过古怪的表(情qíng),不吃不喝,跟傻了似的?
她看向孙妈妈,孙妈妈正一脸震惊的表(情qíng),谁敢说她们家姑娘跟傻子似的?
孙妈妈瞪着眼睛看向玲珑,玲珑一脸委屈,我没说啊。看向五彩,五彩立刻摇头,表示也不是自己,不过她抬手指向孙妈妈。
孙妈妈有些懵了,这话怎么能是她说的呢?怎么能骂自家姑娘呢,她不过是告诉杨公子姑娘从宫里回来后一个人呆呆坐在后院
☆、第393章 有什么不敢
孙妈妈有些懵了,这话怎么能是她说的呢?她怎么可能骂自家姑娘呢,她不过是告诉杨公子姑娘从宫里回来后一个人呆呆坐在后院
等等,孙妈妈明白了,一定是那保和堂药铺的伙计!
她看向余念娘:“姑娘,奴婢冤啦!”
余念娘摆手,她自然知道孙妈妈肯定不会这样说的。以前被人叫哑巴她都能坦然的过这么多年,现在被人说成傻了似的,她已经有了免疫力了。
不过
余念娘冷冷的斜向池朗宜,这人太没礼貌了,也太不会说话了。
而站在门外一直听着里面说话的十一都快急哭了,难怪他们家公子爷找不到媳妇,就凭这张臭嘴,神经病才嫁给你呢!
“没什么事,只不过在想一些问题罢了。”
听着余念娘冷漠的语气十一真替自家公子捏把汗,看吧,人家姑娘生气了,这会儿能搭理您,完全是因为您是宁安候世子!
“什么问题?”池朗宜仍然语气平静,丝毫没被余念娘冷漠的态度影响。
余念娘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她觉得自己这回还真得让池朗宜帮自己一下,故把皇帝让大天师推卦的事说了,最后道:“我觉得他推卦的方式特别可疑,你能不能派个高手替我去探探,看有没有法子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推卦的?”
池朗宜从来没见过大天师推卦,倒是黄天师推卦看过几次,余念娘卜卦他也知道一些。现在听到余念娘这样说,也觉得事(情qíng)非同小可,立刻一脸严肃的应下:“好,大天师一直住在天道院,宫内侍卫高手不少,我派地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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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天师闭关推卦的这段时间,礼部正准备着皇帝去泰山封禅的事。除了皇帝本人去以外,还带着一些嫔妃,国事交给太子处理,皇后则留在宫中,朝中留下户部尚书。
除此之外,黄天师,李槐,余念娘,还有几位天师将留下。朝中,宁安候世子池朗宜,大理寺卿等一些朝臣留下。
随行的人员名单定下来,七(日rì)之期也到了。
皇帝满心期待的等着大天师的好消息,余念娘也想知道大天师的卦相是怎么显示的,一大早就找借口进宫求见皇帝。
巳时,大天师准时进了宫。给了皇帝“可攻可守”的解义。
皇帝满脸疑虑:“不知道大天师这可攻可守指的是什么?”
“回皇上,这可攻可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朝庭可以趁着突厥元气还未恢复之时灭其,或再给一次打击,让其十年,二十年之内都无法恢复过来。但是,介于其它部落的团结,此事又需从长计议。现在突厥又有小动作,所以,我们要加强边境防守。另外,就算皇上不打算现在灭了突厥,也不能助长其气焰,特别是边境出来拦截商队和打劫村子的突厥队伍,应该立刻组建军队将其剿灭。给突厥一个警告,也算是给其它部落一个信号,明白的表明皇上的态度,朝庭的态度。最好它们自己能打起。”
余念娘对这番话的印象,用一个不好的词就是声东击西。
大天师这卦根本就没有意义,只要是个有头脑的将领都能想到。偏他在说出卦相的同时,还给出一系列的解决办法和指导。会让人产生一种敝亮,豁然明白的错觉,而去忽视卦相本(身呻)。
皇帝笑吟吟的点头:“大天师此言甚是有理。不知道此时宁安候该怎么办呢?”
大天师眉高深远,素白的袍子衬得他如仙人一般:“皇上不用担心,宁安候(身呻)经百战,对突厥有充分的对敌经验,他恐怕是除了镇国公以外,最了解突厥人的了。只要查清突厥现今的(情qíng)况,再根据边境时局,就很容易做决定了。宁安候只要做到退可攻,进可守,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哦。如此那朕恐怕还得修书一封给宁安候了。”皇帝淡淡的道。
听完大天师的话,也没见皇帝有很高兴的表(情qíng),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qíng),余念娘以为他只不过这么说说,结果就见皇帝对她招手:“你来替朕研墨。”
余念娘忙走到皇帝跟前,开始仔细的研墨。
皇帝摊开宣纸,提笔就在上面写了起来。
余念娘低头垂眸的研着墨,只瞥见皇帝写道:突厥猖狂,死(性性)不改,近恐有动作,大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