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有人差点摔倒。
有人就提议:“要不点个火把吧,免得摔山下去。”
余念娘立刻反对:“不行,山上会看见的。”
“山上有人吗?”
余念娘没说话,现在没人,不定一会儿就有人了。
众人走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为了找个观夜景的最好视点,他们翻了三座山才走到最高这个山头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此时已经寅时中,再过两个时辰天色就会渐亮。余念娘思忖着,应该就没事了。
忽然林子里传来一阵鸟飞扑的声音。
众人一愣。
余念娘眉头一凝,暗道不好。扶着五彩的手脚下不停,同时示意其它人也不要停留。
冯天师和黄天师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周围动静不对,互相递了个眼色,冯天师立刻对一众人道:“大家度快点……”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尖啸,那声音比哨子的声音尖利,比鹰叫声更短,带着一股旋风,冲破云宵之感。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尤其清晰响亮。
余念娘神色一变,大喊一声:“小心。”抓着五彩的手扑倒在路道旁的土地上,然后头上一阵利风呼啸而过,飞驰而过刮起的骤风扬起她的丝,让人头上凉嗖嗖的。紧接着“绷”的一声,有东西插在了树上。
她抬头,前面一棵树上插着一支嗡嗡震响的箭,箭羽正微微颤抖。
余念娘吓得脸都白了。
五彩来不及检查余念娘有没有受伤,抱着她就往旁边的树后滚去。
所有人都被这突出其来的一幕骇了一跳。不过好在其它人反应也不慢,在听到余念娘大喊一声后全都蹲了下来,恰巧那箭冲着余念娘的方向而去。
没受伤,不过,看到一支箭贴着余念娘的头皮穿过去,所有人还是惊出了一(身呻)汗。接着又被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树后的迅流畅动作惊呆了下。
黄天师和冯天师也是一脸震惊和慌乱。众人连滚带爬的找地方躲的躲,趴的趴。
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
这可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此时大家心里忍不住骂余念娘乌鸦嘴的同时又震惊于她的占卜术的厉害。
这些人从山头上下来,可想而知,如果他们一直在山顶上睡觉,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这全都靠余念娘提醒啊!
众人神(情qíng)十分复杂,有钦佩,感谢,羞郝,意外,还有不甘。
不知道对方是想他们死,还是想困住他们,紧接又连续(射射)了三箭过来,没伤着人,却把众人吓得再不敢乱动。
“现在怎么办?”冯天师脸色难看,全(身呻)绷紧的站在对面的一棵树后,神色烦躁而略带慌乱的问。
黄天师更是没好气的回道:“我怎么知道?”
“咱们不能一直躲在这儿啊,那岂不是等死吗?”有人早已经心惊胆颤,恐慌不已。到茶楼里听书是一回事,亲(身呻)经历又是一回事。那种死神与已擦(身呻)而过的后怕,能让人肝胆俱裂。
可是,要怎么出去!
“你们听。”突然余念娘道。
众人全都停了下来。
四下一静,山上那轻声细微的打斗声便清晰入耳。
黄天师心中莫明激动了下,难不成有人来了?
余念娘腾的站起来:“快。”五彩早已经扶着她快往山下跑。
黄天师和冯天师也已经反应过来,带着一群地师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可惜山路忽明忽暗,众人不时摔倒,磕磕碰碰好不容易到了山下。
东山脚下距离京城还有十来里,此时离天亮还早,这个时候根本没车回京城。
若是就这样在官道上跑,岂不自找死?
“不行,得尽快通知人。”黄天师面色十分难看,因为下山又慌又乱,正张着嘴大口喘气。
“找谁?现在漆黑一片,离开城门还早着呢?再说了,怎么回城?”冯天师也绷着脸,不过看起来倒比黄天师镇定:“刚才山上的打斗是怎么回事?”
黄天师心里隐隐有种猜测,但他却不会说出来,只道:“这个谁知道。”看了周围一圈正盯着他们,脸色白,神色慌张的学生,眉头拧得死死的:“看来只有先躲起来,等天亮再说。或者再看看(情qíng)况。”
毕竟他们只看到箭声,听到打斗声,并没有真正见到人。万一是山上两伙人内斗,刚才他们只是误伤呢?
冯天师觉得黄天师的话颇有道理。
于是,众人跟着两人又进了路边的林子。五彩扶着余念娘在一棵树后蹲了下来。
夜色沉沉,像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将最后半轮弯月也遮了起来,让整条官道寂静(阴阴)森。风吹在树上叶子莎莎的作响,就像一根尖针快要刺在人脑子上,给人芨芨可危的感觉,而不得不绷紧了全(身呻)的神经。
没一会儿,两个人影从山下快奔了下来。
☆、第250章 分开
没一会儿,两个黑影从山下快奔了下来。
众人瞬时紧张到极点。
天色很暗,只能模糊看清两个人影,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弯弯的长刀,另一人手中拿着弓箭。几人更加小心的将(身呻)子蜷缩躲起来,动也没敢动,生怕出一丁点儿声音让官道上的两人查觉。
两个人影在官道上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儿,又凑在一起暗嘀咕了下,往进城的方向追去。
过了一会儿没见两人回来,众人松了一口气。
黄天师在树后站了起来,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他们藏(身呻)的地方虽然有树遮掩,但若对方走近还是很容易现他们的,(身呻)后林子里树木更多,里面看起来黑乎乎的,说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往林子深处走,树林茂密,草丛高生,更利于藏(身呻)。
冯天师则摸出三枚铜板,双手合什,掷出一卦,“凶”。他眉头紧凝,开始皱紧眉头掐指。
而余念娘依然坐在树下,抓着五彩的手正闭着眼睛。
五彩以为她紧张,也没多想什么,蹲在她(身呻)旁道:“……这两人看似非常奇怪,此时离天亮还早,奴婢担心他们万一返回来,可就糟了。”
“咱们人太多,都不会武,看来只能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才行……”
余念娘依然闭着眼睛。
卜完卦的冯天师已经在和黄天师道:“……必须离开此地,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黄天师点头:“官道上一眼便能被现,我们往(身呻)后的林子里退,这样才能安全。”
(身呻)后的林子当然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好了,大家快起来,咱们往林子里走。”冯天师催促道。
“教习,那两人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往林子里跑?不如大家悄悄在这边藏着,等到天亮有人路过再回城也不迟。”说话的这位家里有人当官,家中有钱,从来没有吃过苦,更别说被人追杀,之前的事已经把他吓得不轻,一夜奔跑,已经精疲力尽。像这人此种(情qíng)况的不止一人。
“不行。”冯天师立刻道,命令众人:“今夜的事(情qíng)实在蹊跷,那两人虽然已走,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回来,为了大家的安全,所有人再往林子里退些。”
众人说话间,余念娘已经扶着五彩的手起(身呻),一言不朝着林子里走去。
见状,其它的坤院学生也不再说什么,6续跟着黄天师和冯天师进了(身呻)后的林子。
半个时辰后,去而复返的两人重新出现在官道上,两人均穿着夜行衣,面上罩了面巾,因为没有寻到人,都很气愤,提弯刀的人更是面露狰狞,在余念娘等人刚才藏(身呻)的地方盘旋了下,跟拿弓箭的人嘀嘀咕咕一阵,说着人听不懂的话,紧接着两人拿着武器就冲向林子里。
而余念娘一行人在黑乎乎的林子里东拐西窜的行进了一段路程后,再加上紧绷的神经,好些人出现极度疲惫的状态。(身呻)上腿上还不时磕到,碰到,被带刺的蔓腾刺到,每个人(身呻)上多少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伤。
有人就请求冯天师和黄天师:“两位教习,这儿离官道已经很远了,不如咱们就在这儿藏起来吧,也好休息会儿。”
这话就像丢进平静的湖中的小石子,激起不少水花。
其它全都跟着道:“是啊,教习,大家奔跑了一夜,实在很累了。”
“对,咱们走了这么远,相信也没人想到咱们会藏在这里面,更何况是那些匪盗。”
……
冯天师面色难看,他们虽然走的时间不短,但他在心中算过,其实距离官道不过三里路的样子。依他们这度,就算继续往里走,有人要找他们的话,天亮之前也能将他们拦住。
黄天师更是心中暗骂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少爷不中用,是累赘,连个女子都不如。
想到这儿,黄天师才觉,从下山后余念娘就没说过一句话,更是一马当先的往林子里走。难不成,余念娘又算到什么了?
或许心有感应,冯天师已经问出黄天师的疑问:“余姑娘,你觉得呢?”
这话由一个教习说出来,实在有些奇怪。堂堂的天师问一个地师怎么办,岂不显得太儿戏。可是在场的人都不觉得儿戏,反而都认真的看向余念娘,希望她能说出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