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机灵。”余念娘赞道。
绿衫丫头立刻福行礼:“姑娘过奖!”
“不过奖,我只讲事实。”余念娘道。
丫头低着头再次行个礼。
安定郡主看了余念娘一眼,而余念娘则微笑看着绿衫丫头:“叫什么名字?”
丫头抬头迅速瞥了一眼坐着的安定郡主,低头回道:“奴婢木耳。”
“木耳,好名字!”余念娘笑着道。
这算什么好名字?
安定郡主不知道余念娘是何意。
不过,余念娘已经走向另一个怀抱小狗的丫头。
许是常被人抱着,那小狗竟然窝在丫头的怀里睡着了,一毛发干净雪白。
“这小狗真可。”余念娘真心赞道。
“说起圆圆,还得谢谢余姑娘那的提醒。”安定郡主此时面上才露出些许笑容。
“不知郡主在何处找到的?”余念娘道。
“在第一座大外,如果当时再晚一会儿过去,恐怕它就受惊跑出天师庙了。”安定郡主很庆幸的道。
“郡主的东西自然有菩萨保佑。”余念娘道,言语诚恳,神色认真。然后她看向安定郡主行礼:“民女先告退了。”
安定郡主端着茶杯,目光深邃的看着余念娘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旁边的丫头才好奇的道:“这余姑娘懂天道,会玄术,不是应该崇仰天师庙吗?难道她是信佛的?”
另一个丫头就道:“懂天道和信佛不冲突啊?”
“你见天道院的天师们有进大相国寺,供奉佛祖的吗?”先前的丫头反问。
那丫头一噎。
喝着茶的安定郡主并未喝斥两人。
“这余姑娘的确有些奇怪。”木耳也小心翼翼的插嘴:“不过,她也有本事,客居在将军府,这么短的子,不但京城各府各院都知道了她,而且,皇上还亲自接见了一次。”说完脸上露出一番好奇。
“那怎么能是接见?”先前的丫头立刻反驳:“那是卫将军推荐她,皇上才许她进了太和的,不然以她低微的份哪进得了皇宫,更别说参加宫中举办的寒食节活动了。这还是皇后娘娘全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
“哦。”木耳一脸懵懵懂懂:“那这么说余姑娘和宁安候世子认识是真的了?”
“什么?”另两个丫头一脸惊讶:“她与宁安候世子认识?怎么可能!先不说她与宁安候世子的份相差多少。单说宁安候世子的子,就连皇后娘娘一年到头也没听他开口说过多少句话,世子爷怎么可能会认识她!”
“全都闭嘴!”安定郡主突然一声喝斥。
三人立刻吓得跪在地上。
“宁安候世子也是你们能妄议的。谁下次要再乱说话,以后就别跟在我边。”安定郡主板起脸,冷冷的道。
“是,奴婢们不敢了!”
三个丫头吓得脸都白了,连连认错,保证以后再不敢犯,这才使安定郡主没再发怒。
☆、第212章 寒食节三
从花会的地方直接出右翼门,然后便是太和外面。再从太和往南走,便是太和门,很近的。
如果想要边走边逛,便可以直接在花会的地方,弘义阁外直接往南,经过静思和武英,凝道。
而金水河要从崇楼下过,过了金水河上的桥,再往前走不远,就看见了熙和门,从熙和门出去直接就是太和门广场以南。
广场里现在一群青年才俊正在蹴鞠玩耍。
余念娘在现代的时候对看踢足球就没啥兴趣,她站在广场偏角处欣赏了会儿,那些公子少年们的,沿着金水河,上了金水桥,朝着太和门广场北的诗会场走去。
听听才子佳人作诗,画画,再听听弹琴,可比看踢球有意思。
场内已经有不少夫人太太,还有几位老太太,更有几位嫔妃。
姑娘们只要对自己有信心的都上去作诗画画一番。
不过,这诗会场又比余念娘在太原府看到的设计的好。
整个场内桌椅安置不说,单说如何作诗画画,如何供人欣赏。
不需要有人主持,对自己有信心,或有兴趣的便可以上前展示。
最前面的摆放着各种乐器,两边则是作诗作画的地方。有谁诗写好,或者画作好,只管离去,后面马上有宫女上来将写好的诗句拿到侧边一条金丝绳线上夹好,对诗词有兴趣的,便可以到这边来统一欣赏。
而作好的画,宫女则拿到对面的画板上夹好。
置放的顺序随意,不分好坏,也不分份。众多作品放在一起,谁优谁劣一眼便瞧出来,谁的作品有不足之处,也一眼能知晓。
所以,这上台之人必须要有所长。
余念娘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她到的时候卫其正在上面作诗,是一首七言押韵诗,中规中矩,并无多出彩之处,不过,那手小楷写得倒还好看。
她旁边则是王伶英,正在画画。
卫其写完诗后,有宫女拿去挂起来,她走到王伶英旁边,帮着她磨起墨来。
坐在下面的卫其颜则一脸晦气样,觉得卫其丢了将军府的脸。
脸面不好看,这借光的主意倒还有用,卫其本长得也端正,眼下,更是极力让自己神色自然,动作优雅,这立刻引得一位嫔妃的注意,问起旁边的夫人。
余念娘在下面听了几首琴,便再无人上前弹琴了,她只好起,站在画板前开始欣赏起各位姑娘的画作!
等她看完长长一排画作时,会场内的人已经散了许多,卫其颜等人也不知所踪。而王伶英正在兴致勃勃的写诗,然后就见一个宫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王伶英立刻将笔搁下,道:“快替我挂起来!”然后急匆匆沿着临时隔段出来的路径,朝着金河桥方向而去。
替王伶英去找东西回来的卫其在会场内转了一圈,也没看见王伶英,顿时气愤的跺了跺脚。
正在这时,蹴鞠场内传来一声高呼声,卫其眼前一亮,提着裙角立刻减肥着蹴鞠场而去。在会场内的另几个姑娘也跟去了蹴鞠场。
余念娘寻了个面善的宫女寻问况。那宫女告诉她:“大皇子和二皇子各自带队进行蹴鞠比赛,连皇上都到场观察加油……”
看来这是老子借机视察两个儿子了!
余念娘没那子从头看到尾,她一路朝北去,入了太和门,到了太和外,然后从右翼门进入,到了花会的地方。
果然,所有人都去了蹴鞠场,连安定郡主也不在。
余念娘也不想逛了,直接朝着安定郡主刚才秋千的地方而去,还没走近就看见临溪亭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中等材,穿着一碇蓝色衣袍,背影宽阔却不似青年男子的壮实,姿笔直也没有花甲之年的垂暮,倒显几分苍桑。
余念娘停下,站在原处。
男子微微侧,脸转了过来,余念娘一下就看清了他的容貌。
段立诚!
没想到在这儿看见段立诚,他到这儿来又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余念娘走了过去。
段立诚很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时隔几月,余念娘虽然客居将军府,但,一,没出生背景,二没地位权势,这样混在京城,竟然已经能参加宫中举办的活动了。
“段大人!”余念娘上前行礼。
“余姑娘。”段立诚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许久不见大人,大人别来无恙!”余念娘道。
段立诚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荒缪感。他不过与余念娘仅有过一面之缘,余念娘这样的话,他竟然一点儿没有突兀之感。
“听说余姑娘在京城本事了得,整个朝廷没几人不知!”段立诚淡淡的道。
“段大人过奖了,不过,这话实有些误会。”余念娘微笑道。。
“误会?”段立诚不明白余念娘的意思。
“我一直是我,从未变过。”余念娘看着段立诚。
段立诚一愣,旋即觉得余念娘自大张狂。想到什么,便又道:“居大不易!余姑娘有好本事,自有好前途。自古福祸相依,还是低调一点好。”
余念娘眉梢一跳。
恭敬朝段立诚福礼,真诚道:“谢大人提点。”接着又道:“自前年西北战乱,我便将家中房产已卖,带着两个家仆到了太原府,此番跟着卫老太太进京,也只想寻个安立命之所!”
段立诚目光复杂,道:“那祝余姑娘得偿所愿。”
“谢大人。”余念娘再次福礼。
段立诚弹了弹上的衣袍,整理了下。
一旁的余念娘就道:“蹴鞠场内正有比赛,大人何不去看看?”
段立诚点头:“是要去看看。”
等到段立诚消失在视线内,余念娘这才坐到秋千上,她望着花会远处,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
下了秋千,余念娘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出了临溪亭,没想到刚走到右翼门,迎面遇上倒回来的段立诚。
见她要出去,段立诚低声道:“等下。”然后朝着侧面一棵树后走去,余念娘犹豫了下,跟着走了过去。
段立诚看着余念娘神色平静的跟过来,脑子里模糊的出现了一个人的影。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现在住在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