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夜里睡得不好?”卫老太太惊讶的道,将荷包拿到鼻尖闻了闻,的确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宁神助眠的东西太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她笑着对余念娘道:“你有心了。”
一旁的魏老太太就好奇的问:“没听说卫府有五姑娘啊?这位是?”
“她不是卫府的姑娘。”卫老太太笑着向魏老太太解释:“我们老太爷生前有一位致交好友,这位至交好友以前帮过老太爷,老太爷一直铭记在心,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答,老太爷走的时候最大心愿便是希望能够帮扶他的那位故人。”
然后看向余念娘,一幅悲悯之:“念娘也可怜,从小无母,后来父亲也去了,由她祖父将她一手带大,前几年她祖父也去了,她无法只得去太原投靠亲戚,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见到她,不然,还不知道去何处寻她。”
卫老太太说得真意切,亲切的对余念娘招手:“快来见过魏老太太。”
魏老太太比卫老太太大,穿了一件暗红提花镶边粉红暗花缎面的圆领对襟袄子,头上插着一支金玉步摇簪,一支累丝镶珠金牡丹簪。手腕上一对白玉雕绞丝纹手镯。
脸上皮肤松驰,布满皱纹,眼角有深深的褶子印,嘴角微微往下吊,一看就知平是个严厉的人。
余念娘优雅提步,轻缓前进,言行步履之间难掩端庄矜持,她微微福,声音柔柔的道:“魏老太太安。”近听更能感觉柔软的声音带着空灵。
这样的女子撒起来,让男人心都能软成一滩水。
魏老太太和谒的看着余念娘道:“姑娘长得果然乖巧。”同时细细打量着余念娘。
上是茜红色折枝花褙子带着白色的绒领,下面是蹙金牡丹彩碟戏花罗裙,头上梳着百合簪,插一支三翅莺羽珠钗,耳垂上一对玉兰花耳坠。
脸上略施粉黛,粉嫩艳,明眸皓齿,特别是那双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仿佛能说话似的。
魏老太太看着心里就喜欢起来。这样的女子如果嫁给她的重孙,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有灵气又漂亮。
魏老太太的孙子魏豹有一个儿子今年刚好十六岁,还没说姑娘。
不过,依余念娘的份嫁给自己的重孙当妻子是不可能的,为妾就合适。
魏老太太脸上的笑更加亲切起来,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退下来亲自给余念娘戴上:“我就喜欢这样乖巧的姑娘,看着好。”
余念娘看她一眼,平平静静的行了礼。
这反而让魏老太太更加觉得余念娘虽然出低,却很有家教。
卫老太太看着魏老太太的动作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端起茶杯,而卫夫人眼中则闪过异样的光芒,李氏脸上的神就复杂的多,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甘,还是幸灾乐祸。
魏老太太拉着余念娘问了几句,这时外面有下人来报:“詹事府洗马的家眷和礼部郎中的家眷来了。”
卫夫人忙起出了屋子,卫老太太趁机吩咐下人端了凳子,让余念娘坐到自己旁边。
没一会儿,下人撩起帘子,卫夫人引着两位太太进了屋子。
走在前面的妇人瘦高,瓜子脸,双眼皮,行走的时候双手自然交握,看见首座的卫老太太就端庄笑吟吟的行了礼:“老太太福寿安康。”
落后一步的妇人材略胖一些,长脸,丹眼皮,脸上笑眯眯的始终挂着笑,说起话来妙语连珠很讨人喜。
卫夫人低声在卫老太太耳边道:“瘦高妇人是詹事府冼马王行远的妻子,而后面的是礼部郞中王行石的妻子石氏。”
王行远和王行石是兄弟,两人的父亲便是二品大员户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王国安的儿子。
这些之前卫夫人就一一告诉了卫老太太。
见到两人,卫老太太脸上立刻涌上真挚的笑容:“两位太太多礼了,请坐请坐。”
然后卫夫人一一向两位太太介绍李氏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卫老太太事先有交代,卫夫人也不落下余念娘:“这位是我们老太爷生前至交的孙女,余姑娘。”
余念娘向两人屈膝行礼,两人只淡淡的向她点了点头。
哪个府上没有一两个打秋风的,或者依靠攀附的。
两人并没有将余念娘放在心中。
紧接,宾客们陆续到来。
翰林院庶吉士韩明士的太太刘氏,宣尉使司副使韩领忠的太太于若白,佟贵妃的母亲佟伯爷夫人等等。
而翰林院庶吉士韩明士和宣尉使司副使韩令忠是兄弟,韩令忠是朝明士兄长,所以,众人便称于若白为韩大太太,称刘氏为韩二太太。
于若白是一品太傅于少傅的嫡长女。
卫夫人待于若白非常的亲近,于若白穿了一淡蓝色苏绣的长袖通袄,整个人端庄又贵气,除了向卫老太太道贺时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其它时候都保持的淡然的表。
但当她看见余念娘的时候,脸上却露出真诚的微笑。
一旁众人瞧着不由暗暗奇怪。
卫府人早知道余念娘在太原府的时候与于太夫人认识,所以,于若白有这样的表几人也没多大反应。
花厅内坐满了各府的太太姑娘,后面立着伺候的下人,就在众人寒喧闹的时候,就听下人来报:“大理寺卿石夫人到了!”果无说前天回家团年,彻底把仅有的两张存稿用了,今天的是昨天回来现码的。明天的又只有现码…………没存稿的子真难受啊……………………腰坐痛了,先传上来,明天下班回来再检查错别字哈。
☆、第155章 那是谁?
卫夫人和卫老太太显然也没想到,宁安候夫人没来,宁安候世子竟然亲自来了。
宁安候世子可比宁安候夫人更有脸面啊!
卫夫人很激动,忙不跌的让边的王妈妈亲自给池郎宜端上茶。想起前些子听到关于池郎宜病了的消息,向卫老太太征询:“娘,今儿刮的北风,您说要不要在世子爷北侧竖一道屏风。”好挡挡风,免得在卫府受了风寒他们没法交代。
卫老太太眼神复杂的看了眼逸然坐到卫鸿山旁边俊郎的人。
“世子爷子矜贵,让人多摆一个碳盆,屏风就算了。”
池郎宜从小就跟着宁安候征战沙场,若是只因一点小病就在大厅广众之下单独竖了屏风,伺候着比姑娘家还弱,恐还会惹得他不快!
“还是娘想得周到,难怪老爷常说老太太就是咱们家的靠山。”卫夫人笑着道,令下人在池郎宜的脚边又摆上一个碳盆。
没有人对卫夫人这样的安排有异议,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不些人露出羡慕之色。
余念娘知道池郎宜是宁安候府的人,却不知道宁安候府到底是什么样的。
吉星就在她旁边低低的道:“咱们皇后娘娘的父亲就是宁安候,皇后娘娘也就是世子爷的亲姐姐。而且宁安候不光是候爷,还手握兵权镇守着西北。”
几十上百年,朝朝代代,天朝与突厥,和边境的纷争就没有断过,整个天朝有一半的军队都在西北大营。
所以说,宁安候手里掌握着天朝一半的兵力。
这样的人想不让人奉承都难!
余念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点头很认同的道:“果然是位高权重啊!”
“那是当然。”吉星理所当然的道:“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都想嫁到宁安候府。而且听说宁安候世子爷到现在也没通房。”
说到此,吉星一顿,意识到自己在余念娘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下人在主子面前说话不注意分寸,特别是未出阁的姑娘面前污言秽语,严重的是会被仗毙的!
她忙心惊胆颤的住了口,可瞧余念娘脸色平静,没有一丝异样,再看孙妈妈和玲珑也神色如常的看着戏台上。
她猜测余念娘要不是没听见自己说什么,要不然就是根本没听懂。
余念娘是孤女,来自小地方,又未出阁,不懂这些很正常。
吉星暗松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就算余念娘不是卫府真正的主子,说话也一定要注意分寸。
男客那边几位大人已经落座,卫其宇带着几个小辈绕过屏风过来,给卫老太太请安。
他们这几个年轻的,都是临时起意跟着卫其宇过来的,来的有些晚,便没过来向卫老太太请安,这时候自是要来行礼的。
卫老太太很大度慈谒的道:“无需多礼,你们也瞧瞧喜欢听什么,点了让班主安排。”
说话间眼神扫过屏风那边一直坐着没动的人。
魏潜三人则恭敬有礼的道:“谢谢老太太。”
向卫老太太问过安,魏潜走到魏老太太面前,恭敬的道:“太祖母!”
魏老太太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拉着魏潜的手:“今天没有去当差吗?”又见卫其宇几个都穿了氅衣,就他没穿,担心的道:“怎么穿得这么单薄,也不怕冻坏了!……”
魏潜忙道:“太祖母,我有穿,只是刚才喝了些酒有些,脱下了。”
“这可怎么行。”魏老太太板着脸道。
一旁卫夫人很有眼色立刻吩咐下人去替魏潜拿氅衣,笑着道:“是啊,魏少爷还是将氅衣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