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虽为武将,对全局政事也十分了解,能帮助六皇子良多。
听外祖给一一分析,六皇子感觉受益良多,“外祖也是,何不过来帮衬我一二。如今朝堂上没有几个忠心的臣子。别说对我,就是对父皇,也多是敷衍了事。您不知道,多少人当官就是为了发财,占着位子鱼肉百姓。那些不做事不惹事的,竟然还算是好官,就没有几人当真是为黎民百姓做主,为大盛朝将来着想。”
定国公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年轻人总是急于一时,想将弊病尽除。但这些都是多年沉疴,哪里能好对付。何况,你父皇虽并在床上,却耳聪目明,定是盯朝政很紧。若是无意中动了他的心腹,他该如何想你。若是你做的太好,让百姓称颂,他又是怎样想法。最迟不过三两年就有定局,到时候再大刀阔斧大干一番,岂不是更好一些?”
六皇子心里也有数,虽然父皇那里恨不能再活几十年,但看那破败身体,最多也不过几年活头。甚至,任由他操心劳力,说不定就过不去这个年。
也罢,父皇又不是只有将皇位给他一人这唯一选择,他有何必急于争锋。
二人就局势聊了好有一个时辰,六皇子才打算离去。只他今日所来,还有一个想法,但看外祖、外祖母已经老矣,十分不忍心给他们添堵。
定国公毕竟是看他长大,哪里不知他有话要说。便笑道:“人长大了,脾气反而不痛快了,有什么就说,难不成在自家还有什么顾忌。”
六皇子也一笑,方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外祖不要和外祖母说起,免得她担忧。昨日三舅母去了东宫,对您外孙媳妇说了好一番话。叫我说,既然外祖想将三表妹嫁给武将,不如早早让她出嫁得好,省得大家都尴尬。不过,叫我说,她那脾气,还不如找一个老实一些的学子或者文臣。武将毕竟力气大,万一生气将表妹打了可怎生是好。”
他没说太明白,但定国公如何不知这是为他留了脸面。外孙面上好似为三孙女着想,其实不过就是变着法子表达不满罢了。
定国公老脸一红,他当真不知昨日还发生这样一事。等三皇子离去,便将老三和老三媳妇都带来,顺便也看看这个孙女如今到底成了什么模样。明明都在禁足,怎么就能到处蹦跶。
等六月听到定国公府三小姐出嫁的消息,倒是早有心里准备。这女人一直拖着等黄道吉日,可不就自己作死作来一个吉日。
定国公府哪里还由着她选吉日,反正年纪已经到了,就不用再多赖在家里,由老三和三夫人亲自送嫁,从北边老宅直接出嫁就好。至于三夫人,就在老宅打理一下杂务,过几年再回京不迟。
这几日京城好事颇多,皇上竟然亲自赐婚三皇子,正妃还是原先的西昌候,现在的流放犯人嫡女。
三皇子听到这一消息之时,将府里东西恨不能砸个七七八八。好在他还有理智,如今万事受挫,正是需要用银子之时。若是将贵重物品砸了,还需要重新购置,很不划算。
可不泄恨又难以过去这一关,他便让人购进来一批粗瓷碗,听了一下午响声才算是缓过一口气。
如今虽然他需要闭门思过,好歹还没将府里众人禁足,生活到还算便利。不然,他想买粗瓷碗都没办法买到。
“本王还以为随着西昌候被流放,这桩婚事定然作罢,没成想父皇竟然依旧赐婚,当真是狠狠打了本王的脸。都是亲生儿子,如何对本王这样残忍。娶那丑女,还不如一个美貌一些的小家碧玉来的有用。”
当日他还笑话六月那等宫女出身女人都被封为太子妃,估计是父皇对老六也不是特别满意。没想到,到了他这里,还不如老六。好歹六月身家清白,脸蛋又美,身子又娇,白日看着,晚上睡着也能舒坦一些。再看看西昌候家那个无盐女,让他可怎生下得去口。
幕僚劝道,“殿下何必将这事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就能左右大局。西昌候虽流放边疆,但那样能上蹿下跳之人,岂能这样放弃。且殿下越是软弱可怜,越容易挽回君心,且由着六皇子蹦跶几天就是。”
这几人就在商议此事,只盼早日走出困局。六皇子那里却很是热烈似火。
原因是六月带人前往许贵妃那里,却不想遇到了熟人,那人正是当日在小北门看门的林大哥。
六月听说过东宫侍卫头领换了人,但从来没人告诉她是林大哥。且那毕竟不是后宅之事,她也未主动过问。
没想到,竟然是老熟人。只不过,虽然是东宫侍卫,却也只在特定领域巡逻,和东宫妃嫔住所不能有所交叉。但因隔着并不太远,所以六月得以看清此人的脸。二人当然是不能言语交谈,但不妨碍点头致意。
等六皇子从定国公府回来,六月便将此事说来一听,“殿下前阵子跟妾说起,东宫侍卫头领是一新人,却没告诉妾那人竟然是林大哥。你也真是,要不是今日妾碰上,都不知有这事。”
六皇子眼儿一飞,“怎地,你还惦记着老情人?”
“胡说八道,当日我忍了你,现在竟然还敢如此说,当真是不可理喻。”说着,便狠狠掐了六皇子胳膊两下,直到拧得他疼得嘴角直咧咧才放松开来。
六月恨道:“你要是不提这茬,我还记不得你当日有多无赖多恶霸,简直就是不顾我的死活,时时想着自己寻/欢作乐。也是,当日你还不定勾/搭了多少宫女,自然不稀罕我这个玩物。”
六皇子一听事情要坏,这女人翻起旧账来当真可怕,赶紧将六月抱在怀里,“怎么可能,我对你爱慕之心日月可昭。我可是记得清楚,那日假山你将我好好调弄一番,弄得我懵了半日,只觉得是被女人强上了一样。咱们在床上交/欢之时,我可是妥妥的雏儿,并未碰过任何女人。倒是你,那日你中了药,将我扑倒在床上,狠狠吃光抹净,手段很是老辣。”
六月听到他这样说起那日,满面羞红,比那桃花还要艳丽三分。想起来,当日好想是她占主动一些。可那哪里能怪她,还不是因着那药性太强,让她不可控制。
“说什么混话,我那日并不清醒,什么都是你一面之词,我哪里知道真假。我只记得你当时恨不能日日来纠缠讨要好处,不过是为着好色,并无一丝真心。现在想来,我可是吃亏得很。”
六皇子嘻嘻一笑,“你不也是好我的色,时不时夸我有力来着。来来来,说这些不相干之事做甚,以后咱们相亲相爱就是。”
说着,就将六月抱入水中,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那宝贝如金杵一般在那蜜罐里好一番追逐,恨不能将蜜儿吸个干干净净。
因着那日两人共浴,六皇子得了个中滋味,便专门让人在东宫做了一个白玉芙蓉池,可比那普通的玉盆要好用太多。至少情到深处之时,浪儿翻得再大,也不怕那池子翻了个儿。
六皇子觉得那蜜罐咬得太紧,便将六月翻转过来深深调弄,六月虽恨得牙痒痒,无奈那滋味也是痛中有甜,只好任由他折腾一番。二人在那池子好一番戏水,才在水儿变凉后冷静下来。
等好好睡过一觉,六月自然是对着六皇子想发一发母老虎威力,让他以后老实一二。无奈体力不支,被那人反而镇压下去,当真是可气。
这男人嘴上说得那叫一个甜言蜜语,可在房事上绝不退让,生生让六月无计可施。
不过,六皇子好歹做出检讨,再不拿林大哥说事。其实,他也是发觉此人虽出身没落之家,但自身本事当真不小。要不是继母一直压制着,不给他寻些武将门路,早就不是只看一个小北门那样没出息。
好在误打误撞,六皇子竟将他调去京中大营,又去过北疆战场,立过几个不大不小功劳,升成了小武官儿。
因着那日不惧三皇子压力,对他一力帮助,六皇子还是有些感激。不过,他心里不痛快的是,这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有恩于他,说不定是惦记他家媳妇呢!
可这些侍卫中,惟有此人既对他还算忠心,又对六月也能看顾。其他人,因着六月身份且无子,哪个都不是真心尊敬于她。
这些侍卫多是世家出身,自然不会太看得上宫女出身的太子妃。对于这点,六皇子看得很清楚。也是他没本事,若是等他登基,封六月为后,看这些人嘴脸如何。
为了六月安全,他才不得已选了林侍卫当了头领。不然,再来一个安青茹那样疯子乱闯万一侍卫不尽心出了差错,岂不是后悔莫及。
第62章 欢宴
三皇子赐婚来的突然, 成婚更是迅速,竟然赶在初秋就要走完仪式。
其实,三媒六聘在皇家本来就是形式, 皇上一句话就能完事。但, 至少要留给男方准备房屋的时间, 尤其是保证女方有充足的时日准备嫁妆。
当然了, 西昌候如今已经成了庶人,家产也已充公,就算给个十年时间,也不可能凑出一份像样的嫁妆来。
西昌候自收到赐婚圣旨之时便兴奋连连,实在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等好事。便将在田地里劳作的女儿赶紧叫回了家, 收拾一番。吃饱穿暖都是个困难, 美衣华服是不用想的,只要别晒得太黑,手太粗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