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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蕾佳娜一头冲了进来,眼里喷着怒火。
“邓布利多校长,”她大声质问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流言——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是大英雄?从狼人的牙齿底下救了同学?!”
“镇静,奥兰治小姐。”邓布利多顿了顿,平静地说,“那只是流言。”
“镇静?”蕾佳娜阴沉地说,“别告诉我您什么也没做——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您明知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冰冷的怒焰在她明亮的蓝眼睛里燃烧,邓布利多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无法和她对视——但他最后仍坚持了下来,并且还成功地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我亲爱的蕾佳娜,如果我对您的了解一直都正确的话,我想,您在拥有卓越的魔法才能之外,更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大度的姑娘……”
“您想说明什么?”蕾佳娜不客气地打断他,锐利的眼神中带着戒备的神色。
“哦,没什么大事,亲爱的,”邓布利多一边说一边从交叉在一起的手指上方既礼貌又和蔼地打量着她“我只是想为卢平先生向您求个情。当那可怜的孩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差点伤到同学之后简直吓坏了……”
“哦,是的,”蕾佳娜冷冷地说,语气中充满了浓厚的厌恶,“我可以想象,在发现自己被‘最好的朋友’陷害,差点犯下会得到一个摄魂怪之吻的谋杀罪之后,我们可怜的卢平先生的感觉一定糟透了。”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虽然他觉得蕾佳娜是在说反话,但这不妨碍他把对话引到他想看到的方向上。于是他抬起眼睛微笑着说。
“蕾佳娜,我的孩子。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不再追究卢平先生的责任——如果这件事中有谁是完全无辜的话,我认为那个人就是他。对于这个结论,西弗勒斯也没有异议。”
“但那时候您还没有纵容那种不实的谣言在霍格沃茨传播!”蕾佳娜愤怒地说,“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救了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蕾佳娜?奥兰治!就在不久前我们刚刚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之后!”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
“哦,那件事,”邓布利多说,“我得说,作为一名教授来说,学生们在校园里互相冲对方施恶咒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
“这您得去问波特和布莱克!”蕾佳娜不耐烦地说,“起码有一打学生能够作证,当时完全是他们挑衅在先,西弗勒斯只是自卫。”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好吧,我们暂时不提那件事。但人们都很好奇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狼人出现在霍格沃茨校园里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以一位霍格沃茨校长的名誉发誓,我并没有诱导舆论。只不过,我觉得告诉他们前半段的事情真相是无碍的——巡夜的女学生会长和斯莱特林级长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学生,他们忠于职守地跟着波特、布莱克、卢平和彼得来到禁林……”
“这些信息难道还不够多吗?还不足以暗示您的听众接着自行想象吗?——一心想抓住同学把柄的邪恶的斯莱特林自己倒霉惹到了正在那晃荡的狼人,接着被以德报怨的格兰芬多勇士救了——即使他们几天前才刚刚结下那么深刻的仇怨!”蕾佳娜嘲讽地说。
邓布利多咳嗽了一声,抱歉地说。
“亲爱的……”
“别叫我‘亲爱的’!”蕾佳娜终于忍不住失去了控制,大声冲他吼着,“西弗……西弗甚至现在还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生异变!”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中源源不绝地滚落下来,沾湿了她的脸庞,“而您竟然毫不在意地编造和散播辱及他名誉的谎言!您究竟有没有心?!”
一段短暂的尴尬的沉默之后,邓布利多低声说。
“我很抱歉。不过西弗勒斯会没事的,只是抓伤不会让他变成狼人……”
“是因为他是个斯莱特林吗?”蕾佳娜阴沉地说。
“……对不起?”
“因为我和他是个斯莱特林,而波特和布莱克是您最爱的格兰芬多,您就无视我们的声誉,颠倒黑白,把谋杀犯说成是救人的英雄,而把被害者说成是不自量力的傻瓜?”
“您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邓布利多的语调终于不再那么轻松,“我敢说,我对四所学院都一视同仁。”
“这话您是摸着良心说的吗?”蕾佳娜狠狠地擦掉眼泪,高高地挑起了眉,“您敢对梅林发誓,您包庇布莱克和波特的行为没有一点是因为他们都是格兰芬多的骄傲?没有一点是因为波特的父母的政治立场?没有一点是因为……”
“奥兰治小姐!”邓布利多提高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能理解您现在非常担心斯内普先生。请相信我此刻的心情和您是一样的。但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不能把全部的真相公布于众。那对卢平是不公平的,他不应该为了他朋友犯的错负责。”
“那么我们呢,邓布利多?这对我们是公平的吗?”
“……的确,”邓布利多试图安抚她,“我很抱歉,所以我扣了波特他们每人一百分,而给你们两个每人加了……”
“哦?是吗?”蕾佳娜挖苦说,“一个轻飘飘的学院杯就能代表您的歉意了?就能弥补我们的损失了?邓布利多,您的道歉未免也太廉价了,您把我们也看得太廉价了!”
“那您想怎么样呢?”
蕾佳娜顿了顿,翻开她的底牌。
“到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听到截然相反的传言。别问我具体是怎样的流言。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我相信在这方面您不需要我的帮助。另外,必须有人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否则?”邓布利多扬起了眉。
“否则?”蕾佳娜一丝不让地与他对视,“否则,明天同一时刻,您就会发现整个巫师界都知道了您让一个危险的狼人混迹在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巫师中长达5年的事。另外,所有人都会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在背叛了他的家族之后,在格兰芬多被培养成了一个谋杀未遂的罪犯。我相信甚至不用等到下个学期,您就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了。更不用说威森加摩的席位。我敢说,他们甚至连您在巧克力蛙盒子里的卡片都不会保留!”
“我得承认,您说的最后一点的确打动了我。”邓布利多并没有像蕾佳娜以为的那样因为受到威胁而愤怒,反而和善地微笑起来。
蕾佳娜看到了他眼中那种像在看着不懂事的淘气小孩子似的无奈又好笑的眼神,冷冷地再次开口补充说。
“或许您现在正想着给我一个‘一忘皆空’?很可惜,我已经把一封信交给了我家的家养小精灵。如果到明天为止,事情没有任何改变,或者说我出了什么问题,它就会被送到我父亲手上。您知道,我父亲虽然从不参与政治上的事,可在学术界还是有一定声望的。”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蔚蓝色的眼睛不再闪烁,而是审视般地紧紧盯着她。蕾佳娜没有在他犀利的视线中退缩,勇敢地挺了挺胸膛。
“或许您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但我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会很高兴看到您失去一切的——地位、名望、声誉、政治前途。”
“……伏地魔。”邓布利多并没有沉默多久,就用肯定的语气冷淡地说。
“没错!”蕾佳娜扯了扯嘴角。邓布利多注意到她并不如别人那样,会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露出害怕的神色。
说实在的,伏地魔最近的举动连邓布利多也看不懂了——他似乎不再那么热衷于虐杀麻瓜了——他和他的追随者们把重心挪到了提高自身形象和发展各种实务上。这样的伏地魔和食死徒赢得了比以往更多的支持。可这并不是邓布利多希望看到的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邓布利多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声誉和号召力受到负面影响。否则此消彼长,或许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伏地魔执行他疯狂的计划了。
“这么说,那个传言是真的喽?”邓布利多轻声说,“伏地魔是您的——远房舅舅?”
“我们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如果您关心的话。”蕾佳娜硬邦邦地说。
邓布利多无意识地挥了下手。
“我不知道伏地魔是怎么对待您的,但我猜,您的麻瓜倾向一定为您在他那里惹了不少麻烦吧?恕我直言,我很难想象您会认同伏地魔的政治理念,以及他做过的那些可怕的事……”
“是吗?替我问候您可怜的想象力。”蕾佳娜冷冷地说,“我舅舅的确做了很多糟糕的实验,但他是黑魔王,他的理想就是干坏事,然后带领一群黑巫师打败白巫师——仅仅因为他们的理念不同。”
“然而我不明白的一点:您难道不是公认的白巫师的首领吗?”蕾佳娜一针见血地说,“您纵容偏爱的学生干坏事,从不对他们施以惩罚;仅仅因为学院不同就刻薄对待斯莱特林的学生。从本质上讲,您和我舅舅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