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忍得已经够痛苦了,她还这么撩拨自己,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些,他胸口积了一团火,说不清是怒火,还是欲|火。没待余竞瑶反应过来,他抬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压向自己,双唇相接,他必须把这火泄出来。
沈彦钦越探越深,这火却只涨不消,是方法不对,他想要得更多。猝不及防,沈彦钦向右一个翻身,把余竞瑶压在了身下。右手挑开了她的衣衫,一路向上,握住了顶端。此刻的二人,意乱情迷,急喘中,一不小心,他左肩碰到了床榻,疼得他不得不翻身躺了下来。
二人躺在床上,平复了许久,沈彦钦听到身边人偷偷笑出声来。向右翻了个身,面对她。
“笑什么?”
余竞瑶也侧身对着他,想想刚刚发生的事,可不好笑吗?一个孕妇,一个伤员,不管不顾的,看来她这夫君确实忍得太久了。“没什么,觉得是不是应该给殿下纳个妾?不然总是扫了你的兴致怎么办?”
沈彦钦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这一把火灭得好啊。“我因为谁来的兴致你不清楚吗?”
清楚,余竞瑶心里甜如蜜,她怎么不清楚,但就是想让他再说一遍心里才踏实。她朝着沈彦钦蹭了蹭,把整个自己埋在了他的怀里。沈彦钦也伸臂揽着她,她在怀里,才最安心。
……
这几日,睿王是没有来,不过送来了好些补品,还言过几日忙过了这阵便来登门。看来都被沈彦钦说中了。
缓了几日,她身子好多了,想出去走走,沈彦钦便从京畿宿卫中抽了几十个精锐的护卫,陪送她回了趟晋国公府。这阵势,把晋国公的管事都给震了住,呆了半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顿他们。
晋国公不在,母亲告诉她是因为太子的事一早就被招入宫了,看来睿王效率还挺高。母亲笑着摸了摸余竞瑶的肚子,算来也有四个月了,可身量苗条的余竞瑶仍是一点孕相没有,还跟个刚出家的新妇似的。问道哥哥的婚事,母亲叹息一声,本来是该请表舅商议大婚日子的,可前几日倒春寒,没注意保暖,生了病,听说卧床几日了。蒋卿筠心不安,于是便回了洛北去看望父亲,等他恢复了,再带女儿一同来京商议婚事。
母女二人正聊着,晋国公回来了。一进门便是一脸的凝重,让他刀刻似的脸更添了几分凌厉。大紫的官服,衬得他的脸肃杀得很。余竞瑶忍不住询问,才知今一早上在城外发现了不少流民的尸体,看样子是被刀剑所害,草草掩盖,却被入城的小贩发现,此刻京城已闹得尽人皆知。
好狠的心啊,是想杀人灭口吗?这事莫不是太子做的?余竞瑶惊诧。可想想不应该,太子不会那么傻,这么明目张胆,即便要除掉,也不会这么不干不净的。可乍看上去,这事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除非是有人想要陷害他,把这事越挑越大。
余竞瑶懂了,她明白为何太子眼看着要被逼到绝路了,可晋国公全无喜色。这件事许和他身边的人有关,也是自己身边的人。
余竞瑶回了家,沈彦钦还如往常一般在王府门口等着她,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余竞瑶心里暖融融地,下了轿子,奔了过去。沈彦钦一惊,连忙冲了过来,揽住了她。
“小心着点!摔了怎么办!”
余竞瑶弯眉一笑,撒娇道:“摔了也会有你接着的。”说罢,挽着他入了正堂。
沈彦钦吩咐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二人入座,沈彦钦给她夹了一块玫瑰果馅的山药糕。她反应还是不小,沈彦钦特地让人在馅里掺了些山楂果泥,吃起来酸甜可口,又不会生腻。
余竞瑶一边吃着那山药糕,一边讲今日从父亲那听来的关于流民尸体的事和沈彦钦说了,瞧他不惊,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见他又夹了一块玉兰片过来,余竞瑶举着筷子犹豫了半晌,问道:“殿下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知道。”沈彦钦平静从容,对着她淡淡一笑。
余竞瑶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是谁?”
“是睿王。”
清朗的声音响起,余竞瑶松了口气。见她这副模样,沈彦钦反倒朗声一笑,放下了碗筷问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做得吧?”
余竞瑶笑而不语,虽有担心,但她还是相信他的。生活这么久,知道他心狠,但是这违背道义的事,他还是不会做的。不过睿王就不一样了,看来自己还真是看错他了。
☆、第72章 图谋废立
睿王这事办得漂亮,不但把朱陈贿赂太子的事查了出来, 甚至把万隆当铺也摸得一清二楚, 明知这当铺和户部尚书有联系,不过没有证据, 好在又带出了太子贪了这漕运和赈灾款项一事, 户部到底是没能撇清。
闻此, 龙颜大怒,气得连日来食之无味。太子心慌,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联络东宫之臣和朝中的支持者上书力保。这次太子学乖了,主动请罪,态度极其诚恳。
皇帝是真想废了他,但太子废立,乃国之本轻率不得,更何况群臣为他辩解,饶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帝也任意不得。君臣之间,何尝不是一种博弈呢?
但睿王极其幕僚就是料到这点了,所以给它添了一把火, 这流民的横死, 在京城一夜传开, 坊间闹得是沸沸扬扬。如今,任谁也收不了这场了,那些坚持为太子开脱的大臣也知道, 这事掩不下了,废太子,势在必行。
睿王这步走得妙,但也是一步险棋。不怪晋国公为他担心,但凡皇帝有包庇之心,彻查此事,不但会查出睿王有意陷害,更会因此对太子的恶行转移注意,那么吃亏的就是睿王了。所以睿王也是赌了一把,结果他赢了,皇帝对太子是心灰意冷。
皇帝连喘息的机会都没给人留,迅雷之势,废了太子,贬为翌亲王,发往封地晋州,非召不能回。皇后闻之,悔得捶胸顿足,哭得泣不成声。她输了,这回是彻彻底底地输了,输给了余贵妃。她不甘心啊……
可她输给的,真的是贵妃吗?贵妃心里可比她清楚多了。清楚归清楚,总归没办法和睿王点破,睿王现在对沈彦钦是越来越信任了,上一次推举中书令和刑部尚书空职时,还心有忌惮,如今户部尚书一位,他毫不犹豫地听取了沈彦钦的意见,选了一个清廉之士任之。皇帝也很满意,毕竟户部关乎财政,他也被“贪”怕了。
余竞瑶一颗心放了下来,终于尘埃落定,不管沈彦钦到底目的为何,太子的失势,也算是给她报了仇了。余竞瑶很高兴,但沈彦钦唯是淡笑不语,对他来说,结束,好像还差一步,他要还的可不止这些。
为了感谢沈彦钦救了睿王,且还帮他调出太子这么大的案子,贵妃特地在自己的寝殿中设宴邀请沈彦钦和余竞瑶。
“多亏了宁王相助,才使得睿王躲了一劫,还累你受伤,本宫代他谢过你。”贵妃举起青玉酒杯,饮了一口。沈彦钦淡笑,举起杯来,却被余竞瑶扯住了衣袖。
“有伤,不宜饮酒。”余竞瑶望着沈彦钦道。
沈彦钦朝她眨了眨眼,有瞥了贵妃一眼,含笑劝道,“贵妃盛情难却,仅此一杯,如何?”
余竞瑶踟蹰,松了手,勉强点了点头。贵妃瞧着这一幕,媚然挑了挑唇。“你二人果真是情深意绵,倒是让本宫没法劝了。罢了,就以茶代酒吧。”说着,给了身边宫婢一个眼神,宫婢唤人,将沈彦钦的酒换了成淡茶。
“谢王妃体谅。”余竞瑶微笑微微一揖,娴雅温婉。
贵妃却轻微地叹了口气,神情殷殷,对着余竞瑶道,“知道你守礼,不过今儿这家人相聚,你还是如以往唤我姑母便好,不然总觉得生疏了。”贵妃今儿异常热情,余竞瑶知道,她可不仅仅是为了感谢沈彦钦,更多的怕还是试探吧。“是,姑母。”即便心里怨着她,也不能表露出来。
“这太子,也是罪有应得,几次三番的欺负你……”贵妃愤愤而言,瞟了一眼殿中的二人,见余竞瑶的脸变了颜色,又春风一笑,“不过他不在了,而且有宁王护着,看谁还敢再欺负你。不过……若是宁王欺负了你,你可要到姑母这来,姑母为你做主啊。”
说罢,几人都欢声笑了起来。听起来是打趣,余竞瑶心里明白,她是想告诉沈彦钦,自己和她到底是一家人,她是想拿自己来擒掣沈彦钦。可惜她低估了沈彦钦,也低估了自己。
“我哪里敢啊,我若是对她不好,睿王第一个就不干了。”沈彦钦笑着,举茶敬了贵妃一杯,贵妃听他提到睿王便知他是表靠拢之意,喜色微露,抿唇呷了一口杯中的酒。
贵妃询问了一番余竞瑶的孕事,嘱咐了几句,又聊起了公主家的小钧儿,这气氛才算融洽了许多。正聊着,内臣从殿堂侧门绕了进来,在贵妃耳边悄语了几句,退了下。贵妃凝神半晌,也没遮掩,对二人道了来。是她派人监视废后的眼线来报,废后向宫外带东西了,瞧着像书信。这废后狡猾得很,一招声东击西,贵妃的人竟没拦下信来。
“一个被废的人,还不知本分,居然联络宫外,死心不改。”贵妃冷哼了一声。
“贵妃可知她联系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