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白的练功服,满头墨发散开不羁的披散在背上,蔚容晟肌肤白皙,眼神邪魅,整个人透着一股俊美的邪气。
蔚容晟反复高举装满沙子的木桶后,又向一边的杠杆而去,足下一点,双臂就攀上杠杆,引体向上,蔚容晟十分熟练,信手拈来,一上一下,更是显得蔚容晟体格魁梧,身段项长,浑身男性荷尔蒙爆棚。
素衣看着眼神也有些变化,视线不禁追随着蔚容晟。
蔚容晟轻轻跃下,又去一边提水,两只大木桶满满的水。他双臂一边一桶,跑来跑去,一滴水也没有洒落在地。
素衣不明蔚容晟是吃了什么药,让她来看他练功。
外面的天大亮,蔚容晟才停下,此时他已是汗水湿透,单薄的白色练功服贴在身上,勾勒着锻炼有素的身体,胸前的肌理一块一块的,腹肌,汗水从额头滑落,经过项长的颈脖落进衣衫里又不断下滑。
早晨的温度并不太热,可素衣却觉得身上有股热气在蔓延,有些口干舌燥,不由得吞咽下唾沫,眼睛还是跟着蔚容晟移动。
锦立很有眼色,令侍婢送给李侧妃一条毛巾。素衣起初有些不明白,手却是接过毛巾,侍婢离开,练功房里只剩下素衣与蔚容晟二人,蔚容晟黑眸怔怔的看着素衣。
素衣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将毛巾递上去,“擦汗。”
蔚容晟却不伸手去接,素衣放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他不接就算了,打算收回手。
忽然,身前的项长身影渐渐放大,蔚容晟向素衣迈开脚,逼得素衣后退,直到后脚跟抵在杠杆下足上,退无可退。
蔚容晟抬手越过素衣的头压在竖立的杆上,黑眸紧锁,呼吸见喷洒的热气直直吹拂在素衣脸上。素衣的脸本就红,此时更是要滴出血来。
空气中隐隐升温,一股道不清的气氛在两人间萦绕。
蔚容晟没有说话,一阵阵令人心跳加速的男人味不断呼入素衣鼻息,素衣的心跳动得厉害,心里默念着静心咒,却是毫无作用,一颗心就像打鼓似的,咚咚咚作响。
蔚容晟只是盯着素衣,缓缓的靠近。
素衣看着蔚容晟的俊脸越来越放大,顿了一下,接着弯腰从蔚容晟的手臂下躲开,快步走出练功房。
蔚容晟看着素衣疾步离去,也没有追上去,只是一双眼眸幽深了几分。
素衣走到门外,这才大口呼吸,心跳好不容易才慢下。
她独自离去。方才是蔚容晟带着她从东厢一处隐秘的门走入,此时回去她走的另一扇门,素衣有些寻不到回去的路,四周都是珍贵大树,看不见熟悉的景物,素衣只能向前走。
树木茂盛,外面太阳升起,有些热,三两个侍婢躲在树荫下,窃窃私语。
“蓝沁公主回来了,王爷将公主安排在西厢主室是不是寓意着蓝沁公主是王爷的正室,而一边侧室里的是妾?”
“什么妾,王爷不过是见她可怜,青山门的房间本来就不足,只是让她暂时居住而已。”
“你们不会忘了,当初王爷对蓝沁公主那么好,只差没有将天上的月亮送到公主面前了。”
“也是,那个女人长得不若公主好看,整日又绷着一张脸,一副自以为是的主子,哼!”
“我想王爷要不了多久,就会让她离去了。”
“对了,最近你们在青山门里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每到晚上便有凄厉的尖叫声?”
“我也听见了,好像在西北一角。”
“悄悄告诉你们,那里死了人。”
.......
素衣脚步一顿,西北一角,难道是碧柳的住处?
她的脑中又出现碧柳疯狂乱抓的模样,素衣的心就像被什么紧紧揪住,呼吸不过来。
素衣本就不是青山门的人,与侍婢们相反的方向离开,她独自来到青山门西北一角。
这里杂草丛生,十分荒芜,一面高高的围墙立在大树外面。想来是大树长得太快已经越过围墙,即便是青天白日,太阳正挂在正中,可大树的枝叶繁茂,根本透不进一丝光亮,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阴森之感。
素衣回忆着蔚容晟带她去的方位,似乎不是这里,转动脚正要离去。
“啊!”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声音有些弱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
素衣脚步一顿,心里有个声音在驱使着她,可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里是青山门她一个外人不便去看。
可另一个声音越来越狂躁,猛然占据素衣的思想,纵身一跃,素衣站立在茂盛的大树枝丫上。
举目望去,一片空寂的地方,不远处有扇石门。石门后面隐约是一栋石屋,而声音似乎是从哪里发出。
大树下,荒草杂乱,好似被人修剪过,又好似被许多人践踏过。
素衣扫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人,这才俏声落下,忽然听闻一阵脚步声,素衣忙躲在杂草丛里。
她透着缝隙,素衣见两个穿着侍者衣衫的女子走出,脚步轻盈,落地声音甚小,一看就知会武功,素衣屏住呼吸待两人离去后才从杂草里走出。
素衣站在石门前,观察一下,这才在一侧找机关,见侧面上一处凸起。素衣伸手按下,石门打开,一条漆黑的向下楼梯出现,一眼看不到头。
她向四周看了一眼,见没有人素衣才快步走进。
黑暗中,素衣依旧能看清脚下的台阶,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有一丝光亮照射。
素衣又向下走,两个巨大的火盆燃烧照亮整个房屋。
一抬眸,素衣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悚的看着眼前一幕。
胃里一阵翻搅,素衣差一点忍不住吐出来。
一个锈迹斑斑的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说是人也只是从轮廓上看出还像一个人,手脚都断了,那些腐烂的肉上长着不少的肉虫来回爬动,脸也腐烂了,眼睛里还不断冒出肉虫。鼻子一会张大一会缩小,还有一口气,衣衫破烂,满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遮住脸,分不清是男是女,一边摆放着和各种刑具,刑具上一片铁锈红,像极了干涸的血迹,地面十分潮湿,似乎在一处地下暗水上,整间房里甚是恐怖。
“谁?”十字架上的人声音尖锐,却又透着破碎的嘶哑,就像年迈的破锯,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素衣没想到她会无意间到了青山门惩罚人的地方,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犯了什么,门又门规,她不便说话。转身就要走。
老者听出素衣的脚步,十分陌生,破损的拉锯子声音而出,“几十年了,总算是来了一个陌生人,小女娃,你过来,老朽有东西要传授于你,我要去见她了......也不知她会不会再见我......”
素衣站立,看着老者,心里却升起几分悲伤,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轻声道,“一切过往都会随着时间消逝,再大的恩仇也会随着人的消亡而不复,小辈无心走进这间石室,至于你的东西。不敢觊觎。”
老者听着素衣的声音,猛然间浑身颤抖起来,嘴更是抖得厉害,“你--”
还是,是你--
素衣并没有听清楚,还是快些离开这里为好。
老者就像恍若未闻素衣已经离开一般,没有眼珠的眼眶对着半空,长满皱纹的嘴张开,那张爬满肉虫的脸上似有一丝笑容,头缓缓垂落。
素衣走出石门,心里沉了几分,脑中怎么也忘不了那个老者的模样,外面一片阴暗,浑身一颤,快步走进草丛,跃上树离开。
然,这老者与素衣的身世有些渊缘。素衣错过,辗转时日她才知晓老者的身份,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素衣走回西厢,站立在太阳下,浑身都还有些冷,怎么也挥不去那股沉闷。
无意间,她发现青山门的秘密,素衣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她去找关风月,带着她去见碧柳,经过关风月的医治下,碧柳见到素衣不再嘶喊发狂,只是有些呆滞,似乎在想,又似乎想不起来。
素衣已觉得碧柳正在好转,几乎每日都去看碧柳,给碧柳送上食物、糕点。渐渐的,碧柳对素衣也信赖起来。
一个午后,天气阴沉,素衣刚将桂花糕喂进碧柳嘴里,凭空一个响雷而起,碧柳吓得哇哇大叫,素衣紧紧抱住碧柳,素衣身上的香味不停飘进碧柳鼻息,一时间,空白的脑中闪现许多画面,碧柳不停摇头,手指抓着头发,尖叫凄厉。
素衣十分担忧,却只能紧紧抱住碧柳。
不知过了过久,碧柳总算是停止尖叫,眼神直直的看着素衣,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悲伤,“小姐--”
碧柳的声音有些小声,素衣过了一会才惊觉是碧柳在喊她,一下将碧柳紧紧抱在怀里,“碧柳,我--”
两人抱在一起,素衣也忍不住流出泪水,碧柳靠在素衣胸前泪流满面,那些过去难以磨灭的画面深深揪住碧柳的心,素衣没有说一个字,有些伤痛既然过去就不要再撕开,令人痛不欲生。
一会后,碧柳停止哭泣,素衣拂开碧柳散落的几缕长发,看着碧柳的眼睛,温声道,“碧柳。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想,我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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