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柔和的面容,此时笼罩着一层层的光辉,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必须拒绝一些诱惑后。苏茉儿觉得天湛蓝湛蓝的,美好极了。
苏茉儿回到福苑时,主子布木布泰正在用晚膳。看到苏茉儿,布木布泰招招手:“苏茉儿,你去哪儿了?这么半天都没见你。”
苏茉儿展露出一个温馨的笑容:“奴婢偷懒躲到一个清净地方睡了一觉。”
布木布泰露出了然的微笑:“到哪个清净地方睡觉了?昨晚等大格格,辛苦你了。”
“不辛苦,奴婢现在神清气爽,好得很。”苏茉儿避开主子的问题,露出一脸的灿烂。
“你快点去用膳。一会儿陪我去看看大格格,她刚安顿下来,我还是去慰问一下,毕竟是自家亲姐姐,她幸福了,我也安心。”布木布泰已经从初始的不甘,渐渐地归于平淡。
苏茉儿很欣慰的看着主子平和的心情,很高兴地点头:“奴婢遵命。”
然而,等苏茉儿陪着布木布泰到了海兰珠住的兰鸾阁时,竟扑了个空。原来,皇太极携着海兰珠逛花园散步去了。
苏茉儿征询着问道:“主子可去花园走走?”
“罢了,不去了,既是姐姐陪大汗在花园,咱们就不要叨扰了。明儿再来问候姐姐吧!”布木布泰很冷漠的回绝了。她有她的骄傲。既是无宠,也无需邀宠。
苏茉儿张张口,忍了又忍后,说道:“主子,你也该争争宠了。为了小公主,你也不能总这么冷清的不被重视了。”
布木布泰摇摇头:“我何尝没有想过低眉顺眼的去迎逢去争宠?可是,我的心,真的无法勉强自己。苏茉儿,我真的不愿意违背本意的去献媚争宠。”
苏茉儿很黯然,没有爱,没有情义的宠幸,对于布木布泰来说,的确是一种侮辱。罢了,就这么陪着主子走下去,安安静静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呢?
主仆二人一路沉默的回到福苑后,不再劝慰,也不再赘言,两个人很默契的看了一会儿的汉文书籍后,苏茉儿抱了公主过来,逗乐玩耍了好一会儿后,就伺候着布木布泰和小公主洗漱、休息了。
苏茉儿回到自己的寝室时,练了一会儿的汉字,睡前把床边的荷包拿了过来,细细的摩挲着。这个荷包和另一个锦囊,是给胡立的。当初答应了胡立给他做个男式的锦囊的。可是,已经快半年了,胡立依然杳无音信。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苏茉儿想着想着,竟然觉得自己莫名的很想见见胡立,哪怕知道他没有危险就好······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苏茉儿慢慢的从最初的忐忑不安,逐渐的平定下来。开始她还担忧皇太极会不会再有什么举动。谁知,竟是她庸人自扰、自作多情了。在这些日子里,皇太极一到后宫就歇宿在兰鸾阁里。对海兰珠可谓是恩宠有加。对她苏茉儿可能是早就遗忘到云霄之外了。
然而,就在苏茉儿觉得风平浪静一切安泰吉祥时,这一日,大妃却是派了兰英宣她和布木布台一起过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布木布泰问兰英:“姑姑说苏茉儿必须也要去吗?有什么事牵扯到了苏茉儿吗?”
兰英回了布木布泰一个玩味的笑容,并不明示:“侧妃到了就知道了,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苏茉儿看着兰英似笑非笑,有点暧昧表情的态度,心头忽然极度的不安。
一路走到大妃居住的长风苑,进了大殿,赫然看到皇太极与大妃,还有海兰珠都坐在那里,俨然是等着她们过来。
布木布泰弯腰施礼,很快被免礼了。苏茉儿也跟着拜见了各位主子,一样被免了礼。
赐坐后,布木布泰像往日一般的沉静淡然。突然,皇太极很温和的说道:“赐苏茉儿也坐吧!”
苏茉儿听到皇太极的赐座,又惊又慌,赶紧摆手:“奴婢谢大汗美意,奴婢站在主子身边即可。”
布木布泰很吃惊,目光巡视着看看皇太极、又看看大妃和海兰珠。马上就把视线停在苏茉儿眼睛上,希望能看出个答案来。
大妃心中只叹着闷气,皇太极今日忽然说很喜欢苏茉儿,说是要册封苏茉儿为侧妃。这消息连大妃自己都震惊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要是布木布泰突然听到了这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情绪大变,生出什么未可知的异端来?毕竟,布木布泰一直的被压抑着,心里已经很苦很憋屈了。如今,又把她的贴身侍女抬举了,而且还是和布木布泰一样的身份,一样的侧妃地位。这,无疑是打了布木布泰一个耳光。自己身边的奴婢争宠,本就是大忌,这地位还变得平起平坐,怎么着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是,皇太极告知她们的永远是认准的决定,哪里真的有过好商好量的尊重?
大妃永远是维护和平并扮演着贤惠的角色:“苏茉儿,既是大汗赐座了,你就坐下吧,要不了多久,你就和我们一样了,不必拘束了。”
苏茉儿再也承受不了多方的暧昧目光,她感觉着,主子疑问的眼神,快要把她射穿了。
苏茉儿走到殿中央,一脸严肃的跪拜了下来:“奴婢真的不敢领命大汗的恩宠,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当不得大汗的赏赐。请大汗收回赏赐。奴婢只想安安分分的守护在主子身边,不愿有任何非分奢求。”
大殿内一室的安静,掉一个针头,应该都能惊心慌神。
“苏茉儿,你确定你想好了?宁可为奴也不愿做本汗的女人?”皇太极的话语里透着咄咄逼人的寒气。
“奴婢不敢有奢求,奴婢更不敢违背自己的誓言,二十五岁前,奴婢绝不言嫁!”苏茉儿低垂着头,声音铿锵有力。
皇太极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甩袖而去,留下一众女人尴尬而莫衷一是的苦着脸。
布木布泰亲自走上前搀扶起苏茉儿,犹疑的问道:“大汗可是要封你为庶妃?”
“不是庶妃,是侧妃,和你一样的的身份。”苏茉儿没有说话,大妃开口说道,那语气里充满了五味杂陈的复杂。
“侧妃?苏茉儿,这是真的吗?这么大的荣耀,你为何拒绝?你傻了吗?”布木布泰一脸的难以置信和不能理解。
苏茉儿低垂着头,眼泪纷纷流落下来。却是一直不言不语的,只是站在那里。
“唉,我倒是听大汉夸了这丫头一句,说是舍不得你,怕离开了你,你会伤心会难过。没想到,这丫头倒是难得一见的忠贞。妹妹呀,你有福气呀!”海兰珠走上前,半是安慰半是羡慕的说道。
布木布泰冷寂默然了许久后,她不再问询苏茉儿什么,上前拉起了苏茉尔的手,两个人搀着手,走出了长风苑,朝福苑走去。一路上,主仆二人,默默地,一切尽在不言中。
进了福苑后,布木布泰直接牵着苏茉儿进了自己的寝室,把门紧紧的关上后,上前抱住了苏茉儿,低低的开始泣哭。
苏茉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实,一路上,她看似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在反复思索着该怎么跟主子说,才能够不让主子多心,不让主子胡思乱想。但是,她到了了,也不知道该怎么与主子表明心迹。
“主子,你不要多想,奴婢会一直守着你的,奴婢不会离开你的。”
“不要说了,苏茉儿,你不要说了。”布木布泰哭声悲戚的打断了苏茉儿的话。
“主子,奴婢最怕看到你伤心难过,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苏茉儿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主子。
布木布泰历经了多次的磨砺打击后,心性已渐渐坚强而无畏了。正所谓无欲则刚。她慢慢的情绪稳定下来后,静静地坐到床上,缓缓地躺下来。拍拍床边,示意苏茉儿坐过来。
苏茉儿坐过去后,她拉着苏茉尔的手,非常温柔的问道:“你真的不动心吗?大汗封你为侧妃,这么大的恩宠,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拒绝了,为什么?真的为了我吗?你是怕我伤心、难过,还是怕我成为别人的笑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苏茉儿,你告诉我!”
苏茉儿黯然的垂着头,想说是,怕主子有情感包袱,觉得亏欠她。想说不是,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不喜欢大汗,不想做他的侧妃。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苏茉儿语气很坚定地说道。
“不喜欢?所以你就拒绝了?就因为你的梦想?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布木布泰如何会相信?
“也是不想离开主子。”苏茉儿嗫嚅着。
“唉,苏茉儿,你可知道错过了这次的机会,荣耀就没有了。”布木布泰真心的不想苏茉儿后悔遗憾。
“奴婢不在乎这些荣耀,奴婢就想着主子好好的,小主子好好的,那么,奴婢就也好好的。”苏茉儿说的既真诚又真心。
“苏茉儿,我以后就把你当成我布木布泰的亲妹妹,我们相依相守,用我们的真心守护我们彼此的真情。绝不相负!”布木布泰目中闪烁着泪光,真心的道出了心愿。
“嗯,奴婢会永远守护主子的。”苏茉儿很决然的附和着。
“不行,等你遇到了那个你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个人,我会祝福你,会放你寻找自己的幸福的。”布木布泰诚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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