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确实是个人才,她不止手艺出众,还很好学呢,听大汉说那丫头求了布木布泰,让大汉给派个会满洲语和汉语的先生教她认字呢。”大妃很是赞赏的说道。
“奴才不是不允许识字学习吗,苏茉儿还真是胆大?”兰英惊讶之极。
“但是,偏偏大汗同意了。还赏给苏茉儿一套笔墨砚台,说是这几日请的女师傅就到福苑了。明面上说的是侧妃布木布泰好学请的教字师傅,事实上······我看大汉用了心了。”大妃眯着眼,似乎看透了什么。
“主子的意思,大汗也中意那丫头,想收到房中了?”兰英八卦的问道。
“哼,苏茉儿可是发了誓言,二十五岁前不嫁人的。最起码。大汗不会近几年收了她,且走且看吧!”大妃浑不在意的漠然样。
“奴婢不明白,侧妃布木布泰那么剔透的一个人,难道看不懂大汗的意思?”自古以来,奴婢抢了自家主子的宠爱,那是大忌,兰英不信布木布泰这么能大度。
“我那侄女聪明着呢,她看的透透的,心里明镜似的清清楚楚的。苏茉儿那誓言发的好啊,我能安心,她自然也能静心。”大妃一语道破天机。
“那对主仆还都是人精。”兰英发着感慨语。
“可惜了我在布木布泰身上投入的心血了。偏是她的心不在争宠上,我什么办法也使不上。否则,能由着那东宫的妖魅总霸着大汗吗。?大妃一脸的黯然不虞。
“奴婢看那布木布泰似乎性子冷清了些,所以大汗才不很宠她。”兰英也颇多感想。
“冷清?情薄人淡漠,无爱才冷清呀,若是当年她不是嫁给大汗,而是嫁了······罢了,一切皆是命。该帮的我自会全力帮她,毕竟我们身上都留着科尔沁的血。”大妃忽然意识到自己妄言了,赶忙岔开了话。
兰英对于主子的话似懂非懂,她只知道主子待布木布泰侧妃的确是真心维护的。
因为在风铃的事上,大妃真实的为了布木布泰承担了风险和责任。
☆、第十二章:唯一五品侍女身
因为大妃知道,风铃已经求了东宫侧妃娜目钟向大汗赐婚了。虽然被大汗拒绝了。但是,大汗拒绝的理由却是,布木布泰有了身孕,身边不能少了人侍奉。
大汗这无意说的真心话,却正中了娜目钟的算计。因为,她很清楚这时候,大汗是怎么也不会赐婚的。一是为了布木布泰的颜面和身体。二是担心她娜目钟做出越礼之事,有不轨之心。
而娜目钟要的正是大汗的拒婚。因为,风铃的价值只是在布木布泰的身边。她怎么会同意自己的表弟娶一个侍女呢?如今,大汗拒婚了。她就可以以此理由恫吓、逼迫甚至要求风铃做任何事了。
因为,风铃等不及了,她已经珠胎暗结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等不了了。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为了她自己的声誉和性命,风铃那个泼皮的性子,什么疯狂的事不敢做?
大妃之所以洞察秋毫的了解了这一切详情,只因为雪兰儿是她安插在娜目钟身边的密探。
现在,风铃被大妃收在了长风殿,于情于理于事,大妃都是要被牵累的。
只因,风铃的怀孕之事,一动而牵扯了三个宫殿。一是布木布泰的失察之责,二是娜目钟的纵容包庇之责,三是她管理后宫不严之责。
最主要的是,风铃到了她的宫殿,等于是祸水东引到了她这儿来。娜目钟算计不了布木布泰了,指不定又要生出了什么诡计,想着图谋她的这个大妃的位子。
大妃哲哲思来想去,而今唯一之计,就是如实的禀报了大汗。只有这样,才能够择清了自己,并可以严刑拷打逼问风铃,迫使风铃说出当年如何算计布木布泰流产的。并供出娜目钟,使娜目钟的奸计一被揭露出来。
这日,大妃遣了侍女兰英探了前殿无事后,就仪态万方、从容淡定的来求见大汗。
皇太极只是在书籍,得了禀报,宣了大妃进来。
见了礼后,大妃令一干人退下后,很是仔细详尽的,把自己从布木布泰那次流产后的查探、发现和怀疑,一一的禀报了大汗。也说了对风铃的怀疑以及风铃与娜目钟表弟之间的苟且之事。
“你怀疑娜目钟是谋害布木布泰流产的幕后指示者?”皇太极一语点破大妃前来禀报的目的。
“臣妾是怀疑娜目钟。毕竟,风铃当时就是受了娜目钟的蛊惑,才导致了布木布泰流产的。风铃说,是娜目钟亲口告诉她,吃酸梅有助于生儿子。并且还告知风铃内务府刚刚进贡了新鲜的酸梅,让风铃全拿了去,助她家主子生一个儿子······”大妃很是谨慎的告知了了解的情况。不言而喻,娜目钟这么做,确实是其心可疑。若不是她布了局在酸梅上做了手脚,怎么会撺掇恃强的风铃把酸梅全拿了去?
皇太极听了大妃的话,沉吟良久,语气低沉的说道:“把风铃秘密处置了吧,她行为不端,心思不纯,为人不良善。死有余辜。”
大妃默默的等着,她知道,皇太极肯定还有旨意没有传达完。
“至于娜目钟······此时已经时日长久,就让这件事过去了吧。因为,娜目钟也怀孕了。刚刚本汗才得了消息。所以,还是小事化了吧!”皇太极停顿了许久,才慢慢说道。
大妃的心暗暗惊着“小事一词”?大汗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把这事定为了小事。大妃眼神跳动着缕缕不甘的光芒:“大汗的旨意,臣妾自是遵从。可是该怎么回复侧妃布木布泰的问询呢?她可是受害人,心里不屈不挠呢!”
“嗷,刚刚你说,是苏茉儿用计撵走了风铃?不错,苏茉儿有勇有谋、忠肝义胆,那就赏苏茉儿五品侍女女官吧,宫里也就只此一个五品侍女,本汗也算是给了布木布泰荣宠。”皇太极很轻描淡写的给了恩宠,可是这是给布木布泰的交代吗?什么时候丫头的荣宠也算是主子的恩宠了?大妃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大妃犹豫着,不知道再这么僵持着,是错还是对?
皇太极似乎很明了大妃哲哲的心情,安抚性的说道:“后宫之事,有劳你操心操持,辛苦了。本汗只希望后宫安泰平静,少一些纷争是非。哲哲可明白本汗的意思?”
“臣妾明白,臣妾遵旨领命。”大妃终是屈从了。
大妃哲哲离开大汗皇太极之后,心是凉哇哇的。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用了那么多的心机,到头来娜目钟的怀孕,把一切全给抹杀了。仅仅牺牲一个风铃,就把一切都淹没了······大妃觉得很失落很伤感,男人的心总是偏爱重视的女人。布木布泰不是皇太极看重的女人,她作为大汗的大妃,也是不被皇太极看重的。姑侄二人都无法抓住大汗的心,究竟是她们无能?还是大汗不喜欢她们这类女子?大妃哲哲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再把科尔沁的美貌女子再迎进来一些呢?
第二日,苏茉儿就被敕封为后宫里唯一的一个五品侍女。而娜目钟有孕的消息也紧接着传来。
布木布泰得知苏茉儿被封了五品侍女,也是惊喜交加,倍感欣慰的。但在听闻娜目钟怀孕消息后,心里还是不爽的。布木布泰依稀觉得娜目钟觉察到了什么。她隐隐觉出了不妙的感觉······
当见到姑姑大妃哲哲时,大妃含而不露的失望话语里,以及劝慰告诫里,都彰显着一个事实,皇太极根本不重视或者说不在乎她布木布泰流产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她被伤害的事,在皇太极眼里,无足轻重。······布木布泰已洞察出了大妃在其中的无可奈何和疲倦。暗暗地叹了气,布木布泰早已清楚地明白,恩宠越来越淡的日子里,皇太极离她越来越远了。
知道风铃已经被秘密的处死,布木布泰的心,浑似被扔进了冰窟一般,冰冷冰冷的。
虽说风铃也不算枉死。可是终归是从小结伴长大的情义,被娜目钟利用算计而死的不明不白,布木布泰只觉得心堵的慌。然而,难受不甘心又如何?皇太极对她无宠,这就意味着她的未来,将活的很辛苦很艰难······
苏茉儿劝着布木布泰道:“主子现在别再为了无谓的人和事惊扰了小主子。主子要把什么事都看开都抛的远远地,只安安心心的养好身子,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主子。”
布木布泰回给苏茉儿一个会心的笑容。摸摸还不显怀的肚子,心中洋溢着柔情的蜜意。孩子,是呀,只有孩子,才是自己最重要的安慰。
在以后的日子里,苏茉儿紧张而细致的照顾布木布泰的身子时,也开始了学习满洲语言和汉语。
布木布泰在孕中与苏茉儿一起学习着满洲语和汉语,甚至还让苏茉儿教她学习朝鲜字。主仆二人其乐融融,感情更加的亲厚有默契。
转眼几个月过去,布木布泰与娜目钟先后只差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同时诞下了小公主。
布木布泰的小公主赐名雅图。后被封为固伦雍穆公主。
而娜目钟的小公主赐名端静。但一个月后却因风寒救治不当,殁了。
对于娜目钟小公主的殁了之事,苏茉儿最紧张。她看护自家的小主子更加的严谨和认真。布木布泰看着苏茉儿的紧张样子,既是欣慰又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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