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轩正吃完一个柿饼,拍拍手,起身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什么都不在乎。”
白彩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在乎什么?”
俩人沿着小路下山,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那你在乎什么?”白彩望着陈墨轩被夕阳染成红色的深刻脸庞。
陈墨轩朗声大笑,他叉腰看向远处天际,“我在乎我的兄弟!”
白彩撇撇嘴,哎呀两声,“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危险分子离我远些。”
“你们……”陈墨轩故意拉长声调。
白彩眉梢一挑,“怎么了?”
陈墨轩低低的笑了:“总觉得大哥不像大哥,二哥很是风尘,三姐又过于精明,四妹太过霸道。最小的弟弟却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白彩白了陈墨轩一眼,“就你有文化,大文盲!”
陈墨轩不识字,这是白彩偶然发现的大新闻。其实也不对,人家至少会写“陈墨轩”三个大字。
陈墨轩明显不介意白彩皱眉说,他一看到书卷上那些方块字头就疼的厉害。他还就纳闷了,汉人不都是男子读书的吗,小白菜一个小丫头还学富五车,简直理解不能。
☆、073 璧人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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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彩一面跟陈墨轩走着,一面不住的吹嘘自家宠物狗狗(其实并不是):“……哎,你是没见啊,它今天出去了,可有灵性的一只大狗呢。又好看又听话,啧啧。我还养了一只小胖猫,很漂亮的皮毛,特会要东西吃。就是有些胖,惯会撒娇。不仅如此,小东西还不挑食,不只吃荤,还吃素呢。”
白彩一面说着,一面扬起灿烂的笑容。
陈墨轩听她巴拉巴拉说了这么一大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具体哪里让他有这么大的违和感。他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怪异且诡异。
不过,接下来白彩的话很快让他释然。
“哎,有一次啊,大狗狗受伤了,还是小猫猫找我去救的呢。”白彩一脸得色的跟陈墨轩说。完全忽略了陈墨轩越来越黑的脸。
陈墨轩真想掉头走啊,偏偏白彩还在那死命的嘚瑟。他可算是明白什么是“大狗狗”什么是“小胖猫”了。
白彩还在继续说:“你看啊,我都在家里给它们准备了好些好吃的呢。只是大狗狗不理我,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嗯,还是小胖猫好。我从鹤仙酒楼顺了两只羊腿,就准备给小家伙烤着吃的。”
陈墨轩阴阳怪气的哼了声:“你家小猫饭量还挺大。”
白彩一面走着一面叹气:“你是不知道,那大狗狗是真的漂亮,就是脾气不好。哎,说起来,他瞟人时,那小眼神,和你还真像。明明就是个暴脾气,却还要装那淡定范儿。诶,阿轩,你脸怎么了啊?”
陈墨轩:“……”
陈墨轩默默的将白彩手中攥着的几个柿饼给拿了过来,算是对他的补偿吧。
白彩故作神秘的捏着下巴,嘚瑟的抖着腿,“怎样,我晒的柿饼好吃吧?不是我吹,整个大胤朝独一份。”
突然觉得好心塞。陈墨轩咬了口柿饼,撇下白彩大步往前走。
白彩追上去,大声道:“我可没说大话,你要是想吃新鲜的甜柿子我也可能给你弄。”
陈墨轩无奈的看向白彩,真是像对她发火都发不出啊。“我看起来很贪吃吗?”
白彩很无辜的眨眨眼,问:“难道不是吗?”是谁在鹤仙酒楼时,一直都在流口水啊。
他们回到小饭馆时,天都差不多黑了。
依稀可以听见女子低低的啜泣声,白彩黑了脸,大步走到后院,果不其然,白灵正在耐着性子安慰夏娘呢。
白芳蔼将白彩拽到一边,将今天的事详细的跟白彩说了一遍。
陈墨轩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感觉比草原上流传的鬼怪故事好听多了。一边听一边还不住的点头,时不时的“嗯”上一两声。
白芳蔼面色沉了沉,白彩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那么接下来呢?”
白芳蔼瞟了眼正在哭泣的夏娘,不屑的哼了声,“还能怎样。她那小叔子,不,前小叔子还有前公爹根本就是色中饿鬼。她又一口咬定那孩子是张长欣的。就连里正也没办法。张长欣急着走,他毕竟是当兵的,耽误不得时辰,扔下张休书就跨马离开了。刚征了壮丁,村里人心情都差的很。谁还爱管夏娘家的破事啊。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还还以为死了人呢。”
“三姐姐!”白彩面色一冷,低声喝道。
“是我失言了!”白芳蔼面色一悚,赶忙道。
白彩拍拍白芳蔼的肩头,凑到她耳边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别管了。”
“那她……”白芳蔼犹豫的看向仍在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夏娘,心里别提的多个应了。见惯了后宅夫人争宠的手段,夏娘这些小心思够谁看的啊。
白彩问:“她不是住在金玉家吗?”
许是想到了什么,。白芳蔼面带不虞的跟白彩说:“她把在金玉姑娘家的东西都拾掇到了我们小饭馆。”
好吧,不用多说,白彩知道,夏娘是准备在他们小饭馆常驻了。
白彩扭头问陈墨轩:“你觉得我像冤大头吗?”
陈墨轩倚着门框,摇头笑道:“没比你更精的人了,跟猴儿一样!”
白彩狠狠瞪了陈墨轩一眼,“你才像猴!”你老祖宗还是猴子呢,类人猿!
此时也是入夜,白灵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只觉得寒凉入股。偏偏夏娘还没有丁点儿自觉,一直在哭啊哭。
何氏心疼女儿,就在一旁劝道:“夏娘子啊,要不然你先回家,天都这么晚了。”
夏娘哇的一声嚎了起来,“大娘,我哪里还有家啊!”
白彩脑门上的青筋蹦了蹦,她本来还想劝慰几句来着,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果断转身去灶屋做饭吃。
陈墨轩想了想,还是在看女人哭还是吃好东西间果断的选择了美食。
“我要吃你做的水煮鱼,还有那个三色水晶糕。嗯,还有火锅,要麻辣的。可惜家里那两条羊腿没有拿来。”
白彩耳边嗡嗡的,没了夏娘的哭泣声,又来了陈墨轩的嘟囔。她就奇怪了啊,陈墨轩怎么就能厚着脸皮用那么熟稔的口气说那两条羊腿呢。就跟他家的一样。
白彩漫不经心的说:“三选一。”
“水煮鱼。”那是必须的必啊。陈墨轩可是馋了好久了,一下午吧。
张婆来灶屋搭把手,吸了吸鼻子,嗯真香啊。
“张婆婆您老怎么不歇着啊。”白彩笑着看了张婆一眼。从宫里出来的老人,白彩可不敢轻视。无论是心机还是阅历,张婆李婆都堪称是人中翘楚。单是她们这么大把年纪活着出宫,白彩就很佩服了。要是没有点本事,不早就成了炮灰,成为别人向上爬的踏脚石了。
所以,别小瞧任何一个老人家。
白彩只想跟张婆李婆交好,未曾想过交恶。
“真是香啊,老奴活了这么多年还不曾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呢。”张婆一张老脸笑成了花。
白彩拿了个小板凳给张婆坐下,四五十岁在大胤已经算是老年人了。
“诶,这怎么敢!”张婆可不敢坐白彩给拿的凳子。
白彩笑道:“你就坐下吧,我跟阿轩可年轻着呢。你好好坐着,我们唠唠嗑。”
白彩不由分说的将张婆给按在凳子上。
“李婆婆呢?”白彩一面将草鱼杀好洗净,剁下鱼尾,一面问道。
张婆还有些拘谨,她能在皇宫的贵妃太后面前面不改色,可她还真不能平静的坐在白安臣大人面前跟他说话。更别说这名震天下的白安臣大人还在做饭!简直恐怖啊。
“她啊,那老、嗯,她正陪着夫人呢。”本来想说那老蹄子的,思及有客人在,张婆及时的改了口。
“放这么多油?”陈墨轩啧啧称奇,虽然今下午见白彩做过一遍,但是再看,还是很惊奇。
油盐一向很贵,白彩一下子就放了比平常多三倍的菜籽油。又见白彩放了三大匙剁椒爆香,据白彩所说,这样会更入味。
白彩又将姜葱蒜花椒粒辣椒粉以及干红小辣椒用中小火煸炒,“记住,是煸炒。”白彩特意指出其中的特点。
至于什么煸炒还是什么炒的,陈墨轩是不清楚。
然后,他就很迷糊的看着在出味后白彩将头尾跟鱼排加入,转大火,翻匀。再加上各种作料。继续翻炒。
等熟了,将煮好的鱼以及汤汁都倒入到一个大盆中。
陈墨轩自问是没有小白菜这么心灵手巧,只能在一旁看着,给递个小东西什么的。
张婆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白彩跟陈墨轩忙活,只觉得是璧人一对。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张婆就吓的脸色苍白,明明是两的男子啊,她怎能因白安臣大人身穿女装就乱想呢。
☆、074 搬家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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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心里默念了几句罪过,白彩菜也做好了。
白芳蔼走进厨房,见张婆坐着,白彩忙着,面上虽然平淡无奇,但心里终究是埋怨的。她家“姑娘”是什么人啊。即使落魄了,也是千金贵体。不过,她也算是摸清了白彩的脾气,这人喜欢自己动手做,从不将自己的事情假手于人,除非必要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