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白彩的真名。
陈墨轩知道他是苏家人,但是白彩不知道。
她谈到苏家,仅仅是因为苏宛姓苏罢了。
陈墨轩淡淡的扫了苏宛一眼。周身气势尽敛,“小子,老实点对你有好处。算了。下去吧。”
苏宛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临走,狠狠的瞪了白彩跟陈墨轩一眼。
陈墨轩摇头笑道:“还是不够狠啊。”
白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要真是够狠,面上至少得仇人个好脸色,最少也得笑脸相迎吧。这样。你才好在仇人背后插、刀子啊。
苏宛杀人是一把好手,但是很明显不够厚黑。
不过。白彩才懒得去教苏宛何谓厚黑学咧。
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白彩懒洋洋的坐在圈椅上,活像一只吃饱喝足样子慵懒的猫咪。
陈墨轩问:“何时启程?”
白彩勾了勾唇角。“尽快吧。”
“苏小子带上?”
白彩长腿交叠,双手交叉扣着后脑勺,“苏家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吧?阿轩?”
陈墨轩低低的笑了几声,他说:“我也是抓住他时,才知道你招惹了苏家的人。”
还真有苏家啊,白彩心说。
陈墨轩继续说道:“苏家是很出名的杀手世家。擅长刺客之术。据说,苏家老祖宗是从舞女的舞步中参悟了刺杀的奥妙。”
白彩撇撇嘴,“一看就是个酒、色之徒!哼哼,说不定又是哪个花中魁首的入幕之宾呢。”
陈墨轩却是笑道:“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吧?”
白彩哼道:“是不是还要加上句‘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啊。”
“我不想再在江南多呆,但是我想苏宛是你要留下的,是不是也应该有你来管呢?”白彩单手支着下巴,长腿交叠,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陈墨轩。
陈墨轩道:“本来就是由我调、教他,你放心吧。”
白彩收回落在陈墨轩身上的视线,侧过头望向窗外,窗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她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陈墨轩耳力很好,此时却也只能当成是没有听见。
白彩灿然一笑,“哎,好好公民真难当啊。”
陈墨轩:“……”
白彩要离开江南,在那之前还得去江家跟江源道别。
其实也不算是正八经儿的道别,只是支会一声。
江源问白彩怎么走时,白彩笑笑说,还能怎么走,行船的多的是,随便搭一艘就是咯。
王粲信誓旦旦的跟白彩赌咒说白彩要到哪去,他就跟着到哪去。天涯海角亦无悔。
白彩嘴角抽抽,实在是想不通古代怎么会有如此奇葩的存在。
苏宛被陈墨轩狠狠的调、教了两天,真的是安静了不少,也老实了不少。
明天就要乘船回西北了,一想到来时的路再走一遍。白彩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是蛮拼的。为了尽快回家,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
“王小明!你给我站住!”苏宛怒不可遏的喝道。
白彩在前面大步走着,心说,哪家父母这么不负责任还王小明?我还李小华呢!
“说你呢!王小明!”苏宛又喝了一声。
白彩简直想扶着楼梯大笑三声了,这名字是语文课本上扒来的吧?
“你!我叫你呢!”苏宛挡在白彩身前。怒视白彩,“王小明,我叫你呢。”
白彩恍然大悟,哦,她记起来了,她记得前几天。貌似就是用“王小明”这个名字来唬这苏宛来的吧?没想到他还记得啊。
“我不叫王小明啊。”白彩双手环胸,唇角带笑,“你以后叫我公子就好了,我可不想有人整天拿我的名字全世界咋呼。”
“……”苏宛愣了一会儿,王小明是假名字?“那你真名叫什么啊!”
白彩两根手指捏着苏宛清秀的脸颊。逼着他抬起头来,少年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两个清晰的指印。“啧啧,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乖啊,这可不好哈……”
白彩拍拍苏宛脸颊,“记得,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哦。”
“阿轩让我留着你的命,我可没想。”白彩眼中狠厉尽显,在苏宛耳边轻声吐出了这句话。
苏宛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等他神志清明时,白彩早就离开了。
身为杀手的苏宛或许还很毛躁。但是该有的敏、感却是丝毫不缺。
他知道刚才白彩对他的警告是真的,自己要是再不知死活的挑衅他,迟早会死。
陈墨轩很强,他敌不过,白彩亦然。所以,苏宛这孩子注定悲催了。
“公子。我们是要坐船回家吗?”王粲笑问。
白彩点头,“是啊。路程有些远。坐船还能快些。”谁跟你我们啊,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白彩在心里狠狠的腹诽。
苏宛虽说如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为了他今后大好人生,他也只得忍辱跟在陈墨轩身后老实呆着。
说实话,他们苏家人的命还真值不了几个大钱。
有时候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就能折进去几个人。
当然,那些老手是不会为了一万两银子出手的,十万两都未必能请的动他们。
哪像他,赚了还不到五千两,就把自己给陪了进去。
当真是呜呼哀哉啊。
不过,苏宛也是下定决心了,要老老实实的跟在这两人(陈墨轩跟白彩)身边,适时找出解药来,然后溜之大吉。当然,在没有百分百前提下他是不会溜走的。
苏宛是个很惜命的杀手。
他年纪小,天分高,悟性强。堪称是苏家新一辈中的翘楚。
只不过,此人太过惜命,曾让对他满怀期望的苏家长辈大失所望。
但是,苏宛行事滴水不漏也是真的。
他骨子里的暴虐,也没有因他惜命而收敛半分。
陈墨轩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将苏宛圈在自己身边。
此子不出四年,必成大患。这是陈墨轩的隐忧。
与其等他成为敌人,倒不如将他拉拢过来。
禁术控制也好,巫蛊之术也罢。总之不能让白彩对上苏家这个隐匿于江湖的毒蛇。
被它咬上一口,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了。
陈墨轩不是没跟白彩讲过苏家在大胤的势力,奈何白彩并不放心上。
“阿轩,你也说,苏家是拿钱办事的吧?”白彩单手支头,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那么我手上若是有了富可敌国之财。岂不妙哉?”
当时,陈墨轩沉默以对,他想的是防备,而白彩则在想怎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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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惊闻
陈墨轩跟白彩关于苏家迥然不同的看法,直到船行了一半都没达成什么共识。
苏宛上午被才陈墨轩在身体上教训,晚上白彩又给他来个心理上的压力。
这短短十日,苏宛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对白彩跟陈墨轩的恐惧也达到了一个顶峰。
白彩擅于钝刀子割肉,在跟她前世快刀斩乱麻是有所不同的。
许是西前村慢节奏的生活让白彩有了如此感悟。
当然,这也许是白彩故意吊着苏宛也说不定,让自己厌恶的人长期处于恐怖状态,这难道不是件美妙的事吗?
当然,至于什么身体上的惩罚,白彩没兴趣,她现在懒的很,可没有想让自己手疼的意愿。
他们乘坐的是一艘由江南到西北的商船,还是摆脱江源找的。船家虽不是江家的人,但也跟江家关系不浅。
白彩每天除了窝在自己的厨房里倒腾些吃食,就是看陈墨轩操、练苏宛。兴致来了,再去给苏宛施加些心理上的负担也是不错的。
苏宛现在抗打击能力已经强了很多,当然,也只是想较于之前而言。
“是幻术吗?”陈墨轩单手撑着窗台,翻身跳了下来。瞧着苏宛面色苍白,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哀嚎连连,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不愧是苏家的翘楚之辈。
白彩耸耸肩,“算是吧。”恐怖式的催眠,她总不能这么讲吧?
陈墨轩笑:“你懂得还真多。”
“过来。有事要跟你说一下。”陈墨轩拍拍白彩肩头,一指船舱外面。
白彩哦了声,对垂首立在一旁的王粲说:“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出事。”
王粲乖巧的应了声:“妾身知晓。”
不过,白彩这话显然是在走过场而已。苏宛如今的能力对付小小的催眠自然是不在话下的。白彩这话,多有些敲打王粲的意思。
“死胖子,吃不吃啊!老子可告诉你,这不是在你家了。你也不是那大少爷了。你不吃,饿死了可不关老子的事!”
“哎,我说你啊,声音小点行不?这船上可有不少人看着呢。”
“哼!罗大头,你也别说什么了,老子今天要是不教训教训这小子。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白彩从窗外冷眼看着屋里的俩人对着躺在地上的胖子拳打脚踢。
其中一人虽然是劝着的样子,但是他下脚的力度可没有比之前骂的厉害的人要轻!
躺在地上的胖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取而代之的是更厉害的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