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萧妧摸了摸鼻子,“祖母,要不然小九先回去吧。”
老夫人闻言瞪了眼萧妧,“出息!躲什么,有祖母在,还怕她吃了你不成?”
萧妧闻言吐了吐舌,乖巧的站在老夫人身边。
当萧若走进来时,萧妧不自觉的看了过去,这两人貌似神离的站在一起,虽然离得近,却硬生生有一股强凑之感。
尤其连寂夜眼中没了往日对萧若那种怜惜。
没等连寂夜开口,萧若下颌一抬,“孙女携夫婿给祖母请安。”
连寂夜是皇子自然不必请安行礼,若非萧若,连寂夜压根就不想来相府。
老夫人连连摆手,站起来冲着连寂夜缓缓道,“三殿下身份尊贵,我哪敢担当三殿下和三皇子妃大礼。”
连寂夜脸色缓和了不少,摆摆手,找了个位置坐下,“老夫人客气,本殿是陪着若儿回门,老夫人是长辈,都是应该的。”
萧妧嘴角一抽,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连寂夜脑子不正常,既然知道是回门,还端着架子。
“既然殿下开口,祖母就不用多礼了,坐下吧。”
萧若跟在连寂夜身后,挺起的下巴和高傲的眼神,像是赌气似的,萧妧扶额,真想不通前世怎么就被这两人给骗了。
老夫人斜了眼萧若,笑了笑,“多谢三皇子妃了,日后不在盛京去了沧州,千里迢迢的没个照应,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是个头可别委屈了自己。”
老夫人几句话就让萧若脸色大变,紧紧地攥着拳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妧嘴角一勾,差点笑出声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哪是肯吃亏的性子。
老夫人不高兴了,只有有右相在,连寂夜想回来都难,谁叫右相孝顺来着。
连寂夜脸色顿时跟吃了死苍蝇似的,瞪了眼萧若。
萧若紧紧咬着唇,看了眼范氏,范氏紧低着头佯装没瞧见,气的萧若扭着帕子。
“祖母,之前是若儿不懂事……”
“三皇子妃客气了,我可不敢当,过几日就该出发了,就不耽误三皇子妃和你母亲叙叙旧了。”
老夫人存心是想隔应萧若,看了眼萧妧,“小九,屋子里太闷了,陪祖母出去走走。”
萧妧忙不迭地答应了。
萧若也跟了上去,“祖母,若儿陪您去吧。”
老夫人摆摆手,“不必了,还是小九伺候着舒心,不劳三皇子妃大驾了。”
闻言,萧若气红了眼,跺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去!
“小九啊,记住了,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准了,你瞧瞧当初三殿下对萧若多么恩爱,甜言蜜语的捧着,如今这才几日啊,横挑鼻子竖挑眼。”
老夫人趁机拍了拍萧妧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你年纪还小,多磨几年也不是问题,若有心始终对你如一才行啊,你五姐姐就是个前车之鉴。”
萧妧摸了摸鼻子,怎么觉得老夫人今日之所以见萧若,是为了给她上课呢。
“祖母,小九听祖母的。”
第一百章,夫妻之间
老夫人不待见萧若,范氏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招待萧若,回门宴弄的冷冷清清,气的萧若眼眶都红了。
范氏给萧若使了个眼色,萧若强忍着一口怒气,对着连寂夜道,“殿下,妾身去母亲那里呆一会。”
连寂夜点点头,“去吧。”
范氏带着萧若回了屋子,屏退了丫鬟婆子。
“若姐儿,你今日实在太放肆了。”范氏深吸口气,萧若压根就不该给老夫人难堪。
“母亲,连你也找我的麻烦,要不是萧妧闹这么一出,至于有今天吗,你不帮着我就算了,怎么还数落起我来了!”
萧若隐忍好几天的委屈,顷刻间爆发,怒瞪着范氏。
范氏听了心里发酸,这几日三皇子妃已然成了笑话,新婚之夜被一个丫鬟夺走了宠爱,婆家不喜娘家不爱,连最大的依赖连寂夜的宠爱也靠不住。
“若姐儿,你是母亲心里掉下的一块肉,母亲怎么会不希望你好呢?”
范氏苦口婆心,“想当初你聪明伶俐处处讨人喜欢,处事稳重大方,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咄咄逼人,天底下有几个男人受得了这样,你把和三殿下之间的情分消磨殆尽,日后该如何?”
萧若闻言紧咬着唇不做声了,眼角泛起泪花,倔强的不肯落下。
“哼,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提醒你,殿下瞧你的目光已经不复存在往日的柔情,趁着回沧州,越是委屈可怜,才得男人怜惜。”
萧莹斜睨了眼萧若,“你可别忘记了,当初小九是一副什么模样,你又是如何得三殿下青睐的。”
萧若闻言原本心里有一股怒气,但听到最后一句,立马气馁。
“你继续跟祖母闹别扭对你没好处,父亲一向不会违背祖母的,你到如今连皇子妃的诰命都没下来,父亲向来心狠手辣,你是知道的。”
萧莹只觉得萧若好好的一副牌却打的稀巴烂,真是可惜了。
萧若被一句句的说,脸上有几分恼羞成怒,睨了眼萧莹。
“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少幸灾乐祸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萧若直接站起身,甩袖就走了。
萧莹气恼,“母亲,你看她,我也是为了她好,不吃亏不肯罢休的性子真是害死人了!”
范氏揉了揉额,无奈的叹息,低头间忽略了萧莹脸上一闪而逝的幸灾乐祸和鄙夷。
萧若这头怒气冲冲的回了院子,却发现连寂夜已经走了,跺跺脚赶紧追了上去。
最近糟心的事一件接一件,真够堵心的,她才不信萧莹是真心的为她好。
不过,没有诰命这件事就跟一根刺似的,扎在萧若心上。
晚上萧若摆了一桌子酒席,陪着连寂夜喝了几盏酒,小脸红扑扑的,有几分楚楚动人。
“殿下,是妾身太鲁莽了,妾身知道错了。”
萧若委屈的梨花带雨,哭的有几分婉转动人,“妾身只要能跟殿下在一起,无论受多大的委屈都能忍受,是妾身太愚笨了弄巧成拙,反而拖累了殿下,妾身自责……。”
萧若今夜特意打扮了一番,长得有几分姿色,连寂夜瞧着萧若这副模样,回忆当初美好心立马软了几分。
“若儿……”
“殿下雄才大略无人赏识,妾身替殿下不公,妾身当初被殿下折服半点不后悔。”
萧若借着酒劲,语气温婉动人,刹那间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萧若,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连寂夜被萧若认可,心里稍微好受些,看着萧若的目光也柔和几分。
“好了,这些都过去了,本殿必不会辜负你,一定会好好对你。”
话落,一屋子的丫鬟全都退下了,只留下两人独处。
放下酒盏,两人许久未缠绵,借着酒劲两人都有几分情动,连寂夜横着抱起萧若走向床头。
萧若肯放下架子回到从前,连寂夜借着台阶自然就下了,毕竟是宠爱好几年,又费尽心机娶来的女子。
卸去珠钗,萧若长发飘飘依偎在连寂夜怀里。
两人刚翻滚到床上,萧若一只手抵在连寂夜胸前,咬了咬唇,有几分犹豫。
“怎么了?”连寂夜眼神有几分炽热,似乎很快就要将萧若融化。
男人在床第之间往往会答应很多事,萧若实在忍不住,抬眸看了眼连寂夜。
“殿下,妾身的诰命什么时候下来?”
连寂夜身子一顿,迷醉的眼神还有几分模糊。
萧若拉回衣裳,一脸认真又问了一遍,“殿下,妾身的诰命什么时候下来?”
连寂夜将头埋进萧若的脖子间,嘟嚷一句,“过些日子就能下来。”
萧若一听,脸色立马一沉,“殿下,妾身的诰命应该是婚后第二日就该赐下来,今儿都第三日了,内务府办事也太没有下效率了,过几日咱们去沧州,谁知道妾身是三皇子妃,妾身又该如何管家啊。”
萧若的语气里有几分埋怨,连寂夜一听眸光里的炽热退散不少,身子一翻,躺在了一旁。
“许是这几日有些忙吧。”
“那殿下明儿去催催可好?”萧若一把拉住了连寂夜的胳膊,浑然不觉连寂夜心绪变化。
“殿下,这帮人也太不将殿下放在眼里了,不过一个诰命,居然拖这么久,岂有此理!”
萧若不悦的嘟嚷,连寂夜酒清醒了几分,缓缓起身穿上了衣裳。
“殿下,这么晚了你去哪?”萧若诧异道。
“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办,你先睡吧,不用等了。”
连寂夜的脸色有几分阴沉,穿上了衣服,却被萧若一把拽住了。
“殿下,妾身到底哪里说错了,为什么一个个要这么对我?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殿下,你说过,会给妾身最好的,这些都忘了不成!”
萧若带着质疑,眼看着连寂夜就要走了,又着急又气愤,语气不自觉就变的有几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