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被糟践了不少,萧妧一股子莫名的怒火。
“都别踩坏了我的花,是不是瞎啊,花丛里能躲人吗?”
萧妧是气急了,那些侍卫才注意脚下,有些花枝已经踩进泥里,萧妧又气又怒。
又搜寻一圈,还是半点影子没找到,连寂夜的脸色就跟吃了死苍蝇似的难看。
“父亲,女儿的牡丹苑无端被三殿下糟践,若是有气冲着我撒气就是了,呜呜,父亲……”
萧妧小嘴一瘪,眼泪汪汪的看着右相。
连寂夜瞧了眼地上的花枝,眼皮一跳,谁不知萧家九姑娘,爱牡成痴。
右相眯着眸斜了眼连寂夜,“殿下,走一趟吧。”
连寂夜嗓子一紧,忽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右相,这其中必有误会。”
右相却摆摆手,“殿下言出必行,一切交由皇上定夺吧,小九,把这里收拾收拾,回头父亲给你一批侍卫,若再有人擅闯,打死不论,出了事有父亲给你撑着。”
萧妧一听,差点没忍住笑,“是,小九多谢父亲。”
连寂夜额上青筋暴跳,脸色难看至极。
“走吧!”
右相率先走了出去,连寂夜无法,只好跟上了右相的脚步,一路解释。
见人一走,萧妧眼泪一擦,捂着肚子差点笑出来,只不过一见那些凋残的花儿时,笑又僵住了。
“快去瞧瞧,这些牡丹还能不能救活,该死的非把我的花踩断了,哼,活该受罚!”
萧妧心疼坏了,一朵朵雍容华贵的牡丹,沾染着泥土,掉了不少花瓣,有些突兀。
皇宫
不必右相提,连寂夜主动交代了,态度诚恳,大皇子闻讯也匆匆赶来。
皇上怒不可遏,一拍桌子,“老三,你放肆!近段时间一而再的惹是生非,看来真的是朕太纵容你了。”
连寂夜跪在大殿上立马磕头求饶,“求父皇饶恕,儿臣知错。”
连寂铭了解了事情原委,抿着唇站在一旁,始终没开口。
“皇上,三殿下心智尚未成熟,从小养尊处优,不知贫苦,臣以为三殿下缺少一个历练的机会。”
右相忽然道。
连寂夜眼皮跳了的厉害,右相的意思,竟是要打发他去历练,他可是皇子。
连寂夜顿时就着急了,看向了皇上又看向了连寂铭。
连寂铭沉默,错开了连寂夜的祈求,这次确实是连寂夜太冲动了,得罪了右相,绝对没好果子吃,尤其还不占理。
右相抓住机会,肯定不会轻饶了连寂夜,他若开口,说不定这怒火还会撒到自己身上。
果然,皇上看了眼右相,“右相说得有理,是时候改改他不知分寸的性子,右相认为何处最稳妥?”
连寂夜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瞄了眼右相。
右相故作沉思,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沧州。”
沧州地处偏僻,气候寒冷,昼夜温差大,是封地中最差的一块了,连寂夜若去了沧州,治理不好右相不会让他回京都,治理好了,日后沧州八成会成为连寂夜的封地。
连寂夜气的鼻子都歪了,“右相,本殿是皇子怎么能去那么远!”
摆明了就是折磨自己!
“皇子如何?身为皇子难道不应该替百姓分忧?三殿下是去历练,不是去享福!”
右相没好气的道,噎的连寂夜半响说不出话来,耍嘴皮子从来就没人赢过右相,当然,除了萧老夫人外。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第九十章,不信
右相忽然略带深意的看了眼连寂夜,那眼神闪着幽光,瞧的连寂夜背脊发凉,嗓子一紧。
“殿下既然不愿去沧州,按照律法,擅闯民宅理应重罚,小女一而再的被殿下重伤,哎……”
右相叹息。
皇上又气又怒,上前就踹了一脚连寂夜,将连寂夜踹倒在地。
“孽障!轮得着你啰嗦吗,你若不去,立马削职为民,哪有半点皇子气量,简直要气死朕了!”
气氛有些僵持,连寂铭想了想就站出来了。
“相爷,三弟年轻气盛不懂事,多多担待,本殿代三弟向相爷赔罪,父皇,三弟已经知错了,求父皇再给三弟一次机会吧。”
连寂铭对着连寂夜使了个眼色。
“父皇,儿臣知错,能为父皇效劳是儿臣的福份。”
连寂夜一听立马就慌了,与其被贬为民,他宁可去受罪,等连寂铭继位还能再回来。
“下个月初十是个吉利的日子,成婚后就去沧州,不得延误!”
皇上有些不耐,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连给连寂夜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右相挑眉,冷冷一哼,“三媒六聘直接就省了,殿下尽快安排吧。”
瞧着右相远去的身影,连寂夜攥紧了拳头,满是不甘。
“三弟,这一次你确实太莽撞了。”
连寂铭沉声道,还没等开口,淑妃身边的宫女便来了。
“娘娘请二位皇子过去一趟。”
连寂夜眼皮跳了一跳,忙求救似的看向了连寂铭。
玉和宫
萧若跪在大殿上,脸上还有鲜红的五个巴掌印,委屈的低着头,
眼神怯怯。
上首坐着的淑妃,风韵犹存美艳如花的脸上,隐含着怒气,蹙眉不悦。
“娘娘,二位殿下来了。”
淑妃淡淡嗯了一声,斜了眼萧若,满肚子子怒火。
“儿臣见过母妃。”
“若儿!”连寂夜直奔萧若去,一见萧若脸上的伤,“这是谁打的?”
淑妃原本三分怒火直接涨到了十分,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
“老三,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
连寂夜抬头,“母妃。”
淑妃冷冷一哼,鬓间一支珠钗来回摇曳,眸光锐利紧盯着连寂夜,尽是失望。
连寂铭坐在一旁,佯装未看见。
“母妃,若儿脸上的伤是您打的?”
连寂夜最近诸事不顺,刚被右相挤兑一顿,挨了罚,怎么连淑妃也不帮着自己?
“你瞧瞧你做的什么好事,为了这么个东西,得罪了右相,今儿还跑去找萧妧的麻烦,若不是这个女人怂恿,你又如何能被罚?”
淑妃越说越生气,杀了萧若的心都有。
“本宫连教教她规矩都不成?”
连寂夜正要开口,萧若一把拽住了连寂夜,强挤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
“殿下,是若儿没用惹娘娘生气,若儿没事。”
萧若可不想再得罪淑妃了,以后绝对没好日子过。
“若儿!”连寂夜心疼,萧若这么知书达理,温柔体贴怎么大家都不喜欢呢。
淑妃冷冷的瞥了眼萧若,“放肆!本宫在和三皇子说话,轮得着你插嘴吗,少在本宫面前演戏,本宫见得多了,要不是你怂恿,哪有今日之事,说白了,还不是心思大,瞧不上妾!”
淑妃没好气的道,半点不留情面,刺的萧若脸色一阵青白。
连寂夜看不过去了,就是要护着萧若,“母妃,不关若儿的事,都是萧妧太自私了,是儿臣亲眼目睹萧妧跟野男人厮混,合起伙来欺负若儿,这口气儿子咽不下。”
话落,连寂铭眉头一挑,“萧妧屋子里有男人?”
连寂夜点点头,“不错,只是奇怪我带人搜了好几圈,也没瞧见人影,此人武功不俗,这贱人半点不知羞耻,我要是娶了她还不知道怎么丢脸呢。”
连寂铭蹙眉,瞟了眼萧若,楚楚动人眉眼之间却难掩算计,模样上了,却远不如萧妧精致。
若是萧妧,就怕淑妃也未必能治得住。
连寂夜振振有词,压根就没人认为自己错了,大家都是被蒙在鼓里罢了。
连寂铭沉默半响,忽然看了眼萧若,眼睛乱瞟一闪而过的心虚,连寂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这一定是萧若给连寂夜洗脑了,真不知道连寂夜怎么想的,错把鱼目当珍珠,萧若哪点比得上萧妧?
淑妃先是错愕和疑惑,接着看了眼连寂铭,连寂铭冲着淑妃摇了摇头,朝着萧若看了眼。
淑妃是又气又怒,“别跟本宫胡说八道,人还能消失了不成,今日的事本宫听说了,老三!你简直太让本宫失望了。”
连寂夜愣了下,没想到淑妃忽然不相信自己。
“母妃,儿子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三弟,此事还有谁知道?萧妧怎么会堂而皇之的跟一个男子厮混,难道半点不避讳?”
连寂铭质疑。
连寂夜一想起那个画面,差点跳起来。
“皇兄,非但不忌讳反而还很张扬,那人身怀绝技,隔着帷帐瞧得不清楚,但我肯定是个男的!”
“那你为何去找萧妧?”连寂铭问。
连寂夜语噎,看了眼萧若神色躲闪,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萧若一直拽着连寂夜的衣袖,连寂铭瞧得清清楚楚,勾起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