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那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十几年再也没出手,右相私下不知费劲多少心思寻找,一直无果。
可自从上一次甄颜的出现,还有相思蛊,让右相看见了希望,那人又出现了。
“萧老爷子宠妾灭妻,偏信一个庶子,实在可悲。”
赵遵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萧老爷子,就是糊涂,被杜太姨娘那么个女人迷惑了,放着好好的正妻嫡子不疼,偏偏宠爱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听说到死都没闭上眼。
右相哼了哼,“那又何妨,本相就是让他瞧瞧,全族没有一个人敢替他说话是什么滋味,受尽奚落,谁也不敢接近他,只能孤独的等死!”
右相是没了隐藏,今夜吐露了许多心事,懊恼和愧疚,更多的则是气愤。
“岳父,岳母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严查到底,绝不放过一丝一毫!”
赵遵一脸认真,心中越发心疼萧妧。
右相笑了笑,看了眼赵遵,“你若要娶她,我也不拦着,只是提点你几句,小九出生时曾被大师算过卦象,十六岁之前不宜出阁,倒不是不好,只是日后走的略有些艰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又何苦拘着她呢。”
赵遵紧紧的抿着唇,萧妧马上就十五岁了,还有一年的光景,赵遵咬咬牙。
“我自然是信岳父的,岳父对小九的疼爱,我都看在眼里,再等一年又何妨。”
右相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遵,赵遵本就不是池中物,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罢了,今日之事不必告诉小九,令她徒增烦恼,你只需记得,无论何时不要因为什么忽略了小九,若有一日真的迫不得已,本相不会责怪你,你和小九好聚好散,放她离开就是。”
右相想了想又嘱咐几句,赵遵点点头,一脸认真,“岳父放心,我必然倾尽全力守护小九,不会让她受伤害。”
赵遵和右相从认识到现在,从未像今天这样吐露心声,说了这么多。
第298章,战乱
清晨
赵遵抬眸看了眼玲珑阁方向,眺望了一会后,嘴角翘起一抹弧度,便趁着天色未亮,离开了相府。
三拨人相继离开了京都城,各自快马加鞭赶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东鸣帝身子不适,所以这段时间并未上朝,有什么要紧的事,直接就去找右相禀告就成了,所以三人不见了,并未引起多大的关注。
右相便借着这阵东风,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至临城,众位太医不分昼夜终于将疫病解药研制成功,全城欢呼,狠狠的松了口气,这下就不必担忧疫病之事了。
玉秀宫
“太后娘娘,宸王病了。”
连太后倏然睁开了眸子,紧紧地攥着拳,冷声道,“眼下如何了,还不赶紧让太医进去瞧瞧,耽搁了病情,哀家要了太医
自从宸王入狱,就没消停过,一波接一波的人来劫狱,却连牢狱的边都没碰着过。
连太后想想还是不放心,”走,去瞧瞧!
人刚一走到玉秀宫门口处就被人拦下了,连太后脸色一沉,“放肆,让右相过来一趟,哀家要立即见宸王一面!”
“回太后娘娘话,相爷吩咐玉秀宫任何人不得出入,殿下的身子并无大碍,相爷已经吩咐太医去瞧了。”侍卫拱手道。
连太后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眼皮一直在跳,宸王在牢狱中肯定没少被用刑,右相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没什么不敢做的,万一对宸王动了什么手脚,越是这么想,连太后越发的不安了。
见侍卫拦着不让出去,连太后纵然生气也没有用,只能气哼哼的回了宫殿。
“杜覃如今到了何处?”连太后坐如针毡,一刻都不想再多等了。
“回娘娘话,昨夜杜大人已经快马加鞭赶往封地了,等取了王爷手中兵权,再和安王爷汇合,皇上一定会放人的。”
连太后闻言叹息,十分的后悔,就不该让宸王回京,否则也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了。
连太后唯一的希望就是安王和杜覃了,连太后对右相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即便宸王是无辜的,凭着右相的本事,也会找出铁证,让宸王认罪!
大约又过了几日,有消息传入京都城,东楚边界动荡不安,有东楚将士在边界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边界百姓怨声载道。
其中宸王封地也出现了暴乱,那些跟随宸王的兵马知晓宸王被关押,愤愤不平,要求让朝廷释放了
宸王。
不仅如此,那些人还煽动百姓一起作乱,不止是宸王的封地,就连驿城也出现了种种问题,不知从何处传来消息。
说是东鸣帝故意让安王进京,就是为了安王手中兵权,不仅如此,还害死了安王妃和朝仁,现在连宸王这个亲弟弟也扣押了。
直指东鸣帝算计兄弟情谊,偏听奸臣所言,残害无辜忠臣,让人十分寒心。
传的绘声绘色,这些流言蜚语仿佛长了翅膀似的传回了京都城,一下子让京都城热闹起来。
连太后听着消息狠狠的松了口气,“眼下亲王只有宸王和安王二人了,先帝就剩下这三个儿子了,要是除了什么意外,哀家看皇上如何交待!”
消息越来越多,还有人称东鸣帝是个昏君,言而无信惹恼了东楚,故而东楚不断的骚扰东鸣,苦的就只有边城百姓了。
三地齐齐爆发战乱,封地上不少人主张清君侧,让东鸣帝务必释放宸王,更有意朝着东楚靠拢。
众位大臣闻言立即就慌了,纷纷去找东鸣帝,东鸣帝借病不出,众位大臣干脆直接跪倒在大殿外,求东鸣帝释放了宸王。
东鸣帝挑眉,“哎,这帮大臣若有右相一分睿智,朕也不必受牵制多年,还没怎么回事呢,这帮大臣就急上了,疫病的时候个个做缩头乌龟,宁可被戳脊梁骨也不肯出头,一遇到什么事,跑的比谁都快。”
东鸣帝对这帮大臣实在失望透顶,可仔细想想,一个右相就足够心惊胆战了,再来几个,岂不是要被气死了。
“相爷呢?”东鸣帝挑眉看了眼何公公。
“回皇上话,相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东鸣帝闻言又闭上了眼睛,一点也没有着急上火的意思,直接做了个甩手掌柜,将大小事物都交给了右相处理。
右相一来,二话不说让人去牢中将宸王暴打一顿,紧接着当众宣布,让户部尚书立即筹备粮草,准备兵马。
众位大臣愣住了,“相爷!”
右相挑眉看了眼诸位大臣,“封地一事若不加以阻挠,任由他人开口,朝廷步步退让,日后人人效仿,还有谁忌惮朝廷!”
右相一个眼神扫去,众人惊的说不出来,只觉得那眼神实在太凌厉了。
“此事本相和皇上早已商议,两位王爷本不该手握兵权,危及皇上,此事已定,众位大臣不得有任何异议,从今儿起,凡三品以上官员,家中必出一名嫡子随军,如若不然,便由众位大臣亲自顶上。”
说着,右相根本就没有给众位大臣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进了内殿,留下众位大臣面面相觑。
这么说,右相是铁了心要对抗到底了。
连太后闻言气的将屋子里的花瓶砸了个稀巴烂,胸口不停起伏,“岂有此理,萧未简直太过分了,存了心要跟哀家做对!”
带走了众位大臣的嫡子,众位大臣有了牵制,哪还敢反驳右相什么,肯定积极配合右相。
要不然,战场上刀剑无眼,右相存了心要收拾一个人,十有八九是没命回来的。
“这么多年了,萧未拿捏人的本事一点没退让,哀家实在小瞧了他,哼,千古名相不做,非要跟哀家做对,哀家便成全你!”
“太后娘娘,可宸王殿下还在右相手中,要是惹恼了右相……。”
连太后背脊一紧,脸色发白,气恼的瞪了眼方才说话的宫女,那宫女立即缩了缩脖子,噤声了。
连太后眼眸中闪过一缕精光,转瞬即逝。
下午就传来消息,安王和杜覃早已顺利联合,加在一起足有三十五万兵马汇合,实在令人忌惮。
右相心意已决,带着五十名大臣的嫡子,以及京都的十五万兵马讨伐安王和杜覃二人。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说是东楚已有意出兵帮助安王对抗朝廷,众位大臣紧提着心,三十五万对十五万,饶是右相再厉害,也抵不过人家啊,何况还有东楚的兵马支援,这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于是乎,众位大臣将右相恨上了,尤其是那些只有一个嫡子的,右相就是将人的命根子带在身上,稍有不慎,可就是断了香火啊。
右相一离开京都城,连太后立即派人去打探宸王的消息,侍卫匆匆回报,“回太后,宸王不在牢中了。”
连太后噌的一下站起来,脸色骤变,“什么,哀家不是让你们盯着吗,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连太后恨得咬牙切齿,是右相,一定是右相将人藏起来了,连太后恨的不行,“找,一定要给哀家找出来,就是将整个京都城都翻过来,也一定要将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