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妧赞同的点点头,淑妃娘娘得理不饶人,尖酸刻薄,常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给了你苦头吃,还得感恩戴德的谢谢,不能有半个不字,否则就是不孝!
前世三皇子妃时,萧妧日日被淑妃娘娘叫去玉和宫立规矩,吃尽了苦头,偏还没处说理去,着实磨掉了萧妧的菱角,将萧妧折磨的心惊胆战给足了萧若机会,任萧若在三皇子府里扎根。
当初帮三皇子的全都是自己,只是自己嘴笨,又惧淑妃,所以并不宣扬。
于是萧若就顶替萧妧的功劳,去淑妃娘娘那里邀功领赏,让淑妃娘娘越来越讨厌萧妧,更喜欢萧若,甚至一度将萧若当自己的女儿疼爱。
真是可笑,如今没了自己,淑妃娘娘又恨不得掐死萧若,一味的想要儿媳给自家儿子带来莫大的好处,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萧妧耸耸肩,这辈子都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纠缠。
“小九,咱们也去瞧瞧未来大皇子妃?”庆乐按耐不住好奇。
萧妧正有此意,“可会没递帖子,贸然去怕是不好吧。”
庆乐笑了笑,“这有什么,我和赵二小姐相熟,让丫鬟进去通报一声就成了。”
萧妧闻言点点头,于是收拾一番就跟着庆乐出门。
临走前一名小厮拦住了萧妧,不等小厮开口。
萧妧看了眼红袖,“去将桌子上家规交给他。”
“是,奴婢去去就来。”
闻言小厮才未阻拦,庆乐打趣,“真是半点不长脑子,又被罚了,哈哈。”
萧妧瞪了眼庆乐,“你不懂,这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庆乐撇撇嘴,两人一路说笑就奔着京兆尹的府邸去,庆乐递上帖子,不一会就有丫鬟出来迎。
京兆尹府邸确实威严,萧妧还是第一次来,府上十分热闹,来了不少恭贺的朝中大臣。
萧妧和庆乐一路被引进赵娴儿的屋子,一座精致婉约的小院子,赵娴儿是继室嫡女,不如赵婵灵原配嫡女尊贵。
而赵夫人是个性子秉直,英姿飒爽的人,从赵娴儿身上不难看出赵夫人直爽的性子。
“小九妹妹,庆乐。”赵娴儿迎了上来,两只手拉住两人,“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一个人呆的实在无聊透顶,好几日不见实在想念。”
赵娴儿语气活络,两只眼睛眯成月牙状,毫不掩饰的亲昵。
萧妧笑了笑,庆乐直接道,“她被拘在屋子里抄家规,我病了几日,一直不得空,如今一有空就过来了。”
萧妧也不恼,娇嗔瞪了眼庆乐,“你又在坏我名声!”
庆乐撇撇嘴,“我又没说错。”
赵娴儿掩嘴轻笑,三个人很快聊成一团,时不时地传出欢声笑语。
萧妧忽然问,“赵姐姐,怎么大皇子会突然向皇上求赵大姑娘?”
赵娴儿提起赵婵灵兴致缺缺,眼眸里划过一抹无奈,“母亲曾替大姐张罗过婚事,可大姐事事不满意,还处处挑剔对外宣言母亲作践她,前些日子大姐出门上香,救了昭阳长公主的女儿昭和郡主,皇上闻言就要嘉赏大姐,至于赐婚,我就不太清楚了。”
萧妧了然,难怪大皇子如此上心了。
昭阳长公主是东鸣帝嫡亲胞妹,当年以身涉险救了东鸣帝,生下昭和郡主后血崩而亡,昭和郡主是早产儿身子骨孱弱,钦天监以及大昭寺主持替小郡主批命。
若小郡主养在宫中必将早夭,应当送进寺庙,日日焚香拜佛至十六岁才能离开,东鸣帝无奈只好答应。
东鸣帝十分疼爱昭和小郡主,心怀对昭阳长公主的愧疚,每年都会去探望,昭和小郡主今年应当十五岁了,还有最后一年。
赵婵灵倒是好运气,救了昭和小郡主,东鸣帝必然对赵婵灵刮目相看,大皇子倒是会挑。
“亏我之前还可怜她,原是这样的人,和大表哥配对也不算辱没了。”庆乐撇撇嘴。
萧妧忽然道,“大皇子贸然这么做,未免太草率了些,不知赵大姑娘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肯定是高兴坏了。”庆乐道,这种一门心思想要攀高枝的,她见的多了。
大皇子再不济,样貌堂堂又是个皇子,有几个女子不动心。
赵娴儿蹙眉,“大姐似乎并不情愿。”
庆乐讶然,抿唇不语并未追问到底,涉及私事就不该再问。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一名女子闯了进来,“二表姐,前头那般热闹二表姐为何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呢?”
女子身姿娇小玲珑,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上去是个温和无害的,眼底却划过一抹幸灾乐祸。
“二表姐这里有客人在呀,是烟儿冒昧了。”
何烟是前任赵夫人妹妹的女儿,从小寄居在赵府,陪赵婵灵解解闷。
赵娴儿神色淡淡,“表妹怎么来了?”
“这位是郡主吧,难怪生的这样好看,烟儿曾远远见过一次郡主,可惜不敢上前打招呼,我是府中表姑娘。”
何烟一把缠住卿了的胳膊,笑的温和无害,又冲着萧妧道,“这是相府九姑娘吧,你们都是来找二表姐的吧,二表姐居然能认识两位姐姐,烟儿能否有这个荣幸陪两位姐姐说说话。”
赵娴儿蹙眉,“表妹,不得无礼!”
对于何烟的自来熟,赵娴儿有股不悦。
何烟佯装未懂,“两个姐姐都不是小气的人,二表姐也别小气,烟儿就是好好招待二位姐姐,不会跟二表姐抢。”
何烟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眨动着双眼,懵懂无知,好似赵娴儿蛮横无理似的。
庆乐抽回手臂,脸色淡淡道,“何家表妹,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既是赵府的客人,哪能招待客人,传出去咱们几个该被人笑话欺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萧妧眼底略带笑意,庆乐这张小嘴向来是个厉害的,几句话刺的何烟想装傻都不成了。
被庆乐说成一个奴婢,何烟脸皮涨红着,喃喃一句。
“郡主姐姐也瞧不上我们赵府吗?”
庆乐挑眉,这搬弄是非的功力倒是不小。
赵娴儿瞧不过去了,对这个表妹一向无语,“你先回去吧,流竹,送表姑娘回去吧。”
“二表姐。”何烟低着头捏紧了帕子,“二表姐是不是也在介意大表姐成了大皇子妃,所以脾气才不好,大表姐心胸宽阔,回头我再替二表姐解释几句,以往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赵娴儿拧紧了眉,“大姐嫁给大皇子是她的福气,我为何不高兴,你既然在赵府里呆着,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学的个乱嚼口舌,搬弄是非!”
何烟伸手擦了擦眼角,语气微微哽咽,“二表姐,你别生气,大表姐不是对舅母安排的婚事不满意,更不会因为做了大皇妃就会给舅母难堪,咱们都是一家人。”
赵娴儿蹙眉,对何烟这样惺惺作态见怪不怪,可到底当着庆乐和萧妧的面呢,赵娴儿一股子怒火积攒,小脸一沉。
萧妧伸手拉住赵娴儿,“何家表妹好奇怪,大喜的日子跑到这来哭哭啼啼,是不怕触了未来大皇子妃的霉头不成,我听闻府赵老夫人是个规矩严明的,在赵家颇有威信,若是叫赵老夫人知晓……。”
萧妧欲言又止,这样哭哭啼啼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萧妧瞧着就心烦。
何烟闻言立即止住了哭,抬眸飞快的斜了眼萧妧,委屈的红着眼,“萧姐姐误会了,我……我没事,是眼里进了沙子,不碍事。”
赵娴儿近日烦心事不少,附和一句,“惯会哭哭啼啼惹祖母心烦,不过大姐很快就要嫁给大皇子了,表妹陪大姐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回头我跟祖母提提,这么多年耽误了表妹的教养,是该给表妹找个教养嬷嬷学着点规矩。”
何烟猛然抬眸看向赵娴儿,眼底深处迸出一股恼怒,离开赵家回到何家肯定被作践。
赵娴儿那一副教训的口吻落在何烟眼中,有几分嘲弄和不服气,“烟儿一心希望大表姐和二表姐能够和好如初,二表姐不领情就罢了,若是看不惯烟儿,直就是了,何必挤兑烟儿?”
赵娴儿冷笑一声,“谁告诉你我和大姐之间有矛盾的,你不仅污蔑我的名声还敢污蔑大姐,抹黑赵府的名声,到底是什么居心?”
“你!”何烟噎住了,赵娴儿寸步不让,言辞咄咄逼人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几句话就给何烟扣了一个大帽子。
“我没有那个意思,二表姐莫要污蔑我。”何烟到底年纪小,三言两语被刺激到了。
赵娴儿脸色一沉,“你究竟有完没完,若是觉得委屈,尽管去找父亲或者祖母替你做主!”
赵娴儿一把捉住何烟的胳膊,“我陪你去!”
何烟愣了下,快要哭出来了,赵娴儿就是这样雷厉风行,直来直往的,若将她惹急了何烟也招架不住。
“二表姐,伯父和姑祖母都在前面招待客人,这样贸然去打搅怕是不好,二表姐误会了,烟儿真的没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