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她觉得,他还是一个无赖呢?
多重的身份,他不嫌累?
“想什么呢?”辰君爵看她默默发呆,不免问道。
“想今晚吃什么。”她摸摸肚子示意。骑了一天的马,过程中只吃了碗小面,再不吃饭就要饿死了。
看她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辰君爵抿笑道:“在我身边,绝不会让你饿死。”
“这个你大可放心,就算你想饿死我,死之前我都要吃你的肉垫肚子。我流艺澜誓死不做饿死鬼!”
说完发现自己讲错话,连忙不打自招的修改:“我安兰芝绝不做饿死鬼。”
“流艺澜?”辰君爵却把这个名字记住了。
她胡编乱造说道:“你也知道,我这脾气喜欢惹祸。为了不惹祸上身,所以不得以用流艺澜这名,这样以后哪怕犯了错,对方用假名也难找到我。”
“哦?是吗?”
辰君爵扬眉,微抬下颚,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摆明了不信。不过很快,他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说道:“你还挺聪明。”
听到他的夸奖,她并没有多高兴,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猪怎么死的吗?”
辰君爵挑眉,反问:“怎么死的?”
“和你一样!”
“哦?怎么说?”他淡定无比,并没有为她把自己和猪相提并论而气愤。
她不怕死的说:“蠢死的!”
“恩?”他继续保持自己的风雅,耐味的等她的下话。
“那些猪总以为主人养着它是因为爱护它,其实养肥它只为宰了吃。”
就好比你,以为我刚才说的话是为了保护自己,还夸我聪明,实在愚蠢至极!
当然,这样的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辰君爵笑了,同样问道:“你知道耗子为何总败在猫手里吗?”
“这本就是自然规律,食物链上,猫比老鼠站得高。”
这种小问题想难倒她?她可是二十一世纪受了重点教育的女性。
“不,因为它总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认为它每次出来偷食,都可以巧妙的躲过猫的侦查,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这都是歪理。”
“讲得出所以然,管它歪理正理,都有理。”
他将曹平带来的鱼干串在细细的树枝上,放于火上烤,待差不多的时候,递到流艺澜面前:“凑合吃,先填饱肚子,等曹平做好饭菜就可以吃了。”
她不客气的接过,没有一丝形象的咬了下去。等鱼咬到嘴里,她愣在那里。
辰君爵看她如此问道:“怎么了,不好吃?”
“…”她不回应。
一旁的曹平看到她憋气的样子,插嘴说:“是太烫了吧。”
他的话音未落,流艺澜从小椅子上站起来,吐出舌头哈气。
安兰芝的嘴,竟如此怕烫!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猫舌头?
辰君爵看着她因太烫而通红的脸颊,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拿过她手里的鱼干,放在嘴前轻轻吹气。将鱼干吹凉后,再递给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流艺澜被他连串的动作怔住,他的笑容晾于眼前,这一刻,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进身体,很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纵使活了三十年,也从没有过。接过鱼干,她一声不吭的坐下开吃。
瞬间,她觉得他又多了一种分裂,叫做温柔。
接下来曹平做好饭菜。吃完后饭后,辰君爵将流艺澜安排好才回到火堆前。
流艺澜走后,曹平不解的问出憋了已久的疑问。
“将军明知我们是去战地,那种危险地方,为何要带她一个女人来呢?”
“我想让她明白,爱国固然好,她的做法却不对。煽风点火弄得明城人心惶惶,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添麻烦。将她带来是想让她瞧瞧,真正的战场并非抗议那么简单。她了解到残酷的现实,大概就能安分了吧。等她看到答案,你负责将她安全送回明城。”
辰君爵盯着旺盛的火堆,仿佛在其中看到了她。
“曹平还有一事不明,希望将军解答。”
“你说。”
“那个瓷碗对将军来讲,不是很重要吗?为何安姑娘打破后,将军不计较这事呢?”
“已经无所谓了。”他嘴里说着无所谓,心里却并不是如此想。
“很多事情一旦看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其实我还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打破,我可能还沉迷于那过去。是她打醒了我。”
他的思绪飘远。
那是二十多年前,在那森林深处,那个小女孩…
或许,他们终究无缘。
+++
天还没亮,大部队就已经整装待发。
辰君爵叫醒流艺澜后,跟上大部队出发。
“哎!”还没醒透的流艺澜,半眯眼被困意重重包围。“为什么要起这么早。”
“你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所以不习惯,但他们…”
辰君爵示意她看那些将士,继续说:“自从侵略者进入我们的领土后,他们从未安心睡过一觉。这就是战争,在残酷面前,只有他们坚强了,才能保家卫国不让侵略者,踏入家园半步。”
流艺澜望着步伐整齐的军士们,一下觉得没那么困了。
二十一世纪的城市之所以没有战争,都是这群人用血和肉抵死换来。
他们的丰功伟绩,成就了二十一世纪的平安繁荣。
她忽然懂了。辰君爵之所以带她来此,是想让她明白其中道理。
安兰芝为什么会出现在将军府,她早打听清楚。
安兰芝是位爱国主义者,因为怂恿他人抗议,才被抓去将军府。
辰君爵今天带她来的意图,大抵是为了另她打消出战的念头。
让一个弱女子面对真正的战争,的确是让人打退堂鼓最直接的法子。
可惜那是安兰芝,不是她流艺澜。
不过也正是她流艺澜,死过一次的她,对生命更加看重。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死而复生。这次的重生,是意外之喜。
她比谁都在意,捡来的生命她会好好珍惜。
“辰将军。”
五天路程,终到东城。
有人前来迎接,其中为首的人热情招呼他们。
看着装,应该是东城的主事者了。
“如今情形如何?”辰君爵从马背一跃而下,询问道。
“西边已经沦陷,很快便要攻进东城。感谢辰将军这次鼎力相助,拜托了!”
第6章 ;走丢
程冬林握手示好,衷心感谢辰君爵的相助。
辰君爵伸出手,表面淡定说道:“程将军,如今情势紧张,我们先商议对策。”
“好!”程冬林对其属下吩咐道:“你们安排好这些兄弟们。”当看到流艺澜,他顿时不明了。“这位是?”
辰君爵打战,还带女流之辈前来?
以前和辰君爵虽没有过交集,他的事迹总听了不少。听闻他好像对女人不上心,怎么今日还特意把这女人带身边?
辰君爵眼神轻轻扫过流艺澜,随口捏造道:“她对我们战情有帮助,就麻烦将军替她安排安排。”
“哦。”程冬林似懂非懂应了声,对属下说道:“安排这位小姐到府上去,正好可以让夫人陪陪她。”
辰君爵随程冬林前去商议战况,紧接着流艺澜被人带去程府。
东城前线战事吃紧,这座城也将面临攻击。
进了城,流艺澜才了解什么叫做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路过的街道,都太安静了,安静得有点诡异。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个个都仿佛提防着什么,匆匆忙忙的走过。
流艺澜坐在军车里,第一次有了紧张的感觉。
到了程府,便有位中年妇女前来相迎。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秀丽绝俗,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夫人,流小姐就交给您了。”
送流艺澜来的人交代完便匆忙离开。
“想必姑娘就是老爷的重要客人吧?”
中年妇女没有刻意笑,但那对眼睛,总在笑似的。
仅一次的见面,流艺澜就对她印象很好。
“您好,我叫流艺澜。”她向她自我介绍道。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她还是愿介绍给别人自己真实的名字。
“您好,我是吴荒。他是我的小儿子,程成。”
按吴荒的介绍,她才注意到旁边小家伙的存在。他个头小,刚好齐吴荒的膝盖。难怪之前把他无视了。
“流姑娘里面请。你看我一高兴,就忘记这事了。”吴荒把她请进屋,然后叫人上菜。
“明城离这大约五天路程呢。流姑娘一个女孩子,跟着那些粗矿男人上路,肯定没吃好吧。老爷来消息说有客人,所以我事前叫刘妈妈准备了点饭菜,姑娘先填填肚子。粗茶淡饭,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流艺澜看着一道道端上来的菜。确实如吴荒所说,都是些粗茶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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