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姐拾到了,就说明这物件儿和小姐有缘,我这商船来来往往的客人太多,我已经记不清是谁会有这么个东西了,你们就收下吧。”
“这您可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从不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块上好的沉香木怎么说也值不少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小姐是不会收的。”
魏一宁听完,直接从身后抓了个椅子,然后一屁股坐上去,翘着二郎腿俨然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你直接说吧,小公主又在闹什么?”
绕来绕去的都快把他绕烦了,他就没有见过比云意更难伺候的人,明知道那东西是故意放她枕头里的,她还非不收,这是要逼他动用武力吗?
“殿下没有闹,我只是担心她对魏公子还是有一些隔阂。”
那晚穆离的话点醒了逐兰,让她明白原来云意每天无精打采的样子并不是因为赶路太辛苦,最大的原因应该还是和魏颐言又闹得不愉快了。
“隔阂?我现在是真的希望他们之间的隔阂再大一点,最好把他们两个人彻底隔开,这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会这么心口,两头跑,还两头都不得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真的是做够了。”
不单单只是魏一宁,沉梦山庄的大多数人对这次的倾巢而出都颇有微词,因为这次出门,既不是去灭那个帮派,也不是去血洗那个奸臣的家,甚至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和云意朝夕相处七年,逐兰可以说自己是最了解云意的人,这些年云意脸上的笑越来越少,总是接着抄写佛经的借口把自己和周围的人隔离开。
“公主她有心结。”
“她有心结,所以我们公子就活该被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
两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主人好,都有自己的立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魏一宁先败下阵来,一挥手,就把木雕从逐兰的手里扯了过来。
看着手心里的兔子,魏一宁挑了挑眉毛说:“得,你们主仆两个都是爷,小的我拗不过你们,带路吧,我去给小公主解释一下。”
逐兰等的就是这个,让云意手下这个,就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她们都猜到了这东西是魏颐言所赠,只是猜到的也不一定就等于事实。
“有劳。”
魏一宁对逐兰的感谢并不领情,嗤笑了一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假胡子贴到了嘴唇上方。
“走罢。”
抱着枕头继续和自己抗争的云意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除了逐兰不会有人来找她,逐兰每次进来也已经不敲门了。
“谁啊?”
她抱着枕头艰难的坐起来,后背靠在船体上。
“小姐,是奴婢回来了。”
撑着枕头的云意低头想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低头看看一下自己的衣服,都还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就放松下来。
“进来吧。”
果不其然,看见了逐兰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逐兰抓着门给魏一宁让路。
“小姐,船老板说有一个偏方子可治这晕船之症,奴婢就擅作主张把他带上来了。”
“哦。”
看着魏一宁,云意觉得他要是带了什么方子就是有鬼了。
“小姐好,我是在船的主人,我姓孙,在家中排行老二,您就叫我孙二就行了。”
看魏一宁那认真的模样,云意都不好意思吐槽他给自己取名字的水准,孙二…孙儿……
“老范孙老板跑一趟,不知刚才我侍女说的偏方子是什么啊?”
关好门的逐兰走过来,抽了个椅子放在魏一宁身后示意他坐着说,魏一宁却没有接受她的心意,他只想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就继续回船舱里发霉去。
“小姐请看。”
魏一宁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手心里躺着刚才被云意交给逐兰,有辗转至他手里的木雕。
云意看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去接,抱着枕头无精打采的坐着。
“这个,我刚才见过了。”
已经进了船舱里,魏一宁也不担心会遇上云意的那些个侍卫,索性也就不再和她绕弯子了。
“这个是公子送给您的笈及贺礼,他亲自选的沉香木,亲自雕的。至于为什么是只兔子,我想殿下应该心中有数。”
云意盯着魏一宁的手心看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让魏一宁吐血的话。
“这个东西,能治本宫的晕船之症吗?”
“殿下,这个木雕几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公子本来想在您生辰后就送给您,谁曾想您突然决定要去皇陵,所以这个木雕,并无治晕眩的能力。只是沉香木有安神之效,殿下若是一直佩戴在身,就可以安安心心的房里休息,睡着了总不会再晕了吧!”
最后一句话,魏一宁掺了些自己的情绪在其中,如果是平常人,他大概就是用吼的了。
“……”
云意被他的话惊的哑口无言,神一般的逻辑,睡着了,就不会晕了。那死了之后,还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了呢!这是治病…还是害人?
“殿下若是不收,属下明天就带着那边弟兄们会沉梦山庄,至于这您在一路上的安危,那就只能交给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侍卫了。”
逐兰没有想到魏一宁脾气这么大,竟然直接开口威胁云意,其实连魏一宁自己也没有想到,但他实在是被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给烦得抓狂了。
那天云意他们一行人先脚离开客栈,他们这些人就后脚跟上,顺手解决了几个不中用的刺客,云意他们下榻在穆离的客栈时,他们就快马加鞭的连夜赶路来到柳州,和这边的负责任把一切都打点妥当了才有那个时间和心情休息。
“你威胁我?”
云意没有觉得生气,只是有点奇怪,奇怪魏颐言身边的这几个人,似乎脾气一个比一个差了。
“属下不敢。”
就算威胁了,也不能承认。万一哪天云意和魏颐言想见了,而且将来云意一旦回京,只怕就会火速和魏颐言完婚,到那时候,云意就成了他们的半个主人,如果她在魏颐言耳边吹个枕头风,魏一宁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发配去漠北待上个三年五载。
“看来你们对我的怨恨是真的已经不能掩饰了,前些天,不对,就是前天晚上,穆离才当着逐兰的面把我训斥了一通,你们俩是商量好的吗?”
云意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人组团教育,从小到大连萧妃都很少训斥她,因为她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骂她最多的人就是魏颐言,现在他的左膀右臂也按耐不住了,开始来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魏一宁一听这话,乐了。一屁股坐下来,笑眯眯的看着云意,等着她再补充一点细节。
“她是怎么训斥你的?”
在魏一宁的记忆里,逐兰是那种能动刀子就绝不动嘴的人,真的是用生命诠释什么叫千金之口,能让她开口说很多话,应该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本宫长得很像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吗?”
“不像。”
“那你在本宫这里打听什么?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退下了。”
这一个二个的难不成真的当她是没有脾气不成,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
“得嘞,既然您愿意收下这个木雕,属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一半了,殿下好好休息,等明天船靠了岸,属下去抓些药回来,让逐兰姑娘给您煎一煎,服下之后,这晕船的毛病啊,自然就消失了。”
捏着木雕的云意压根不相信他的话,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出去。魏一宁吊儿郎当的弯腰抱拳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往外走。
直到他站在门口马上就要出去了,还不死心的在想逐兰打听那晚穆离究竟说了什么。
逐兰送走了不正常的魏一宁转身回屋的时候,发现云意又倒了下去,抱着枕头缩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只是逐兰知道,她只是在闭目养神罢了,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入睡,云意也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沧桑的样子。
夜里,江面刮起了大风,桅杆被吹得咯吱咯吱作响,船也晃动的越来越厉害,担心那盏灯落下来把船烧起来,云意就让逐兰把火灭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云意在一张床上躺着,逐兰在离她不远的一张床上躺在。
抱着枕头的云意根本睡不着觉,也不敢睡,担心自己直接滚到地上去,撞成个傻子。
“逐兰,你有听人讲过什么可怕的故事吗?”
“殿下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鬼故事就成,屋子里黑漆漆的正适合讲鬼故事不是吗?而且我的头还是很晕、很疼,说不定听两个鬼故事就能清醒了。”
她只是无聊了,白天半梦半醒的睡了一天,晚上死活都睡不着,没办法就只能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只是她又对那种爱情故事没什么兴趣,就只能听听异灵故事了。
“奴婢在宫里待了很多年,没有听过什么鬼故事,只是听说有的宫里晚上的时候会闹鬼,有女儿的哭声,但是也没有人亲眼看见过鬼,那都是老嬷嬷用来吓唬小宫女的,免得她们不懂事到处跑冲撞了贵人,或者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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