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成就了现在的俞晚,而俞晚也是在清禾消失的那三年凭着儿时的记忆,才知道那个他娘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大虞的相国肖连安。
他的母亲在那个小山村中苦苦煎熬,受尽白眼,而他却在城中快活逍遥,肖午风的死,就是他将情报给的夜逸之,也是给肖连安的一个警告,可是肖连安太笨了,根本没发现这是俞晚的警告。
后来他发现,让肖连安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他不是很在乎自己的相国之位吗?那他就让他失去这个位置,他不是支持慕容劼吗?那他就支持慕容舒越,要将他得到的全部摧毁,要将他所求的全部踩碎。
肖连安摇头:“不是嫌弃他,而是我不能和她在一起,若是我接她回来,我的正妻不会放过她的,她会死,甚至连你们也活不下来。”
肖连安的正妻正是大虞的长公主,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们的娘若是过来,必然不会活下来,她会有无数种方式让她死掉。
俞晚看着他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俞晨见状走到肖连安的面前问道:“那我问你,你爱我娘吗?”
肖连安看着俞晨,模样与她母亲有七分相似,只是气质的话,俞晚则更像一些,肖连安点头:“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既然爱的话,你就下去陪她吧,她一个人肯定很寂寞。”说罢俞晨抽出了剑。
俞晚刚想要制止,便看见俞晨将剑刺进了他的胸膛,肖连安诧异的看着俞晨,他看见了俞晨的眼神后,笑了,他说:“孩子,好好活下去,这是我这个父亲唯一的期望。”
俞晨闭上眼睛别过了头,将剑收了回来。
“姐。”俞晚不敢相信的看着俞晨:“你为什么把他杀了。”
“你舍不得?”俞晨模样冰冷,心中或许已经在流血了,可是表面上看来还是这么风轻云淡。
俞晚摇头,只是谁都能看的出来,俞晚很悲伤,他还是舍不得这个父亲的,即使他们从未相处过,可是那种血缘关系,让他无法视而不见:“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既然他还爱着娘,就让他去陪咱娘吧,就当恕罪了。”俞晨擦了擦剑上的血,将剑收回剑鞘。
其实俞晨看的出来,俞晚舍不得让这个父亲死,俞晚越是舍不得,她就越想毁掉,既然他敢为自己的私欲害死那么多人,那么她就可以因为自己的自私,让俞晚也像她这般痛苦。
他们是姐弟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论长相还是做事方式,都这么的如出一辙。
瑕疵必报,亲人也不会宽恕。
清禾坐上了马车,夜逸之没有走,而是跟着清禾一起回山里。
星月楼的中的事情,他暂时先交给了罗幸管理。
清禾看着外面驾车的夜逸之问道:“你为何也一同跟来。”
夜逸之一笑说道:“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这个嘛,你要等等,时机到了我就告诉你。”夜逸之神秘兮兮的,倒是勾起了清禾的好奇心。
他们一同去了山中,那个他们小时候住过的房子。
君言住在了清禾的房间,乔令住着自己的房间,万俟子歌和玉禾一间房,倒是夜逸之没有地方睡了。
乔令有些尴尬的说道:“夜公子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挤一挤。”
夜逸之听到自己有地方睡觉后,赶忙点头:“好啊好啊!”
夜里万俟子歌夫妇聊天的时候说道夜逸之:“这孩子长得好看,武功也好,就是有点怂。”玉禾说道。
万俟子歌不解:“哪里怂?”
“喜欢咱门女儿,却不敢说。”
☆、第一百三十章 大婚在即
夜深深,乔清梦睡在床边的一个小床之中,那是清禾儿时睡过的小床,至今还保存着,这个小床还是万俟子歌亲手做的,当时清禾睡在床中,乔孟就坐在床边哄她睡觉,乔令则趴在外面的桌上呼呼大睡。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乔孟不在了,清禾也有了孩子,乔令再也不是那个童真无邪的乔令了。
长大就意味着失去。
或许这么想来,也就看的开了。
“清禾。”有人在叫她,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清禾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前一片漆黑可是心中却一片澄明:“乔孟是你吗?”
“是我。”乔孟轻声回答,他的手轻轻滑过清禾的脸,这是乔孟的手,清禾看不清,却依旧很准确的抓住了。
“乔孟,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要不要离开我了。”清禾抑制不住内心悲伤,紧紧的拽着他的手声泪俱下。
“清禾。”乔孟收回了手,清禾手中一空,心中顿时也凉了大半:“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清禾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她舍不得乔孟离开,就算是永远看不见也无所谓,只要乔孟还在她身边就行。
“去我该去的地方。”
清禾不知道乔孟在哪,张这手去找他,可是却怎么也触摸不到,明明他的声音就在眼前,为什么摸不到他的人。
乔孟低着头看着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身体之中穿过去却只能苦笑,他说:“清禾,我已经死了,所以你忘了我吧,你还年轻,不能因为我而消沉下去。”
“可是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清禾找不到乔孟,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她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触摸不到的深渊。
“我们的孩子还小,他还需要你照顾。”乔孟再次伸出手去触摸清禾,可是却如同清禾触摸他一般,抓了个空,乔孟微微皱着眉眼中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无力:“对不起清禾,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人间受罪。”
清禾抿着嘴,没有说话,她虽看不见乔孟,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乔孟的存在,就这样静静的呆在他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清禾。”乔孟的声音突然很轻,轻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乔孟。”清禾紧张了起来,难道他要走了:“你怎么了?”
“我累了,好困。”乔孟靠在树边,。
漫山的桃花,很是耀眼,清禾眼前出现亮光后,看见的是灼灼桃花,和树下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面色惨白,好似下一秒就会死掉一般。
清禾朝乔孟跑过去,她终于又触摸到乔孟了,清禾将乔孟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不要走。”
“清禾。”乔孟吃力的将手抬起来放在她的后脑勺,吃力的抬起头,冰冷的唇触碰到清禾的唇边,清禾先是一愣,随后立刻附上。
风缓缓吹过,吹起衣发,清禾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滴落,先是在乔孟的衣服上,后来手里空了,眼泪就滴在了地上,怀中的人化作漫天飞舞的花瓣随风逝去。
清禾失声痛哭,几乎绝望的哭着,手还保持着抱着乔孟的姿势,可是怀中的人却不见了。
“既然要离开,为什么还要打扰我。”清禾失了魂的坐在那里,身子不住的往后躺去。
飞落的花瓣,将她遮盖住,那双漆黑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只有眼角的泪珠还绽放着晶莹的光。
“哇——”婴儿的哭声突然间响起。
清禾这才从梦中睁开眼睛,却发现枕头湿了大片,为什么就连做梦都会哭。
她起身走到乔清梦的床边,将他抱了起来,喂了些奶后,乔清梦便又沉沉睡去。
“清梦起床啦。”君言看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乔清梦后,忍不住走过去逗了逗他,乔清梦见到终于有人理他,立刻高兴的手舞足蹈。
清禾洗漱完,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君言在逗清梦,便笑了笑说道:“这孩子昨晚哭了好多回,吵得我都没睡好。”
“孩子都是这样的。”君言伸手将乔清梦抱了起来:“你去休息吧,我替你照顾他。”
清禾等的就是这句话,赶忙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院子中有两个木桩,有一个木桩上插着一把剑,上面写着孟字,清禾走了过去,将那把木剑拿在手中笔画了两下,这就是乔孟小时候练习用的东西。
夜逸之走了过来,见到正在发呆的清禾,微微一笑站在清禾身后,拍了拍清禾的肩膀,把清禾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夜逸之问道。
清禾摇头,将剑放在木桩上,夜逸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孟字,就知道清禾又在想乔孟了,夜逸之明白,与什么人争都可能会赢,但是唯独和死人争,是争不过的,因为活着的人,总会将死掉的人的优点放大。
“夜逸之。”清禾突然叫道他的名字。
“怎么?”夜逸之也有写诧异。
“我昨晚梦到他了。”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夜逸之知道自己无法将乔孟从她的心中抹掉,但是他能做的,乔孟却做不了,她的过去全是乔孟,那她的未来他可以全部都占据。
“他让我忘了他。”清禾低下头苦涩一笑:“怎么可能忘得掉,真是个自私的家伙。”
夜逸之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既然忘不掉,就不要忘。”
听到夜逸之这么说,清禾有些诧异,她不记得夜逸之有这么通情达理啊。
看到清禾诧异的眼神,夜逸之笑了起来,清禾现在这么消沉,他当然要尽量让她心情舒畅一点啊:“怎么,你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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