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屋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鬼啊!有鬼?”紧跟着准备进屋的谢玉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大喊着跳出来,却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小男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沙哑声音吓了一跳,待他紧绷着小脸努力镇定下来,抬起手腕上的弓弩对准声音的来源,另一只手握着拐棍用力的敲打门槛。
“你是人是鬼?”谢玉娇再次高声询问。
“同是借宿之人,你们自便。”之后就是一片沉默。
谢玉娇和小男孩对视一眼,再站了一会儿,再没听到意思动静,两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迈入堂屋,走进另一侧的厢房。
名副其实的空屋!两人站在屋里心里都在哀嚎。
除了一台坑坑洼洼的靠窗土炕外,真的什么都没剩下。
屋里现在已经成了蜘蛛的地盘,满屋的丝网,仿若现实版的盘丝洞。
可怜两个孩子本就弱连夜徒步了好几个时辰,体力已经到了极点,实在不能再继续赶路,只能先将就着歇歇。
“我们出去找点东西把这些蜘蛛网清理一下吧,不然没法呆了”谢玉娇转身去院子里拔了一大把的枯草,绑在小男孩的拐棍上,当简易笤帚。
把蜘蛛网清理后,屋里也干净许多,无遮无拦的窗户口吹进来的风,也吹散了屋里的一切异味儿。
“咱再多拔些草铺炕上吧,不然没法躺”
小男孩从不开口,只是身体力行的遵循谢玉娇的可行性提议。
厚厚的杂草铺在炕上躺下去软乎乎的,俩人便再没了多余的精力。
谢玉娇只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倒头就睡。
小男孩没有她那么心大,他还在想旁边屋里的是什么人,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不知里面有一人还是几人,莫不是昨夜的那些歹徒?
想想应该不会是昨夜的歹人。那些人明显会把路遇的人都灭口,根本不会容自己两个孩童活到此时。
真是借宿之人?他猜想着,只是尚不清楚对方的人数,还是警醒些为好。
他并没有像谢玉娇一样躺下,而是抱着弓弩,背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他也并不安心,想着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于是干脆下了炕,拿过木棍,小心翼翼的往西边的厢房靠了过去。
借着窗外微亮的天色,他站在厢房门口,对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与东屋同样靠窗的土炕上,蜷缩着一个人,看到那人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他心下也就放心不少,至少那人对自己等人没有敌意。
谢玉娇是被滴落在身上的雨水给吵醒的,不然的话她还能睡更久。
此时天已经大亮,旁边蜷缩着的男孩儿还在熟睡。
昨夜月色之下没看清他的长相,此时才发现这男孩长的真黑。不过他的五官并不出众,粗略一看也就跟乡下孩子一般平凡无奇,看他的年纪也就跟自己差不多的样子,也不知倒究竟是谁大些月份。
也许是谢玉娇的眼神专注的有些许的冒犯,愣是把人从熟睡中看醒过来。
“啊,你醒了?在下雨,屋里屋外都在下,咱现在是走不了了。”谢玉娇指了屋里屋外没什么区别的雨水给他看。
炕上的雨水越积越多,地上的雨水也已经形成了一个个的水坑。
看外面的天色便知,这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谢玉娇,我告诉过你了吧。你可以叫我玉娇或者娇娘,我八月刚满七岁,你呢?”谢玉娇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可能是哑巴的人说话。
“哎问了也白问。你又不说话,你不会真是哑巴吧?”她有些泄气,她是真的很想有个人可以和她说说话,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拐子的魔爪,却又不知身处何方,要是连话都不说,那她是真会发疯的。
她想回家,想回到那个有爹娘疼爱的家,还想家里那自己小尾巴一样的弟弟和软软糯糯的小妹妹,还有娘亲做的热乎乎的汤饭。
“哎!也不知道我爹娘怎么样了?还有弟弟和小妹可否还记得我这个大姐,哎”
肚子一阵咕噜声打断了她的呱噪。
“我饿了,你呢,哎还说能吃顿热乎乎的饭菜呢,没想到还是得继续挨饿,要是有火折子就好了,咱可以自己弄顿热乎的将就着吃,那饼实在是太硬了,啃都啃不动”这一世的谢玉娇身为农家女,算得上是娇养长大的,虽说还不会自己单独捣鼓一家人的吃食,却也经常帮母亲烧火打下手。
生火烧水这种简单的事情还是难不倒她。
她皱着小脸抱怨,话音刚落,“啪”一个东西扔过了来。
“哇喔,你真是太神奇了,连火折子都有,你太厉害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神通广大?我要什么你有什么?”谢玉娇拿起火折子,双眼崇拜的星星直往外冒,那花痴的很像表姐养的那只哈巴狗讨好人的样子,让小男孩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哑巴,你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我就叫你叮当吧,万能叮当猫的叮当,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啊,叮当,喂,叮当,叮当你脸怎么这么红?害羞了?哎呀,好烫,你发热了”
谢玉娇小手覆上叮当的额头,才发现他额头烫的厉害,显然是生病发热了。
这下糟糕了,如今在这要什么什么没有的地方,一旦生病那是会要人命的。
☆、第九章 伤病汇集
谢玉娇一时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有个同伴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头脑一旦冷静下来才有可能想到一些平时并不怎么注意的小事。
慢慢的她想起家里的娘亲来,想到有时自己半夜里突然发热,娘亲就用凉手帕敷在自己的额头上给她降温,同时还不停的给她灌温开水,用酒搓揉身子,第二天早上自己醒来基本上都会退热。
她看着满是水坑的地上,再看着脚上的粉色小布鞋,这一下地,小布鞋还不湿的透透的,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可是又不能不管他,总归是共患难过的小伙伴,就这么扔下他不管的话也不是自己的作风。
不管了,赤脚下地吧,总比鞋子湿了待会儿一直都没的穿的好。
谢玉娇没犹豫多久就做出了决定。
她赤着双脚站到地上,冰冷的感觉瞬间就从脚底直通全身,让她打了个寒颤。
通过房门看到另一边的厢房,她才想起来昨夜这里是有人住的。
也不知道隔壁究竟是什么人,除了昨晚应了两声外,一直没听到动静。
谢玉娇站在空荡荡的堂屋里的时候真的是欲哭无泪。
因为入眼的除了四面土墙和头顶的茅草,就再找不出其他东西了。
她对着另一边房间的门朝里瞧去,里面也有台破烂的靠窗土炕,炕上蜷缩着躺了个人,起伏的胸膛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还活着。
粗布衣衫已经辩不出颜色,上面还有成片成片深褐色的痕迹,黑乎乎的布条一圈圈缠绕在身上,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这人不但受伤了,看样子伤的还很重。
谢玉娇小心翼翼的紧扒着门边,往里看去。
“请问,你这屋里有什么可以烧火煮饭的东西吗”
“你在睡觉吗”
“你炕上都是水,湿的厉害,别躺了,会生病的”
“我可以进来吗”谢玉娇一连串的问话都没让那人有丁点反应,于是她大着胆子跨过了门,进了里面。
“呀!”谢玉娇被吓了一跳,直捂着胸口安抚自己别怕。
因为她看到这人不仅身上受了重伤,而且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从额头斜划过鼻梁擦过左眼角,直到左脸下方。
看着这伤口皮肉外翻,整张脸都肿成猪头了也不包扎一下,铁定毁容了。
“喂!你怎么样了?”
躺着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膛有起伏,谢玉娇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谢玉娇快速扫了一眼这屋里:比旁边的屋子要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
谢玉娇想着还是先别浪费时间,那边还有个病号等着退热呢,希望别病成傻子了。
她顶着大雨想往外面已经半垮塌的搭棚里去找找,她猜想着那个下一刻就会垮掉的搭棚应该是个厨房杂物间之类的地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对她们有用的东西。
还别说,她真猜对了。
她弯腰进去,找到个半边陶罐,还有几个破碎的碗。
她把找到的东西拿出来放到院子里,任由天上的雨水落下来冲刷着。
容器找到了,柴火可不好办,如此哗哗的雨水早已经把外面所有的东西都淋透了,跟本生不起火来。
这里连窗户边门边都没有,只有头顶的茅草还有些没湿透,还好已经快坍塌到地上,伸手就抓了几把干的。
谢玉娇仿佛浑身充满无穷的斗志,面对如此困苦的环境也没有放弃,只想着先把火生起来。
终于在她的一阵忙乎下,火苗在堂屋里燃了起来。
由于快要坍塌到地上的屋檐把门窗都遮挡了大半,浓烟不容易飘散出去,不一会儿就弥漫了三间屋子,吓的她赶紧去看自己刚起名为叮当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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