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知道只有谢玉娇才能与符家说的上话,只要符家肯从轻发落,东山村就算是死里逃生了。
怕的就是符家一不做二不休的,惩处了该惩处的,还把东山村给定上乱民暴民,没教化的乡民之类的罪名。
东山村全体村民共计一千二百三十八口人,多数都是世代定居于此,几代人都安安稳稳,老老实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没出过什么大的乱子。
这一次,东山村算是真正的第一次招惹了当权者。
稍微年长的老人都知道,几十年前,外面的世道是多麽的不太平,就是因为这个村子偏远,这才避过了无数的战火和纷争。
安稳了几十年的东山村,谁会想到今天会招惹上百年世家。
符家如果真的要对付这小小的东山村,那是抬抬手指就能像摁死蚂蚁一样,灭了这东山村一千多口人。
在当权者眼中,他们这些村民就是蝼蚁。
蝼蚁不安安稳稳的呆着,还跳起来咬了巨人一口,这不是找死吗?
为今之计,只有谢玉娇才能向符公子求情了!
村民们觉得符公子是她招来的,祸事的起因也有她的一份,怎么说她都不该袖手旁观。
老人们纷纷放下长辈的身段,劝说她为村里一千多口人考虑,行行好,去求求情,饶大家一条生路。
就差把她当成活菩萨供起来了。
谢玉娇知道,这个时代小老百姓对上位者的惧怕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但她没想到大家能怕到这个份儿上,就像是符家已经掌握了对这一千多口人的生杀大权,随时都有可能夺了他们性命一般。
看着一个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沧桑的老脸上全是满满的担忧,谢玉娇实在没办法推脱。
“各位长辈放心,今天村里惹的祸事,其实玉娇也有责任,玉娇不会推脱。只是,现在我们连符公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玉娇想求情,也不知道该找谁?咱们是不是先合计合计,看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张家老太爷抓住一直没松开的小手,虽是愁容满面,却还是满眼期望的说:“玉娇啊,你既然认识符公子,应该跟符公子的家人说的上话吧?符公子没醒,他的家人应该会出面问责,到时你再出面求求情。你是符公子的朋友,他的家人应该会看在符公子的面上,听听你说的话吧!“
谢玉娇很想应承下来,可是她确实不认识符家其他人,总不能让她闯进皇宫找太子求情吧?
她就是想见太子,也还得通过符公子传话才行,可符公子现在不是生死不明么。
谢玉娇只能向大家解释道:“符公子是替别人来看我的,我那个朋友因为一些原因来不了,所以拜托他来看看我过的好不好?”
“那你求求你那个朋友?让他向符家说说话求求情?”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说。
谢玉娇看了那位说话的老人一眼,想起他好像是牛家爷爷,就是牛三妹的爷爷,这位老人终年劳累,自从老伴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独自带着儿子牛树根生活,如今儿孙满堂,又租了曲家的地,眼看着日子就要过起来了,却又招来如此大祸,这怎能不让老人着急。
这些,谢玉娇都很理解,却实在是没有办法应承,“我那个朋友更见不到,不然也不会让符公子代替他来看我了!”
“那怎么办?说来说去,东山村就这么完了?”一位急脾气的老人听谢玉娇这么说,顿时叫嚷起来。
村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对了!之前不是也有个年轻公子骑着大马来找你吗?那公子是什么身份,能不能在符家说的上话?”
“那是赵书办赵大人家的二公子,也是替我另外一个大哥来看我的!”谢玉娇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话了,回回老人们想到的方法都被她给否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就这么没心没肺,眼看着村子遭难也不搭把手。
事实是,她确实是除了等符公子醒来,直接求符公子或者是求太子以外,她也没其他办法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家老太爷发话了,满是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和善的说:“这样啊!看来玉娇不简单啊,赵大人家的公子,太傅家的公子都来看你,想必玉娇你的朋友们都不简单!“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说道。
“我看你能不能找找你的其他朋友,咱这可不是个人恩怨啊,这可是关系东山村存亡的大事,你看当初你在山里被曲老爷子救回来,后来投亲不成就留在了村里,怎么说玉娇你也是东山村的一份子,要是这次村里能渡过这次的危难,全村老小都感激你呀!”
“是啊,玉娇丫头,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求你了呀!救救东山村吧”
怎么又来这一招啊!谢玉娇一瞬间有了逃跑的冲动,可是被围在中间,她也逃不掉。
谢玉娇最是受不了老人们的恳求,眼看着一个个跟爷爷一般年纪的老人,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着她,她就是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救人啊!
谢玉娇扶了这位扶那位,好歹是把几位老人家扶着坐下来,这才站起来对大家说:”几位太爷太奶,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玉娇想着,符家好歹是百年世家大族,想必符家人的胸怀不是那么狭小。只要符公子醒来,咱们村顶多被符家责备一声,再把几个闯祸的小子教训一顿也就过去了。“
“是啊是啊!”老人们点头附和。
“那要是符公子醒不过来呢?”有人提出了关键的一问,及时给大家泼了瓢冷水。
“这也正是玉娇担心的,若是符公子真有什么好歹,不只那几个闯祸的小子,那他们的家人也少不了管教不严的责任,咱东山村的生死,也在符家人的一念之间。”
“那怎么办?”
“各位先不要急!”村长安抚着众人,看了看两位族老,这才说了刚才几人商量后的决定:“如今符公子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先把参与闹事的孩子各抽一顿鞭子,再关进祠堂里,就算符家来人,也让人家知晓,咱们不是没有惩处,咱们认错的态度是诚恳的,绝不姑息包庇和纵容。“
“是的是的,就该这么办!”
☆、第八十九章 决定
村长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然后,村里可以选几个代表,去京里求求符太傅,如果有幸见到符家当家人,咱们好好求求人家。当然,求人也要讲究方法,说话要和气,咱是去求人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可不许倚老卖老哭惨,别把人惹烦了。人家孩子在咱村出了事,符家能放过咱村最好,就算人家为了给自家人出气,要拿全体东山村村民开刀,咱们也不能硬来。”
“想必符家好歹是世家大族,能传承百年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家,符太傅的刀一向只砍敌人,应该不会枉顾这一千多口人命才是!”
几位老人也纷纷附和:“对!符太傅的名号整个大周就没有不知道的!只要能求上符太傅,兴许东山村就有救了!”
那位急脾气的老人又提出了质疑:“太傅是那么好见的?符公子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他的儿子在东山村伤的,他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伤他儿子的人?”
张老太爷对他说:“所以说,咱们要先把姿态做足了!当然,玉娇肯定是要去的。咱村里也只有玉娇才能与符家说的上话!”
“这是应该!”
谢玉娇对这个决定没有推辞,可是她心里也在叫苦,人家符太傅知道她是哪根葱啊?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说不定太傅还真知道她是哪根葱呢,毕竟是她护送太子回京的,连契丹人都知道了,太傅不可能不知道吧?
如此一来,谢玉娇还稍微安心了些。
一屋子的老人,吵吵嚷嚷,好歹是商讨出了个暂时的结果。
村长大手一挥,说:“行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开大会吧!”
这个晒谷场,是东山村最大的农作物晾晒场地,宽阔,平整,干净。
此时的晒谷场已经站满了东山村的村民,有的带了小马扎,有的带了小竹凳,有的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多数也都站着,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神色紧张的相互交谈着。
谢玉娇跟着村长他们走到人前,看着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也感到很悲哀!
底层百姓面对当权者,下意识的就是惧怕,这是千百年来形成的阶级差别带来的心里暗示,也是自古以来的掌权者对底层百姓的绝对压迫。
难怪张家要合一族之力也要供张怀砚读书,希望他出人头地,至少考个秀才功名也能减免家里沉重的税务。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张家也就在东山村,甚至关溪镇出头了!
村长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开始宣布刚才商讨的结果:
“想必村口发生的事,大家已经都听说了!村里二十几个小子,惹上了咱大周第一世家,伤了符太傅家的公子,如今符公子还生死不明!
所以,刚才本村长与两位族老,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商讨过了。东山村肯定是要给符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以平息符家的怒火。最后商讨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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